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眼前一花，瞬间回归虚无，只是庄清文面前多了一座雪人，雪人的脖子已经断了一半，它摇晃了几下，接着轰然倒地，她估摸着这个雪人就是说刚刚幻化成为奶奶的东西，朝它挥剑后庄清文重新回到了冰雪殿。
许镜阳、林时砚、楚芸芸还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庄清文有些疲惫，这种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靠着一面冰墙坐下，不敢贸然吵醒剩下的三人，她只是观察着他们，同时开始运转灵力调息。
楚芸芸看起来是很平静的样子，许镜阳皱着眉头，头顶上有些微汗，只有林时砚的状态最为奇怪，他的嘴角竟然浮现了些许笑容，大家应该都是陷入了幻境，大概都是顺着各人脑中期望的事情所交织的美梦。
等的时间比庄清文想象中长，她颇有些无聊了，开始和脑中的系统聊起天来，近来系统很是奇怪，主动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电子音也仿佛有些变化，有点“反向失真”，听着有种介于电子音和人声之间的味道，偶尔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声音，要知道最开始的电子音是比较低沉的。
“系统，我现在上去踹两脚许镜阳和楚芸芸，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进入青枝秘境以来，庄清文就感觉真不是人干的活，还是在灵山的时候舒服，混混日子上上课，到许镜阳面前打打卡就能稳步刷好感度了，在秘境里面拼死拼活，刷了十点好感度，这一百万挣得有些许艰难了。
“理论上来说，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摸不准，万一你刚踹上去人就醒了，一脚的代价可能是几百万。”
“……”庄清文歇了心思，“一脚几百万还是他们踹我吧，我可以承受到他们破产。”
第二个醒来的是楚芸芸，她一有动静庄清文就发现了，刚醒来的那瞬间她脸色有点难看，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坐起来，在原地半天没动。
庄清文并没有主动开口找楚芸芸说话，毕竟她说话难听。
过了会儿楚芸芸站了起来，她走到林时砚旁边，跪坐在他面前，手掌凝聚灵力，开始给他身上的冻伤。
看到此情此景，庄清文撇了一眼还皱着眉头没醒过来的许镜阳，总觉得他头顶多了顶精巧的帽子，她双手撑住下巴看着楚芸芸的动作，思考这姑娘到底喜欢哪一位。
又过了半刻钟，庄清文嗅到一丝血腥味，她的目光移回到许镜阳身上，发现他全身上下多处凭空出现了伤口，血从里面朝外渗透。
庄清文上前查看，伤口倒是不算深，只是太多了，她抬头朝楚芸芸喊道：“喂，你镜阳哥哥受伤了。”
楚芸芸没计较庄清文的阴阳怪气，而是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来，开始给许镜阳治疗伤口，就这样又持续了半刻钟。
许镜阳醒了过来。从他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出疲惫，醒来的时候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神色又低落了下去。虚无空间里面那个被他轰碎了的雪人，在幻境中是他的仇人，而他的心愿就是手刃仇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完全是误打误撞了，恰巧就破了幻境。
只剩下林时砚没有醒过来了，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神色很是安心惬意，这样下去，庄清文怀疑他醒不过来了。
“有什么办法吗？”庄清文看向许镜阳，后者没有说话。
“赤心草。”反倒是楚芸芸开了口，“只有青枝秘境会出现赤心草，朴真人应该是为谢执掌求的，他已经快两千岁了。赤心草的药效除了延寿，就是清障，若……”
“你确定赤心草要用在林时砚身上吗？”许镜阳打断了楚芸芸的话，声音显得很是烦躁，整个人也不如平时稳重，他直直地盯着楚芸芸，言语里都是不赞同。
“他俩上灵山之前不认识的话，我倒立吃一斤。”吃瓜位的庄清文跟系统吐槽。
“大可不必……”系统冒了个头，它也是只知道整本书的内容，书中确实没有描述过两人以前有什么关系。
“镜阳哥哥觉得不值吗？但是我们是同门。”楚芸芸没有过多的表情，完全没了往日的楚楚可怜，两人反而有了些微微对峙的味道。
“嚯，打起来打起来。”庄清文看热闹不怕事大。
但下一秒楚芸芸就转向了庄清文：“庄师姐不是有两株赤心草吗？”
庄清文的食指指向了自己：“我？”
这世界真的是癫成什么样她都不奇怪了，这俩人真该死啊，真应该全都打包送到沪市去学学边界感。
“你不准给林时砚赤心草。”金主发话了，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哦，好的。”庄清文听话得很。
“如果没有赤心草，林师兄撑不了多久了。”颠婆继续添柴。
“撑不撑的过去是他的造化，进秘境的时候他就应该有足够的觉悟了。”许镜阳也是寸步不让。
楚芸芸的目光还是落在庄清文身上，幽幽的说道：“若林师兄死了就是庄师姐见死不救。”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去他大爷的有缘，庄清文一直以为她的脾气是没有下限的，然而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饿到胃抽筋的人用仅剩的两块五买了一包红烧牛肉面，水都烧开了，一拆开包装发现被无良路人将面饼揉成了碎块就算了，里面居然还没盐。
她脑袋上面的似乎长出了气孔，像开水壶一样在尖啸，她抬起剑指着楚芸芸：“你是个傻哔是吧，你自己没有赤心草吗？你怎么不给你的林师兄用呢？许镜阳逮着我薅我愿意啊，你是什么东西？”
“锵”的一声金属碰撞音，许镜阳持剑将庄清文的玄剑撞开。
庄清文冒着火星子的眼睛移向了许镜阳，低着头念叨了半天给钱的给钱的给钱的，却还是没能忍得住，一脚踹开他的剑笑骂道：“嚯，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剑修呢，三修的天才长了一副好脑袋，大脑的褶子跟你脸蛋一样光滑Q弹，心眼子像是小区门口碎嘴子大姨的黑头一样又多又细，脸皮就像武艺拿的蛋糕，一层叠着一层！”
许镜阳听懂了是在骂他，但是没怎么听懂具体骂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脸也黑了，本来楚芸芸梅开二度要救林时砚他就很不爽，但庄清文的态度更让他生气。认识庄清文这么久了，她从来都是顺着他的意思，即使他的做法再不可理喻她都坦然接受，态度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而为了林时砚她居然骂他。
庄清文要是知道许镜阳脑子里面想什么，一定会敲烂他的狗头，她骂许镜阳就是想骂而已，林时砚想骂等醒来了自己骂就成，不需要她替代。
这时林时砚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他还是带着笑意，但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楚芸芸又重新开始为林时砚治疗，却没有要把赤心草拿出来的意思。
庄清文心里骂了一句，实在又是心软，她压着怒气在林时砚旁边半跪了下来，沉声问道：“赤心草该怎么用？”
楚芸芸抬眼：“炼丹也来不及，直接往嘴里塞也可以，只是效果可能折半。”
庄清文没说二话，从储物袋掏出玉匣子，掐掉根，又抓了一把雪擦掉尘土，捏着林时砚的脸颊，撬开牙关将赤心草塞了进去，合上嘴之后还能看到红光在里面闪，庄清文总觉得她不是在救命，是在杀人。
过一会儿红光不闪了，林时砚脸色好了一些，庄清文又将他嘴巴捏开，赤心草已经不见了，她没背这个玩意儿的药效，又问道：“这个是吃下去了吧？”
楚芸芸点了点头。
想到楚芸芸说药效要折半，庄清文没犹豫，又将那个锦盒掏了出来，这株赤心草看起来很干净，比刚刚那株红光更甚。
“许师弟，跟你换一株。”庄清文将锦盒递给许镜阳，后者并没有接。
“你要给他用两株？你知不知道你交一株给朴真人，可以直接从研习所入峰，就没了后顾之忧。”
见许镜阳不接，庄清文直接收回了手：“就算我没有这株赤心草，依旧没有后顾之忧。”
她从锦盒拿出第二株赤心草，塞进了林时砚的嘴里，瞬间红光大盛，跟第一株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红光还未完全消失，林时砚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有些溃散，过了一会儿才聚集到庄清文脸上，然后泪水弥漫了出来。
“别哭啊，你是不是不想给钱。”大女人见不得小男人哭，庄清文顿时手足无措，口出狂言。
然后楚芸芸拱了过来，抓住林时砚的手：“林师兄，你终于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见有人接手了，庄清文就把空间让了出来，毕竟她只需要作为一个亮度适中的灯泡，照亮三人发挥的舞台，她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刚起身一半，她的手就被拉住了，人还没回头就听到林时砚说：“师姐，我心悦于你。”
许镜阳、林时砚、楚芸芸还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庄清文有些疲惫，这种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靠着一面冰墙坐下，不敢贸然吵醒剩下的三人，她只是观察着他们，同时开始运转灵力调息。
楚芸芸看起来是很平静的样子，许镜阳皱着眉头，头顶上有些微汗，只有林时砚的状态最为奇怪，他的嘴角竟然浮现了些许笑容，大家应该都是陷入了幻境，大概都是顺着各人脑中期望的事情所交织的美梦。
等的时间比庄清文想象中长，她颇有些无聊了，开始和脑中的系统聊起天来，近来系统很是奇怪，主动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电子音也仿佛有些变化，有点“反向失真”，听着有种介于电子音和人声之间的味道，偶尔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声音，要知道最开始的电子音是比较低沉的。
“系统，我现在上去踹两脚许镜阳和楚芸芸，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进入青枝秘境以来，庄清文就感觉真不是人干的活，还是在灵山的时候舒服，混混日子上上课，到许镜阳面前打打卡就能稳步刷好感度了，在秘境里面拼死拼活，刷了十点好感度，这一百万挣得有些许艰难了。
“理论上来说，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摸不准，万一你刚踹上去人就醒了，一脚的代价可能是几百万。”
“……”庄清文歇了心思，“一脚几百万还是他们踹我吧，我可以承受到他们破产。”
第二个醒来的是楚芸芸，她一有动静庄清文就发现了，刚醒来的那瞬间她脸色有点难看，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坐起来，在原地半天没动。
庄清文并没有主动开口找楚芸芸说话，毕竟她说话难听。
过了会儿楚芸芸站了起来，她走到林时砚旁边，跪坐在他面前，手掌凝聚灵力，开始给他身上的冻伤。
看到此情此景，庄清文撇了一眼还皱着眉头没醒过来的许镜阳，总觉得他头顶多了顶精巧的帽子，她双手撑住下巴看着楚芸芸的动作，思考这姑娘到底喜欢哪一位。
又过了半刻钟，庄清文嗅到一丝血腥味，她的目光移回到许镜阳身上，发现他全身上下多处凭空出现了伤口，血从里面朝外渗透。
庄清文上前查看，伤口倒是不算深，只是太多了，她抬头朝楚芸芸喊道：“喂，你镜阳哥哥受伤了。”
楚芸芸没计较庄清文的阴阳怪气，而是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来，开始给许镜阳治疗伤口，就这样又持续了半刻钟。
许镜阳醒了过来。从他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出疲惫，醒来的时候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神色又低落了下去。虚无空间里面那个被他轰碎了的雪人，在幻境中是他的仇人，而他的心愿就是手刃仇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完全是误打误撞了，恰巧就破了幻境。
只剩下林时砚没有醒过来了，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神色很是安心惬意，这样下去，庄清文怀疑他醒不过来了。
“有什么办法吗？”庄清文看向许镜阳，后者没有说话。
“赤心草。”反倒是楚芸芸开了口，“只有青枝秘境会出现赤心草，朴真人应该是为谢执掌求的，他已经快两千岁了。赤心草的药效除了延寿，就是清障，若……”
“你确定赤心草要用在林时砚身上吗？”许镜阳打断了楚芸芸的话，声音显得很是烦躁，整个人也不如平时稳重，他直直地盯着楚芸芸，言语里都是不赞同。
“他俩上灵山之前不认识的话，我倒立吃一斤。”吃瓜位的庄清文跟系统吐槽。
“大可不必……”系统冒了个头，它也是只知道整本书的内容，书中确实没有描述过两人以前有什么关系。
“镜阳哥哥觉得不值吗？但是我们是同门。”楚芸芸没有过多的表情，完全没了往日的楚楚可怜，两人反而有了些微微对峙的味道。
“嚯，打起来打起来。”庄清文看热闹不怕事大。
但下一秒楚芸芸就转向了庄清文：“庄师姐不是有两株赤心草吗？”
庄清文的食指指向了自己：“我？”
这世界真的是癫成什么样她都不奇怪了，这俩人真该死啊，真应该全都打包送到沪市去学学边界感。
“你不准给林时砚赤心草。”金主发话了，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哦，好的。”庄清文听话得很。
“如果没有赤心草，林师兄撑不了多久了。”颠婆继续添柴。
“撑不撑的过去是他的造化，进秘境的时候他就应该有足够的觉悟了。”许镜阳也是寸步不让。
楚芸芸的目光还是落在庄清文身上，幽幽的说道：“若林师兄死了就是庄师姐见死不救。”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去他大爷的有缘，庄清文一直以为她的脾气是没有下限的，然而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饿到胃抽筋的人用仅剩的两块五买了一包红烧牛肉面，水都烧开了，一拆开包装发现被无良路人将面饼揉成了碎块就算了，里面居然还没盐。
她脑袋上面的似乎长出了气孔，像开水壶一样在尖啸，她抬起剑指着楚芸芸：“你是个傻哔是吧，你自己没有赤心草吗？你怎么不给你的林师兄用呢？许镜阳逮着我薅我愿意啊，你是什么东西？”
“锵”的一声金属碰撞音，许镜阳持剑将庄清文的玄剑撞开。
庄清文冒着火星子的眼睛移向了许镜阳，低着头念叨了半天给钱的给钱的给钱的，却还是没能忍得住，一脚踹开他的剑笑骂道：“嚯，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剑修呢，三修的天才长了一副好脑袋，大脑的褶子跟你脸蛋一样光滑Q弹，心眼子像是小区门口碎嘴子大姨的黑头一样又多又细，脸皮就像武艺拿的蛋糕，一层叠着一层！”
许镜阳听懂了是在骂他，但是没怎么听懂具体骂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脸也黑了，本来楚芸芸梅开二度要救林时砚他就很不爽，但庄清文的态度更让他生气。认识庄清文这么久了，她从来都是顺着他的意思，即使他的做法再不可理喻她都坦然接受，态度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而为了林时砚她居然骂他。
庄清文要是知道许镜阳脑子里面想什么，一定会敲烂他的狗头，她骂许镜阳就是想骂而已，林时砚想骂等醒来了自己骂就成，不需要她替代。
这时林时砚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他还是带着笑意，但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楚芸芸又重新开始为林时砚治疗，却没有要把赤心草拿出来的意思。
庄清文心里骂了一句，实在又是心软，她压着怒气在林时砚旁边半跪了下来，沉声问道：“赤心草该怎么用？”
楚芸芸抬眼：“炼丹也来不及，直接往嘴里塞也可以，只是效果可能折半。”
庄清文没说二话，从储物袋掏出玉匣子，掐掉根，又抓了一把雪擦掉尘土，捏着林时砚的脸颊，撬开牙关将赤心草塞了进去，合上嘴之后还能看到红光在里面闪，庄清文总觉得她不是在救命，是在杀人。
过一会儿红光不闪了，林时砚脸色好了一些，庄清文又将他嘴巴捏开，赤心草已经不见了，她没背这个玩意儿的药效，又问道：“这个是吃下去了吧？”
楚芸芸点了点头。
想到楚芸芸说药效要折半，庄清文没犹豫，又将那个锦盒掏了出来，这株赤心草看起来很干净，比刚刚那株红光更甚。
“许师弟，跟你换一株。”庄清文将锦盒递给许镜阳，后者并没有接。
“你要给他用两株？你知不知道你交一株给朴真人，可以直接从研习所入峰，就没了后顾之忧。”
见许镜阳不接，庄清文直接收回了手：“就算我没有这株赤心草，依旧没有后顾之忧。”
她从锦盒拿出第二株赤心草，塞进了林时砚的嘴里，瞬间红光大盛，跟第一株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红光还未完全消失，林时砚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有些溃散，过了一会儿才聚集到庄清文脸上，然后泪水弥漫了出来。
“别哭啊，你是不是不想给钱。”大女人见不得小男人哭，庄清文顿时手足无措，口出狂言。
然后楚芸芸拱了过来，抓住林时砚的手：“林师兄，你终于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见有人接手了，庄清文就把空间让了出来，毕竟她只需要作为一个亮度适中的灯泡，照亮三人发挥的舞台，她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刚起身一半，她的手就被拉住了，人还没回头就听到林时砚说：“师姐，我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