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清在心里猜测对方的职级。
他看着好像没比自己大多少，难道，也是学生？但是这发型和气质又不像学生。不过，这么年轻，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宋颜清还不太懂奢侈品，看不懂这人身上东西的造价是多少。她只知道，Ethan骂完她后，忙着去接见什么新的甲方了，可能这个人就是甲方团队的普通人。
凌霄看着比三十出头的Ethan小很多，宋颜清下意识判断他的级别没有Ethan高。
宋颜清很自然地和他搭起了腔：“你怎么在这？你不陪着你领导吗？”
“嗯…我嫌那边儿闷，就过来透透气。”
宋颜清疯狂点头：“是挺闷的。”然后她又开口抱怨：“唉，我真不懂你们甲方，明明自己天天做业务，却觉得别人比你们还懂怎么优化你们的业务，让别人教你们怎么花钱。
你们真这么需要创新和转型，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专门雇一个？这不比高价在外面找人更靠谱吗？”
凌霄温和回应：“这样成本低。不然，项目完事儿怎么办，把人全辞掉吗？而且，专业的事情要给专业的人做，你们咨询公司不就是卖经验吗？”
宋颜清瘪瘪嘴：“那也得有经验啊。我哪有经验啊？我才刚入职一个多月，你们就敢听了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个方案到底行不行，只要说的漂亮就行。唉，说的漂亮就真的行了？……对了，你入职多久了？”
凌霄没回话，还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宋颜清就以为他可能也是新人。
好像好不容易抓到了个人，宋颜清继续到着苦水：
“基层打工人是不是都没什么人权？事儿做的最多，锅也背的最多。领导看着也没多厉害，但不妨碍他事儿多，还最会甩锅。那我直接过几年再工作好了，一跃成领导，到时候锅随便甩，还不用干什么活……”
“你说为什么啊？我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吗？我脑子上写着背锅侠吗？我这个羸弱的小身板，可背不了什么锅。唉……天天拿着卖白菜的钱，却要操卖白粉的心，我图什么啊？”
凌霄一听这话，微微挑了一下眉。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还真挺有意思，抱怨个人都能手舞足蹈的。估计受委屈了，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自己给她传出去。
“你这是……受委屈了？被领导骂了？”凌霄问道。
宋颜清天生自来熟，真和这个人聊上了。
“真是领导就算了，可他都不是我的领导。我老大有事请假了，隔壁组的老大自觉就给我安排上工作了，干活都没见他那么自觉。”
“我也不是不愿意干活啊，可他是真难伺候，不说该怎么干，全靠我自己体会，我哪会体会啊？我体会完了，他再瞎指挥一下，彻底拜拜。但这和我有关系吗？你不知道，刚刚就和我欠了他钱一样，整的我心情都不美丽了……这钱真的是难挣。”
“你的领导是谁啊？”凌霄接着问。
“额…这话可以说的吗？”宋颜清抱怨归抱怨，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
宋颜清清了清嗓子，语气很是郑重：“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得留着你们慢慢体会。就刚刚接见你们那群人里，藏着一个最事儿逼的人，需要你们慢慢发现。一般人可能还看不出来，需要有善于发现的眼睛。”
宋颜清明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我亲老大就不一样了，业务能力强，人还好，还没什么毛病，也不随便甩锅。她叫Lynette，很干练的一个小姐姐，你要是能说的上话，记得和你领导说说，可以等等Lynette回来在过来谈。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是我吹啊，她比外面那一圈人，不知道强了多少。真的！你看我现在愁的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老大不在，不然我的业务能力和幸福指数早就直线提升了……”
凌霄又被她这一出弄笑了。这小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挺会捧一踩一的，虽然不知道踩得是谁。
他也认识Lynette，之前留学认识的，比他大几届，在业界也很有名。凌霄之前就是把项目交给她的，所以知道，宋颜清没说假话。
宋颜清接着一脸神秘兮兮地说：“真的，靠近不对的人，会变得不幸。反正你们长个心眼，别像我这样……”
宋颜清其实是故意说这么多的。
她甚至觉得，最好这个人能说得上话，能听的进去她的话，这样这个项目就可以搁置或变黄……不然，Ethan那边不知道还有什么破事儿等着自己，烦都烦死了。
项目提成和她又没关系，她凭什么任劳任怨？
宋颜清看说的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道：“诶，对了，你可别说这话是我说的啊，我做好事儿不留名的。还有，我刚刚不是受气了，压力大都这样。你放心，这里别人没我这么不靠谱的，我只是个临时工。”
然后，她甜甜的笑了，也挑了挑眉毛。
宋颜清笑起来很好看，甜美可人的，嘴角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小梨涡，很有感染力。
凌霄也被这笑容俘获，一时忘记了该说什么。
宋颜清也不委屈了，开心地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她蹦跶着站起身，“祝你们项目顺利啦！”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宋颜清彻底离开后，凌霄也后知后觉地笑了。
看来，今天来了趟MG也不算完全浪费时间，还是有个意外收获。
凌霄认识了一个人，Lynette的下属，是个小姑娘。这姑娘的眼睛很动人，话还很多。
她哭起来挺好看的，笑起来更好看。
凌霄还挺喜欢这个意外的。
接下来，就是元旦假期了。元旦三天，宋颜清哪都没去，就在家没日没夜地写报告。
一月三日天黑前，宋颜清终于把报告写完了。她把花呗度上调了六百块，想犒劳一下自己，准备去吃顿好的。
宋颜清去了公司周围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店，在99楼的高空。
她在某鱼上买的别人的中奖餐券，一块600g的肉，花了三百多块。可这点，都不够她塞牙缝的。所以，她又花了将近两百块，加了一份三文鱼塔和蛋糕。本来还想点杯喝的，但太贵了，她才不做冤大头。
她用中奖餐券提前预约，占据了窗边的有利地形。等到她坐在这，看向窗外，觉得这东西卖的贵也是值的。
因为，这里视野实在是太好了。
宋颜清就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江景，看着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看着霓虹灯渐渐亮起，渲染着夜色，灯红酒绿。
这个城市还真的是，繁华。
她一边看窗外，一边无意地看着周围。
每个餐位间距不大不小，她刚好能听见隔壁桌子的声音。宋颜清随便听了一耳朵，旁边桌的情侣聊天。
隔壁女生聊着动漫，还说着什么漫画艺术，说自己以前喜欢千与千寻，父母差点就送去巴黎学油画了。
那个女生声音嗲嗲的，还偶尔捂嘴笑着。但对面的男人其貌不扬，还不怎么年轻。
嗯…应该很有钱吧。
宋颜清笑了，她觉得有意思。这姑娘装的真有意思，对面看她装的人，也有意思。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不硬凹高雅就不行了吗？
明明动漫里的世界观也很宏大，故事也很动人，场景也很漂亮，配乐也很唯美……可和油画有什么关系？
不在巴黎就不高端了？
宋颜清心里想着，脸上越笑越欢，没注意前面过来了一个熟人。
“你好。可以拼个桌吗？”
这声音是个男生，挺好听的。嗓音温和，还带着点冷冷清清的感觉。
他看着好像没比自己大多少，难道，也是学生？但是这发型和气质又不像学生。不过，这么年轻，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宋颜清还不太懂奢侈品，看不懂这人身上东西的造价是多少。她只知道，Ethan骂完她后，忙着去接见什么新的甲方了，可能这个人就是甲方团队的普通人。
凌霄看着比三十出头的Ethan小很多，宋颜清下意识判断他的级别没有Ethan高。
宋颜清很自然地和他搭起了腔：“你怎么在这？你不陪着你领导吗？”
“嗯…我嫌那边儿闷，就过来透透气。”
宋颜清疯狂点头：“是挺闷的。”然后她又开口抱怨：“唉，我真不懂你们甲方，明明自己天天做业务，却觉得别人比你们还懂怎么优化你们的业务，让别人教你们怎么花钱。
你们真这么需要创新和转型，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专门雇一个？这不比高价在外面找人更靠谱吗？”
凌霄温和回应：“这样成本低。不然，项目完事儿怎么办，把人全辞掉吗？而且，专业的事情要给专业的人做，你们咨询公司不就是卖经验吗？”
宋颜清瘪瘪嘴：“那也得有经验啊。我哪有经验啊？我才刚入职一个多月，你们就敢听了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个方案到底行不行，只要说的漂亮就行。唉，说的漂亮就真的行了？……对了，你入职多久了？”
凌霄没回话，还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宋颜清就以为他可能也是新人。
好像好不容易抓到了个人，宋颜清继续到着苦水：
“基层打工人是不是都没什么人权？事儿做的最多，锅也背的最多。领导看着也没多厉害，但不妨碍他事儿多，还最会甩锅。那我直接过几年再工作好了，一跃成领导，到时候锅随便甩，还不用干什么活……”
“你说为什么啊？我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吗？我脑子上写着背锅侠吗？我这个羸弱的小身板，可背不了什么锅。唉……天天拿着卖白菜的钱，却要操卖白粉的心，我图什么啊？”
凌霄一听这话，微微挑了一下眉。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还真挺有意思，抱怨个人都能手舞足蹈的。估计受委屈了，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自己给她传出去。
“你这是……受委屈了？被领导骂了？”凌霄问道。
宋颜清天生自来熟，真和这个人聊上了。
“真是领导就算了，可他都不是我的领导。我老大有事请假了，隔壁组的老大自觉就给我安排上工作了，干活都没见他那么自觉。”
“我也不是不愿意干活啊，可他是真难伺候，不说该怎么干，全靠我自己体会，我哪会体会啊？我体会完了，他再瞎指挥一下，彻底拜拜。但这和我有关系吗？你不知道，刚刚就和我欠了他钱一样，整的我心情都不美丽了……这钱真的是难挣。”
“你的领导是谁啊？”凌霄接着问。
“额…这话可以说的吗？”宋颜清抱怨归抱怨，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
宋颜清清了清嗓子，语气很是郑重：“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得留着你们慢慢体会。就刚刚接见你们那群人里，藏着一个最事儿逼的人，需要你们慢慢发现。一般人可能还看不出来，需要有善于发现的眼睛。”
宋颜清明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我亲老大就不一样了，业务能力强，人还好，还没什么毛病，也不随便甩锅。她叫Lynette，很干练的一个小姐姐，你要是能说的上话，记得和你领导说说，可以等等Lynette回来在过来谈。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是我吹啊，她比外面那一圈人，不知道强了多少。真的！你看我现在愁的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老大不在，不然我的业务能力和幸福指数早就直线提升了……”
凌霄又被她这一出弄笑了。这小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挺会捧一踩一的，虽然不知道踩得是谁。
他也认识Lynette，之前留学认识的，比他大几届，在业界也很有名。凌霄之前就是把项目交给她的，所以知道，宋颜清没说假话。
宋颜清接着一脸神秘兮兮地说：“真的，靠近不对的人，会变得不幸。反正你们长个心眼，别像我这样……”
宋颜清其实是故意说这么多的。
她甚至觉得，最好这个人能说得上话，能听的进去她的话，这样这个项目就可以搁置或变黄……不然，Ethan那边不知道还有什么破事儿等着自己，烦都烦死了。
项目提成和她又没关系，她凭什么任劳任怨？
宋颜清看说的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道：“诶，对了，你可别说这话是我说的啊，我做好事儿不留名的。还有，我刚刚不是受气了，压力大都这样。你放心，这里别人没我这么不靠谱的，我只是个临时工。”
然后，她甜甜的笑了，也挑了挑眉毛。
宋颜清笑起来很好看，甜美可人的，嘴角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小梨涡，很有感染力。
凌霄也被这笑容俘获，一时忘记了该说什么。
宋颜清也不委屈了，开心地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她蹦跶着站起身，“祝你们项目顺利啦！”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宋颜清彻底离开后，凌霄也后知后觉地笑了。
看来，今天来了趟MG也不算完全浪费时间，还是有个意外收获。
凌霄认识了一个人，Lynette的下属，是个小姑娘。这姑娘的眼睛很动人，话还很多。
她哭起来挺好看的，笑起来更好看。
凌霄还挺喜欢这个意外的。
接下来，就是元旦假期了。元旦三天，宋颜清哪都没去，就在家没日没夜地写报告。
一月三日天黑前，宋颜清终于把报告写完了。她把花呗度上调了六百块，想犒劳一下自己，准备去吃顿好的。
宋颜清去了公司周围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店，在99楼的高空。
她在某鱼上买的别人的中奖餐券，一块600g的肉，花了三百多块。可这点，都不够她塞牙缝的。所以，她又花了将近两百块，加了一份三文鱼塔和蛋糕。本来还想点杯喝的，但太贵了，她才不做冤大头。
她用中奖餐券提前预约，占据了窗边的有利地形。等到她坐在这，看向窗外，觉得这东西卖的贵也是值的。
因为，这里视野实在是太好了。
宋颜清就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江景，看着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看着霓虹灯渐渐亮起，渲染着夜色，灯红酒绿。
这个城市还真的是，繁华。
她一边看窗外，一边无意地看着周围。
每个餐位间距不大不小，她刚好能听见隔壁桌子的声音。宋颜清随便听了一耳朵，旁边桌的情侣聊天。
隔壁女生聊着动漫，还说着什么漫画艺术，说自己以前喜欢千与千寻，父母差点就送去巴黎学油画了。
那个女生声音嗲嗲的，还偶尔捂嘴笑着。但对面的男人其貌不扬，还不怎么年轻。
嗯…应该很有钱吧。
宋颜清笑了，她觉得有意思。这姑娘装的真有意思，对面看她装的人，也有意思。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不硬凹高雅就不行了吗？
明明动漫里的世界观也很宏大，故事也很动人，场景也很漂亮，配乐也很唯美……可和油画有什么关系？
不在巴黎就不高端了？
宋颜清心里想着，脸上越笑越欢，没注意前面过来了一个熟人。
“你好。可以拼个桌吗？”
这声音是个男生，挺好听的。嗓音温和，还带着点冷冷清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