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双方达成的协议,当乙方提供仿制药的全套技术资料时,甲方需向郭鹏支付四十万元技术转让费,剩余二十万元,要在甲方按照郭鹏提供的技术资料,在方圆科技公司实验室制出合格的仿制药品后,才能一次性付清。其中明文规定,郭鹏要亲自去对方公司,帮助解决技术关键问题。

    老杜本来想这次就把技术资料带回公司,但郭鹏手头的资料还不完备,需要再补充一部分,另外,老杜跟老张来这里时走得匆忙,身边也不可能带四十万元现金,所以,双方商定一个星期后再见。

    郭鹏虽然是红星制药厂技术中心常务副主任,但在仿制药研发过程中,他只负责药物合成,几种市场上稀缺的原材料研制,是另一个试验小组完成的,还有几处技术难关的攻克,如仿制药外消旋体的光学拆分等,试验方案都是由方翰民制定的,所以,这些技术资料都不在他手里。

    按照职务分工,整理数据和资料归档是技术中心常务副主任的职责,随后的几天,郭鹏以此为借口,从方翰民和另一个课题组长手中拿走了有关技术资料。

    背着单位同事,郭鹏把仿制药的所有技术资料都复制了一份,原件归档后,他把复印件分门别类,完整地装进三个档案袋里,等着跟对方进行交易。

    到了第六天,方圆科技公司的张总如约而至,下午三点左右,郭鹏接到老张的电话,约他下班后在上次那家宾馆见面,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郭鹏是个顾家的男人,平时只要他负责的课题没有试验任务,他都按时下班,今天,技术中心的职工们都下班回家了,另一个课题组的组长从实验室出来,见郭鹏办公室还亮着灯,便走过来推门问道:“郭主任,已经五点半了,怎么还没下班呀?”

    郭鹏装出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我在整理几组数据,马上就完了,你先走吧。”

    对方当然不能打扰领导工作,拉上门就离开了。

    过了五六分钟,估计这位同事已经走远,郭鹏把三只档案袋装进自己上下班随身携带的人造革皮包里,提着包离开办公室,下楼后发现车棚里果然只剩自己那辆自行车,他把皮包往车把上一挂,骑上自行车,直奔老张入住的宾馆。

    俨然老熟人,两人见面后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客套,郭鹏简单问了一句:“你几点下的火车?”

    “中午十二点过。怎么样,技术资料准备好了吗?”

    郭鹏从包里拿出三只档案袋放在桌子上,“准备好了,都在这里。”

    老张半真半假地问:“资料全不全?没有落下什么吧?”

    “都有编号,你打开档案袋,一项一项地查看。”

    老张故作大方地哈哈一笑,“跟你开个玩笑,查什么呀?我们完全信得过郭主任。”说完,老张把三只档案袋收起来,装入自己的大号公文包中,然后提议去吃饭。

    郭鹏站在原地,并未挪动半步,“张总,还记得咱们上次签协议时,你跟杜总是怎么承诺的?”

    老张怔在原地,用手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把大事忽略了,不过这件事肯定忘不了,吃饭时我一定会想起来。好吧,现在就给你兑现承诺。”说着,老张从自己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郭鹏手里,“按照约定,卡里存有四十万,密码就写在卡的背面,你明天去当地银行查一下数额是否属实,顺便在柜台重置密码。”

    郭鹏收起银行卡,假装大度地笑了笑,“不用查了,我也信得过你们。”

    老张严肃地说:“这么大一笔款项,你必须查一下,这不是开玩笑,而且明天银行一上班,你第一时间去把密码修改了。”

    跟方圆科技公司的第一次私下交易就这样完成了,郭鹏心情却有些复杂,用红星制药厂的技术为自己换取利益,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郭鹏当然很清楚,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迷失了自我,想着兜里这张沉甸甸的银行卡,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大半。

    事情办完了,晚饭时两人喝着酒,海阔天空地闲聊,老张再次夸赞郭鹏,“郭主任,你掌管的技术中心,是红星制药厂新产品新技术的源泉,你们单位领导应该处处围着你转才对,就凭你的技术水平,到哪儿都得受到尊敬,现在却处处受制于领导,呆在红星制药厂,我都为你感到可惜。”

    面对老张的恭维,郭鹏还算清醒,“技术中心是红星制药厂开发新产品新技术的机构,但我的作用并没有那么重要,张总过奖了。”

    “干嘛跟我这么谦虚?你是技术中心掌舵人,在一个自称重视科技进步的企业,你不重要谁重要?放心吧,如果有一天你真跳槽到方圆科技公司,我敢保证,你的自主权比现在大得多!”

    郭鹏现在的心思不在以后的事情上,他关心的是自己跟方圆科技公司的私下交易,究竟做到了多大程度的保密?要是被单位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把老张的话当成耳旁风,“张总,咱们不谈这个,喝酒吧。”

    ......

    方圆公司的科技人员已经研究过这款仿制药的专利文献,将郭鹏提供的技术资料跟原专利对照后,杜总对同事们大发感慨,“看见没有?红星制药厂可不是对原专利药品进行被动仿制,人家在原专利的基础上,做了许多创新!比如,对合成原料药中少量外消旋体的光学拆分,就是原专利中没有的,还有几处创新,也很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咱们花六十万买这项技术,这笔钱花得值啊!”

    “别说六十万,就是二百万也值。”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位副总,似乎有点不以为然,“但是,红星制药厂毕竟只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制药企业,即使再重视技术开发,他们的科研实力和技术水平,还能比国内那些专门从事医药研究的科研院所更高吗?”

    “你是在怀疑这些技术资料的真实性吧?干嘛不直说?”

    两位同事一唱一和,让老杜听不下去了,“人家的仿制药一年前就在医药管理部门登记注册了,正在建设的生产线,不久就要投入生产了,你们却在这里阴阳怪气,喋喋不休,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想想怎样才能尽早把咱们的仿制药试验开展起来,这套技术真实与否,通过试验验证,不就啥都清楚了吗?”

    老杜作为方圆科技公司的一把手,按理说他没有必要参与到具体试验中来,但是,为了尽快按照郭鹏提供的技术资料仿制出这款药品,他主动承担起项目负责人的职责,从仪器设备的采购,到实验室的装修布置,他都亲自过问。

    别看方圆科技公司的仿制药试验还没正式开展,老杜却安排人手准备相关资料,打算向当地医药管理部门报备,并申请注册,这一系列举措,无不反映出方圆科技公司的高效率。

    就在方圆科技公司紧锣密鼓为试制仿制药开展各项准备的时候,红星制药厂已经按计划建成了原料药生产线,目前正在进行设备调试,项目即将投产。

    不仅如此,据九州医院反馈的信息,仿制药一期临床试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综合数据显示,红星制药厂开发的仿制药,其疗效优于同款进口药品,而副作用却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这天下午,供销处长许昕给方翰民汇报完仿制药投产前的原材料采购情况,正要起身离开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方厂长,这次去G市出差,在跟一个客户见面时,对方向我提起一件事。”

    “哦,什么事?”

    “G市有个方圆科技公司,据说也在搞跟咱们厂同一款仿制药,听说都在他们本省的监管部门备案注册了。”

    前段时间郭鹏在向方翰民汇报时,曾提起过方圆科技公司的名字,因为方翰民对郭鹏提到的转让仿制药技术一事不感兴趣,当时他根本没往心里去,所以,当许昕提到那家公司的名字时,方翰民脑子里几乎没有印象,便没把许昕反映的情况当回事,“同一款专利到期药物,红星制药厂可以仿制,其他单位也有仿制的权利,不过这消息倒是提醒我们,后面有人追赶,咱们要抓紧时间投入生产。”

    虽然方圆科技公司的仿制药制备试验还没开展起来,但他们通过关系在本省监管机构注册的消息,还是在业界传开了,方翰民这两天先后接到鑫马药业和海华公司打来的电话,这两家公司都跟红星制药厂签订了合作生产仿制药制剂的协议,他们不约而同地询问方圆科技公司的仿制药是怎么回事?红星制药厂是否把仿制药项目转让出去了?

    方翰民给出的解释跟答复许昕的那番话完全相同,对方听到他的亲自保证,也就没再追问了。

    尽管方翰民没把方圆科技公司的仿制药消息太当回事,正如他跟许昕说的那样,这件事至少说明后面出现了追赶者,红星制药厂的仿制药生产线要尽快投产,才能在医药市场占得先机。

    仿制药项目的设备安装和调试已进入尾声,郭鹏负责对员工的技术培训正在进行之中,方翰民要求他加快进度,抓紧时间完成培训,让新员工尽早上岗。在这关键时刻,郭鹏却拿出一张请假条,说他老家有事,需要请假一星期。

头上的兜帽,像蜜蜂找到了花蜜那般很快围上了糖罐子。

    这使得维尔拉这个头上带着兜帽的人有点突兀。

    为首的是格兰芬多的女孩,维尔拉注视着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和绿色眸子,不需要怎么运转大脑就得出了结论———莉莉·伊万斯,维尔拉在霍格沃茨里不常遇见她,她们年级并不相同,课程当然也不会安排在一起,她只听说过她,斯拉格霍恩邀请她参加了鼻涕虫俱乐部。

    因为这件事让部分人对这位大腹便便的老教授产生了不满,但更多的都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他们接受不了和混血待在一起的自甘堕落的人,也接受不了纯血教授仿佛把教学当炒股的行径。

    她印象颇深,记忆里穆尔赛伯大声的嚷嚷,想通过语言去宣泄自己的不满,“我讨厌这群水蛭,尤其是父母全都是泥巴种的水蛭。”

    维尔拉想大笑,感谢她那在记忆里已经失去面容的父亲,她目前还不能和水蛭做一桌,她顶多算是企图混淆视线的低劣者。

    从玻璃柜门的反光看过去,莉莉·伊万斯正低着头对着蜂蜜糖斟酌该买多少,在这里遇到她可不是好兆头,詹姆·波特对这位少女的追求已经到了一种狂热的地步。

    维尔拉长袍边缘滴下的雨水很快就打湿了一小块地板,还隐隐有着往外扩散的趋势,这正如她无不刻薄的评价一样,詹姆·波特与哈巴狗有何差别?他总是跟在她的身边,像一个谄媚的仆人。

    维尔拉克制住自己转头张望的想法,就像她克制嘴角轻巧的嘲笑一样。

    在耐心即将告罄时糖果终于沉甸甸的落在了她的掌心里,维尔拉扭头毫无停顿的又一次钻入了雨水之中,兜帽阻碍的视线并不多,在与部分斯莱特林学生擦肩而过时维尔拉又想起了莉莉·伊万斯的毒蛇好友,在两个中间仿佛隔着海沟的学院之间的跨时代友谊,令人感动。

    如果她有时间的话或许会写一篇赞美诗。

    但她总是抽不出时间。

    雨似乎越来越大,维尔拉将羽毛笔和糖果妥帖的放好,保证着它们不被雨水侵扰,但她本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雨水顺着她的额角缓缓的往下淌,让她看上去湿漉漉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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