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扮演小猪崽儿的宋时繁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转了转眼珠子去瞧四爷。

    只见四爷回到了书桌前,看那副模样是打算练会儿字,竟是一点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宋时繁心下纳罕,她方才已经从白薇的口中得知,四爷自知道她病了后便一直待在这里等她醒过来,她想不通四爷这种人居然会把一整天的功夫都浪费在后院的女人身上,更何况,眼下她已经醒了,四爷怎么还不走?

    倒不是宋时繁盼着四爷走,只是她如今病着,夜间又不能伺候,四爷能留到现在已经让她很稀奇了,眼看着她这院儿里都要熄灯了,四爷却还不打算走,难不成晚上四爷准备同她躺在床上干瞪眼吗?

    也不怪宋时繁只能想到那档子事,毕竟,四爷先前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两人都会...

    当然,宋时繁对此事的接受度还是可以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妾嘛,而且四爷年轻力壮的 ,在这种事儿上她也算不上吃亏,况且,小妾有相当一部分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解决男主子的生理需求,要不怎么府上哪个格格若是病了或者来了月事都要去前院儿禀告一声呢,可不就是因着要以防万一吗?

    所以,宋时繁目下看四爷还老神在在地练着字自然是满腹疑问。

    想着想着,宋时繁便撑起身子,探出个头,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四爷您不走吗?”

    “怎么?你想赶爷走?”四爷一边回应着宋时繁的话,笔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

    宋时繁犹豫了片刻,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四爷...奴才今晚上...不能伺候您的...”虽说心理上是接受了,可真到了说出口的时候,宋时繁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什么伺候?要伺候什么?四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宋时繁在说什么,待抬头看见宋时繁羞红了的半张脸这才有所醒悟,然后四爷便笑了。

    宋时繁本就害臊,眼见着四爷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更是直接用手捂住了脸,颇有那么些羞于见人的意思,她甚至觉得自个儿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手了,难不成是又烧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按着规矩她病了自然不该留四爷,可怎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以后却这么别扭,就好像...就好像她巴不得四爷同她做那事儿似的,恐怕四爷心里也是这么想她的,否则四爷干嘛笑得如此荡漾?

    真是...没法说了!

    “奴才不是...奴才就怕,若是真伺候了四爷,再将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宋时繁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可说到一半她彻底说不下去了,她到底在讲些什么污言秽语啊。

    得,越描补越描不清了,感觉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宋时繁已经不想去看四爷的反应了,干脆躺回去装死算了,幸好白薇她们早就退下去了,否则她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果不其然,四爷在听见宋时繁这话以后笑得愈发开怀,几乎连手里的笔都要捉不住了,又见宋时繁把脑袋给缩回去了,便升起了要逗弄一下自家小格格的意思。

    “看来想爷想得不轻啊,跟个猫儿似的,急什么?”四爷慢条斯理地搁下笔,用眼角余光瞧着宋时繁的方向。

    就见宋时繁飞快地从床榻上伸出脑袋,气鼓鼓道:“谁着急了!四爷别胡说八道!”

    “爷胡说了吗?爷若是胡说了,你臊什么?”

    宋时繁想反驳,可张了半天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泄气般地躺了回去,哼,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四爷等了一会儿没再听见宋时繁的动静,却也不肯就此放过她,“怎地不出声了?既这样害羞,方才做什么还要来撩拨爷?可见你是个没出息的,有贼心没贼胆哇。”

    “我没有。”宋时繁许是又埋进了被子里,声音里都带着些瓮里瓮气的。

    四爷见状轻笑了一声,忽然朗声开口道:“来人,爷要沐浴。”

    其实一般晚膳过后,四爷都是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字才会歇下的,一方面为着消消食,一方面也是有修身养性的意思在。

    可今日,他听着小格格轻声道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又瞧着她娇娇怯怯地小模样,四爷的心潮难得澎湃了起来。

    当下,四爷也练不下去字了,只想着赶紧搂到床榻上某位勾人却不自知的小东西。

    不想,榻上的宋时繁忽然听见四爷开口要沐浴,立刻就联想到了他们二人方才说的奇奇怪怪的话来,心下不由生出恼意来,暗道四爷定是在故意作弄她,心眼子简直坏得没边儿了,连人生着病都不放过!

    思及此,宋时繁努力强迫自己闭眼,心想着只要她睡着了,谁又能拿她这个病秧子怎么着不成?

    可惜,宋时繁的计划泡汤了。

    是真泡“汤”里了,概因四爷就是在她屋子里头沐的浴,只随意命人拉了一扇屏风算是略作遮挡。

    可那玩意儿能挡住个屁啊!

    若在平时,宋时繁还真没这么多想法,可眼下淅淅沥沥的水声正争先恐后地往宋时繁的耳朵里钻,想刻意忽略都难...甚至,宋时繁还能清晰地分辨出四爷此时在做的是什么动作,这简直是在折磨人嘛!

    现在的宋时繁无比后悔,好端端地,她刚刚干嘛要多那句嘴,不然,说不定四爷这会子人都走远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四爷快速地洗了个澡,宋时繁还晃神呢,四爷就已经摸上榻沿了,奴才们倒是知机得很,一一将内室里的烛火都熄灭了,然后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顷刻间,天地间就只剩下宋时繁和四爷两个人了。

    宋时繁犹自在紧张,四爷却已经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捞进怀里了。

    “四爷!”黑暗中,宋时繁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胸膛,很是吓了一跳,忙惊呼出声。

    四爷将头埋在宋时繁的后脖颈处,轻轻嗅了下宋时繁身上的味道。

    没有腻歪人的脂粉香气,却自有一股由肌肤内里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平日也没见小格格擦过什么香粉,怎么会这么香?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这会子,四爷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孟浪了,竟对着个小格格把持不住了,还着急忙慌地沐浴爬床,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

    想到这里,四爷在宋时繁的背后低声笑开了,这声音离宋时繁极近,几乎是一下又一下地回荡在宋时繁的耳畔。

    宋时繁整个人紧张到不行。

    虽说那些亲密的事,她早就已经跟四爷做过了,还不止一次,可先前两人几乎都是熄了灯便直接开始了,即便没给宋时繁留下多少准备的时间,但四爷大刀阔斧的行动,倒还真省去她不少尴尬。

    可这会子,四爷只是抱着她,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任凭他们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虽然没有别的动作,却莫名的叫宋时繁觉得现在的情况暧昧至极,甚至连她的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四爷自然能感受到宋时繁的紧张,他在宋时繁的背后抚摸了两下以做安抚,然后低沉着声音道:“想什么呢?爷还能拿个病人怎么着不成?爷就是抱抱你,乖啊。”

    宋时繁心下又是一囧,是啊,她有什么好紧张的,还真让四爷说着了,她可不是没出息嘛?不过就是抱一下,她居然跟个慌脚鸡似的,四爷现下肯定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瞧不起她呢!

    念及此处,宋时繁深吸了一口气,力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本来嘛,抱抱而已,这有什么的呀!

    没承想,这时,四爷略带揶揄的声音又从她背后慢慢悠悠飘了过来,“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呢?”

    即便在黑暗里,宋时繁也能感觉到自己肯定已经从头红到脚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转过身照着四爷的胸膛就是一剂粉拳,当然,力道轻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四爷抓痒呢,毕竟,她也不敢下重手就是了。

    四爷的大掌一伸便将宋时繁的小手包裹了起来,又用力把宋时繁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会子两个人已经是面对面贴着了,中间几乎没留下一丝儿缝隙,四爷感受着怀里触手可及的温度,到底没忍住,带着宋时繁的手就朝身下去了...

    “放心,你还病着呢,爷不干什么...”

    最后...当然是什么都干了,男人若是心猿意马起来,说出来的话是一个字也不能信的。

    忙活到后来,宋时繁实在没力气了,只得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四爷,以期他能放过自己。

    殊不知,宋时繁在这种时候的求饶除了让四爷更加激动以外,毫无用处,更别提宋时繁沙哑着嗓子叫四爷的时候有多勾引人了。

    直到子时,屋子里的动静才歇了下去,白薇跟竹苓忙进屋给宋时繁收拾,因宋时繁还病着,等闲也不敢沐浴,二人只能拧了帕子一点点帮宋时繁擦拭。

    于是乎,不可避免的,四爷就看到了宋时繁身上,让他弄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

    宋时繁皮子嫩,人又白净,一点儿痕迹看起来就严重得不行,当下四爷也后悔起来,方才若是轻点就好了。

    嗯,不是后悔在宋时繁病中没忍住欺负了她。

    果然男人都不可信啊...

    这是宋时繁睡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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