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出口白百珂就后悔了。

    可是后悔已经说完了。

    那些生子传闻本还是流言蜚语的,如果能咬死不承认更好,既然认了那就只能换个方向劝退他。

    男人嘛,能喜欢干净的,也喜欢风尘的,但没几个大冤种愿意,是不会喜欢需要给别人养孩子的。

    各有心事,没人注意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沉默许久,白百珂才对他的反问有个回应:

    “要不要再去挂个耳科?”

    一点也不好笑。

    祁连羽脸上的严肃更重。

    “我没跟你开玩笑。”

    毫不避讳他炙热的眼神。

    白百珂一副也不好欺负的样子。

    “我也没有。”

    思想混乱之余,他在沉默。

    白百珂火上浇油。

    “你也不用太担心,或许我应该研究一下是不是跟两个人一起可以提高受孕几率,

    如果证明成功,你也有幸不检查也能排除身体不行的嫌疑。”

    越是夸张,越是虚假。

    祁连羽清醒回来一口咬定。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好似来了劲,也不怕刺激他。

    白百珂主动上前一步。

    “你知道,为什么外面传我滥交生子消息那么真吗?”

    为什么,祁连羽在想。

    向他又迈近一步,眼神气势在压迫逼近,白百珂才停下。

    一字一句。“因为,我是破腹产。跟我上床的人都见过。”

    越来越细节,越来越真相。

    毕竟撒谎内容太过具体容易破解,没有人愿意表达太清楚,但这最好证明的理由,越有可能真实。

    “你要是想看,得排队。”

    真真假假,祁连羽已经混乱。

    愈发难控制他的惊讶之色,这样的结果,已经完全超脱预想的许多可能,复杂程度超过了太多。

    眼神无惧又坚定的。

    白百珂坚韧的清冷气质,与她故作风尘的行为姿态调和得很好,尽管做着这样的事说着这样的话,给人看来不会显得庸俗,也不会毫无欲望。

    这交杂而来的奇怪气质,让人无法自拔,讨厌不了一分。

    已经太近,无法再往前。

    白百珂后退一步半步,与他拉开距离意图离开病房,窥探他怔在原地没有行动大胆地略过他而去。

    临出门前,白百珂停下最后又交代一段,试图与他断了所有。

    “我资历浅,极少有坐诊的机会,但要想完全避开,最好别挂号普通门诊,当然,不来医院更好。

    免得因为有一个这样的前任,污名化了你世冠的好头衔。”

    话毕,白百珂开门离开。

    头也不回。

    希望这次以后不要见了。

    他下午的理疗,不如与朋友说一声接手,自己回避再见他。

    再去关切了两个自己主治的病人,给做些针灸的治疗,过不久后到了该下班吃午饭的时候。

    一看手机消息,那是思雨发来有事玩来,让自己先走一步的消息,信息回了个ok的表情手势,白百珂简单收拾准备,独自一人去了食堂。

    最近天气热,白百珂到食堂,拿着个饭盒优先选了凉拌黄瓜、菠菜豆芽两样凉菜,再加猪肉炖粉条、酸菜粉丝,最后再装上两个花卷。

    把握住这个好机会,给她打饭请客一顿,才好谈交换两个工作的事,虽然实际上以自己和她的交情,根本不用换,直接给她也是愿意的。

    按甘思雨的口味打餐一份。

    与她对坐用餐。

    白百珂:“跟你说个事儿,把你手上的事给我来办,他下午可能得再做一次理疗,你代我去陪他。”

    这种互相行方便的事不难得见。

    工作不是问题,问题是刚过一上午他们又纠缠了什么。

    “理疗不费什么事,抽空给他做了就行,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关系突然这么恶化?”

    不是在恶化,是到头了。

    一冲动差点自己坑了自己,还好反应快,化腐朽为神奇。

    回顾自己话赶话的炸裂迷惑发言,一句比一句离谱,但又严丝合缝地与现实对应,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简直太魔幻。

    甘思雨:“你真这么说的,是不是气话?你们真的可以毫无瓜葛吗,毕竟还有一个活生生的联系在。”

    同样那个意思。

    白百珂:“我不想被空手套白狼,辛苦为他人做嫁衣。”

    忍不住轻叹一声。

    甘思雨:“这么怕他抢,当初又为什么要执意留下呢?”

    最近这问题出现的次数过于多。

    过于烦人了些。

    眼神冷淡,语气坚定。

    白百珂:“我怕他什么,我自己的孩子我为什么不留。”

    行吧,这问题过。

    再不济,那些难听的绯闻也没必要认吧,虽然早在祁连羽出现前,白百珂已经延续许久也不解释。

    “可你那些话也太难听了,用这理由难道不是自轻自贱吗?”

    半副无所谓的样子。

    白百珂:“嘴上说说而已,我要是真为了一个混蛋把自己堕落交给一群混蛋玩弄,才是真的傻。”

    那,好吧。

    甘思雨又问:“那他不是说,有苦衷吗,你真不想听解释?”

    毫不犹豫。

    拒绝的话说在前头。“不想。”

    他以为只有他在包容,自己不懂闹脾气,以为所有的不愉快只因为那些旧怨,只要解释清楚随时可以恩怨两消,再随时可以重归于好。

    他以为,以他现在的成就,顶峰再相见,不会被拒绝。

    其实他的自以为是令人发笑。

    任由他自负吧。

    白百珂:“他情愿把我当物品一样安排,我又何必把他当人看。”

    甘思雨感慨。

    “这脾气真是倔啊,比以前。”

    简单吃过午饭后。

    生活还那么有条不紊的,白百珂照常回到职工宿舍小憩。

    根据个人午休习惯,睡觉时间不会太久,也不平躺下,而是倒靠在床头折堆起来的棉被上简单小睡,可以睡着,也可以只是闭目养神。

    看来自己这些年对他的脱敏很成功,完全没有因为他睡不着的迹象,反而睡醒丝滑叫人舒适。

    睡觉时间不能太多,一如往常的半小时,到点就要起床稍作休整,到了合适的时候准备上班。

    工作时间,白百珂坐办公室写病历。

    旁座还端坐有位男医生。

    两人安静互不打扰。

    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扭头一看,白百珂正好瞧见甘思雨进来,有些行色匆匆。

    不像有好事的样子,怕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没空理疗了吧。

    一句半句话说不清楚。

    甘思雨摆出一份文件。“我刚发现他已经办理了出院。”

    这个他是谁,显而易见。

    看一眼名单确认真实,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

    除却很短暂的疑惑,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白百珂喜形于色。

    “这么快。”

    以后见他工作直接免了。

    没有一丝虚假与惋惜,看来她想不见他的心情是真的,比珍珠还真,下意识放轻松的反应不会骗人。

    甘思雨:“他主治医生不是你吗?出院也应该找你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

    “起初不是我问诊的他,愿意出院就行,管他找的谁。”

    同室内还有别人,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能暗暗试探。

    甘思雨再问一句:“你不惋惜吗?”

    惋惜没有,挽留也没有。

    有的只是没想到他走得还挺快,完全超过自己的预期,下午刚上班的人给他办出院肯定没有那么迅速,一定是上午自己刚走他就落荒而逃。

    看来在知道那些事后,他回避不见的心情和自己一样。

    作为前任也算识趣了。

    白百珂:“高兴还来不及。他那没事你就忙别的去吧。”

    或许是他受了刺激落荒而逃,也可能只是有急事离开,无论因为什么,一个与自己以后无关的人,他胆量如何,担当如何,全不重要。

    得到白百珂的态度,甘思雨正要离开,又进来一名护士。

    真是来了一个又一个。

    “白医生,522床的病人叫你。”

    白百珂:522?

    这个数字,甘思雨有印象。

    “522,不就是他的隔壁床吗?普通患者怎么会特别叫医生。”

    这问题谁知道呢。

    他那扭伤,普通护士照顾也能行的毛病,不用特别关注,除非他自己又上蹿下跳给崴断了什么。

    看他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祁连羽办了出院手续,不知道有没有离开医院,现在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碰见,看了互相心烦。

    但那人指名道姓叫人,换个人去应付他,也说不过去。

    白百珂:“我去看看吧。”

    连人带椅后退,起身出门。

    独自一人,白百珂又到病房门口,很特意透过玻璃口往里偷摸一瞧,有偷看的心,但没有一丝偷感。

    只见病房里多了好些人,一个两个三个,二女一男,算上患者一共四个年轻男女,主要遍布在王栋的病床周围,小有些刻意不贴隔壁521床位。

    仔细辨认各个面孔,确定其中没有祁连羽与他朋友在。

    自己也就放心了。

    又是简单咚咚敲两声。

    白百珂推门而入。

    坚定有力地站在刚进门的位置上,在医院这个她身为医生的主地盘上,气势正好,威严又不凶冷,把握节奏,一副很医生的正经样子。

    “你们干什么,到医院聚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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