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绵绵深吸一口气，脑子飞转。
秦令坤，和自己高中时候的闺蜜结婚。
现在又要离婚。
自己要搞清楚更多的信息，搞明白整个事情。
主任等了一阵，没有等到莫绵绵回话。
他以为莫绵绵对案子不感兴趣，于是主任想以退为进，说服莫绵绵接下案子。
主任：“绵绵？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想接这个案子吧？我也知道，你现在继承了父亲的遗产，不差钱了。你看不上这点律师费。可那个秦令坤，秦公子，非常有背景……嗯……直接的说，就是惹不起。要不然这样吧，你先忙你的，不用那么着急。但是明天，或者后天，你说个地方，我带着当事人，你这个闺蜜，去找你，你先了解一下情况，你再定。”
莫绵绵：“主任，您都说这个秦公子，我们惹不起了。那我们就干脆别接这个案子，躲开，不是最安全的办法吗？你非要我接这个案子，和那个秦公子打擂台，这不就等于主动招惹他吗？”
主任说话似乎有迟疑：“……绵绵。你这个老同学，以前的闺蜜，找你来代理官司。不是她自己资源找的。是那个秦公子，他提出来的。只要你闺蜜，找你代理离婚案，他就可以谈。别的人做他老婆的律师，那就一定离不成。你闺蜜来找你，等于是这个秦公子指定的，而不是你闺蜜指定的。”
莫绵绵这回，终于听懂了。
她同时，浑身冒了一身冷汗。
她完全不认识那个秦公子啊。
怎么她，会被秦公子，还有秦公子的表妹，那个秦多娇盯上了？
为什么？
主任看莫绵绵又不说话了，着急又小心的试探：“……绵绵？绵绵？你还在听吗？”
莫绵绵：“我这个闺蜜，现在在哪？”
主任：“沈小姐（莫绵绵这个老同学兼闺蜜的称呼）刚刚离开律所。你要现在见她？”
莫绵绵：“你给她打电话，约个地点。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主任：“真的？哦，好！好！绵绵，我这边约好了，立即给你发信息。一会见。”
莫绵绵：“一会见。”
莫绵绵挂了电话后，立即离开了会场，她先回家，把高定的晚礼服，换成了偏职业的套裙，然后开车赶往律所。
她刚从别墅出发，就接到了主任的电话。
主任：“绵绵。半个小时前，我一挂你电话，就和沈小姐联系，可她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一直联系不上。直到刚才，她才把电话打回来，说她在车上刚才在和朋友在一起，忙点事情，所以电话没听到。回到家里还在忙，直到现在忙完了，才看手机，才发现我给她打电话，立即给我回复。”
莫绵绵：“她和别人在忙事情？从车里忙到家里？忙什么？”
主任：“呵，忙什么……绵绵，这恶心的事，别在电话里说了，还是见面说。她说我们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去她家里。你……方便吗？”
莫绵绵：“我刚从家里出来，去律所，本来也是为了见她。那我改去她家吧，你给我个地址。”
主任一听到莫绵绵还是愿意见沈小姐，没有因为改地方，就改主意，立即放心了，高兴了，说：“好！好好，我马上发给你。”
莫绵绵挂了电话，把车子靠边，等了几分钟，手机响了，是主任发来的沈小姐的地址。
莫绵绵一看地址，心中一动。
这个地址，莫绵绵有点熟悉。
是她和顾振宇离婚前，一起买的那套浦江边公寓楼。
而且……楼层也一模一样。
莫绵绵和顾振宇买的是十八楼，十八楼一共三个单元，六家。中间两家是比较小的户型，一百三十七平。莫绵绵和顾振宇，就是这个户型。
而莫绵绵的这个同学住的公寓楼，是和他们一个单元的同楼层大户型，两百一十七平。
她的闺蜜，还有这个神秘的秦令坤，原来早就在莫绵绵的生活范围内，就是莫绵绵，曾经一直没见过的邻居。
莫绵绵看到那个地址，浑身发抖。
这些，是巧合吗？
为什么，他们要和自己，有这么多巧合？
是缘分？还是故意的安排？
二十五分钟后，莫绵绵到了那栋公寓楼。
以前同样的路径，同样的单元，同样的楼层，她走过好多次。
这次，直接去她的邻居家。
但这条路走的时候，顾振宇和她过往的影像，忍不住在她脑海中浮现。
好恶心……
莫绵绵有些生理不适，但还能忍受。
到了十八层，电梯门打开。
莫绵绵不知道顾振宇是不是现在已经搬过来这里住，她很怕碰到顾振宇。
但电梯门打开，顾振宇家的房门，安安静静的关着，很大很夸张层高的巨大电梯间，安安静静。
莫绵绵深吸一口气。
顾振宇的一切，现在都会引起莫绵绵剧烈的生理和心理不适。
这个人，又恶毒，又恶心，又太有心机！
她直接走过了以前她和顾振宇的“新房”，走到了里面那间房间的门口，按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
出乎莫绵绵意料，开门的人不是她以为的同学，沈娟（沈小姐的名字），而是一个，精致白净的男生，二十出头，竟然和演艺圈明星一样，修了眉，画了眼线，精致的韩式额头全遮挡的发型，大大的眼睛很好看，脸上似乎擦了粉底，整个人很干净，很帅气。有一点点脂粉味。
男生个子也很高，细长的身形，细长的腿，韩国偶像剧欧巴那种身材，挺拔的有些夸张。
但那个男生穿着睡衣，腰上的带子系得不是很紧，胸肌造型若隐若现，似乎在故意卖弄他女性化那种韩系欧巴的性感，有点夸张和过分。
但他好像哭过，脸上有泪痕。
眼睛也似乎有点肿。
莫绵绵不认识这个男生，立即问：“请问，这里，是沈小姐家吗？”
莫绵绵话音刚落，还没等那个男生答应，他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莫绵绵！”
莫绵绵头往一侧摆，越过那个男生的身侧，往男生身后看，一眼看到那个说话的女人。
已经十年没见，那个女人，还是让莫绵绵一眼认出来，就是自己以前的闺蜜，沈娟。
沈娟当年是一个活泼可爱伶俐的小丫头样子，眉眼淡淡的，但特别好看，是班上的副班花，和身为班花的莫绵绵，几乎形影不离。
两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总是所有事情都在一起，上厕所都要在一起。
走到哪里，她们俩一出现，都是整个班级，整个教学楼里，最亮丽，最吸睛的风景。
女生都烦她俩，男生都喜欢她们俩。
女生对她俩都敬而远之，偷偷翻白眼。
大部分男生，遇到他们，则连话都说不利落，变得傻傻笨笨的。
莫绵绵其实不喜欢过于鹤立鸡群。她还是喜欢普通点。
喜欢混同于一般群众。
可她长得太好看了，无法不在人群中不突出自己。
而沈娟就很享受被人仰视的感觉。
她总说：“班级里，我就瞧得上你。绵绵。其他的女生，长得乌七八糟的，长得丑，脾气就不好，性格也不会好，没法做朋友。我想和他们做朋友，也没法做朋友。”
莫绵绵其实不太赞同沈娟那种优越感。
但她也不会纠正，她很包容。
不过后来，不久，莫绵绵出了事，出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大事。
莫绵绵被吓坏了，还就此改变了莫绵绵整个的人生轨迹。
沈娟不知道莫绵绵的经历，只是觉得莫绵绵不对劲起来。
她变得孤僻，少言寡语，总是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哭泣。
沈娟询问过莫绵绵几次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绵绵都不说。
她不敢说，也知道，绝对不能说。
沈娟甚至试探的问过：“你被□□了？”
莫绵绵摇头。
沈娟：“没被□□，那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突然变化这么大？你知道吗，莫绵绵，你整个人，全都突然不一样了！我是你最好的闺蜜，莫绵绵，你有事，你可以和我倾诉。我会为你保密。”
沈娟称呼莫绵绵，从来不亲热的只叫绵绵两个字，永远叫全称莫绵绵。
沈娟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显得有点气急败坏。
但莫绵绵，当然还是不肯说。
绝对不能说。
沈娟还不死心，又问了最开始的问题：“你真的没被□□？”
莫绵绵，突然有点火气，然后转头，瞪她。
沈娟发现一贯温顺的莫绵绵，似乎真的动气了，才停止了追问。
莫绵绵确实还是处女。
她觉得和沈娟这个最好的闺蜜，说话说得这么僵，不太好。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莫绵绵没有在那方面出事。
但她担心说了后，会引来沈娟，更多的追问。
所以她没有说。
但那次不愉快的聊天后，沈娟和莫绵绵有了隔阂感，又过了不久，沈娟突然不见了。
她转学了。
她在转学前，一个字都没有吐露给莫绵绵。
莫绵绵知道她转学，还是别的同学告诉她的。
她很震惊，打电话问沈娟怎么转学不说一声。
沈娟说的很好听：“你最近情绪那么低落，我想和你说，我却怕更让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莫绵绵：“怕我伤心，不告诉我。”
沈娟：“对啊。”
莫绵绵：“可是你突然消失，我会更伤心，这你没想到吗？”
沈娟一时语塞，然后说：“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吗？我真是为你着想的，变得很怪，无法接触的人是你！作为你的闺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顺你意！大小姐！班花！你真的很难侍候！我这个副班花！真的不知道改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莫绵绵！”
沈娟突然发怒。
两个人在电话里，僵住了。
莫绵绵觉得沈娟的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但她还是尽量忍耐住了，没有再质问沈娟这没任何缘由的抱怨。
后来沈娟态度缓和，说以后两个人还是好姐妹。过几天就圣诞节。她俩还和去年一样，打扮的美美的，一起在平安夜上街去玩。
莫绵绵答应了。
但到了平安夜前，两个人，互相没有再联络，没有再见面。
后来，也一直就断了联系，直到现在。
现在，沈娟再次站在莫绵绵面前。
她和刚才给莫绵绵开门的那个男生一样，也穿着睡衣。
她的皮肤比上学时候更白，而且光洁的有些夸张，有些发亮，应该是做过医美。
头发染成了深红色，她原来额顶发际线有点过，现在应该是做过植发，发际线比原来好看多了。
眼角开过，眼睛确实比上学时候更大，更漂亮，但有抹不去的人工痕迹。
但整个脸，总体上还是自然的。
而且还是和上学时候一样，小巧的巴掌脸，骨相好，确实长得好看。
但眼角，有有些和她年龄不相配的，鱼尾纹皱纹。
胸比以前大好多。睡衣遮挡也抵挡不住夸张的大。
她一看到莫绵绵，很激动，立即跑过来，想要拥抱莫绵绵，却又觉得会不会显得做作。
但莫绵绵看到过去的同学，也有些激动，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拥抱在一起。
沈娟：“绵……绵绵（十年后第一次重逢，沈娟叫莫绵绵的名字就改成了绵绵），你，你和上学时候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莫绵绵：“你……你变化，也不大。”
沈娟知道莫绵绵看出她有点整容的痕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是吗。没有你好，你几乎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沈娟上下仔细进距离打量莫绵绵，似乎也想找莫绵绵整容的痕迹，寻找心理平衡。
莫绵绵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对人和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不太敏感。
甚至是充满钝感。
她这几年成熟后，回想上学时候和沈娟的友情，才发现当年沈娟对她的感情，其实是充满了塑料感的。高中时候的沈娟，就已经比她更成熟，更有心计。
沈娟对她的感情，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有资格可以和自视甚高的沈娟，一起玩耍的玩伴而已。
并没有太深的友情。
现在，她们拥抱后，沈娟在莫绵绵发际线上，脸上，胸上寻找整容痕迹的目光，让莫绵绵突然当年好多的感觉都回来了。
而且她第一次发现，沈娟，原来一直这么肤浅，而且性格挑剔尖刻。
莫绵绵刚刚被激发出来的一点过去友情的怀念感觉，几乎都消失。
那个男生，沈娟介绍：“是，是我的好弟弟吧。”
莫绵绵：“你表弟？”
沈娟：“没……没有亲属关系，就是平时在一起，玩的好。”
那个男生伸出手，手和手臂洁白如大葱杆，手指修长，纤细，还挺好看。
这个男生，有个完美的皮囊。
男生说话的语调，有点撒娇有点娘：“绵绵律师，你好。我叫Jason。”
莫绵绵心里就有点反感，直接说：“改个名字吧。Jason，在英语里，意思和铁柱差不多，并不洋气。”
男生也不生气，笑着继续娘娘的说：“是吗？呵呵。我们店里，好几个，都起名叫jason的呢。那姐姐，你给我起一个。”
莫绵绵不喜欢这个男生用这么放肆的口吻，和她说话，立即不耐烦的问：“店里？健身房？你是健身教练？”
男生：“我是造型师。剪头发的。”
莫绵绵看着那个男生，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沈娟，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你让这个jason回避一下好吗？”
沈娟：“哦……jason，你上楼。”
男生：“嗯。好吧。你要坚强。完事后，我们继续打游戏。今天一定要过第十七关。”
沈娟不愿意在莫绵绵面前，显得和这个男生过于亲热，尴尬催促：“好好好。你上去吧。”
男生突然直接搂过沈娟，亲了一口，亲的是脸颊。
沈娟更尴尬。
男生又对莫绵绵似乎挑逗似的，飞了一个飞眼，然后走了。
男生屁股微扭，上跃层的楼梯。
莫绵绵一直耐心等着，等走后，沈娟解释：“他还小，有时候，不太懂礼貌。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莫绵绵：“沈娟，虽然我们曾经是闺蜜。但你的私事，其实我无权干涉，也是你的自由。但我作为离婚律师，和你的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你现在是要离婚。你身边，竟然留了这么一个人，你觉得妥当吗？”
沈娟沉默了，过了几秒，她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一口，满脸心思的，说：“这个男生，我老公，知道他的存在。但不会影响我和他的离婚官司。”
莫绵绵：“为什么？你这叫出轨啊！你别说你和他，真的只是姐弟情，没有亲密关系。”
沈娟：“我不装清纯，我和我这个好弟弟，上过床。但我说了，我老公不在乎。他甚至，鼓励我出轨。因为……”
莫绵绵：“因为什么？”
沈娟又抽了一口烟，说：“因为我老公，是牛头人。”
秦令坤，和自己高中时候的闺蜜结婚。
现在又要离婚。
自己要搞清楚更多的信息，搞明白整个事情。
主任等了一阵，没有等到莫绵绵回话。
他以为莫绵绵对案子不感兴趣，于是主任想以退为进，说服莫绵绵接下案子。
主任：“绵绵？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想接这个案子吧？我也知道，你现在继承了父亲的遗产，不差钱了。你看不上这点律师费。可那个秦令坤，秦公子，非常有背景……嗯……直接的说，就是惹不起。要不然这样吧，你先忙你的，不用那么着急。但是明天，或者后天，你说个地方，我带着当事人，你这个闺蜜，去找你，你先了解一下情况，你再定。”
莫绵绵：“主任，您都说这个秦公子，我们惹不起了。那我们就干脆别接这个案子，躲开，不是最安全的办法吗？你非要我接这个案子，和那个秦公子打擂台，这不就等于主动招惹他吗？”
主任说话似乎有迟疑：“……绵绵。你这个老同学，以前的闺蜜，找你来代理官司。不是她自己资源找的。是那个秦公子，他提出来的。只要你闺蜜，找你代理离婚案，他就可以谈。别的人做他老婆的律师，那就一定离不成。你闺蜜来找你，等于是这个秦公子指定的，而不是你闺蜜指定的。”
莫绵绵这回，终于听懂了。
她同时，浑身冒了一身冷汗。
她完全不认识那个秦公子啊。
怎么她，会被秦公子，还有秦公子的表妹，那个秦多娇盯上了？
为什么？
主任看莫绵绵又不说话了，着急又小心的试探：“……绵绵？绵绵？你还在听吗？”
莫绵绵：“我这个闺蜜，现在在哪？”
主任：“沈小姐（莫绵绵这个老同学兼闺蜜的称呼）刚刚离开律所。你要现在见她？”
莫绵绵：“你给她打电话，约个地点。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主任：“真的？哦，好！好！绵绵，我这边约好了，立即给你发信息。一会见。”
莫绵绵：“一会见。”
莫绵绵挂了电话后，立即离开了会场，她先回家，把高定的晚礼服，换成了偏职业的套裙，然后开车赶往律所。
她刚从别墅出发，就接到了主任的电话。
主任：“绵绵。半个小时前，我一挂你电话，就和沈小姐联系，可她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一直联系不上。直到刚才，她才把电话打回来，说她在车上刚才在和朋友在一起，忙点事情，所以电话没听到。回到家里还在忙，直到现在忙完了，才看手机，才发现我给她打电话，立即给我回复。”
莫绵绵：“她和别人在忙事情？从车里忙到家里？忙什么？”
主任：“呵，忙什么……绵绵，这恶心的事，别在电话里说了，还是见面说。她说我们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去她家里。你……方便吗？”
莫绵绵：“我刚从家里出来，去律所，本来也是为了见她。那我改去她家吧，你给我个地址。”
主任一听到莫绵绵还是愿意见沈小姐，没有因为改地方，就改主意，立即放心了，高兴了，说：“好！好好，我马上发给你。”
莫绵绵挂了电话，把车子靠边，等了几分钟，手机响了，是主任发来的沈小姐的地址。
莫绵绵一看地址，心中一动。
这个地址，莫绵绵有点熟悉。
是她和顾振宇离婚前，一起买的那套浦江边公寓楼。
而且……楼层也一模一样。
莫绵绵和顾振宇买的是十八楼，十八楼一共三个单元，六家。中间两家是比较小的户型，一百三十七平。莫绵绵和顾振宇，就是这个户型。
而莫绵绵的这个同学住的公寓楼，是和他们一个单元的同楼层大户型，两百一十七平。
她的闺蜜，还有这个神秘的秦令坤，原来早就在莫绵绵的生活范围内，就是莫绵绵，曾经一直没见过的邻居。
莫绵绵看到那个地址，浑身发抖。
这些，是巧合吗？
为什么，他们要和自己，有这么多巧合？
是缘分？还是故意的安排？
二十五分钟后，莫绵绵到了那栋公寓楼。
以前同样的路径，同样的单元，同样的楼层，她走过好多次。
这次，直接去她的邻居家。
但这条路走的时候，顾振宇和她过往的影像，忍不住在她脑海中浮现。
好恶心……
莫绵绵有些生理不适，但还能忍受。
到了十八层，电梯门打开。
莫绵绵不知道顾振宇是不是现在已经搬过来这里住，她很怕碰到顾振宇。
但电梯门打开，顾振宇家的房门，安安静静的关着，很大很夸张层高的巨大电梯间，安安静静。
莫绵绵深吸一口气。
顾振宇的一切，现在都会引起莫绵绵剧烈的生理和心理不适。
这个人，又恶毒，又恶心，又太有心机！
她直接走过了以前她和顾振宇的“新房”，走到了里面那间房间的门口，按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
出乎莫绵绵意料，开门的人不是她以为的同学，沈娟（沈小姐的名字），而是一个，精致白净的男生，二十出头，竟然和演艺圈明星一样，修了眉，画了眼线，精致的韩式额头全遮挡的发型，大大的眼睛很好看，脸上似乎擦了粉底，整个人很干净，很帅气。有一点点脂粉味。
男生个子也很高，细长的身形，细长的腿，韩国偶像剧欧巴那种身材，挺拔的有些夸张。
但那个男生穿着睡衣，腰上的带子系得不是很紧，胸肌造型若隐若现，似乎在故意卖弄他女性化那种韩系欧巴的性感，有点夸张和过分。
但他好像哭过，脸上有泪痕。
眼睛也似乎有点肿。
莫绵绵不认识这个男生，立即问：“请问，这里，是沈小姐家吗？”
莫绵绵话音刚落，还没等那个男生答应，他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莫绵绵！”
莫绵绵头往一侧摆，越过那个男生的身侧，往男生身后看，一眼看到那个说话的女人。
已经十年没见，那个女人，还是让莫绵绵一眼认出来，就是自己以前的闺蜜，沈娟。
沈娟当年是一个活泼可爱伶俐的小丫头样子，眉眼淡淡的，但特别好看，是班上的副班花，和身为班花的莫绵绵，几乎形影不离。
两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总是所有事情都在一起，上厕所都要在一起。
走到哪里，她们俩一出现，都是整个班级，整个教学楼里，最亮丽，最吸睛的风景。
女生都烦她俩，男生都喜欢她们俩。
女生对她俩都敬而远之，偷偷翻白眼。
大部分男生，遇到他们，则连话都说不利落，变得傻傻笨笨的。
莫绵绵其实不喜欢过于鹤立鸡群。她还是喜欢普通点。
喜欢混同于一般群众。
可她长得太好看了，无法不在人群中不突出自己。
而沈娟就很享受被人仰视的感觉。
她总说：“班级里，我就瞧得上你。绵绵。其他的女生，长得乌七八糟的，长得丑，脾气就不好，性格也不会好，没法做朋友。我想和他们做朋友，也没法做朋友。”
莫绵绵其实不太赞同沈娟那种优越感。
但她也不会纠正，她很包容。
不过后来，不久，莫绵绵出了事，出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大事。
莫绵绵被吓坏了，还就此改变了莫绵绵整个的人生轨迹。
沈娟不知道莫绵绵的经历，只是觉得莫绵绵不对劲起来。
她变得孤僻，少言寡语，总是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哭泣。
沈娟询问过莫绵绵几次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绵绵都不说。
她不敢说，也知道，绝对不能说。
沈娟甚至试探的问过：“你被□□了？”
莫绵绵摇头。
沈娟：“没被□□，那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突然变化这么大？你知道吗，莫绵绵，你整个人，全都突然不一样了！我是你最好的闺蜜，莫绵绵，你有事，你可以和我倾诉。我会为你保密。”
沈娟称呼莫绵绵，从来不亲热的只叫绵绵两个字，永远叫全称莫绵绵。
沈娟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显得有点气急败坏。
但莫绵绵，当然还是不肯说。
绝对不能说。
沈娟还不死心，又问了最开始的问题：“你真的没被□□？”
莫绵绵，突然有点火气，然后转头，瞪她。
沈娟发现一贯温顺的莫绵绵，似乎真的动气了，才停止了追问。
莫绵绵确实还是处女。
她觉得和沈娟这个最好的闺蜜，说话说得这么僵，不太好。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莫绵绵没有在那方面出事。
但她担心说了后，会引来沈娟，更多的追问。
所以她没有说。
但那次不愉快的聊天后，沈娟和莫绵绵有了隔阂感，又过了不久，沈娟突然不见了。
她转学了。
她在转学前，一个字都没有吐露给莫绵绵。
莫绵绵知道她转学，还是别的同学告诉她的。
她很震惊，打电话问沈娟怎么转学不说一声。
沈娟说的很好听：“你最近情绪那么低落，我想和你说，我却怕更让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莫绵绵：“怕我伤心，不告诉我。”
沈娟：“对啊。”
莫绵绵：“可是你突然消失，我会更伤心，这你没想到吗？”
沈娟一时语塞，然后说：“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吗？我真是为你着想的，变得很怪，无法接触的人是你！作为你的闺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顺你意！大小姐！班花！你真的很难侍候！我这个副班花！真的不知道改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莫绵绵！”
沈娟突然发怒。
两个人在电话里，僵住了。
莫绵绵觉得沈娟的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但她还是尽量忍耐住了，没有再质问沈娟这没任何缘由的抱怨。
后来沈娟态度缓和，说以后两个人还是好姐妹。过几天就圣诞节。她俩还和去年一样，打扮的美美的，一起在平安夜上街去玩。
莫绵绵答应了。
但到了平安夜前，两个人，互相没有再联络，没有再见面。
后来，也一直就断了联系，直到现在。
现在，沈娟再次站在莫绵绵面前。
她和刚才给莫绵绵开门的那个男生一样，也穿着睡衣。
她的皮肤比上学时候更白，而且光洁的有些夸张，有些发亮，应该是做过医美。
头发染成了深红色，她原来额顶发际线有点过，现在应该是做过植发，发际线比原来好看多了。
眼角开过，眼睛确实比上学时候更大，更漂亮，但有抹不去的人工痕迹。
但整个脸，总体上还是自然的。
而且还是和上学时候一样，小巧的巴掌脸，骨相好，确实长得好看。
但眼角，有有些和她年龄不相配的，鱼尾纹皱纹。
胸比以前大好多。睡衣遮挡也抵挡不住夸张的大。
她一看到莫绵绵，很激动，立即跑过来，想要拥抱莫绵绵，却又觉得会不会显得做作。
但莫绵绵看到过去的同学，也有些激动，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拥抱在一起。
沈娟：“绵……绵绵（十年后第一次重逢，沈娟叫莫绵绵的名字就改成了绵绵），你，你和上学时候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莫绵绵：“你……你变化，也不大。”
沈娟知道莫绵绵看出她有点整容的痕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是吗。没有你好，你几乎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沈娟上下仔细进距离打量莫绵绵，似乎也想找莫绵绵整容的痕迹，寻找心理平衡。
莫绵绵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对人和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不太敏感。
甚至是充满钝感。
她这几年成熟后，回想上学时候和沈娟的友情，才发现当年沈娟对她的感情，其实是充满了塑料感的。高中时候的沈娟，就已经比她更成熟，更有心计。
沈娟对她的感情，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有资格可以和自视甚高的沈娟，一起玩耍的玩伴而已。
并没有太深的友情。
现在，她们拥抱后，沈娟在莫绵绵发际线上，脸上，胸上寻找整容痕迹的目光，让莫绵绵突然当年好多的感觉都回来了。
而且她第一次发现，沈娟，原来一直这么肤浅，而且性格挑剔尖刻。
莫绵绵刚刚被激发出来的一点过去友情的怀念感觉，几乎都消失。
那个男生，沈娟介绍：“是，是我的好弟弟吧。”
莫绵绵：“你表弟？”
沈娟：“没……没有亲属关系，就是平时在一起，玩的好。”
那个男生伸出手，手和手臂洁白如大葱杆，手指修长，纤细，还挺好看。
这个男生，有个完美的皮囊。
男生说话的语调，有点撒娇有点娘：“绵绵律师，你好。我叫Jason。”
莫绵绵心里就有点反感，直接说：“改个名字吧。Jason，在英语里，意思和铁柱差不多，并不洋气。”
男生也不生气，笑着继续娘娘的说：“是吗？呵呵。我们店里，好几个，都起名叫jason的呢。那姐姐，你给我起一个。”
莫绵绵不喜欢这个男生用这么放肆的口吻，和她说话，立即不耐烦的问：“店里？健身房？你是健身教练？”
男生：“我是造型师。剪头发的。”
莫绵绵看着那个男生，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沈娟，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你让这个jason回避一下好吗？”
沈娟：“哦……jason，你上楼。”
男生：“嗯。好吧。你要坚强。完事后，我们继续打游戏。今天一定要过第十七关。”
沈娟不愿意在莫绵绵面前，显得和这个男生过于亲热，尴尬催促：“好好好。你上去吧。”
男生突然直接搂过沈娟，亲了一口，亲的是脸颊。
沈娟更尴尬。
男生又对莫绵绵似乎挑逗似的，飞了一个飞眼，然后走了。
男生屁股微扭，上跃层的楼梯。
莫绵绵一直耐心等着，等走后，沈娟解释：“他还小，有时候，不太懂礼貌。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莫绵绵：“沈娟，虽然我们曾经是闺蜜。但你的私事，其实我无权干涉，也是你的自由。但我作为离婚律师，和你的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你现在是要离婚。你身边，竟然留了这么一个人，你觉得妥当吗？”
沈娟沉默了，过了几秒，她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一口，满脸心思的，说：“这个男生，我老公，知道他的存在。但不会影响我和他的离婚官司。”
莫绵绵：“为什么？你这叫出轨啊！你别说你和他，真的只是姐弟情，没有亲密关系。”
沈娟：“我不装清纯，我和我这个好弟弟，上过床。但我说了，我老公不在乎。他甚至，鼓励我出轨。因为……”
莫绵绵：“因为什么？”
沈娟又抽了一口烟，说：“因为我老公，是牛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