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有阳光的天气。

    由于在海边,开着窗户便是有风吹来的。

    余晚晚床边散下的帷幔被风吹得轻轻晃。

    她催促宴寻:“关窗呀,宴寻。”

    她知道只要他想,自己是逃不掉的,故而已经不再挣扎了。

    反正已经从了这头坏狐狸两次了,不怕再多一次。

    然而面对余晚晚的关窗要求,宴寻并未搭理她,只是自顾垂眸,漫不经心地抚着她的脚踝,来回轻摩着。

    那双指节修长有力的手按着她的脚踝,松紧适度,余晚晚竟然还觉得挺舒服的。

    但她还是装作不耐烦的模样,轻哼了一声道:“你一直捏着我的脚踝做什么?那儿有什么好捏的?”

    宴寻倒是没有一丝怒意,只是将目光投到余晚晚脸上,颇为耐心地问她:“不然应该捏哪里?”

    余晚晚羞臊地扭头,闭嘴不答。

    咳咳,她可是正经人,休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些不该说的话。

    宴寻见她面颊微红,别扭地避开目光的模样,他反而更喜欢了。

    他满意地在余晚晚脚上捏了一把,朝着她俯过身去,撑在她的上面。

    他光滑柔亮的白色发丝下垂,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余晚晚被他盯得垂下了眸子。

    她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嘟囔:“怎么一直看着我呀……”

    一直看着她,不是摆明着要她害羞么。

    俯身撑在她上面的宴寻轻笑一声,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着。

    他用手指梳理着余晚晚耳边的发丝,语气中带着遮掩不去的痴迷:“我娘子好看啊。”

    余晚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不禁弯起了嘴角。

    但又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偷笑。

    她很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在他身子底下娇娇嗔道:“谁是你娘子,讨厌~”

    “谁讨厌?我讨厌?”他掰过她的脸,试图移开她遮在脸上的手。

    余晚晚双手紧捂着脸不肯松。

    “晚晚,松开。”宴寻捏住她的手腕。

    余晚晚摇头道:“你先关窗。”

    “好。”宴寻答应了,仍然没有下床去关窗,反而还一个欠身将余晚晚搂进了怀中,开始上下其手。

    余晚晚平时可以很嚣张,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他一逗弄,就一点嚣张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剩下求饶的份。

    此刻她还不忘轻嘤道:“关窗。”

    余晚晚一张口就是要关窗,这让专心享用着她的宴寻感到有些恼了。

    兔子一点也不投入。

    他一手拥紧她,另一手早已伸进裙摆中,抚着她的腿。

    “关什么窗,你别发出声音就行。”

    余晚晚委屈极了,哪有宁可让她憋着不吱声,也不愿意下去关个窗的。

    况且,怎么可能憋住不发出声音呢。

    她的思绪刚想到这一点,宴寻也很巧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手不停地抚着她的敏.感之处,还要将眼睛盯住她道:“莫非,晚晚忍不住不发出声音?”

    余晚晚立即将眼睛闭上,红着脸小声抗议道:“就是憋不住嘛。”

    他轻咬她的耳朵:“为什么憋不住?”

    送命题,这要她怎么回答?

    看着怀中的人儿涨红着脸,已经要冒热气了,宴寻将她翻了个身,拥着她就要进去。

    余晚晚伸手想去挪开他,岂料无意间碰上了那烫杵。

    在封印被冲破的情况下,他浑身的温度都很低,只有那儿热得惊人。

    余晚晚急忙收回了手,小声求饶:“宴寻,我们昨夜才……啊!”

    在她求饶的时候,他已经毫不留情地冲进了她身子里。

    余晚晚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了粘稠的哼声。

    似在表达不满,又无处不透露着诱.人前进的亲昵。

    “话都不会说了?”他的声音中充满调笑。

    余晚晚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故而吸着冷气还不忘嘴硬。

    “宴寻,你一点儿也不温柔。”她哼哼唧唧道:“你最讨厌了。”

    宴寻在她身后,将她紧紧拥着。

    他手中的动作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柔软的唇轻抿着她的耳垂。

    “弄疼你了?”

    “嗯……”余晚晚哼出一声。

    “这是对你的惩罚。”宴寻的声音中透着化不开的执迷不悟,“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就要惩罚你。”

    他说着加大了力度。

    怀中的人缩了起来,咬着唇儿不让自己放声哼出来。

    他一边动着,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娘子了,怎么还可以盯着别人看?下次还看不看?”

    “不……不看了。”

    “你要看谁?”

    “……”

    “晚晚回答我,你应该看谁?”

    “看……宴寻。”

    “这还差不多。”

    折腾一会儿之后,宴寻看着余晚晚憋红的脸,这才松开了她,准备将窗关上。

    反倒是余晚晚拉住了他的手,声音黏糊糊的开始撒娇。

    “不要离开嘛……”

    “我去关窗。”

    他试图拿开余晚晚的手,她却整个人贴了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她的水汪汪的眼儿迷离,毫不避讳地仰头痴痴看着他。

    “宴寻,不要走。”

    好像她离开他一刻就会立即缺氧似的。

    宴寻将她搂在怀中,他抚着她的腰,顺着她的曲线向下移。

    “啪!”

    他一手打在了她的屁股上,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眸中任何一丝情绪。

    “下次还抗拒吗?”

    “不了……”

    余晚晚委屈地红着眼睛。

    这模样惹人怜惜,又催人放肆。

    宴寻很满意余晚晚的回答,他俯身咬了一口她的唇,松开,尔后再次紧盯她的眼睛。

    他眸中闪着偏执的光:“晚晚,若是下次你再抗拒,要我怎么处置你?”

    “我不知道。”余晚晚又急又委屈。

    她双臂搂住宴寻的脖子,涨红着脸儿,羞道:“以后再说,宴寻,现在别停下好不好?”

    她这是,在求他继续么?

    宴寻的眸中划过一阵热烈的狂喜。

    她也需要他了么?

    若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

    看着余晚晚轻轻揪着他身前敞开的衣领,眼神迷离,满是渴.。求的模样。

    他也愈发难.耐了,哪还做得了什么其余的思考,直接俯身不断地去吻她。

    尔后,再一次探进她的花蕊中。

    身下的人咬着唇儿,憋声憋得实在难受,只有丝丝缕缕的气声从唇.齿间跑出。

    “晚晚,关窗好不好?”他一面用力,一面心中又十分怜惜她。

    余晚晚哪还顾得了什么窗不窗的,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只管亲昵道:“我不要你离开,一下也不要。”

    “好,不离开。”他又贴紧了她,“晚晚不怕疼了吗?”

    “不疼了。”她顶着一张羞红的脸,对上他的眼睛,“晚晚喜欢这样……”

    由他一折腾,她就变得不再像自己,慢慢的,什么羞于启齿的话都能说出口。

    “喜欢?”他被她惹得一阵目眩神.迷,宛如已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内,除此之外,还有无尽的温热与柔软包裹着他。

    他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了:“晚晚喜欢,那我们一直玩到晚上,好不好?”

    余晚晚用力咬着唇儿,贪.婪地点着头。

    她像是一朵花儿,被他催开,经他反复蹂.躏着,非但没有靡下去,反而还愈发润泽鲜亮了。

    窗外的风儿吹着,吹得枝叶哗哗响,床边的帷幔也不停鼓动着。

    轻纱帷幔内的人,亦是未曾停下过。

    世界摇晃,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忽而不断上升,忽而又像一片羽毛往下坠去。

    她扭头,闭着眼嘤唔道:“宴寻……我要掉下去了。”

    她带着哭腔求助,似乎满世界的人,只有他能救她。

    他眉头轻皱着,却是一副享受的神情,缠绵地唤着她:“晚晚,抓紧我。”

    余晚晚的手失力地于虚空中抓了几下,被他拉住,按上了他滚烫的胸膛。

    不知什么时候,他原本冰凉的身子热了起来,似乎内里都燃烧着火,很烫。

    “不够,我要你抱我。”

    余晚晚亲昵得不像话。

    他换了个姿势,将她的身躯紧紧困入怀中。

    贴着他宽阔滚烫的胸膛,她才满意下来。

    从几乎要完全迷失的虚空之中,稳稳坠入了真实的人间。

    一阵竹影摇曳,嘤嘤气促。

    精疲力尽,钗垂髻乱后,余晚晚只管意昏昏地睡去,就此堕入无尽梦乡。

    待她再睁眼的时候,窗外天色已有变昏的趋势。

    身旁围绕着宴寻身上独有的浅浅气息,竟莫名地令余晚晚感到安心。

    他正贴在她身侧,手臂还圈着她的腰没松。

    余晚晚扭头去看身旁宴寻熟睡的面容。

    他的柔软的长睫覆盖在下眼睑上,眉宇间透着少年人的英气,眉骨轻隆,连接着底下直挺的鼻梁。

    再往下,是两端微微上翘的仰月唇。

    余晚晚看着他的嘴唇,再摸了摸自己的。

    唔,他的嘴唇比她的要薄许多。

    她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仔细地看着他的模样。

    余晚晚自顾自地想着。

    常听老一辈的人说,嘴唇薄的人相对较为薄情。

    这是有道理的,但也是没道理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相不独论。

    也就是说,如果只看一个部位就断定这个人如何如何,那就是瞎扯皮。

    凡事没有那样绝对的。

    余晚晚一直认为,面相学并非封建迷信的产物,而是老祖宗智慧的凝结。

    关键在于人们怎么去看,怎么去用。

    若是带着封建礼教的思想,对古书中的内容原封不动地照搬照套。

    甚至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来本意都变了,那定是不对的用法。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结合时事、结合自身稍作变通的。

    据余晚晚这半桶水所知,其实一个人对待情感如何,与眉毛的浓淡顺逆、眼睛的形态眼神、嘴巴的薄厚皆有关系,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那颗心。

    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很多,必须综合而论,不可独断。

    薄有薄的优劣,厚亦有厚的优劣,关键还是要综合其他部分一起看。

    正如一张卷子,总分并非由一个题型决定。

    就拿宴寻来看吧。

    虽然他嘴唇稍薄,在面相学里确实有薄情这么一说,但是面相学也说了,端正有形的薄唇,象征着理智。

    况且,宴寻的眉毛长得浓而清顺,代表他本质上是个做事有条不紊,重情义之人。

    看吧,理智也有了,情义也有了。

    再说他眼睛黑白分明且有神,鼻梁直挺,耳朵也没有拖后腿,并不是小渣耳。

    余晚晚虽为母胎单身,但并不妨碍她成为一名鉴渣高手。

    她替她的姐妹们鉴别渣男,百试百灵。

    她说的时候她们以为她在胡诌,但是经过时间的洗礼,被真相真相打脸后,她们会回来抱着她的大腿涕泗横流。

    说到男子的耳朵和鼻子,有一点是不可忽略的。

    虽说鼻梁高挺的男性中容易出靓仔,但是高鼻梁大鼻子最忌耳朵小加耳骨外翻。

    多小才算小呢?

    不要拿自己的耳朵和别人比,拿自己的耳朵和自己的鼻子比。

    当一个靓仔的耳朵明显比他的鼻子小很多的时候,那他几乎就是渣没得跑。

    老祖宗们说,鼻子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自我,若一个人自我太盛,便容易傲气冲动。

    这个时候,就需要耳朵去稳住鼻子带来的那股劲儿。

    若是稳得住,相当于能刹得住车,这便是好的。

    比如小亮今儿个看上了阿花,明儿个又看上了阿丽。

    小亮气势不够的耳朵嘤嘤嘤地说:“你已经有了阿花了,不能再去找阿丽了。”

    小亮气势很足的鼻子将耳朵踩在脚底下:“就凭你也想管我?”

    耳朵卒。

    鼻子:“冲啊!阿丽我来啦!”

    总之冲动是魔鬼。

    再比如,阿强今日看上了阿珍,明日又觉得阿淑好像也不错。

    阿强强势的耳朵对阿强的鼻子道:“你给我清醒清醒,你已经有了阿珍了,不能再去找阿淑了。”

    阿强的鼻子顿住脚步,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阿珍挺好的,何必再去找阿淑。

    这便是鼻子与耳朵的故事了。

    不过此法只能鉴别渣靓仔,不能鉴别渣靓妹。

    想到这儿,余晚晚盯着宴寻横看竖看,皆没有渣男相。

    虽说万事都不是绝对的,只是个概率问题,但她也算是利用老祖宗的经验智慧,给自己打了个安心针。

    这样想着,余晚晚对着身旁这个闭着眼睛安睡的人笑了笑。

    她轻轻翻了个身,将身子也正面朝向他,慢慢凑近,轻轻吻上了他的鼻梁,很快又松开。

    他还睡着呢,想必累坏了。

    再亲他一下好了。

    这次亲哪儿好呢?额头吧。

    余晚晚又在他怀里慢吞吞向上挪,伸了点儿脖子,柔软的唇吻上宴寻的额头。

    他依旧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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