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惊魂
顾玉白坐在地上，半靠在走廊的围墙上，缓缓掀开眼帘，眼前一片黑暗。
她摸索着将包里的手电打开，环顾四周，目光被立在教室门口角落的香炉吸引。
香炉上的香燃到了尾端，失去了支撑的香灰倾倒，跌进了香炉里，黑暗中，只有金黄色的火星在细微之处跳跃。
香炉旁，有一堆纸灰，通过看没有燃尽的部分，顾玉白依稀可以辨出这是市面上常见的那几种纸钱。
看来这里就是梦里闻到香烛味的地方了。
顾玉白撑着墙面站了起来，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试探道：“沈昭？”
“干嘛？”
一道略微不耐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沈昭便出现在了顾玉白身边。
虽然语气不耐，但他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得意。
是得意的神情，顾玉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却对他露出这种表情摸不着头脑，索性当作没看见。
本以为刚刚两人闹得那么僵，沈昭会生气，或是不理她，但是没想到他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顾玉白摇了摇头，想去安慰的心也消了，在香炉边蹲下：“没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生气了吧？”
沈昭的眼底浮现出几许兴致，大步走过来，靠在教室门口的墙上，低头看着顾玉白，眼神是常见的温柔。
被沈昭一语说中，顾玉白的脸撇了撇嘴，岔开了话题：“没有。这里还有火星，看来今晚有人来过。”
“最近闹鬼的传言传得那么疯，谁大晚上的来这栋教学楼？”
人应该是在我昏过去前来的，大晚上看见有人昏在走廊上，不可能这么冷静地继续烧香。
顾玉白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突然心头猛地一紧。
细微而异常清楚的呜咽声穿透整个走廊传入耳朵里，声音忽远忽近，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厉和绝望，顾玉白愣了愣，随即望向一旁的沈昭。
沈昭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好像在走廊尽头的厕所里。”
顾玉白迈开了脚：“走，过去看看。”
厕所里，冷白色的月光从墙上的小窗斜斜地洒进来，半空中形成方形的光影，细碎的灰尘在其中飘浮，最终落在墙面上“女厕所”的标牌上。
厕所标牌边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红色铁锈，只有一侧的固定钉子孤零零的钉在门楣上，一阵风吹过，标牌来回摇晃，发出“吱嘎的声响”。
持着手电，顾玉白刚走进厕所里，却迎面对上了贴在墙上的镜子，身子不禁哆嗦了一瞬。
镜子里的的她拿着手电，周身被黑暗包裹着，无尽的黑，吞噬着她的理智，唤起了她心中的恐惧，黑暗中彷佛蕴藏着可怖的东西，下一秒就会将她抓走。
这种恐惧来得很快，但顾玉白反应也很快，她将手电微微向下，避免光照照在镜子上。
光亮消失，镜子里的东西也看不见了。
一直跟在身后的沈昭抬眸望了眼厕所墙上的窗，一缕黑影像是被发现了般哆嗦了一瞬，紧接着飞快地从外面飘过，消失在眼前。
沈昭蹙了蹙眉，呢喃着：“这里不简单啊。”
细微的呜咽变成了讥笑声，从厕所隔间里传出。
顾玉白用手电扫过地面，地面撒着金黄色的纸钱，一直蔓延到最后的隔间中，讥笑声就在那里传出。
顾玉白小心翼翼地走近，伸手轻轻地推开隔间的门。
“吱嘎——”一声，隔间门打开了，地上没有人。
顾玉白拧紧了眉，手电往上一扫，一张笑得极其狰狞的脸赫然映入眼帘，顾玉白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往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张脸扭曲到极致，嘴角咧到耳根，双唇苍白无血色，长长的头发粘腻地贴着面颊，眼神空洞而深邃。
那人趴在隔间与隔间之间的隔墙上，上半身从墙上坠下来，下半身在另一个隔间，听到声音，那女生幽幽抬起头看向顾玉白，歪头，又扯了扯嘴角。
眼前的女生双唇本就干裂，又用力笑了笑，唇纹和泛起的干皮更加清晰了。
沈昭自然也看见了那张脸，下意识伸出手，想拉开顾玉白，手却从她的身体中划过。
现实里，他根本碰不到她。
沈昭啧了一声，走了过去，站在顾玉白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关切道：“没事吧？”
顾玉白的胸口上下起伏，攥紧了手里的手电，感受到手心微微湿润，才从刚刚的惊恐中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玉白再次走了过去，同沈昭并肩站着。
刚才用手电一扫，顾玉白看见了她的影子，所以她确实是个人。
沈昭握着折扇的一端，用折扇点了点那人的额头，语气淡漠：“她情况和我们刚才一样，陷入了某种梦境中。”
“什么梦能让她又哭又笑的？”刚才被吓到的感觉还萦绕在脑海中，顾玉白不禁吐槽起来。
突然，一缕黑气从她的鼻腔中钻出，尾端像只毛毛虫般蠕动，动作却很快，眨眼间便消失在眼前。
“刚刚那是什么？”
顾玉白话音刚落，挂在隔间墙上的许意苹阖了一下眼，混沌不清的眼睛攸然变得清明起来，眼里满是无助和惊恐。
也许是脑袋倒立太久，许意苹情绪又激动，原本苍白的脸色刹那变得红黑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啊！你们是谁？！我……”
许意苹动了动身子，整个人差点从墙上摔下来，幸好及时抓住了墙沿，才堪堪撑住身体，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别怕，我和你一样是这个学校的，最近这边不是闹鬼嘛，我对这些比较好奇，所以想着过来探险……”
顾玉白见她还是一脸惊恐的模样，稍稍睁大眼睛，露出无辜单纯的神情，放软了声音，“我真的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然我给你看看我的教务系统？”
说着，顾玉白便做出了要拿手机的动作，并故意用手电扫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让她看见自己的影子。
一旁的沈昭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顾玉白的表演。
许意苹刚清醒过来，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顾玉白身后的影子后才稍稍安下心来：“不，不用了，我相信你。”
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刚才又哭又笑的，已经伤到了她的嗓子。
顾玉白走上前扶住许意苹，让她从墙上下来，并热心地帮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是过来探险的吗？”
顾玉白翻了一下包，没想到还真从里面翻出了一小瓶矿泉水，拧开后，笑着递给了许意苹。
许意苹接过水，浅浅喝了几口润润嗓子，听到顾玉白这么问，眼神闪躲，低着头，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我和你一样，过来探险……”
许意苹神情突然慌张起来，定定地盯着顾玉白的身后，瞳孔中倒映着些手电的光亮，猛地抓住顾玉白的手腕，“我们快走！她……她要追过来了，走！我们快走！”
许意苹明显看见了什么东西，但是顾玉白用手电扫去，布满灰尘的墙角，那里除了烂了一节的拖把，什么都没有。
但许意苹害怕的神情并不假，攥着顾玉白的手劲很大，整个人都往她怀里钻，身体直哆嗦。
“不不不！她就在那里！你怎么看不见呢！”
她摸索着将包里的手电打开，环顾四周，目光被立在教室门口角落的香炉吸引。
香炉上的香燃到了尾端，失去了支撑的香灰倾倒，跌进了香炉里，黑暗中，只有金黄色的火星在细微之处跳跃。
香炉旁，有一堆纸灰，通过看没有燃尽的部分，顾玉白依稀可以辨出这是市面上常见的那几种纸钱。
看来这里就是梦里闻到香烛味的地方了。
顾玉白撑着墙面站了起来，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试探道：“沈昭？”
“干嘛？”
一道略微不耐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沈昭便出现在了顾玉白身边。
虽然语气不耐，但他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得意。
是得意的神情，顾玉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却对他露出这种表情摸不着头脑，索性当作没看见。
本以为刚刚两人闹得那么僵，沈昭会生气，或是不理她，但是没想到他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顾玉白摇了摇头，想去安慰的心也消了，在香炉边蹲下：“没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生气了吧？”
沈昭的眼底浮现出几许兴致，大步走过来，靠在教室门口的墙上，低头看着顾玉白，眼神是常见的温柔。
被沈昭一语说中，顾玉白的脸撇了撇嘴，岔开了话题：“没有。这里还有火星，看来今晚有人来过。”
“最近闹鬼的传言传得那么疯，谁大晚上的来这栋教学楼？”
人应该是在我昏过去前来的，大晚上看见有人昏在走廊上，不可能这么冷静地继续烧香。
顾玉白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突然心头猛地一紧。
细微而异常清楚的呜咽声穿透整个走廊传入耳朵里，声音忽远忽近，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厉和绝望，顾玉白愣了愣，随即望向一旁的沈昭。
沈昭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好像在走廊尽头的厕所里。”
顾玉白迈开了脚：“走，过去看看。”
厕所里，冷白色的月光从墙上的小窗斜斜地洒进来，半空中形成方形的光影，细碎的灰尘在其中飘浮，最终落在墙面上“女厕所”的标牌上。
厕所标牌边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红色铁锈，只有一侧的固定钉子孤零零的钉在门楣上，一阵风吹过，标牌来回摇晃，发出“吱嘎的声响”。
持着手电，顾玉白刚走进厕所里，却迎面对上了贴在墙上的镜子，身子不禁哆嗦了一瞬。
镜子里的的她拿着手电，周身被黑暗包裹着，无尽的黑，吞噬着她的理智，唤起了她心中的恐惧，黑暗中彷佛蕴藏着可怖的东西，下一秒就会将她抓走。
这种恐惧来得很快，但顾玉白反应也很快，她将手电微微向下，避免光照照在镜子上。
光亮消失，镜子里的东西也看不见了。
一直跟在身后的沈昭抬眸望了眼厕所墙上的窗，一缕黑影像是被发现了般哆嗦了一瞬，紧接着飞快地从外面飘过，消失在眼前。
沈昭蹙了蹙眉，呢喃着：“这里不简单啊。”
细微的呜咽变成了讥笑声，从厕所隔间里传出。
顾玉白用手电扫过地面，地面撒着金黄色的纸钱，一直蔓延到最后的隔间中，讥笑声就在那里传出。
顾玉白小心翼翼地走近，伸手轻轻地推开隔间的门。
“吱嘎——”一声，隔间门打开了，地上没有人。
顾玉白拧紧了眉，手电往上一扫，一张笑得极其狰狞的脸赫然映入眼帘，顾玉白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往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张脸扭曲到极致，嘴角咧到耳根，双唇苍白无血色，长长的头发粘腻地贴着面颊，眼神空洞而深邃。
那人趴在隔间与隔间之间的隔墙上，上半身从墙上坠下来，下半身在另一个隔间，听到声音，那女生幽幽抬起头看向顾玉白，歪头，又扯了扯嘴角。
眼前的女生双唇本就干裂，又用力笑了笑，唇纹和泛起的干皮更加清晰了。
沈昭自然也看见了那张脸，下意识伸出手，想拉开顾玉白，手却从她的身体中划过。
现实里，他根本碰不到她。
沈昭啧了一声，走了过去，站在顾玉白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关切道：“没事吧？”
顾玉白的胸口上下起伏，攥紧了手里的手电，感受到手心微微湿润，才从刚刚的惊恐中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玉白再次走了过去，同沈昭并肩站着。
刚才用手电一扫，顾玉白看见了她的影子，所以她确实是个人。
沈昭握着折扇的一端，用折扇点了点那人的额头，语气淡漠：“她情况和我们刚才一样，陷入了某种梦境中。”
“什么梦能让她又哭又笑的？”刚才被吓到的感觉还萦绕在脑海中，顾玉白不禁吐槽起来。
突然，一缕黑气从她的鼻腔中钻出，尾端像只毛毛虫般蠕动，动作却很快，眨眼间便消失在眼前。
“刚刚那是什么？”
顾玉白话音刚落，挂在隔间墙上的许意苹阖了一下眼，混沌不清的眼睛攸然变得清明起来，眼里满是无助和惊恐。
也许是脑袋倒立太久，许意苹情绪又激动，原本苍白的脸色刹那变得红黑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啊！你们是谁？！我……”
许意苹动了动身子，整个人差点从墙上摔下来，幸好及时抓住了墙沿，才堪堪撑住身体，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别怕，我和你一样是这个学校的，最近这边不是闹鬼嘛，我对这些比较好奇，所以想着过来探险……”
顾玉白见她还是一脸惊恐的模样，稍稍睁大眼睛，露出无辜单纯的神情，放软了声音，“我真的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然我给你看看我的教务系统？”
说着，顾玉白便做出了要拿手机的动作，并故意用手电扫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让她看见自己的影子。
一旁的沈昭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顾玉白的表演。
许意苹刚清醒过来，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顾玉白身后的影子后才稍稍安下心来：“不，不用了，我相信你。”
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刚才又哭又笑的，已经伤到了她的嗓子。
顾玉白走上前扶住许意苹，让她从墙上下来，并热心地帮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是过来探险的吗？”
顾玉白翻了一下包，没想到还真从里面翻出了一小瓶矿泉水，拧开后，笑着递给了许意苹。
许意苹接过水，浅浅喝了几口润润嗓子，听到顾玉白这么问，眼神闪躲，低着头，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我和你一样，过来探险……”
许意苹神情突然慌张起来，定定地盯着顾玉白的身后，瞳孔中倒映着些手电的光亮，猛地抓住顾玉白的手腕，“我们快走！她……她要追过来了，走！我们快走！”
许意苹明显看见了什么东西，但是顾玉白用手电扫去，布满灰尘的墙角，那里除了烂了一节的拖把，什么都没有。
但许意苹害怕的神情并不假，攥着顾玉白的手劲很大，整个人都往她怀里钻，身体直哆嗦。
“不不不！她就在那里！你怎么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