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寒寒走到前台，报了自己大名。
门头是大大的招牌字：“道永国际咨询”。道永本身也是行业的翘楚，在咨询业的第一梯队里，否则麦森恩也不会与它合作。
“郑先生。”他听到有人叫他，原来是刚才那个女的，“你好，郑先生，我叫辛蓝，是道永的高级经理。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负责接待你。”
“哦，你好你好。这是我的名片。”郑寒寒摸了摸身上几个荷包，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郑先生这边请吧，要不要喝点什么啊。”
这辛蓝真是情商极高，刚才还一副生气逼人的样子，转眼间就和蔼客气起来。
辛蓝带着郑寒寒走进了公司，他观察了一下，这里内部装修和风气跟大多数咨询公司一样，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刚才辛经理真把我吓到了，那孩子我看到她好像后面还哭了。”反正都被撞倒了，不如先说出来，过了尴尬期。
“小朋友嘛，总是做错事，教也教不会。我马上就要碰上Deadline了，她还在那里搞不清楚。郑先生，你做投行的，最能理解我们这种乙方的苦了。”
“哪里哪里，我们投行也很苦的，大家同苦同苦。”
他认识辛蓝，之前在各种工作场合有过几个邮件往来，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从邮件里感觉是一个废话不多，言辞犀利的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这个项目是由我们的汪总负责的，我带您去见他。”
辛蓝把郑寒寒带到了汪乐家的办公室，一见面，几人不免一阵寒暄。
这汪乐家，郑寒寒也认识，之前在项目文件里看到过他的名字，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没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功课。
汪乐家，刚刚满三十岁，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做实业的，在国内读了个一本，然后国外读了个硕士，在华尔街滚过几年后回国。
也是才上个周，他刚刚当上了道永的合伙人。
知名咨询公司三十岁的合伙人，不是没有，是少。论学历、能力，汪乐家绝对不是最优秀的，可是他有个好爹，给道永拉了几个大单。只能说，对他而言，虽单项不足，但综合条件比起来，还是可以碾压别人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个好爹。
“麦森恩真是卧虎藏龙啊，郑先生长得像明星似得的。”汪家乐说道。
他帅他知道，但是职场上一个男人夸他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汪总也帅啊，一表人才，很多女孩子喜欢吧。”郑寒寒也附和回应。
“我们汪总啊，把外面小姑娘迷得颠三倒四的。呵呵。”辛蓝也一边打趣味。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汪乐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转移话题，“说正题，夏诚实业是我做partner以来，第一个项目。我很重视的。这关乎到我今年的业绩。希望各位能多多帮忙。”
“汪总不要客气，这也是我的业绩啊。哈哈。”
接下来就是开会了，麦森恩、道永、夏诚实业三方，都在讨论项目，一遍一遍地过各种细节。当然，会开到这个程度，每个人都已经是卷王了。
郑寒寒注意到一个细节。会开到中间，见辛蓝发了个微信，不一会郑安安拿着一张资料低头进来，蹲在了辛蓝旁边。辛蓝好像说了什么，敲了敲资料纸，郑安安有点情绪地一把拿下了，不说话又低着头出去了。
识人辨术是郑寒寒做这行的基本功，他想到，这郑安安自己能力和性格肯定有问题，而这辛蓝断然也不是什么好上司。
中午，两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汪乐家要做东请所有人吃饭，郑寒寒婉拒了。今天下午他要去这个项目的一个标的勘察。汪乐家不勉强，还称赞他敬业，让辛蓝帮他准备个午饭。
辛蓝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和汪乐家一起去赴饭局的。她给郑安安布置了任务，让郑安安帮她接待郑寒寒，并跟他下午一起去出外勤。郑安安性格内向，工作能力不突出，又土里土气的，对她最没威胁了，还可以派去做没技术含量的工作。
郑寒寒留在了会议室里，分秒必争地在电脑上处理工作。
一会儿，郑安安自己进来了，递给了他一个盒饭，然后一声不响地又自己出去了。
今天下午要去的地方，在市中心，约好了一点半那边有人接待。他效率地把工作处理完，并同时吃完了午饭，正好一点钟了。郑安安在会议室门口提醒他了，说叫好的车在楼下了。
郑寒寒利落地收拾电脑资料，跟郑安安一起下楼，两人一起坐进了车后座。一路上，两人一语不发。
这一路，他终于有机会认真观察了郑安安。
郑安安的外形，真是一眼看出就是个非常内向的人。她穿着深色的衣服，一头长发，很杂乱，剪了个贞子刘海，近看还能看到头皮屑。一副大黑框的眼镜，脸上都是痘痘。身高算中等偏上，但年纪轻轻地却有点发福走样，就像内分泌失调了一样。她一直耷拉着头，一眼看过去，很难看清楚她长什么样。估计她就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就很容易被忽略的那一类人吧。
郑寒寒很少碰到像郑安安这样内向的人。
专车一路开过去要半个小时，他和郑安安一起坐到车后面，如果一直保持沉默，他自己都觉得尴尬。他觉得，郑安安蛮好刚才自己坐到前面去好了，干嘛要跟他坐一起呢。
“你叫郑安安啊。哈哈”郑寒寒试图搭话。
“嗯嗯。”
“跟我名字很像啊，我叫郑寒寒。哈哈，真是好巧啊。”
“是啊，好巧。”
无语。
“对了，刚才你主管为什么骂你啊。我觉得她太过分了。要是我啊，我就不干了，真的。”郑寒寒都不知道说什么，他怕说错什么话，但是反正刚才都撞到了，这个时候敞开心扉，坦诚一点，度过尴尬期，是一个常用的交流策略。
“自己做得不好，被领导骂了呗。”
“其实做得不好可以学嘛，你工作几年了？”
“三年了。”
工作三年了，还这副样子，估计真是能力不行。郑寒寒心里想。
“其实你可以多去学习嘛。我以前也很笨的，就是逼迫自己多学多看，孰能生巧嘛。再说，我看你主管挺凶的，不如换工作算了，我帮你找找看。哈哈。”郑寒寒也是随口说说，试探而已。
“我自己有点笨，学不会，工资也不高，没钱啊，没钱继续读书，现在也缺钱。不敢随便动了。”
“道永怎么说也是第一梯队的咨询公司啊，工资不会很低吧。他们给你多少啊。”
“不多。就那样吧。就是感觉有点累。”
“你把自己弄得太紧张了。没事多出去玩，交交朋友就好了啊。”
“我没有朋友。公司里牛人太多了，我总感觉自己不如别人，有点自卑。每天一进来，就感到一种压力。每天都弄得自己很紧张。”
“哎，这。。。”郑寒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郑安安可真是话题终结者。
车开到了目的地了。
这里是市中心，地图上还保留着名称-真爱商场。
这真爱商场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零零年初还改造过，过去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商场。现在，早已人去楼空了，里面被刨了个干净，只剩下空架子，一副临迁的状态。
本来这个夏诚实业是达不到上市的条件的，因为它的资产总量不达标准。麦森恩跟他们说，只要不违规，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增加资产额。这样投行就可以帮它调整资产负债表，以达到上市的条件。
资产怎么会是想增加就增加的。而且现在生意难做，夏诚实业靠主营业务积累资本，那要到猴年马月，说不定哪天还亏损倒闭了呢。
后来，不知怎么操作的，夏诚实业宣布收购了真爱商场，价格是当时市场价的四折。交易完成后，很快房价上涨，真爱商场的资产评估价达到了市价的1.1倍。也就是说，夏诚实业用很少的价格，购买了约支付价格两倍的资产。一瞬间资产额就上去了。
在项目资料里，郑寒寒是看到这样的一个事项的，其交易过程、发票、合同等各种文件都完美无缺。投行当然不管了，只要你流程清楚，资料正规齐全，他们是不会管你的，也不会深挖。但郑寒寒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些重大事项里面，这条很奇怪，不清不楚的，而且还是他负责的项目，他可不想出事，毕竟他是有尽职调查义务的。
真爱商场被围蔽了起来，四个当地的男人接待了他们，领了他们进去看看。
他们在这个建筑物的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正如他所料，一副临迁状态的空架子，还听他们说这是危房。
“上面是什么，我们能上去看看嘛？”郑寒寒发现一个地方有上去的楼梯，跟对面并不对称，有点奇怪，于是问道。
“上面没什么好看的，是后来加盖的。”领头的人说道。
他们想让郑寒寒快点结束，自己也好回去。
“我还是去看看吧。”
“行行，你们自己去吧。”
郑寒寒两人一起上了楼梯。
带他们来的那几个男人就自顾自地在下面点起了烟，抽了起来。
上面是在原来房顶上加盖的，房间也是又破又空，用老式的开放式楼廊阳台连接，除了采光好，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俩走在了这个楼廊上，突然一声爆炸声传出，楼房剧烈震动，有火光窜出，大量浓烟逼来。
于是，发生了开篇的那一幕。
“真爱商场今天发生爆炸，整个建筑物被大火包围，有大量浓烟，消防官兵已经赶到，正在灭火当中，里面伤情暂不清楚。本台将持续跟踪报道。”
一个记者在摄像机面前报道，后面是救护车和担架，场面混乱。
几个小时后，场面控制住了。后面经过确认，此次爆炸，造成里面六人全部死亡。
郑寒寒和郑安安，在这次爆炸中，全部殒命。
门头是大大的招牌字：“道永国际咨询”。道永本身也是行业的翘楚，在咨询业的第一梯队里，否则麦森恩也不会与它合作。
“郑先生。”他听到有人叫他，原来是刚才那个女的，“你好，郑先生，我叫辛蓝，是道永的高级经理。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负责接待你。”
“哦，你好你好。这是我的名片。”郑寒寒摸了摸身上几个荷包，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郑先生这边请吧，要不要喝点什么啊。”
这辛蓝真是情商极高，刚才还一副生气逼人的样子，转眼间就和蔼客气起来。
辛蓝带着郑寒寒走进了公司，他观察了一下，这里内部装修和风气跟大多数咨询公司一样，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刚才辛经理真把我吓到了，那孩子我看到她好像后面还哭了。”反正都被撞倒了，不如先说出来，过了尴尬期。
“小朋友嘛，总是做错事，教也教不会。我马上就要碰上Deadline了，她还在那里搞不清楚。郑先生，你做投行的，最能理解我们这种乙方的苦了。”
“哪里哪里，我们投行也很苦的，大家同苦同苦。”
他认识辛蓝，之前在各种工作场合有过几个邮件往来，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从邮件里感觉是一个废话不多，言辞犀利的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这个项目是由我们的汪总负责的，我带您去见他。”
辛蓝把郑寒寒带到了汪乐家的办公室，一见面，几人不免一阵寒暄。
这汪乐家，郑寒寒也认识，之前在项目文件里看到过他的名字，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没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功课。
汪乐家，刚刚满三十岁，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做实业的，在国内读了个一本，然后国外读了个硕士，在华尔街滚过几年后回国。
也是才上个周，他刚刚当上了道永的合伙人。
知名咨询公司三十岁的合伙人，不是没有，是少。论学历、能力，汪乐家绝对不是最优秀的，可是他有个好爹，给道永拉了几个大单。只能说，对他而言，虽单项不足，但综合条件比起来，还是可以碾压别人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个好爹。
“麦森恩真是卧虎藏龙啊，郑先生长得像明星似得的。”汪家乐说道。
他帅他知道，但是职场上一个男人夸他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汪总也帅啊，一表人才，很多女孩子喜欢吧。”郑寒寒也附和回应。
“我们汪总啊，把外面小姑娘迷得颠三倒四的。呵呵。”辛蓝也一边打趣味。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汪乐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转移话题，“说正题，夏诚实业是我做partner以来，第一个项目。我很重视的。这关乎到我今年的业绩。希望各位能多多帮忙。”
“汪总不要客气，这也是我的业绩啊。哈哈。”
接下来就是开会了，麦森恩、道永、夏诚实业三方，都在讨论项目，一遍一遍地过各种细节。当然，会开到这个程度，每个人都已经是卷王了。
郑寒寒注意到一个细节。会开到中间，见辛蓝发了个微信，不一会郑安安拿着一张资料低头进来，蹲在了辛蓝旁边。辛蓝好像说了什么，敲了敲资料纸，郑安安有点情绪地一把拿下了，不说话又低着头出去了。
识人辨术是郑寒寒做这行的基本功，他想到，这郑安安自己能力和性格肯定有问题，而这辛蓝断然也不是什么好上司。
中午，两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汪乐家要做东请所有人吃饭，郑寒寒婉拒了。今天下午他要去这个项目的一个标的勘察。汪乐家不勉强，还称赞他敬业，让辛蓝帮他准备个午饭。
辛蓝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和汪乐家一起去赴饭局的。她给郑安安布置了任务，让郑安安帮她接待郑寒寒，并跟他下午一起去出外勤。郑安安性格内向，工作能力不突出，又土里土气的，对她最没威胁了，还可以派去做没技术含量的工作。
郑寒寒留在了会议室里，分秒必争地在电脑上处理工作。
一会儿，郑安安自己进来了，递给了他一个盒饭，然后一声不响地又自己出去了。
今天下午要去的地方，在市中心，约好了一点半那边有人接待。他效率地把工作处理完，并同时吃完了午饭，正好一点钟了。郑安安在会议室门口提醒他了，说叫好的车在楼下了。
郑寒寒利落地收拾电脑资料，跟郑安安一起下楼，两人一起坐进了车后座。一路上，两人一语不发。
这一路，他终于有机会认真观察了郑安安。
郑安安的外形，真是一眼看出就是个非常内向的人。她穿着深色的衣服，一头长发，很杂乱，剪了个贞子刘海，近看还能看到头皮屑。一副大黑框的眼镜，脸上都是痘痘。身高算中等偏上，但年纪轻轻地却有点发福走样，就像内分泌失调了一样。她一直耷拉着头，一眼看过去，很难看清楚她长什么样。估计她就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就很容易被忽略的那一类人吧。
郑寒寒很少碰到像郑安安这样内向的人。
专车一路开过去要半个小时，他和郑安安一起坐到车后面，如果一直保持沉默，他自己都觉得尴尬。他觉得，郑安安蛮好刚才自己坐到前面去好了，干嘛要跟他坐一起呢。
“你叫郑安安啊。哈哈”郑寒寒试图搭话。
“嗯嗯。”
“跟我名字很像啊，我叫郑寒寒。哈哈，真是好巧啊。”
“是啊，好巧。”
无语。
“对了，刚才你主管为什么骂你啊。我觉得她太过分了。要是我啊，我就不干了，真的。”郑寒寒都不知道说什么，他怕说错什么话，但是反正刚才都撞到了，这个时候敞开心扉，坦诚一点，度过尴尬期，是一个常用的交流策略。
“自己做得不好，被领导骂了呗。”
“其实做得不好可以学嘛，你工作几年了？”
“三年了。”
工作三年了，还这副样子，估计真是能力不行。郑寒寒心里想。
“其实你可以多去学习嘛。我以前也很笨的，就是逼迫自己多学多看，孰能生巧嘛。再说，我看你主管挺凶的，不如换工作算了，我帮你找找看。哈哈。”郑寒寒也是随口说说，试探而已。
“我自己有点笨，学不会，工资也不高，没钱啊，没钱继续读书，现在也缺钱。不敢随便动了。”
“道永怎么说也是第一梯队的咨询公司啊，工资不会很低吧。他们给你多少啊。”
“不多。就那样吧。就是感觉有点累。”
“你把自己弄得太紧张了。没事多出去玩，交交朋友就好了啊。”
“我没有朋友。公司里牛人太多了，我总感觉自己不如别人，有点自卑。每天一进来，就感到一种压力。每天都弄得自己很紧张。”
“哎，这。。。”郑寒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郑安安可真是话题终结者。
车开到了目的地了。
这里是市中心，地图上还保留着名称-真爱商场。
这真爱商场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零零年初还改造过，过去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商场。现在，早已人去楼空了，里面被刨了个干净，只剩下空架子，一副临迁的状态。
本来这个夏诚实业是达不到上市的条件的，因为它的资产总量不达标准。麦森恩跟他们说，只要不违规，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增加资产额。这样投行就可以帮它调整资产负债表，以达到上市的条件。
资产怎么会是想增加就增加的。而且现在生意难做，夏诚实业靠主营业务积累资本，那要到猴年马月，说不定哪天还亏损倒闭了呢。
后来，不知怎么操作的，夏诚实业宣布收购了真爱商场，价格是当时市场价的四折。交易完成后，很快房价上涨，真爱商场的资产评估价达到了市价的1.1倍。也就是说，夏诚实业用很少的价格，购买了约支付价格两倍的资产。一瞬间资产额就上去了。
在项目资料里，郑寒寒是看到这样的一个事项的，其交易过程、发票、合同等各种文件都完美无缺。投行当然不管了，只要你流程清楚，资料正规齐全，他们是不会管你的，也不会深挖。但郑寒寒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些重大事项里面，这条很奇怪，不清不楚的，而且还是他负责的项目，他可不想出事，毕竟他是有尽职调查义务的。
真爱商场被围蔽了起来，四个当地的男人接待了他们，领了他们进去看看。
他们在这个建筑物的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正如他所料，一副临迁状态的空架子，还听他们说这是危房。
“上面是什么，我们能上去看看嘛？”郑寒寒发现一个地方有上去的楼梯，跟对面并不对称，有点奇怪，于是问道。
“上面没什么好看的，是后来加盖的。”领头的人说道。
他们想让郑寒寒快点结束，自己也好回去。
“我还是去看看吧。”
“行行，你们自己去吧。”
郑寒寒两人一起上了楼梯。
带他们来的那几个男人就自顾自地在下面点起了烟，抽了起来。
上面是在原来房顶上加盖的，房间也是又破又空，用老式的开放式楼廊阳台连接，除了采光好，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俩走在了这个楼廊上，突然一声爆炸声传出，楼房剧烈震动，有火光窜出，大量浓烟逼来。
于是，发生了开篇的那一幕。
“真爱商场今天发生爆炸，整个建筑物被大火包围，有大量浓烟，消防官兵已经赶到，正在灭火当中，里面伤情暂不清楚。本台将持续跟踪报道。”
一个记者在摄像机面前报道，后面是救护车和担架，场面混乱。
几个小时后，场面控制住了。后面经过确认，此次爆炸，造成里面六人全部死亡。
郑寒寒和郑安安，在这次爆炸中，全部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