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明蔚还勉强窝在椅子里，后来就被托起来放到了餐桌上。
她手臂向后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掩着嘴，到最后，基本是咬着手背断断续续地呜咽。
沈遐湿漉漉地抬起脸，去抱她，被她抬腿踹了一下。
明蔚眼神还是涣散的，缓了半天才带着点哭腔说：“你有病啊，沈遐。”
沈遐把她抱在怀里，贴着耳朵小声哄她，手没放开，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很快又抖得厉害，手背被咬出齿痕。
又过了一段时间。
沈遐试图亲明蔚，被她往后缩着躲开，他笑了笑，趁她不注意，往她额上报复性狠亲了一下，起身去拿抽纸。
他简单擦试过，见明蔚还半躺在桌上懵着，伸手把她抱到卧室床上，顿一顿说：“我去拖地。”
身上被她砸了一个抱枕。
沈遐笑着把抱枕接住了，放回明蔚床头，轻声说：“晚安。”
帮她灭了灯后，明蔚在黑暗中出了声。
“别睡客房了，我没来得及收拾。”
沈遐哦一声，从善如流：“那我睡沙发。”
“……”她本来是觉得都这一步了还矫情什么，但没想到他这时候缺一根筋，翻了个身无语道，“爱睡沙发就睡吧。”
谁爱睡沙发？
除了客房、沙发，他还能睡哪？
沈遐愣了一下，心猛地狂跳起来：“你是说——”
明蔚打断他：“睡了，晚安。”
沈遐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给她带上了门。
餐桌一片狼藉。他望着那处想了想，决定先去冲个冷水澡。
沈遐睡觉不爱穿上衣，尤其明蔚这件还有点紧，把它脱了才躺下去。
身上携带着冷水澡残余的凉气，一进被窝明蔚就往旁边瑟缩一下，拉紧了薄被。
他不太敢动。
但明蔚很快就自发地拱到他怀里。她睡觉姿势喜欢蜷缩着，脑袋窝到他胸口。
发丝像水草一样舒展开来，在她呼吸间搔动他皮肤。
沈遐更不敢动了。
他心情复杂地想，冷水澡的时效也太快了。
次日，沈遐是被明蔚拎起来晃醒的。
她还穿着睡衣，头发乱七八糟地披着，也不顾沈遐上身赤/裸，喊了他好几遍：“快起来快起来！”
昨夜酒醉的副作用，早上头昏脑胀，他费力地睁开眼，下意识就往明蔚身上贴：“……怎么了？”
“我爸妈今天要来！”明蔚一把推开他。
这下彻底醒了。
“怎么不早说！”沈遐捞起昨晚脱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冒出个头问她，“他们几点来？”
明蔚也忙忘了，昨晚更是稀里糊涂，是自己之前在手机上定了个日程，今早醒来才看见提醒。
“没说。”她拿着把大梳子火速理着头发，“按照他们早睡早起的养生习惯，估计马上就来了。你趁他们没来，赶紧回家——”
话音未落，楼宇对讲铃就响了。
明蔚当即跳起来。
她和沈遐四目对视两秒，说：“你到客房的衣柜里去。”
沈遐：“啊？”
“我刚搬了家，我妈肯定要到我房间来看看的，指不定还要帮我收拾——保险起见，你到客房的衣柜里去。”明蔚非常冷静地给他指了方向，“就那个房间进门左手的衣柜，里面很空的。”
“……”沈遐觉得这方案实在有些离谱，“不行我就露面吧。”
“不行。”明蔚断然拒绝，“你疯啦？被我妈看到，说不好是你还是我死得更惨。”
她见沈遐满脸茫然地站在原地，赶紧将他推了出去，跑到门口接起通话。
明钰拎着东西出现在显示屏里：“明蔚，开下门哦！”
明蔚她爸宋坚在旁边取笑她：“半天才来接，是不是刚起？”
明蔚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按键放行：“开啦开啦。”
通话一断，她转身就去客房看情况：“快点到衣柜里去啊！别磨蹭了。”
沈遐：“……”他还是觉得十分荒唐。
把大象放冰箱里需要几步？三步，开冰箱门，把大象放进去，关冰箱门。
同理，把沈遐关衣柜里需要几步？也是三步。
开衣柜门，把沈遐塞进去，关衣柜门。
明蔚二话不说，把以上三步干净利落地做完，将客房门一关，将客厅沙发上的抱枕逐个整理完，门铃就响了。
她猜得没错，果然明钰环视一圈后，径直进了她的卧室，大叹一口气，开始收拾床铺：“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学不会铺床呢？屋里乱七八糟的。”
“你别弄了，我一会儿自己收拾。”明蔚在她身后说。
拦不住明钰亲自将她房间收拾了一遍，又打开衣柜开始整理衣服，嘴上还在念叨：“能不能好好把衣服叠好了再放进来，简直是……我都没法说你。”
明蔚和她爸交换了一个郁闷的眼神，她爸脸上写了四个大字爱莫能助。
明钰踱着步子出来，审视着明蔚的新家。
“卧室帮你收拾好了，客厅餐厅倒是还可以，哦，客卧在这里啊。”
“妈妈，等等——”
客卧的门被明钰推开，明蔚紧张地探头，视线越过明钰的肩膀扫视整间客房——还好还好，沈遐估计还好好待在衣柜里。
沈遐放轻呼吸，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向房间，和明蔚对上视线。
客房干干净净，床铺没有使用痕迹，明钰满意地点点头，刚往里走了一步，明蔚就高喊了一声：“妈！”
明钰回头：“干嘛啦？”
明蔚展开一个无害的笑，弯弯眼睛，视线默不作声掠过某一处。
“客房我助理偶尔来住，可能有她东西，你不要瞎弄了。”
“噢，我不动，有别人东西么我肯定不好动的呀。”明钰往前几步，将窗户推开，“我帮你通下风，一天到晚窗户也不开的。”
明蔚：“知道了知道了。”
等明钰从客卧离开，明蔚如释重负，赶紧不着痕迹地将房门关上了。
明钰将给她带的水果和糕点一样样拿到餐桌上：“这个薄荷糕上次电话里你说想吃的，非要我们家旁边那家店的，所以给你带了一盒来，云片糕是老板送的，听说我们要带给你就额外送了一盒，桃子记得吃，不要放坏了……”
明蔚坐在旁边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嗯。”
明钰说着说着就叹一口气，明蔚立刻抬头看她。
“最近是不是挺忙的？刚搬了家，我看网上都是……”
“妈妈你不要整天上网看那些。”明蔚说。
明钰拍拍她头顶：“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家里没个人照顾，娱乐圈又不安稳，我们不放心的。”
明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但隐约猜到了明钰的下文。
“前些天你爸同学聚会，刚巧了，他有个老同学的儿子，比你大个两岁，在银行总行里工作，收入比不上你，但工作很稳定，可以顾家的。”
明蔚头皮发麻，下意识就往客卧瞟了一眼，也不知道沈遐在衣柜里能听见多少。
她敷衍：“我现在这么忙，今晚又飞潞安去了，哪有空去认识人呀，别耽误别人。”
“说什么耽误，让男的来配合你呀，人家又不忙。”
明蔚沉默一会儿，打不过就加入：“……照片有吗？身高多少？”
被明钰轻轻打了一下手肘：“你就知道看脸你！普通人，总归没有那些明星艺人好看的，照片问问你爸爸。”
坐在一旁走神的宋坚忽然被叫到，一个激灵：“啊照片？我这边没有的，得问问。”
“那你问到了发给蔚蔚吧。”明钰说，转过身来继续面对明蔚，“跟你说了，看男人不要光看外表，你看你之前那个小白脸，当时我就觉得不好，是看你喜欢才没说，喏，你看，果然靠不住的。”
明蔚撇了下嘴，回头看一眼她爸，后者这次不但不帮忙，还跟着点头。
“是的，小白脸不行，还是找个比你大一点的，蔚蔚有点毛毛躁躁的，要会疼人的，我同学那个孩子确实还可以。”
……
把两位送走后，明蔚疲倦地合上门，想了一会儿，先去客卧解救沈遐。
房间里没见到人，总不会还躲在衣柜里？
她迟疑片刻，前去拉开柜门。
小臂被猝不及防拉住，她本能叫了一声，整个人向前追去，落入一个稳当的怀抱。
头顶传来重量，他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带着点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吓到了？”
明蔚故作镇定：“没有。”
“没有？”沈遐抬手把柜门给合上了，衣柜里一片黑暗，柜门缝隙中透出一线光。
“……幼不幼稚。”
沈遐说：“我被你关了一个多小时。”
明蔚理亏地安静下去，又反应过来不对：“你该不是一直在衣柜里吧？”他们离开房间之后，他完全可以出来。
沈遐无语：“你觉得我有那么笨。”
明蔚抬手往他脑袋上按了一下：“那你委屈什么。好了，放我出去。”
沈遐在阴影里笑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一些。
明蔚有些不耐地抬头，那泄漏的一丝光刚好落在他脸上，他略低着头望着她，唇微微弯起：“不放。”
她稍怔了一秒，他已经捧住她的侧脸，拇指顺着骨骼描摹，确认着轮廓，俯首吻了下来。
很温柔缱绻的吻法，贴着她磨蹭了一会儿，沈遐伸手将她鬓边的乱发捋到耳后。
“姐姐喜欢我的脸？”他小声问。
“……刚才听到了？”
沈遐承认：“听到一点。”
那还有相亲的部分，明蔚不免有些尴尬：“他们两个爱说些有的没的，你听听就过，不要放在心上……”
话到一半，下巴被他用手指抬起，仰着头直视他的脸。
那双浅棕色的瞳仁像黑暗中流转而未成形的琥珀，潮湿腻人的质地。
“怎么不回答，难道不喜欢？”
她手臂向后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掩着嘴，到最后，基本是咬着手背断断续续地呜咽。
沈遐湿漉漉地抬起脸，去抱她，被她抬腿踹了一下。
明蔚眼神还是涣散的，缓了半天才带着点哭腔说：“你有病啊，沈遐。”
沈遐把她抱在怀里，贴着耳朵小声哄她，手没放开，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很快又抖得厉害，手背被咬出齿痕。
又过了一段时间。
沈遐试图亲明蔚，被她往后缩着躲开，他笑了笑，趁她不注意，往她额上报复性狠亲了一下，起身去拿抽纸。
他简单擦试过，见明蔚还半躺在桌上懵着，伸手把她抱到卧室床上，顿一顿说：“我去拖地。”
身上被她砸了一个抱枕。
沈遐笑着把抱枕接住了，放回明蔚床头，轻声说：“晚安。”
帮她灭了灯后，明蔚在黑暗中出了声。
“别睡客房了，我没来得及收拾。”
沈遐哦一声，从善如流：“那我睡沙发。”
“……”她本来是觉得都这一步了还矫情什么，但没想到他这时候缺一根筋，翻了个身无语道，“爱睡沙发就睡吧。”
谁爱睡沙发？
除了客房、沙发，他还能睡哪？
沈遐愣了一下，心猛地狂跳起来：“你是说——”
明蔚打断他：“睡了，晚安。”
沈遐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给她带上了门。
餐桌一片狼藉。他望着那处想了想，决定先去冲个冷水澡。
沈遐睡觉不爱穿上衣，尤其明蔚这件还有点紧，把它脱了才躺下去。
身上携带着冷水澡残余的凉气，一进被窝明蔚就往旁边瑟缩一下，拉紧了薄被。
他不太敢动。
但明蔚很快就自发地拱到他怀里。她睡觉姿势喜欢蜷缩着，脑袋窝到他胸口。
发丝像水草一样舒展开来，在她呼吸间搔动他皮肤。
沈遐更不敢动了。
他心情复杂地想，冷水澡的时效也太快了。
次日，沈遐是被明蔚拎起来晃醒的。
她还穿着睡衣，头发乱七八糟地披着，也不顾沈遐上身赤/裸，喊了他好几遍：“快起来快起来！”
昨夜酒醉的副作用，早上头昏脑胀，他费力地睁开眼，下意识就往明蔚身上贴：“……怎么了？”
“我爸妈今天要来！”明蔚一把推开他。
这下彻底醒了。
“怎么不早说！”沈遐捞起昨晚脱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冒出个头问她，“他们几点来？”
明蔚也忙忘了，昨晚更是稀里糊涂，是自己之前在手机上定了个日程，今早醒来才看见提醒。
“没说。”她拿着把大梳子火速理着头发，“按照他们早睡早起的养生习惯，估计马上就来了。你趁他们没来，赶紧回家——”
话音未落，楼宇对讲铃就响了。
明蔚当即跳起来。
她和沈遐四目对视两秒，说：“你到客房的衣柜里去。”
沈遐：“啊？”
“我刚搬了家，我妈肯定要到我房间来看看的，指不定还要帮我收拾——保险起见，你到客房的衣柜里去。”明蔚非常冷静地给他指了方向，“就那个房间进门左手的衣柜，里面很空的。”
“……”沈遐觉得这方案实在有些离谱，“不行我就露面吧。”
“不行。”明蔚断然拒绝，“你疯啦？被我妈看到，说不好是你还是我死得更惨。”
她见沈遐满脸茫然地站在原地，赶紧将他推了出去，跑到门口接起通话。
明钰拎着东西出现在显示屏里：“明蔚，开下门哦！”
明蔚她爸宋坚在旁边取笑她：“半天才来接，是不是刚起？”
明蔚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按键放行：“开啦开啦。”
通话一断，她转身就去客房看情况：“快点到衣柜里去啊！别磨蹭了。”
沈遐：“……”他还是觉得十分荒唐。
把大象放冰箱里需要几步？三步，开冰箱门，把大象放进去，关冰箱门。
同理，把沈遐关衣柜里需要几步？也是三步。
开衣柜门，把沈遐塞进去，关衣柜门。
明蔚二话不说，把以上三步干净利落地做完，将客房门一关，将客厅沙发上的抱枕逐个整理完，门铃就响了。
她猜得没错，果然明钰环视一圈后，径直进了她的卧室，大叹一口气，开始收拾床铺：“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学不会铺床呢？屋里乱七八糟的。”
“你别弄了，我一会儿自己收拾。”明蔚在她身后说。
拦不住明钰亲自将她房间收拾了一遍，又打开衣柜开始整理衣服，嘴上还在念叨：“能不能好好把衣服叠好了再放进来，简直是……我都没法说你。”
明蔚和她爸交换了一个郁闷的眼神，她爸脸上写了四个大字爱莫能助。
明钰踱着步子出来，审视着明蔚的新家。
“卧室帮你收拾好了，客厅餐厅倒是还可以，哦，客卧在这里啊。”
“妈妈，等等——”
客卧的门被明钰推开，明蔚紧张地探头，视线越过明钰的肩膀扫视整间客房——还好还好，沈遐估计还好好待在衣柜里。
沈遐放轻呼吸，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向房间，和明蔚对上视线。
客房干干净净，床铺没有使用痕迹，明钰满意地点点头，刚往里走了一步，明蔚就高喊了一声：“妈！”
明钰回头：“干嘛啦？”
明蔚展开一个无害的笑，弯弯眼睛，视线默不作声掠过某一处。
“客房我助理偶尔来住，可能有她东西，你不要瞎弄了。”
“噢，我不动，有别人东西么我肯定不好动的呀。”明钰往前几步，将窗户推开，“我帮你通下风，一天到晚窗户也不开的。”
明蔚：“知道了知道了。”
等明钰从客卧离开，明蔚如释重负，赶紧不着痕迹地将房门关上了。
明钰将给她带的水果和糕点一样样拿到餐桌上：“这个薄荷糕上次电话里你说想吃的，非要我们家旁边那家店的，所以给你带了一盒来，云片糕是老板送的，听说我们要带给你就额外送了一盒，桃子记得吃，不要放坏了……”
明蔚坐在旁边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嗯。”
明钰说着说着就叹一口气，明蔚立刻抬头看她。
“最近是不是挺忙的？刚搬了家，我看网上都是……”
“妈妈你不要整天上网看那些。”明蔚说。
明钰拍拍她头顶：“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家里没个人照顾，娱乐圈又不安稳，我们不放心的。”
明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但隐约猜到了明钰的下文。
“前些天你爸同学聚会，刚巧了，他有个老同学的儿子，比你大个两岁，在银行总行里工作，收入比不上你，但工作很稳定，可以顾家的。”
明蔚头皮发麻，下意识就往客卧瞟了一眼，也不知道沈遐在衣柜里能听见多少。
她敷衍：“我现在这么忙，今晚又飞潞安去了，哪有空去认识人呀，别耽误别人。”
“说什么耽误，让男的来配合你呀，人家又不忙。”
明蔚沉默一会儿，打不过就加入：“……照片有吗？身高多少？”
被明钰轻轻打了一下手肘：“你就知道看脸你！普通人，总归没有那些明星艺人好看的，照片问问你爸爸。”
坐在一旁走神的宋坚忽然被叫到，一个激灵：“啊照片？我这边没有的，得问问。”
“那你问到了发给蔚蔚吧。”明钰说，转过身来继续面对明蔚，“跟你说了，看男人不要光看外表，你看你之前那个小白脸，当时我就觉得不好，是看你喜欢才没说，喏，你看，果然靠不住的。”
明蔚撇了下嘴，回头看一眼她爸，后者这次不但不帮忙，还跟着点头。
“是的，小白脸不行，还是找个比你大一点的，蔚蔚有点毛毛躁躁的，要会疼人的，我同学那个孩子确实还可以。”
……
把两位送走后，明蔚疲倦地合上门，想了一会儿，先去客卧解救沈遐。
房间里没见到人，总不会还躲在衣柜里？
她迟疑片刻，前去拉开柜门。
小臂被猝不及防拉住，她本能叫了一声，整个人向前追去，落入一个稳当的怀抱。
头顶传来重量，他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带着点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吓到了？”
明蔚故作镇定：“没有。”
“没有？”沈遐抬手把柜门给合上了，衣柜里一片黑暗，柜门缝隙中透出一线光。
“……幼不幼稚。”
沈遐说：“我被你关了一个多小时。”
明蔚理亏地安静下去，又反应过来不对：“你该不是一直在衣柜里吧？”他们离开房间之后，他完全可以出来。
沈遐无语：“你觉得我有那么笨。”
明蔚抬手往他脑袋上按了一下：“那你委屈什么。好了，放我出去。”
沈遐在阴影里笑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一些。
明蔚有些不耐地抬头，那泄漏的一丝光刚好落在他脸上，他略低着头望着她，唇微微弯起：“不放。”
她稍怔了一秒，他已经捧住她的侧脸，拇指顺着骨骼描摹，确认着轮廓，俯首吻了下来。
很温柔缱绻的吻法，贴着她磨蹭了一会儿，沈遐伸手将她鬓边的乱发捋到耳后。
“姐姐喜欢我的脸？”他小声问。
“……刚才听到了？”
沈遐承认：“听到一点。”
那还有相亲的部分，明蔚不免有些尴尬：“他们两个爱说些有的没的，你听听就过，不要放在心上……”
话到一半，下巴被他用手指抬起，仰着头直视他的脸。
那双浅棕色的瞳仁像黑暗中流转而未成形的琥珀，潮湿腻人的质地。
“怎么不回答，难道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