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响起警报，此时此刻，远处的海水正在翻腾。
“各部门注意，准备迎战，我是指挥官李风遥，异能军前锋就位。”
随着声音落下，城门上空冲出十几位异能体，他们长着各式各样的翅膀，奋力冲到掩体之前。与此同时，在他们之下，看样子是老虎、狮子、狼以及一些与植物融合的异能体，也已就位。
乔冉在这两年间也听说过异能体军队，是中心基地的研究组提出的一种定点融合技术，以弥补人类与异兽之间悬殊的战力和体能，军队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也要守住边境线，那时候中心基地三部一心为了人类。
四大战区的军队里都配有异能军，但是这些冲锋在前的异能军，他们的融合特征直接暴露在外，有些特征例如翅膀和四肢都不健全，看起来状态都有些低迷。
乔冉微微皱眉，都这样了还正面迎敌吗？
刚才催促他们上城墙的人，应该是个小队长，此时正在指挥城墙上的士兵。
异兽现形了，一只巨型章鱼，虽然章鱼本来长得就不美观，但是这个变异的章鱼直接让她感觉生理不适。
章鱼全身都被海藻缠住，巨大的脑袋被海藻缠得扭曲，有些海藻穿进章鱼触手又从吸盘里伸出来，肿胀的身体摇晃着，所过之处流下深绿色的液体，远远看着好像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
乔冉直接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各部门准备。”
“3”
“2”
“1”
“开炮！”城墙上开启火力压制，植物异能体从地下迸发出藤蔓和枝干，化作盾牌护住异能军军团，趁着章鱼自顾不暇时，几十名异能军前锋冲向巨型章鱼，异能军军团也紧跟其后。
城墙上，乔冉看到章鱼触手被砍掉后，那些海藻像活了一样伸进吸盘，又将触手接了回来，画面又诡异又恶心。
“你们，下去打。”小军官对他们说。
乔冉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乔冉不断贴近章鱼，皱着眉躲避抽过来的触手，她真做不到拿自己的宝贝镜子切这玩意，离它越近闻着越臭，以至于乔冉每躲一下还干呕一次。
莳萝慢慢挪到了章鱼的侧面，从腰间掏出一支枪，瞄准章鱼触手的吸盘，最近新研制了一种毒，正好用这只死章鱼试试效果。
一枚子弹从枪□□出，打进吸盘，子弹被海藻绞碎，毒液流进了章鱼身体里，缠绕在章鱼身上的海藻似乎可以感觉到章鱼的异样，绿液向着莳萝袭来。
莳萝避开一个身位，绿液在地面沸腾起来，冒着气泡，紧接着凝固住，地面只留下一个浅坑。
这绿液比海草更危险。
这时，在毒药的刺激下，章鱼剧烈扭动，触手涨大，莳萝察觉到不对劲，迅速向一旁的树林躲去。
章鱼触手里不断发射出绿液，异能军只能匆匆散去队形躲避，但期间也有不少异能军未能全身而退，绿液黏在身上，沸腾着，腐蚀着血肉。
战场上充斥着痛苦的哀嚎，只粘到一点绿液的士兵尚且可以斩断四肢保命，而有些人沾染太多已经无力回天，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爆裂开来，血溅当场。
花袭月被眼前的场景刺激，有些失控，当她注意到有一团液体向自己袭来时，她头痛欲裂，昏昏沉沉之间闪过放弃的念头。
乔冉躲在树后，看到还站在原地不动的花袭月，喊道：“喂，花袭月，虽然这是模拟死不了，但是会很痛诶，快躲开。”
花袭月最终也没能迈开脚步，直到感觉到自己被裹挟住，以为自己已经中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一个机器人抱在怀里，稳稳着陆后，它张开手将她放下。
“小心点。”安河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花袭月看向他，发现他不离手的魔方不见了，手里只剩下一块操作面板，点点头。
乔冉看到花袭月被安河救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不过——她看着安河操控机器人离开的背影，她队伍里居然还有机械师？
花袭月强忍着，抑制自己的不适，这种状况下她竟突然有点想笑，这副身体好长时间没见血，现在又成了不受控的样子，真够恶心。
她走出树林，捡起地上的剑，在手中转了转，找到个趁手的握剑姿势，嗤笑道：“那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
花袭月手持长剑，虽然没有招式，但透着一股狠劲，走位灵活多变，宛若身后长了羽翼，冲进绿液的攻击范围中，却没伤到她一丝一毫，她逐步逼近章鱼，章鱼不得不分心来对付她，绿液少了很多。
又一个人在她面前倒下，乔冉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死章鱼。”她一拳打碎镜面，没管自己流血的手，镜子碎片须臾间重新变换成一把匕首，乔冉握着匕首冲出去。
乔冉身边一起战斗的异能军变得越来越少，但谁也没停下来，虽然乔冉也算系统学过三年的军事格斗课，也开始出现体力不支，打得越来越吃力，渐渐地速度都降下来，慢下来后难免露出破绽，不只乔冉，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带了伤。
“虽然被触手打，但也比绿液黏上好。”乔冉又一次被击退，剧痛之间冒出来的想法。
可能是巨型章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源，在他们力竭之前，章鱼被海藻牵制着慢慢拖回海洋。
五个人都累得够呛，靠在树干休息，城门打开，医师和机械手开始救援。
乔冉刚要起身准备走回营地，这时一个机械手戳了戳她，机械音中有点电流声：“你好，需要帮助吗。”
乔冉有些诧异，快速查看其他人的伤势，发现花袭月膝盖处的裤子有些破损，正往外渗血，乔冉皱眉，她看着都疼，这女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坐在角落。
“担架形态，将她送回城内。”花袭月看着眼前指向自己的手，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她被乔冉和莳萝一人一边架起来。
后方突然传来老虎的嘶吼声，伴随着人类的惨叫，乔冉他们一齐转头。
那只血肉模糊的老虎异能军杀死了自己的战友。
城墙外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才奋力杀敌的异能体前锋会攻击自己人。
老虎异能体将自己的爪子从战友的脖颈处移开，刚才他俩还互相搀扶着要一起回营地，他跪卧在地上，看起来痛苦万分，乔冉看到他只有一只眼睛，如今一直盯着城墙上的某处，有泪，混杂着血流下。
“嘣！”一声枪响，老虎异能体向后倒下。
乔冉转头看向城墙上，指挥官站在那，手里举着枪。
“救援继续。”
指挥官发出指令后，城墙外的救援工作又恢复如初，乔冉低下头，心情有些复杂，她和莳萝将花袭月扶到担架上。
乔冉喊上安河和莱利维斯回营地，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莳萝还站在原地：“走啦，回营地。”
莳萝支支吾吾地说：“嗯，你们先回去吧，我马上。”
乔冉没再多问：“那你小心点，尽快回来。”
等乔冉他们回到了营地，花袭月正用手撑着从担架上下来，乔冉过去搭了把手，他们在城墙底下找了个空地靠坐着。
乔冉盯着城门，很快，看到莳萝的身影。她走到乔冉身边坐下，乔冉才发现她手中攥着些草叶子。
莳萝被看得有点压力，将草叶子铺在地面上，说：“不太干净，凑活用。”说着捡起一块碎石。
乔冉将匕首递了过去：“用这个吧。”
“奥好，谢谢。”莳萝将碎石扔掉，接过匕首切起来。
乔冉觉得稀奇，问：“这是蒲公英吗？”
莳萝：“是的，还有侧柏叶，消毒止血的。”
乔冉：“好厉害。”
莳萝低下头，嘴角勾起，将剁碎的草药给自己的伤口敷上，没有什么异样，再转头分给其他人。
莳萝：“我等会多采点，带点回去。”
乔冉敷药的手顿住，说：“这是模拟，带不回去。”
莳萝沮丧地低下头说：“是哦，我忘了。”
乔冉敷完药，靠着背后的城墙，闭上眼想，这块濒临海岸的区域，应该早就沦为无人区了吧。
东区，沿海，边境线，坚塞……
这些词是末世开始后，她刷着灾情战报看到的最多的字眼。
东区……红海岸战役！乔冉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虽然四区发生的战役都不少，但是一般的战役都用编号命名，这个却不是。
既然是死局，放他们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两年前人类对战异兽尚且节节败退，两年后一群下等人即将进入无人区时，重现了一场战役，这对地主有什么好处呢？
让他们知难而退？不对，对于地主来说，当然是卖命的人越多越好。
这真的是地主的本意吗？或者说，这场模拟测试真的是地主安排的吗？
乔冉冷笑一声，可能，中心基地有了不安分的东西。
一场战役，就能唤起僵死的心脏吗？
乔冉的病又发作了。
她陷入到一段记忆中，梦里漆黑一片，许久她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指挥官，等到我们也失去意识开始无差别杀人的时候，杀了我们。”
“一定记得。”
随后漆黑的梦透出昏黄的光线，她看到了一群人，“开启芯片自爆权限吧，我们愿意交由营地统一启用。”
有个人站在操控台前背对着他们，那个人手指颤抖，最终还是摁了下去，只不过，多按了一个绿色按键，底下有一串注解“Self-sovereignty”。
“指挥官，不必这样的。”那个人转过身，是李风遥的脸，乔冉惊醒，下意识看向城墙，只一眼，她冒出一身冷汗。
乔冉慌乱地起身，向那边走去，她没注意到背后，花袭月在她走远后，睁开了双眼。
已是深夜，城墙上只有微弱的光线，她放低脚步靠近，直到听到李风遥的声音，停下。
李风遥：“真的想好了吗？你们今天也见到了，当冲锋军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我们就是想好了才来找您的。”
李风遥：“可是……”
“长官，我们知道，各大战区这段时间都不太平，所以援军迟迟不来。但是我们没有粮食了，每天高强度的战斗快把战友们压垮。我们都没家人了，无牵无挂的，可以做冲锋兵。”
“前一批冲锋军已经伤到不能控制自己的融合特征了，而且，也只剩几个了，他们可以功成身退了。”
“长官，换我们上去吧，我们受的伤轻，可以抵抗得久一点，让他们歇一歇。”
“……”
安静了许久，乔冉看到李风遥走上前拍拍一个人的肩膀，才说出一句：“辛苦了。”
乔冉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想听的话并没有出现，转身撞上一个人，乔冉被吓到了，紧接着嘴被死死捂住。
“嘘。”
“各部门注意，准备迎战，我是指挥官李风遥，异能军前锋就位。”
随着声音落下，城门上空冲出十几位异能体，他们长着各式各样的翅膀，奋力冲到掩体之前。与此同时，在他们之下，看样子是老虎、狮子、狼以及一些与植物融合的异能体，也已就位。
乔冉在这两年间也听说过异能体军队，是中心基地的研究组提出的一种定点融合技术，以弥补人类与异兽之间悬殊的战力和体能，军队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也要守住边境线，那时候中心基地三部一心为了人类。
四大战区的军队里都配有异能军，但是这些冲锋在前的异能军，他们的融合特征直接暴露在外，有些特征例如翅膀和四肢都不健全，看起来状态都有些低迷。
乔冉微微皱眉，都这样了还正面迎敌吗？
刚才催促他们上城墙的人，应该是个小队长，此时正在指挥城墙上的士兵。
异兽现形了，一只巨型章鱼，虽然章鱼本来长得就不美观，但是这个变异的章鱼直接让她感觉生理不适。
章鱼全身都被海藻缠住，巨大的脑袋被海藻缠得扭曲，有些海藻穿进章鱼触手又从吸盘里伸出来，肿胀的身体摇晃着，所过之处流下深绿色的液体，远远看着好像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
乔冉直接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各部门准备。”
“3”
“2”
“1”
“开炮！”城墙上开启火力压制，植物异能体从地下迸发出藤蔓和枝干，化作盾牌护住异能军军团，趁着章鱼自顾不暇时，几十名异能军前锋冲向巨型章鱼，异能军军团也紧跟其后。
城墙上，乔冉看到章鱼触手被砍掉后，那些海藻像活了一样伸进吸盘，又将触手接了回来，画面又诡异又恶心。
“你们，下去打。”小军官对他们说。
乔冉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乔冉不断贴近章鱼，皱着眉躲避抽过来的触手，她真做不到拿自己的宝贝镜子切这玩意，离它越近闻着越臭，以至于乔冉每躲一下还干呕一次。
莳萝慢慢挪到了章鱼的侧面，从腰间掏出一支枪，瞄准章鱼触手的吸盘，最近新研制了一种毒，正好用这只死章鱼试试效果。
一枚子弹从枪□□出，打进吸盘，子弹被海藻绞碎，毒液流进了章鱼身体里，缠绕在章鱼身上的海藻似乎可以感觉到章鱼的异样，绿液向着莳萝袭来。
莳萝避开一个身位，绿液在地面沸腾起来，冒着气泡，紧接着凝固住，地面只留下一个浅坑。
这绿液比海草更危险。
这时，在毒药的刺激下，章鱼剧烈扭动，触手涨大，莳萝察觉到不对劲，迅速向一旁的树林躲去。
章鱼触手里不断发射出绿液，异能军只能匆匆散去队形躲避，但期间也有不少异能军未能全身而退，绿液黏在身上，沸腾着，腐蚀着血肉。
战场上充斥着痛苦的哀嚎，只粘到一点绿液的士兵尚且可以斩断四肢保命，而有些人沾染太多已经无力回天，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爆裂开来，血溅当场。
花袭月被眼前的场景刺激，有些失控，当她注意到有一团液体向自己袭来时，她头痛欲裂，昏昏沉沉之间闪过放弃的念头。
乔冉躲在树后，看到还站在原地不动的花袭月，喊道：“喂，花袭月，虽然这是模拟死不了，但是会很痛诶，快躲开。”
花袭月最终也没能迈开脚步，直到感觉到自己被裹挟住，以为自己已经中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一个机器人抱在怀里，稳稳着陆后，它张开手将她放下。
“小心点。”安河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花袭月看向他，发现他不离手的魔方不见了，手里只剩下一块操作面板，点点头。
乔冉看到花袭月被安河救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不过——她看着安河操控机器人离开的背影，她队伍里居然还有机械师？
花袭月强忍着，抑制自己的不适，这种状况下她竟突然有点想笑，这副身体好长时间没见血，现在又成了不受控的样子，真够恶心。
她走出树林，捡起地上的剑，在手中转了转，找到个趁手的握剑姿势，嗤笑道：“那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
花袭月手持长剑，虽然没有招式，但透着一股狠劲，走位灵活多变，宛若身后长了羽翼，冲进绿液的攻击范围中，却没伤到她一丝一毫，她逐步逼近章鱼，章鱼不得不分心来对付她，绿液少了很多。
又一个人在她面前倒下，乔冉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死章鱼。”她一拳打碎镜面，没管自己流血的手，镜子碎片须臾间重新变换成一把匕首，乔冉握着匕首冲出去。
乔冉身边一起战斗的异能军变得越来越少，但谁也没停下来，虽然乔冉也算系统学过三年的军事格斗课，也开始出现体力不支，打得越来越吃力，渐渐地速度都降下来，慢下来后难免露出破绽，不只乔冉，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带了伤。
“虽然被触手打，但也比绿液黏上好。”乔冉又一次被击退，剧痛之间冒出来的想法。
可能是巨型章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源，在他们力竭之前，章鱼被海藻牵制着慢慢拖回海洋。
五个人都累得够呛，靠在树干休息，城门打开，医师和机械手开始救援。
乔冉刚要起身准备走回营地，这时一个机械手戳了戳她，机械音中有点电流声：“你好，需要帮助吗。”
乔冉有些诧异，快速查看其他人的伤势，发现花袭月膝盖处的裤子有些破损，正往外渗血，乔冉皱眉，她看着都疼，这女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坐在角落。
“担架形态，将她送回城内。”花袭月看着眼前指向自己的手，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她被乔冉和莳萝一人一边架起来。
后方突然传来老虎的嘶吼声，伴随着人类的惨叫，乔冉他们一齐转头。
那只血肉模糊的老虎异能军杀死了自己的战友。
城墙外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才奋力杀敌的异能体前锋会攻击自己人。
老虎异能体将自己的爪子从战友的脖颈处移开，刚才他俩还互相搀扶着要一起回营地，他跪卧在地上，看起来痛苦万分，乔冉看到他只有一只眼睛，如今一直盯着城墙上的某处，有泪，混杂着血流下。
“嘣！”一声枪响，老虎异能体向后倒下。
乔冉转头看向城墙上，指挥官站在那，手里举着枪。
“救援继续。”
指挥官发出指令后，城墙外的救援工作又恢复如初，乔冉低下头，心情有些复杂，她和莳萝将花袭月扶到担架上。
乔冉喊上安河和莱利维斯回营地，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莳萝还站在原地：“走啦，回营地。”
莳萝支支吾吾地说：“嗯，你们先回去吧，我马上。”
乔冉没再多问：“那你小心点，尽快回来。”
等乔冉他们回到了营地，花袭月正用手撑着从担架上下来，乔冉过去搭了把手，他们在城墙底下找了个空地靠坐着。
乔冉盯着城门，很快，看到莳萝的身影。她走到乔冉身边坐下，乔冉才发现她手中攥着些草叶子。
莳萝被看得有点压力，将草叶子铺在地面上，说：“不太干净，凑活用。”说着捡起一块碎石。
乔冉将匕首递了过去：“用这个吧。”
“奥好，谢谢。”莳萝将碎石扔掉，接过匕首切起来。
乔冉觉得稀奇，问：“这是蒲公英吗？”
莳萝：“是的，还有侧柏叶，消毒止血的。”
乔冉：“好厉害。”
莳萝低下头，嘴角勾起，将剁碎的草药给自己的伤口敷上，没有什么异样，再转头分给其他人。
莳萝：“我等会多采点，带点回去。”
乔冉敷药的手顿住，说：“这是模拟，带不回去。”
莳萝沮丧地低下头说：“是哦，我忘了。”
乔冉敷完药，靠着背后的城墙，闭上眼想，这块濒临海岸的区域，应该早就沦为无人区了吧。
东区，沿海，边境线，坚塞……
这些词是末世开始后，她刷着灾情战报看到的最多的字眼。
东区……红海岸战役！乔冉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虽然四区发生的战役都不少，但是一般的战役都用编号命名，这个却不是。
既然是死局，放他们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两年前人类对战异兽尚且节节败退，两年后一群下等人即将进入无人区时，重现了一场战役，这对地主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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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地主的本意吗？或者说，这场模拟测试真的是地主安排的吗？
乔冉冷笑一声，可能，中心基地有了不安分的东西。
一场战役，就能唤起僵死的心脏吗？
乔冉的病又发作了。
她陷入到一段记忆中，梦里漆黑一片，许久她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指挥官，等到我们也失去意识开始无差别杀人的时候，杀了我们。”
“一定记得。”
随后漆黑的梦透出昏黄的光线，她看到了一群人，“开启芯片自爆权限吧，我们愿意交由营地统一启用。”
有个人站在操控台前背对着他们，那个人手指颤抖，最终还是摁了下去，只不过，多按了一个绿色按键，底下有一串注解“Self-sovereignty”。
“指挥官，不必这样的。”那个人转过身，是李风遥的脸，乔冉惊醒，下意识看向城墙，只一眼，她冒出一身冷汗。
乔冉慌乱地起身，向那边走去，她没注意到背后，花袭月在她走远后，睁开了双眼。
已是深夜，城墙上只有微弱的光线，她放低脚步靠近，直到听到李风遥的声音，停下。
李风遥：“真的想好了吗？你们今天也见到了，当冲锋军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我们就是想好了才来找您的。”
李风遥：“可是……”
“长官，我们知道，各大战区这段时间都不太平，所以援军迟迟不来。但是我们没有粮食了，每天高强度的战斗快把战友们压垮。我们都没家人了，无牵无挂的，可以做冲锋兵。”
“前一批冲锋军已经伤到不能控制自己的融合特征了，而且，也只剩几个了，他们可以功成身退了。”
“长官，换我们上去吧，我们受的伤轻，可以抵抗得久一点，让他们歇一歇。”
“……”
安静了许久，乔冉看到李风遥走上前拍拍一个人的肩膀，才说出一句：“辛苦了。”
乔冉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想听的话并没有出现，转身撞上一个人，乔冉被吓到了，紧接着嘴被死死捂住。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