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这女娃娃说的倒也没错,就按你说的给我做媒!”

    趁苏莳渔愣神之际,尹三不着痕迹往前走了几步,与苏莳渔隔开了些距离,拍了拍被她抓过衣服。

    看着大笑的肖狂,苏莳渔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她没有赌错,能让一个非富即贵的人如此恭敬,平日里定是听惯了夸奖之词。

    而且这人性格古怪,定是不能走寻常路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好了好了,等你找到合适的对象再来找我。”说完,肖狂就摆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去。

    身旁的尹三竟然没有再争取一下,行了礼就准备退下。

    “等下!他不是也通过你的测验了么?你为什么不收他为徒。”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许是没想到苏莳渔还会多管闲事。

    “我都说了不收徒,你这女娃娃不仅给要给人做媒,还要帮人收徒,我劝你别瞎参合。”

    “肖先生,既然尹先生能找到您的住所,说明他有天赋。况且您都四十好几了,到现在都未娶妻生子,要是您最后谁都没看上,等您归入尘土,您这一身好本领可就失去传承了,我是为您可惜呀。”

    苏莳渔嘴皮子上下一翻,成功激怒肖狂。

    “你……你……你!!!”肖狂你了半天,竟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叹了一口气:“也罢,小子,你若能做出刚刚那女娃说的木甲人,我就收你为徒。”

    尹三眼神一亮,双手作揖:“晚辈定不会让您失望。”

    两人从正厅出来,已是夜色朦胧,繁星满天。

    肖狂也不算太灭绝人性,邀两人在宅邸内凑合一晚。

    穿过正厅,便是后花园,说是后花园也不是特别贴切,除了有一座流水的假山,其余都是光秃秃的没有种植任何绿化,道路两旁更是摆放着许多木甲人和机关术。

    这些在暗淡的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苏莳渔抱紧自己的双臂来回搓了搓,小跑跟着尹三的步伐才能勉强不掉队。

    老奴提供的客房可谓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些家具就别无其他,甚至连被褥都无法提供。

    拍了拍床榻上的灰尘,苏莳渔没躺多久就被木板床硌的生疼。

    反正也睡不着,她推门而出,意外的发现尹三站在客房外的小院处。

    “你也睡不着?”

    “我在想如何做木甲人,此前只做过一些小玩意。”

    “大件不就是由许多小件组成的嘛,我想你一定可以的。”

    尹三低头看向苏莳渔,她的眸子比夜空的星星还要亮,是他在皇城中从未见到过的清澈。里面写满了对他的信任。

    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情,所有人都说他玩物丧志,他清楚知道那些看似恭敬态度下的鄙夷,可眼前女子中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鼓励。

    尹三羞赧的别过头:“嗯,我不会辜负苏姑娘在肖前辈前为我说话。”

    苏莳渔好玩的看着眼前男子的反应,初见时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给人生人勿近不好相处的感觉。

    但真正相处后,才发现他温文有礼。

    苏莳渔歪了歪头,这样周到的礼数让她想到了宴闻祁,明明都是贵公子般的教养,宴闻祁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而眼前的男子却是隐隐带着些无措。

    这人该不会是个社恐吧,苏莳渔笑了笑,就还挺有趣的。

    “尹先生,你来拜师一定是对肖先生有所了解吧,和我聊聊他吧。”

    苏莳渔坐到石凳上,双臂搁在石桌上撑着头看向尹三。

    “先生我还称不上,苏姑娘叫我尹三便可。”

    尹三坐到苏莳渔的对面:“肖前辈曾是已逝太子的机关术师父,两人携手击退过无数匈奴,也成功与当时一家独大的燕国平起平坐。”

    “只是五年前,最后一场击退匈奴战中,虽让他们签订了不再来犯的协议,太子也死于机关术中,圣上念肖狂击退匈奴有功,免了他没护好太子的死罪,也不准他再进都城。”

    “如今歌舞升平,有太子的母族镇守边疆,匈奴不敢来犯,与燕国也和平相处,早已用不到机关之术,如今流行的也是小孩爱玩的一些小玩具罢了。”

    都城,是皇城的所在地,也是皇亲贵胄居住的地方。

    而海城因交通四通八达,商贸交易繁荣,是以多是些富商选择的住所。

    “看来这肖先生成也机关术,败也机关术,怪不得见他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就沉迷于机关术中。”

    尹三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苏姑娘有给肖前辈说媒的人选了么?”

    苏莳渔摇了摇头:“尹三,肖先生以前有爱慕之人么,亦或是有什么姑娘心悦过肖先生?”

    尹三一脸歉意:“肖前辈他一生都致力于创造机关术,我并未听说过他有追求过哪家姑娘。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的姑娘,都更喜欢文采斐然、才情出众的男子,应该都看不上玩弄木头的男子。”

    尹三的最后一句话成功把苏莳渔惹笑:“会制作机关术很酷诶!以后家中的家具都可以是新奇玩意,生活都多了些乐趣!”

    “酷?”

    “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意思!”说完还不忘竖个大拇指。

    眼前的男子好像特别不适应别人的夸奖,又是一脸无措脸红的样子。

    夏日的晚上不似白日那般闷热,晚风习习,微风轻拂在脸上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哦,对了!当日有一姑娘倒是挺特别,一直缠着肖前辈要拜他为师。”

    沉默了许久,尹三才想起什么说道。只是再次看向苏莳渔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倒是符合这个年龄的乖巧,马尾辫柔顺的搭在脑后,半张脸映在月光下,皮肤虽算不上白皙,但琼鼻瑶唇显得她小巧可爱。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僭越,尹三猛的站起来,黑暗的坏境都遮不住脸上的红晕。

    他站在苏莳渔的不远处,往前走了几步又后退,头发身上都摸遍了好像也没找到能给苏莳渔盖的衣服。

    走走退退的看着很忙碌的样子,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苏莳渔的肩膀。

    “嗯?”惺忪的声音。

    “苏姑娘,虽是夏日,在外睡也容易染上风寒,还是进屋睡吧。”

    困意袭来,苏莳渔迷迷糊糊地起身揉了揉眼睛,总算在这硬板床上睡着了。

    托这硬板床,苏莳渔醒的很早。

    和肖狂道完别,就蹲在门口等着尹三。

    她没有等很久,就看到从宅内走出来的尹三:“尹三!送我一程呗!”

    苏莳渔眼巴巴地看着正准备上马车的尹三。有车不坐是笨蛋,她才不想再走一个时辰。

    尹三点了点头,让苏莳渔先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都开动了,也不见尹三上来,苏莳渔疑惑的撩开车帘:“尹三,你不上来?”

    “苏姑娘,到街上要是被人看到你我同坐一辆马车,怕是对苏姑娘的名声不好。”

    苏莳渔看着一脸慎重的尹三,也不再推脱就放下了车帘。

    “可不就是个木头脑袋。”

    ======宴闻祁住所======

    清晨,宴闻祁刚练完一套剑法,侍卫就上前禀报:“大人,苏莳渔这次被媒婆工会安排给肖狂做媒。”

    “肖老?”宴闻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是,在寻肖狂住处时,苏莳渔偶遇到了三皇子。”

    对于三皇子会去找肖狂,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倒是听到苏莳渔使唤三皇子找肖狂的住处,让他忍不住笑意,还真是符合她的做法。

    “他们进屋后,由于肖狂的木甲和三皇子的暗卫,让我无法再进一步探听,是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宴闻祁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起来:“无碍,不管是苏莳渔是否能做成功媒,还是三皇子是否能拜师成功,后续都能得到验证。”

    宴闻祁将剑插入剑鞘,圣上的身体如今一年不如一年,大皇子四皇子如今党派争夺愈演愈烈。

    看似懦弱无能,孔武有力无脑的三皇子却在这时拜肖狂为师。

    这局势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尹三住所======

    “三爷,已经将苏姑娘安全送到住所了。”

    尹三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右手拿着纸卷,上面是苏莳渔的生平。

    苏莳渔,女,年18,孤儿。

    今年因黑户被王媒婆告到官府关入牢狱中,被大理寺少卿宴闻祁救出,赋予媒婆身份给予住宅。

    如今已加入媒婆工会,成功做成数对姻缘,在京城的媒婆中小有名气。

    宴闻祁,那个做事缜密到让人猜不透的男子,却能让他轻易调查出他给苏莳渔身份。

    这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如今都城风雨欲来,所有人都忙着站队,只有宴闻祁请命来调查多起少妇之死的命案。

    皇城的官员都暗地里笑话他,堂堂大理寺少卿竟去调查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情。也不怕到时候回来连位子都保不住。

    宴闻祁,他到底是想远离是非,还是……他是父皇的人。

    这苏莳渔在他那又是一步什么棋。

    而苏莳渔呢,在回到自己屋子内,洗完澡滚了一圈。

    不禁感叹还是自己床柔软舒服,然后又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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