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司马寂寞坐了这半天，消息就传了整个村，这时候菊酒乡的橙黄梯田上都在感叹小女孩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叹气声一重稻浪接着一重稻浪。
萧芜感觉悲秋让她有些背后发凉，连打几个喷嚏，于是把椅子移到靠屋子背风的地方。
顶上树枝交错与屋檐接壤，时而传来鸟鸣，时而闻到隔壁家蒸的玉米馒头香，抬头还可以在树荫绰约中窥到田上劳作的人们。
萧芜有些惬意的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感觉不到饥饿就这样慢慢的晒着太阳被氧化，她思绪流动想着这游戏以后开发VR，合作安乐死项目也未尝不可。
王小六拿着母亲蒸的玉米馒头一蹦一跳的朝梯田那边去给父亲送午饭。
路过萧芜家的破茅屋的时候想起这家人前几天还在闹麻麻的，今天却这样安静，十分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人呢？”
他蹲在篱笆下面，把玉米馒头小心地兜在衣服里面，脚下警惕的移动，隐蔽的把后背暴露给了萧芜。正好没事干，萧芜就盯着这个小男孩看，摇椅在身下隐隐的吱呀作响。
王小六看了许久还是没动静，泄气的收回目光。咂了咂嘴觉得没意思，转身准备离开了。
谁料一转头就看见一对黑溜溜的眼睛，他瞳孔一下就被吓得放大，脚下有些发软，鬓角渗出几滴冷汗，嘴里结结巴巴的道歉然后脚不沾地的逃走了。
萧芜看着背影无趣的收回目光“没意思。”
“啊啊啊啊啊，爹，爹，救我啊。”
王小六一路喊到梯田，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泪如雨下。
王大正在田里收菜，大老远就听见儿子的声音，就停下来看他屁滚尿流的朝自己跑过来，晒得发黑的脸上憨憨的笑着。等儿子跑到的之后，用沾土的手揪他的圆脸蛋。
“咋了，大儿大中午的你哭啥。你娘揍你了？”王小六从小被打到大，抱着他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不是。我在那个草屋子里看见鬼了！”小孩子边说边哭。
“瞎说，大中午的......”王大下意识的反驳儿子，但脑子里也想到司马家的夫妻俩前两天才走，于是又犹豫的问他。
“啥样子的？”
“女孩子，短头发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王大闻言松了口气。“啥女鬼啊，那是你司马寂寞姐姐。”
“啊？”
司马家两个大人在战乱里都得了病，家里没钱也没找大夫看。一个路过的跛脚道士装模做样的掐指一算，算出了唠病。这下村子里面就没几个人愿意接近他们了，远远的就抱着自己家小孩子躲开。
后面快死的时候，大伙儿一瞧，啥症状都没有，背地里都怀疑是那个道士错了，但是当面谁也拉不下脸，最后入土的时候派了两个汉子去帮小女孩。
王小六闹这一出，被一起劳作的有心人听到都暗自对视，然后低头干自己的事情了。这一边王大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她也是个可怜的，你没事多去找她玩玩。”
“还......还要去找她吗。”
“不然嘞，她又不是鬼。”
王大从王小六兜里扯出两个馒头，一看上面还有几个牙印，当下又拎起正在发呆的儿子一顿闹。
“谁教你偷吃你老子的东西的？”
“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
......
萧芜在房子边都隐约可以听见王小六的大喊大叫，对自己被一个小男孩拉进黑名单这件事习以为常，眼睛又转到另一边。
“系统判断挂机。”
“系统判断挂机。”
“系统判断挂机。”
脑子里响起了冰冷的机械男声。
萧芜皱了皱眉，没管它。
......
菊酒乡这个季节很少下雨，高高的日头一挂就是五天。
萧芜同样在一声鸡鸣声中就恢复了意识，这里没有手机电脑，她每天在院子的各个方位晒太阳看风景，像是久居乡下的孤寡老人。
系统通报越来越频繁，从刚开始的“挂机”到“消极游戏”，起床的时候活动播报完就重复很多次任务一。
这些对萧芜来说只是无聊生活的调味品，比较窒息的是每天越来越多乡邻给她打招呼，本来现在这个季节大家都要农忙，但是行色匆匆之间非要停下来打个招呼才走，有时候还会拿出自己带的吃食物分给她。
萧芜看着这些NPC动作越来越怪异，直到两位大婶自以为隐秘的在她院子旁边交谈。
“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傻了。”
“可不是嘛，五天了，天天坐在她那个椅子上。话也不说，东西也不吃。”
“爸妈虽然去了，这娃娃也不小了，你说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唉，算了算了。”
“我给她拿了个大梨子，到时候也不知道她要不要。”
“你管她干啥，直接放在桌子上。小娃娃饿了就吃了。”
“说的也是。”
声音越来越近萧芜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傻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赶紧把眼睛闭上。耳朵里传来几声叹息，东西放在桌子上脚步就远了。
这几天她看着这些“街坊邻里”有些不可控制的想起穿过来以前九乌街的爷爷奶奶，那些人从小看着她长大，后来爸妈走了，她也把房子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了，走出去拿快递的时候回来兜里每次都是满的。
她重新睁开眼睛，神色没有以前的静漠，一股忧伤的酸胀感在心头蔓延。
“长期消极游戏，饥饿惩罚。”
随着机械声音响起，萧芜的感觉忽然变得灵敏，饿得几乎晕过去。她心悸的慢慢直起身子，在像电脑死机的雪花屏中艰难起身，几乎是扑到一边的桌子上，闭眼深呼吸拿起大梨子啃。
她等了几秒，没有反应。
“请完成任务一：到后山收集种子。”
“请完成任务一：到后山收集种子。”
“请完成任务一：到后山收集种子。”
......
系统又喋喋不休的叫了起来。
本就受不得苦的萧芜十分没骨气跌跌撞撞朝后山的方向走。刚出发两步情况就大好，她十分无语的停了下来，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就状态回来了。
萧芜忍痛的抽气，不再停步了。
路上系统为了配合她完成任务，在她刚刚缓过来的脑子里播放轻快的纯音乐，萧芜很艰难的从丧失频道切换了过来。
萧芜感觉悲秋让她有些背后发凉，连打几个喷嚏，于是把椅子移到靠屋子背风的地方。
顶上树枝交错与屋檐接壤，时而传来鸟鸣，时而闻到隔壁家蒸的玉米馒头香，抬头还可以在树荫绰约中窥到田上劳作的人们。
萧芜有些惬意的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感觉不到饥饿就这样慢慢的晒着太阳被氧化，她思绪流动想着这游戏以后开发VR，合作安乐死项目也未尝不可。
王小六拿着母亲蒸的玉米馒头一蹦一跳的朝梯田那边去给父亲送午饭。
路过萧芜家的破茅屋的时候想起这家人前几天还在闹麻麻的，今天却这样安静，十分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人呢？”
他蹲在篱笆下面，把玉米馒头小心地兜在衣服里面，脚下警惕的移动，隐蔽的把后背暴露给了萧芜。正好没事干，萧芜就盯着这个小男孩看，摇椅在身下隐隐的吱呀作响。
王小六看了许久还是没动静，泄气的收回目光。咂了咂嘴觉得没意思，转身准备离开了。
谁料一转头就看见一对黑溜溜的眼睛，他瞳孔一下就被吓得放大，脚下有些发软，鬓角渗出几滴冷汗，嘴里结结巴巴的道歉然后脚不沾地的逃走了。
萧芜看着背影无趣的收回目光“没意思。”
“啊啊啊啊啊，爹，爹，救我啊。”
王小六一路喊到梯田，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泪如雨下。
王大正在田里收菜，大老远就听见儿子的声音，就停下来看他屁滚尿流的朝自己跑过来，晒得发黑的脸上憨憨的笑着。等儿子跑到的之后，用沾土的手揪他的圆脸蛋。
“咋了，大儿大中午的你哭啥。你娘揍你了？”王小六从小被打到大，抱着他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不是。我在那个草屋子里看见鬼了！”小孩子边说边哭。
“瞎说，大中午的......”王大下意识的反驳儿子，但脑子里也想到司马家的夫妻俩前两天才走，于是又犹豫的问他。
“啥样子的？”
“女孩子，短头发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王大闻言松了口气。“啥女鬼啊，那是你司马寂寞姐姐。”
“啊？”
司马家两个大人在战乱里都得了病，家里没钱也没找大夫看。一个路过的跛脚道士装模做样的掐指一算，算出了唠病。这下村子里面就没几个人愿意接近他们了，远远的就抱着自己家小孩子躲开。
后面快死的时候，大伙儿一瞧，啥症状都没有，背地里都怀疑是那个道士错了，但是当面谁也拉不下脸，最后入土的时候派了两个汉子去帮小女孩。
王小六闹这一出，被一起劳作的有心人听到都暗自对视，然后低头干自己的事情了。这一边王大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她也是个可怜的，你没事多去找她玩玩。”
“还......还要去找她吗。”
“不然嘞，她又不是鬼。”
王大从王小六兜里扯出两个馒头，一看上面还有几个牙印，当下又拎起正在发呆的儿子一顿闹。
“谁教你偷吃你老子的东西的？”
“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
......
萧芜在房子边都隐约可以听见王小六的大喊大叫，对自己被一个小男孩拉进黑名单这件事习以为常，眼睛又转到另一边。
“系统判断挂机。”
“系统判断挂机。”
“系统判断挂机。”
脑子里响起了冰冷的机械男声。
萧芜皱了皱眉，没管它。
......
菊酒乡这个季节很少下雨，高高的日头一挂就是五天。
萧芜同样在一声鸡鸣声中就恢复了意识，这里没有手机电脑，她每天在院子的各个方位晒太阳看风景，像是久居乡下的孤寡老人。
系统通报越来越频繁，从刚开始的“挂机”到“消极游戏”，起床的时候活动播报完就重复很多次任务一。
这些对萧芜来说只是无聊生活的调味品，比较窒息的是每天越来越多乡邻给她打招呼，本来现在这个季节大家都要农忙，但是行色匆匆之间非要停下来打个招呼才走，有时候还会拿出自己带的吃食物分给她。
萧芜看着这些NPC动作越来越怪异，直到两位大婶自以为隐秘的在她院子旁边交谈。
“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傻了。”
“可不是嘛，五天了，天天坐在她那个椅子上。话也不说，东西也不吃。”
“爸妈虽然去了，这娃娃也不小了，你说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唉，算了算了。”
“我给她拿了个大梨子，到时候也不知道她要不要。”
“你管她干啥，直接放在桌子上。小娃娃饿了就吃了。”
“说的也是。”
声音越来越近萧芜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傻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赶紧把眼睛闭上。耳朵里传来几声叹息，东西放在桌子上脚步就远了。
这几天她看着这些“街坊邻里”有些不可控制的想起穿过来以前九乌街的爷爷奶奶，那些人从小看着她长大，后来爸妈走了，她也把房子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了，走出去拿快递的时候回来兜里每次都是满的。
她重新睁开眼睛，神色没有以前的静漠，一股忧伤的酸胀感在心头蔓延。
“长期消极游戏，饥饿惩罚。”
随着机械声音响起，萧芜的感觉忽然变得灵敏，饿得几乎晕过去。她心悸的慢慢直起身子，在像电脑死机的雪花屏中艰难起身，几乎是扑到一边的桌子上，闭眼深呼吸拿起大梨子啃。
她等了几秒，没有反应。
“请完成任务一：到后山收集种子。”
“请完成任务一：到后山收集种子。”
“请完成任务一：到后山收集种子。”
......
系统又喋喋不休的叫了起来。
本就受不得苦的萧芜十分没骨气跌跌撞撞朝后山的方向走。刚出发两步情况就大好，她十分无语的停了下来，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就状态回来了。
萧芜忍痛的抽气，不再停步了。
路上系统为了配合她完成任务，在她刚刚缓过来的脑子里播放轻快的纯音乐，萧芜很艰难的从丧失频道切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