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瞒着的，是这件事。”
故事开头原本泛黄模糊的老相片，现下，已然彻底清晰了轮廓。
“……什么什么事，我不知道。”程洛帆抹掉流下的鼻血，硬着脾气咬紧牙关，她想用装傻充愣的态度解决这件事，没几天了，熬过这几天，一切就都结束——
“我留在这里，意味着你就会消失，对吧。”秦斯和毫不留情，点破她最想隐瞒的事实。
“胡说八道，”程洛帆大喘着气，“你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斯和没回应，紧攥那张彼时他还未拍下的相片，指尖发白，语气却平静，继续问，“又或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是打算等到这世上再无你的存在，还是，让我亲眼送你离开。
秦斯和甚至不敢深想。生于乱世，他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一切，可得知这件事的真相，他还是会乱了阵脚。
外公说的没错。
谎言，是藏不住的。
程洛帆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斯和，那双记忆中一向温和的杏眼，却还是因为她，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明明就是为了不见到这一幕的，但最后她似乎依旧没能圆满结局，让他难了过。
“秦斯和。”程洛帆轻唤他的姓名，难得服了软。
她知道秦斯和心软：“我有点冷，你离我近点行吗？”
程洛帆伸出手，想和某处醉酒后一样扣住秦斯和的衣角，日渐虚化的身形却再也没法握紧。
终是落了空。
可这次，秦斯和没动。程洛帆猜得没错，他大概会永远无条件对她心软，但现下是唯一的例外。
他的心要碎了。
碎掉的心，哪儿还有软下的道理，拼凑都不再成型。
“我还没走呢，”程洛帆撇撇嘴，强撑出嘴角那抹笑，像在外人面前那样装的若无其事，“你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
女生的嗓音如沐春风般柔和，可秦斯和听不习惯。他宁愿她再跟他拌嘴，想说几句狠话激将，却突然发觉，女生瘦削抖动的肩膀。
程洛帆第一次装不下去。她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这些年强装的为人处世足够圆滑，可偏偏在秦斯和面前，她演不下去。
过于在意，也因为太在意了，才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我只是……想你能在我身边待久一点。”程洛帆默认般开口，彻底打破这段日子维系的全部平衡。
尽管此刻，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
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哪怕只有一天，就算只能多一个小时，她也愿意。
“我不想你走，”程洛帆抬头，蓄满眼眶的泪再也止不住流下，“那个地方回去有什么好，你每次回来都一身伤，现在……现在不是很好吗，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盛世吗？跳过那些环节，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不是吗……”
秦斯和感觉自己胸口前所未有的疼。比他中了敌人一枪还要疼上百倍。他甚至只能看着程洛帆流泪，看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他伸出手，却什么都触不到。
程洛帆的身体，竟然已经出现了虚化反应。他居然……这么久才注意到。
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可是，没有你了啊。”
程洛帆止住泪，面前的青年敛住情绪，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
“我永远不会改变，看到祥和盛世的决心，”秦斯和对她轻笑，杏眼恢复一贯温和的模样，“可那份盛世里，也应该有你的存在。”
程洛帆意料到了什么，摇头的幅度甩下泪水：“不行，不可以……”
“我必须要走，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不是吗？”秦斯和安静讲给她，“我猜，这也是你要瞒着我的原因。”
程洛帆已经泪流满面。
“日记本上的内容，你都看过了吧，组织的命令绝对保密，只有我知道押送那批文物的船只，还有程正松被挟持的位置，”秦斯和说，“我不去的话，那批文物会被掠夺到海外，而程正松，会在船只靠近外港之后，被掠夺者灭口。”
侵略者心狠手辣，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能走漏风声的可能存在。
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风声。
“如果程正松死了，那么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秦斯和说着，一滴泪早已悄然掉落。
那么好的你，我再也遇不到了。
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没有你的世界，一天，一小时，都没有意义。
“如果你不存在，没人开启时空之门，我应该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吧，可如果我提前死亡，你也依旧不会存在。”
这是一个死局。
至此，悖论存在。
秦斯和注视着她，前所未有的笃定：“所以，我已经很知足了。”
多活了这几个月，看到了璀璨光明的未来。
还有，认识了你。
不亏了。
“你救了我，这次，也该换我帮你了，我没要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听我一次，”秦斯和想抱住她，却只能抱住虚幻的影象，“我们都别再吵了，行吗？”
就这么珍惜，我和你相处的最后时光。
程洛帆掩面，泣不成声。
藏不住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良久，程洛帆近乎崩溃，却无奈，妥协了因果：
“好。”
-
心照不宣的，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仿佛只要他们不说，这件事情便从未发生过。
可故事，总会有结局那天。
那天之后，程洛帆秦斯和过起了平淡的二人生活，好像他们已是浓情蜜意已过升为责任的情侣，随时都能拿出户口本去民政局领个证。
奈何一方证件名不正言不顺，另一方，则无法显示在红色幕布当中。
程洛帆的身体已经彻底虚化了，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不过人物颠倒，只有与她相连的秦斯和才能看到她的存在。
钟楚看不到她，程洛帆让秦斯和找了个她近期出差了的理由，反正之后还能再见。
现在的程洛帆，只想尽可能地，多留下一点关于秦斯和的回忆。
死亡确实可怕。尤其是当无力抵抗、已知自己的离开。可真到了那一天，每个人又似乎都很平静。
短短几天，两个人却像是过了多年。跨越近百年的相隔，早能游遍世界，却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楚楚」：「哦……这样，几天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楚楚」：「没事就好，外出注意安全」
「楚楚」：「么么.jpg」
「帆船」：「好」
—发送成功—
“回复完了？”程洛帆靠在祠堂的木椅上，看着桌旁的青年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熄灭自己的手机屏幕。
“嗯。”秦斯和点头。
程洛帆似乎又瘦了，不过想来也是，她已经碰不到现实，自然也吃不到食物。
“硌不硌？我去给你拿个垫……”秦斯和下意识说，又下意识住了嘴。
吃不到东西，也包括触不到外界。
他无能为力，只能像从前的她一样，尽可能靠她近些，提升她的体力。
但现在，这个方法似乎也已经不奏效了。
已经，到达极限了。
秦斯和别过脸，躲开了自己眼睛打转的小动作，坐到了女生的身旁。
程洛帆笑笑，没戳穿他的情绪，调侃道：“你怎么大舌头呀。”
“？”秦斯和：“什么？”
“硌倒是不硌，”程洛帆眼珠一转，笑起来的模样狡黠，“不过某人……应该饿了吧？”
秦斯和看那双纤长的空气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腹部。
这几天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思，程洛帆吃不了，他就更不想当她面吃，现下被她一说，倒真有了“饿”的感觉。
明明以前流离失所饥一顿饱一顿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的。
大概因为有了家。
被人惦念，被人记挂，才有了示弱的软肋。
“……没有，还好。”秦斯和没在第一时间反驳，让程洛帆钻了空子：“行，你不饿，可我想教你做，可以吗？”
秦斯和受不了她两只眼睛布灵布灵眨的期待模样，掩不住嘴角的笑，连连同意：“好，我去买食材。”
说着秦斯和起身去穿外套，程洛帆跟着他一起起来：“等等，我跟你去。”
声音刚响，程洛帆已经走到门口，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我不能离开你太远。”
秦斯和自然不会拒绝：“好——”
程洛帆点点头，模糊的身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瞬难掩的失落，还是被风悄然发现了端倪。
我不能离你太远。
换句话说。
我想离你近一点。
两个人去了菜市场。程洛帆打算买点排骨和生菜，之前在拍卖会晚宴上她偷看秦斯和斯文的吃法，但也没忍住多吃了两块排骨。
那个年代，吃饱应该都成问题，正年轻的青年，没有不爱吃肉的道理。
“那块，买吧。”程洛帆精挑细选了小排，打算直接让秦斯和结账。不过后者不紧不慢，带着她走到另一个摊位：“再看看。”
“看起来都差不多嘛。”程洛帆纳闷，看向秦斯和的视线，集中在手写的单价上。
隔壁：「15元/斤」
这家：「14元/斤」
呦吼，货比三家，勤俭持家，居家典范好男人啊。
程洛帆无声给他鼓了鼓掌：“还知道给我省钱了？”
秦斯和在这家付了钱，瞧着女生偷笑的小表情，认真道：“别呆呆的不知道砍价，虽然……”
程洛帆有一搭没一搭回：“虽然什么？”
“虽然……”秦斯和手蹭上鼻尖，是他害羞时习惯性的动作，“我女朋友还挺有钱的。”
从最隐晦表达爱意的人口中，难得吐露出一句情话。
是他全部的真心与爱意。
程洛帆一怔，呆滞的眼神很快重新陷入柔软。
失落感快要挡不住了。
“你怎么这样啊，”程洛帆借机撒了个娇，装出一副追上去要打他的架势，顺着他的话，“我看起来是像缺这一两块的人吗？”
秦斯和笑着躲她。
也借机，躲掉自己的难过。
怎么这样。
我会，更舍不得的。
故事开头原本泛黄模糊的老相片，现下，已然彻底清晰了轮廓。
“……什么什么事，我不知道。”程洛帆抹掉流下的鼻血，硬着脾气咬紧牙关，她想用装傻充愣的态度解决这件事，没几天了，熬过这几天，一切就都结束——
“我留在这里，意味着你就会消失，对吧。”秦斯和毫不留情，点破她最想隐瞒的事实。
“胡说八道，”程洛帆大喘着气，“你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斯和没回应，紧攥那张彼时他还未拍下的相片，指尖发白，语气却平静，继续问，“又或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是打算等到这世上再无你的存在，还是，让我亲眼送你离开。
秦斯和甚至不敢深想。生于乱世，他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一切，可得知这件事的真相，他还是会乱了阵脚。
外公说的没错。
谎言，是藏不住的。
程洛帆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斯和，那双记忆中一向温和的杏眼，却还是因为她，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明明就是为了不见到这一幕的，但最后她似乎依旧没能圆满结局，让他难了过。
“秦斯和。”程洛帆轻唤他的姓名，难得服了软。
她知道秦斯和心软：“我有点冷，你离我近点行吗？”
程洛帆伸出手，想和某处醉酒后一样扣住秦斯和的衣角，日渐虚化的身形却再也没法握紧。
终是落了空。
可这次，秦斯和没动。程洛帆猜得没错，他大概会永远无条件对她心软，但现下是唯一的例外。
他的心要碎了。
碎掉的心，哪儿还有软下的道理，拼凑都不再成型。
“我还没走呢，”程洛帆撇撇嘴，强撑出嘴角那抹笑，像在外人面前那样装的若无其事，“你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
女生的嗓音如沐春风般柔和，可秦斯和听不习惯。他宁愿她再跟他拌嘴，想说几句狠话激将，却突然发觉，女生瘦削抖动的肩膀。
程洛帆第一次装不下去。她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这些年强装的为人处世足够圆滑，可偏偏在秦斯和面前，她演不下去。
过于在意，也因为太在意了，才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我只是……想你能在我身边待久一点。”程洛帆默认般开口，彻底打破这段日子维系的全部平衡。
尽管此刻，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
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哪怕只有一天，就算只能多一个小时，她也愿意。
“我不想你走，”程洛帆抬头，蓄满眼眶的泪再也止不住流下，“那个地方回去有什么好，你每次回来都一身伤，现在……现在不是很好吗，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盛世吗？跳过那些环节，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不是吗……”
秦斯和感觉自己胸口前所未有的疼。比他中了敌人一枪还要疼上百倍。他甚至只能看着程洛帆流泪，看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他伸出手，却什么都触不到。
程洛帆的身体，竟然已经出现了虚化反应。他居然……这么久才注意到。
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可是，没有你了啊。”
程洛帆止住泪，面前的青年敛住情绪，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
“我永远不会改变，看到祥和盛世的决心，”秦斯和对她轻笑，杏眼恢复一贯温和的模样，“可那份盛世里，也应该有你的存在。”
程洛帆意料到了什么，摇头的幅度甩下泪水：“不行，不可以……”
“我必须要走，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不是吗？”秦斯和安静讲给她，“我猜，这也是你要瞒着我的原因。”
程洛帆已经泪流满面。
“日记本上的内容，你都看过了吧，组织的命令绝对保密，只有我知道押送那批文物的船只，还有程正松被挟持的位置，”秦斯和说，“我不去的话，那批文物会被掠夺到海外，而程正松，会在船只靠近外港之后，被掠夺者灭口。”
侵略者心狠手辣，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能走漏风声的可能存在。
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风声。
“如果程正松死了，那么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秦斯和说着，一滴泪早已悄然掉落。
那么好的你，我再也遇不到了。
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没有你的世界，一天，一小时，都没有意义。
“如果你不存在，没人开启时空之门，我应该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吧，可如果我提前死亡，你也依旧不会存在。”
这是一个死局。
至此，悖论存在。
秦斯和注视着她，前所未有的笃定：“所以，我已经很知足了。”
多活了这几个月，看到了璀璨光明的未来。
还有，认识了你。
不亏了。
“你救了我，这次，也该换我帮你了，我没要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听我一次，”秦斯和想抱住她，却只能抱住虚幻的影象，“我们都别再吵了，行吗？”
就这么珍惜，我和你相处的最后时光。
程洛帆掩面，泣不成声。
藏不住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良久，程洛帆近乎崩溃，却无奈，妥协了因果：
“好。”
-
心照不宣的，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仿佛只要他们不说，这件事情便从未发生过。
可故事，总会有结局那天。
那天之后，程洛帆秦斯和过起了平淡的二人生活，好像他们已是浓情蜜意已过升为责任的情侣，随时都能拿出户口本去民政局领个证。
奈何一方证件名不正言不顺，另一方，则无法显示在红色幕布当中。
程洛帆的身体已经彻底虚化了，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不过人物颠倒，只有与她相连的秦斯和才能看到她的存在。
钟楚看不到她，程洛帆让秦斯和找了个她近期出差了的理由，反正之后还能再见。
现在的程洛帆，只想尽可能地，多留下一点关于秦斯和的回忆。
死亡确实可怕。尤其是当无力抵抗、已知自己的离开。可真到了那一天，每个人又似乎都很平静。
短短几天，两个人却像是过了多年。跨越近百年的相隔，早能游遍世界，却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楚楚」：「哦……这样，几天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楚楚」：「没事就好，外出注意安全」
「楚楚」：「么么.jpg」
「帆船」：「好」
—发送成功—
“回复完了？”程洛帆靠在祠堂的木椅上，看着桌旁的青年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熄灭自己的手机屏幕。
“嗯。”秦斯和点头。
程洛帆似乎又瘦了，不过想来也是，她已经碰不到现实，自然也吃不到食物。
“硌不硌？我去给你拿个垫……”秦斯和下意识说，又下意识住了嘴。
吃不到东西，也包括触不到外界。
他无能为力，只能像从前的她一样，尽可能靠她近些，提升她的体力。
但现在，这个方法似乎也已经不奏效了。
已经，到达极限了。
秦斯和别过脸，躲开了自己眼睛打转的小动作，坐到了女生的身旁。
程洛帆笑笑，没戳穿他的情绪，调侃道：“你怎么大舌头呀。”
“？”秦斯和：“什么？”
“硌倒是不硌，”程洛帆眼珠一转，笑起来的模样狡黠，“不过某人……应该饿了吧？”
秦斯和看那双纤长的空气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腹部。
这几天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思，程洛帆吃不了，他就更不想当她面吃，现下被她一说，倒真有了“饿”的感觉。
明明以前流离失所饥一顿饱一顿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的。
大概因为有了家。
被人惦念，被人记挂，才有了示弱的软肋。
“……没有，还好。”秦斯和没在第一时间反驳，让程洛帆钻了空子：“行，你不饿，可我想教你做，可以吗？”
秦斯和受不了她两只眼睛布灵布灵眨的期待模样，掩不住嘴角的笑，连连同意：“好，我去买食材。”
说着秦斯和起身去穿外套，程洛帆跟着他一起起来：“等等，我跟你去。”
声音刚响，程洛帆已经走到门口，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我不能离开你太远。”
秦斯和自然不会拒绝：“好——”
程洛帆点点头，模糊的身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瞬难掩的失落，还是被风悄然发现了端倪。
我不能离你太远。
换句话说。
我想离你近一点。
两个人去了菜市场。程洛帆打算买点排骨和生菜，之前在拍卖会晚宴上她偷看秦斯和斯文的吃法，但也没忍住多吃了两块排骨。
那个年代，吃饱应该都成问题，正年轻的青年，没有不爱吃肉的道理。
“那块，买吧。”程洛帆精挑细选了小排，打算直接让秦斯和结账。不过后者不紧不慢，带着她走到另一个摊位：“再看看。”
“看起来都差不多嘛。”程洛帆纳闷，看向秦斯和的视线，集中在手写的单价上。
隔壁：「15元/斤」
这家：「14元/斤」
呦吼，货比三家，勤俭持家，居家典范好男人啊。
程洛帆无声给他鼓了鼓掌：“还知道给我省钱了？”
秦斯和在这家付了钱，瞧着女生偷笑的小表情，认真道：“别呆呆的不知道砍价，虽然……”
程洛帆有一搭没一搭回：“虽然什么？”
“虽然……”秦斯和手蹭上鼻尖，是他害羞时习惯性的动作，“我女朋友还挺有钱的。”
从最隐晦表达爱意的人口中，难得吐露出一句情话。
是他全部的真心与爱意。
程洛帆一怔，呆滞的眼神很快重新陷入柔软。
失落感快要挡不住了。
“你怎么这样啊，”程洛帆借机撒了个娇，装出一副追上去要打他的架势，顺着他的话，“我看起来是像缺这一两块的人吗？”
秦斯和笑着躲她。
也借机，躲掉自己的难过。
怎么这样。
我会，更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