南罗往前走了两步,抱拳施礼道:“东门铁匠铺学徒——南罗,见过韩哨官。”

    骑马的男子正是前晚和南罗有过一面之缘的东大营哨官——韩尚飞,此刻他盯着南罗,似乎恍然大悟,喜出望外地说道:“怪不得我看你面善,原来是你啊,那天晚上灯火幽暗,看得不是很真切,想不到小兄弟你仪表堂堂,刚看到你身手也颇为不凡,想来日后定能为炎匠师争光。”

    南罗也明白这是客套话,当不得真,便笑而答道:“多谢韩哨官赞誉,小子定当努力,为老师分忧。”

    “哼”,童震看不得有人当着他的面夸赞他厌恶之人,更是觉得南罗虚伪,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韩尚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刀锋般的剑眉微微有些紧蹙,一股军士的杀伐之气油然而生。

    “你是谁?不知道此处是东门,严禁打斗吗?”韩尚飞厉声道,他见童震衣着光鲜,虽然衣袖有些破裂,但浑身透露着一种飞扬跋扈,一看就是位权贵子弟,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将对方得罪得死死的。

    “家父,童四海”,童震引以为傲地说道,他毫不在意韩尚飞身上散发着的气势,从小受到严格的锻炼,练就了他一身是胆,更是养成了他骄横的脾性。

    “噢,原来是你,难怪有着叫嚣的资本,今天看在童掌柜的面子上,就饶你这次,还不快滚!”

    话到最后,一声夹杂着精神波动的怒吼至韩尚飞嘴中迸射而出,犹如一股精神风暴袭向了童震的面门,虚空中骤然生成了一缕劲风,呼啸而起,拂动着丝丝绿发凌乱飞曳。

    童震紧闭双眼,以手掩面,好似受到了无尽羞辱,霎时脸色发黑,劲风转瞬即逝,他张大着嘴巴,激愤道:“你,你,你——”

    他内心激荡,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以致于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是否该放些狠话。

    “怎么,还不滚?”韩尚飞笑眯眯地说道,眼中却流露着鄙夷的神情。

    童震羞愤难当,挥了下破碎的衣袖,落荒而逃。

    南罗不明白同为打斗的两人,为啥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对待,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多谢韩哨官相助!”

    韩尚飞笑盈盈地看着他,笑容可掬道:“呵呵,小兄弟,不必谢我,相信用不了我出手,你也会安然无恙,现在,我总算明白炎匠师当晚说的话了,你确是有些特别之处,哈哈哈......”

    韩尚飞豪爽地笑了骑来,跨坐着白马,头也不回地向前行去。

    南罗瞠目结舌,脑海中不停得翻滚着韩尚飞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喃喃自语道:“他明白什么?那晚老师说了什么啊?难道他发现我隐藏实力了?”

    南罗不断地扪心自问,他没感觉有什么地方露出马脚啊。

    “老大,你没事吧?”躲在一旁的侯仁桀看见南罗呆头呆脑的样子,还以为受了什么刺激,马上小跑过来问道。

    “小桀,我刚才边打边退装得还可以吧?有什么地方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吗?”

    南罗未回答侯仁桀的问题,而是心神专注地分析着一切有可能暴露自己实力的动作,在看到侯仁桀出现在眼前时,不自觉地提出了一个令他纠结的问题。

    “老大,刚才你装得太像了,都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抵挡不住童震的拳力呢,不过感觉你喊疼的时候都是一个语调,让人感觉怪怪的”,侯仁桀以旁观者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南罗一愣,恍然大悟,暗呼自己大意,哪有每次叫喊都是一个节奏的,这不是摆明了当人家是瞎子聋子吗!

    他在心里感叹道:“哎,我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啊,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老大,你看......”

    侯仁桀惊呼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南罗竟然发现了童震在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显然他是在东门外堵着南罗,只待他出去后再接着打斗。

    “傻子才会再过去,小桀,我们走,今天不练了”,南罗努了努嘴,说道。

    “老大,那万一以后他一直堵着我们怎么办?”侯仁桀幸怏怏地问道。

    “哪有这么多万一,你个乌鸦嘴。”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俩少年背着晨光,一路向西,在众多同龄少年诧异的目光中,开始在稀土镇的大小街道里游荡了起来,幸亏有了土生土长的侯仁桀带领,让南罗第一次全面地领略了稀土镇的风情。

    临近午时,南罗愉快地与侯仁桀分别后,便回到了客栈。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罗惊喜地喊道,他一进客栈便看到了在大厅内喝着酒的炎石,满脸绯红,眼带笑意。

    南罗暗忖,想来是老师遇到了什么幸事,否则也不会大白天的就开始喝酒了。

    “小罗,你回来了,今天练得怎么样?”炎石豪爽地笑道。

    南罗脸色一僵,抓了抓头皮,讪讪地说道:“老师,今天没练成,路上遇到一疯子好像和小桀有嫌隙,我为小桀出头,他就打我,我俩被堵在东门内不敢出去了。”

    “哦,,对方什么来历?”炎石皱眉问道。

    “小桀说他叫童震,是杂骥铺东家童四海的儿子”,南罗徐徐答道。

    “嗯?是这小子啊,这人口碑不大好,少与他接触,童四海在稀土镇也是个人物,但生的儿子可就不咋地,今天就别外出了,老老实实地呆在客栈内,明早俺们回铁匠铺准备搬家。”

    “搬家?我——我们搬哪去?”南罗激动地问道。

    炎石灌了一大碗酒,笑而不语。

    而南罗的心痒痒的,一直盯着炎石在看,急切地想知道自己今后住哪。

    炎石吐了口酒气,卖了个关子,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走,跟俺先回房去。”

    俩人来到了南罗的陋室内,炎石打开了乾坤袋,从中取出了十来块迷你袖珍的灰色符石,呈椭圆形,二指宽,表面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小罗,俺路过集市,正好看到有人出售技能符石,就随意挑了些,这些都是凡俗境的下品技能符石,可以将其贴在额头上,用精神力读取里面的信息,说来惭愧,老师对法术这块也不甚了解,你先看看能不能修炼出法术吧”,炎石面露惭色地说道。

    南罗兴奋地接过炎石手中的符石,迫不及待地将符石一一将其贴在额头上,控制着精神力窜入了符石之中。

    “火箭术”、“土盾术”、“水雾术”、“金肤术”、“木纹术”、“......”

    每块符石在南罗的额头上停留了几息的时间,而且都是五行法术。

    “咦!‘御针术’!这是什么?”南罗惊呼道,他将贴在额头上的符石取下,放在手中仔细的观摩起来,却发现和其他的符石没有明显的区别。

    “老——”,他刚想向炎石请教,却发现自己的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南罗砸了砸嘴巴,拿定主意,嘟囔道:“就它了!”

    他盘膝坐下,重新拿起符石贴在额头之上,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上丹田内,沟通着丹田内的无形之气,一丝丝精神力沿着印堂穴透体而出,顷刻之间,包裹住了符石,暗淡的光芒在符石的表面上闪烁了起来,仿佛这是一块有着生命的石头,眨动着他的眼眸,将符石内蕴藏的信息一点一滴地传输到了南罗的脑海中。

    “御针术”三字在其脑海内凭空闪现,而后仿佛烟消云散般,化为点点萤火之光,勾勒出一个人体虚影。

    虚影逐渐动了起来,在其脑海内自动演示起了法术,一根光针围绕着虚影疾速地游走,而后一分二,再分四,逐渐衍变成了一十六根光针在虚影身边不停的窜动,时而呼啸而过,时而停滞不前,南罗惊奇地体悟着一切,却暗自纳闷,这“御针术”是一防御法术吗?怎么都看不到光针进攻呢!

    符石好似能面白南罗的心意,贴在其额头上的符石表面突然之间光芒大盛,而在南罗的脑海内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只见光针一根根凭空闪现,形成了千根之数,汇集于一点,朝着虚影前方激射而去,好像撞上一堵无形之墙,光针化为点点光雾,如同变成了齑粉,虚影也突然自其脑海内消失。

    “咔嚓”一声轻微的碎裂声,打断了南罗的修炼,他感知到了手里的符石好像裂为了两半。

    南罗睁开双眼,将符石置于眼前,果不其然,符石已经碎裂,显然符石中的神奇能量有着一定限制,当它消耗完自身的能量后,便如同人们达到了寿限,消散于天地间。

    南罗感叹道:“好神奇的符石,好在我已经知道怎么修炼这个法术了,否则就浪费了这块符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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