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风这么一说,贺年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天没亮就开始在衣柜里挑挑选选。

    那条裙子太素了,这条又太花怕喧宾夺主。

    好不容易挑完,让贺管家一大早去挑选的珠宝药材也备齐全了,贺年深呼了一口气,等会儿上门不能失了礼数。

    可等坐上了马车,贺年整条腿就忍不住地抖,手心也微微发汗。

    她回想起之前在现代时,在短视频平台看到其他人见亲家那拘谨样子,自己笑得半死。

    如今想想,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不用紧张。”流风抓住贺年的手想要安抚她。

    但贺年有了脾气,甩开他的手,头转向一边不去看流风。

    她还在生气呢,要不是他,自己能这么紧张吗。

    马车穿越了大半个皇城,到了荣庆王府,贺年的腿都软了,还是在流风的搀扶下才顺利下了马车。

    两人走了几步路,到了大堂。

    就见一位老人着装简便朴素,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精神抖擞地坐在主位,而其旁边正是荣庆王赫连默。

    “贺年,这就是我的外公。”流风上前引荐。

    “外公好,这是我给您带的补品和一些小玩意。”贺年两手提着盒子,慢慢上前将其放在桌上。

    王清袖是第一次看见贺年,如赫连默说的一样,看上去就像个绣花枕头,也不知自己的外孙看上她哪一点了。

    “坐吧。”王清袖点点头,示意贺年坐在一边。

    “谢谢外公。”贺年在一边正襟危坐,流风紧接着坐在贺年的旁边陪着她。

    “听说东市的聚福楼是你的?”王清袖喝了一口茶,说道。

    “是的。”贺年两手放在膝上,紧张地抓住裙子,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了。

    “还有其他财产吗?”王清袖进一步问道。

    “目前除了宅子其他尚无。”贺年如实回道。

    “呵,就这么点钱就想要我们小风。”王清袖这么一听不高兴了,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清袖对自己的外孙可是疼得过分,这士农工商,商人最低一等,现在流风入赘贺家,本就是下嫁,不符自家的门楣。

    区区一个开酒楼的,就想要小风,真是痴人做梦。

    “外公!”流风本以为外公叫贺年过来只是简单地见一面,没想到实际上他对贺年和自己的关系也是持反对状态。

    “外公,我是诚心想让流风入我们贺家,昨天我也将府库的钥匙给流风的,贺家的财产他可以随便用。”贺年用手拦了流风,不让他讲话,自己低声下气地说道。

    贺年被这么说心里也没多少气,自己从流风那里听说了王清袖,他本就是文人士大夫,早年丧妻,晚年又丧女,难免对自家外孙有所偏爱。

    “你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吗?不就是府库的钥匙,或许府库里根本就没什么财产呢,别在我面前耍心眼。”王清袖可不买贺年的账。

    的确,贺年并没有写清楚,但这不是因为任务还没完成,若现在全给了流风,自己任务失败可回不了家了。

    贺年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早知道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眼前这人着实难搞,要不是看流风的面子,贺年早就罢工了。

    “外公,贺年不会骗我,而且我想做的事不用贺年帮忙,我自己会做好的。”流风忍不住说道,心里越发烦躁。

    王清袖当面刁难贺年的行为,让流风不由地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若不是系统让他拉拢王清袖这人,利用他在朝中的人脉,不然流风也想翻脸。

    王清袖在自己母亲死后就抛弃自己,这件事他还记得,并且在心中就像一根刺一样提醒着他。

    流风对他没有一丝感情,抛弃了他的人现在来弥补太迟了,对他来说只要好好利用他就行。

    除了贺年,他对其他人并不在乎,他与贺年的关系,岂是王清袖能决定得了的。

    “小风,这事你不要管,现在我不是和你在讲话,我是在和贺年谈。”王清袖不理流风,只是看着贺年。

    在王清袖眼里,流风还是一个从深宫出来,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贺年见着王清袖拿身份说事,连忙按住流风的手,安慰他。

    “是。”流风沉住气,反抓住贺年的手。

    “外公,现在我还不能把贺家交给流风,请给我一些时间。”贺年不希望流风与家里人闹翻,沉住气开口道。

    “那你打算要多长时间。”王清袖抬眼。

    “一年,等我将贺府发扬光大,我就将整个贺府作为我娶流风的聘礼可以吗?”

    流风握着贺年的手一紧,贺年竟然还想到了这一层。

    流风明白她想要的只是拖延时间,贺年有自己的打算,可她的理由还是让流风忍不住心动。

    “一年时间你能赚多少钱,就一个聚福楼?它对我们要做的事怕是杯水车薪。”王清袖继续咄咄逼人,“要不这样,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给我凑出十万两不过分吧。”

    三天时间,这分明是不给贺年留活路。

    聚福楼重新开业不过几天,就算一天日入万两,也不能立马拿出十万两白银啊,况且现在的营业额还远远够不上日入万两。

    贺年脑中盘算了一下府中现存的白银,加上现在贺府所有的家产,她都凑不出十万两,但是她也没忘了系统给她的金手指。

    现在王清袖正开了这个口子,她就要往那钻。

    “好的,就请外公等待我的好消息吧。”贺年眼生笑意,从容不迫地回道。

    之后两人继续浅聊了几句,没过多久就告辞离开了。

    “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外公?”流风在马车里问贺年。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答应不就指明了不要你吗。”贺年嘟着嘴,心里也在骂王清袖。

    要说这王清袖真是老奸巨猾,明面上是给她一个机会,但基本上不管是谁都完不成这样的要求。

    现在他肯定就是不想让流风继续留在贺府,但贺年也不会让他如愿。

    听到贺年的话,流风心里生一阵暖意,他注视着贺年,仿佛怎么都看不腻。

    与此同时,被流风一直这么盯着,贺年浑身不舒服,假意支着头,看着窗外。

    西市如同东市一样热闹,只是西市多了些外商来客,不少外国来的商人都是在西市进行交易。

    从西市出来,到东市,外国人渐渐减少,到东市就没见一个。

    直到快出了东市,贺年才又看到了几个外国人。

    还以为东市不会出现外国人,竟然还是有的,贺年定睛一看,突然注意到了之前买它翡翠的那个老板。

    此时,他正面露焦虑,与那几个外国人在争论。

    贺年想了想,好像隐隐约约之前听别人喊他张老板。

    想起之前的行为表现和服装衣着,贺年猜测他是售卖翡翠的世家。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现在我去那矿区看过了,分明就是个废矿。”张老板拉着面前的人,不肯让他们走。

    张老板,本名张钰,上个月他在东市解石的地方,遇到了这几个外国人,他们拿了一块平平无奇的原石,也在那个地方解石,最后没想到竟解出一块天价翡翠,张钰立即傻眼。

    他当然也看中了那块翡翠,立刻用高价买走。

    在与这几个外国人交谈的过程中,他了解到他们手头上的石头就是从自家的矿场出的,并且,此次来到皇城,就是为了寻找能购买其矿山的买主。

    听到此事,张钰心生疑虑。

    但是,那几个外国人一解释,张钰立马就相信了。

    那矿场不是在他们缅南国,而是在自己的国家华荣国,前几年太后颁布法令,不准外国人私自承包矿山农田。

    这么一想,他出手也是有道理。

    张钰看着眼前几个人缅南国打扮,认为他们不像是说谎。

    特别是当时那几个人还添油加醋地说道,只要买了他的矿山,那块翡翠就直接送给他。

    被这么一诱惑,张钰直接拿出了家里全部的银两,还割肉低价将店里的翡翠全部卖给了同行,才凑齐了十万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万两白银买下了那座矿山。

    本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便宜,却在前几天他去矿场,将开采出来的原石一一解开时,才明白自己被骗了,开出来的竟都是废料。

    之后他连续几天都命人不停地解石,结果如同前几天一样。

    后来他听之前在矿里工作的人说,这座矿山已经半年没有出好的翡翠了。

    张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骗了。

    他气冲冲地回到家里,水还没喝一口,就又听下人来报,自己唯一的儿子张珏将府内那块翡翠挂坠偷走了,至今还未找到人。

    那块翡翠成品至少值一万两银子,并且后天就要交货。

    张钰盘算了手里的余下资产,现在他手上好的翡翠在上个月都卖掉了,唯一一个竟还被偷走,怕是已经被卖了拿去赌钱了,现在是没有多余的钱去买上好的翡翠再做成品了。

    后天就要交货,张钰感觉天都要塌了,要是没如约交货,这要是怪罪下来,恐怕张家人头难保。

    他连夜找人去查那几个缅南人,今天他得到消息,说那几个人还在东市,他立即动身找那些缅南人评理,让他们还钱。

    “你们这些家伙,竟然卖了一座废矿给我。”张钰带着两个仆人张三和张四,站在他们几人面前,气哄哄地说道。

    楚强刚开始没认出来,若不是张钰自己说出来,他早就忘了这个冤大头。

    “我们之前可是说有一座矿,也没说是个好矿啊。”

    “再说了,给你的那个翡翠也是从那矿里出来的,只是那块是一年前采出来的罢了。”

    “说到底,还是你脑子太笨。”

    “哈哈哈哈哈哈。”

    楚强和他那几个仆人你一嘴我一嘴,无时无刻在嘲讽着张钰的愚蠢。

    “你们这些家伙。”张钰一个气急,拽住了楚强的衣领,伸手打了他一拳。

    “滚开。”其他人将张钰拉开,还将他的两个下人一起撵进墙角,狠狠揍了一顿。

    直到张钰被揍得还不了手,那几个缅南人才嬉笑着走开,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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