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纱和安迟夜回了破云宗,两人分别后,安迟夜回男弟子居住的大宿舍,破纱回她的小屋。半个时辰后,破纱背了一小把柴火,准备到安持颇面前负荆请罪。她可不认为师父不知道她跟踪他。既然如此,那当然得请罪。

    她到了云明殿,即安持颇住的地方,跪下来,道:“弟子破纱有罪,请师父惩罚。”

    “弟子破纱有罪,请师父惩罚。”

    “弟子破纱有罪,请师父惩罚。”

    破纱连说三声,这才迎来了安持颇。安持颇从殿内走出来,掀了珠帘,道:“你有何罪,说。”

    破纱垂下眼皮,道:“弟子不该跟踪师父下山,弟子有错,特请师父惩罚。”

    安持颇一身道袍,坐在了梨花木椅上,倒了一杯茶喝着,道:“你要什么罚。”

    破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前方的袍角,道:“弟、弟子可以说吗。”

    “说。”

    破纱道:“弟子想不出来,弟子愚笨,弟子不敢冒犯师尊。”

    安持颇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在小茶几上,道:“既然你想不出来,那我,就罚你面壁思过一月,这期间,你不可踏出破云宗一步。”

    “是。”

    “弟子告退。”说完,破纱退下了。

    殿内,安持颇继续喝茶,他眉宇间,有一丝忧虑。很快,他就到化神期巅峰了,届时,他有一死劫,不知可否度过去。若度过去,可成真仙。若度不过去,也就是死。

    一月后。破云宗弟子都放假了,该回家的人已经回家了。安迟夜,也不见了踪影。甄袅,也不在破云宗了。各峰主,该回的也回去了。整个破云宗,只剩破纱和安持颇,还有一部分长老。

    面壁思过完了的破纱,也准备回“家乡”,即魔界。考虑到安持颇是破云宗修仙人士,爱除魔卫道,破纱只跟他说她要回家乡,邀请他跟她回去,没说她家乡是魔界。

    如果安持颇知道破纱想把他带回魔界,他一定不肯跟破纱去她“家乡”。不过,他在不知道破纱家乡是魔界的情况下,也不愿受邀去破纱家乡。

    理所当然地,安持颇拒绝了破纱。

    “破云宗就是我的家乡,我并非无处可去。你该回就回吧。”

    破纱有点撒娇,道:“师父,我真心诚意邀请你到我家乡过年,您怎么就拒绝了呢。”

    安持颇赶走了破纱,回转身,进了云明殿。云明殿,是安持颇寝殿,是他住的地方。这偌大一个殿,他是唯一的主人。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破纱想出了一招——苦肉计。她在后山练剑,弄伤了右臂,提剑去找安持颇,道:“师父,我练剑弄伤了手臂,我一个人回家乡不安全了。师父可以陪同我回家乡嘛。”

    安持颇道:“你可以住在破云宗,度过这个寒假。你是修仙之人,定能在这熬过这个冬天。”

    破纱无可奈何了,抱住安持颇小腿,一副耍赖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师父,徒儿求求你了,你送徒儿回家乡,行不行?徒儿手臂受伤了,若我在中途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徒儿在这破云宗,最亲近的人就是师父。师父不要不管徒儿,好吗。师父,师父,师父……”

    安持颇无奈,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顿了顿,“你说为师是你在破云宗最亲近的人?跟你最亲近的人应该是安迟夜,怎么成我了。”

    安持颇是真不明白。

    破纱诚恳道:“师父,谢谢你可以陪我回去。至于那安迟夜,他是山匪头子,掳了我让我强行与其拜堂。我跟他半点关系没有。”

    安持颇明了真相。至于那安迟夜,已经被他召回了,与他融为一体了。以后,他也不再出来了。此刻,安持颇就是安迟夜,安迟夜就是安持颇。安持颇从安迟夜的记忆里知道破纱未撒谎。他有点尴尬。

    他咳了咳,道:“你不喜安迟夜?”

    破纱想起安迟夜,就没好气,道:“我不喜,真不喜他。我喜师父。”

    瞬间,空气凝滞了。

    破纱假意羞涩道:“师父,我是说,师父待我好。我喜欢待我好的师父。若没有您给我的修炼秘籍,我现在不可能已经到达筑基中期。我感谢师父。所以,我才想邀请师父去我家乡过年。我干娘,在我拜入破云宗成为您的内门弟子之前,就久仰师父您的大名,是视您为偶像的人。正是因为我干娘,我才来破云宗拜您为师。若我干娘见到你,一定欢喜。”

    安持颇不是没听过人的恭维,只是,听破纱的恭维,莫名有更好心情。殇雪大陆的修仙者,总说他安持颇是修仙天才,短短十八年,就从炼气期修炼到化神期。可是,那些话,他听了从来不觉喜悦,无感了。那些话,在今天破纱的言辞对比下,简直索然无味。

    他,似乎,奈何不得这个女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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