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典雅内敛的精美别墅里,厚重的窗帘层层遮盖,将落地窗外的午后阳光彻底隔绝,打开的灯光让室内不显昏暗,却依旧免不住有些沉闷。

    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一位身着合身笔挺,西装的高挑身影从上层走了下来,站在涂漆光滑的贵木楼梯折角处,看到下方不见一点阳光的景象后,眉头不自觉隆起。

    他快步走下楼,视线扫过窗前沙发上的身影时,径直走上前。

    “哗啦!”

    干净利落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在沙发上的身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将遮盖的帘布全部拉起,大片大片的阳光瞬间倾洒而下。

    “哦不!是阳光!”

    冬日的阳光并不显炙热,就算是毒辣午后也只是带着些许暖意,但对于窝着沙发上长久不见天日的绮丽来说不亚于一发过于刺激的强效剂。

    刺眼的糟糕感觉让她立刻将脸彻底埋入了靠垫之中。

    “我要在阳光中融化了……”靠垫里传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而造成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嗤笑一声,没有犹豫与停留,迈着长腿走过将所有的窗帘全部拉开,整个客厅立刻变得通透而明亮。

    等做完这些后,才满意的停下动作。

    “你又不是见不得日光的鬼,不要整日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磁性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好似古代贵族的优雅腔调,只是其中斥责的冷漠言语,不免让人心寒。

    将臂弯上的外套放置一旁,容貌俊朗的青年对着玄关镜子打理自己的仪态,手工制作的高订马甲曲线贴合,张显那宽肩窄腰的优秀身材。

    将袖口的收紧扣上,由珍稀宝石制作的昂贵袖扣闪着夺目的光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转动,青年不着痕迹的透过镜子反射,看向身后女子以睡眼朦胧的姿态缓缓爬起。

    慵懒的姿态显尽散漫,先是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慢悠悠懒洋洋的站起走近,散开的黑色长发凌乱如稻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到你的声音。”

    女子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清醒一下自己昏昏欲睡的脑袋,昨晚看了一宿的武器资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好在客厅的沙发足够宽大松软,不至于睡得腰酸背痛。

    回忆起昨晚那些泛着金属光泽,坚硬冰冷的可爱大宝贝们,绮丽还是忍不住的翘起了嘴角。

    这幅清澈愚蠢的傻乐,自然落入了青年男子的眼中,在微不可查的停顿之后,梅红的瞳眸眼底晦涩光芒流转,淡色薄唇轻启,又好似要吐出什么刻薄的话语。

    可惜清醒后的绮丽还算是反应迅速,扒拉鸡窝头的动作立马止住,拿起挂于衣架上的真丝领带,行云流水的踮起了脚尖。

    指尖捏着丝滑的领带边缘,轻轻带过脖颈,微凉的触感伴着些许痒意,莫名让人兴起波澜。

    故意放慢的整理动作终于等来了女主人的侍弄,穿过套结拉紧领带,动作并未出错却很是随意,显然,在大众眼中,她似乎并不是位合格的妻子。

    好在,亲爱的月彦先生,也并不需要位真正单纯顾家的好妻子。

    “……今天晚上有场宴会,你这次最好也一起出席。”

    拉进的距离将喷洒出的气息,也好似交融在了一起,并随着青年的低头,柔软卷曲显得有些勾人的黑色短发,触碰到了绮丽搭在他肩颈的手背上。

    如同羽毛滑过,挠的连心尖都有些痒呼呼的。

    并不合格的妻子散漫又自我,看似优雅富贵的美丽皮囊下,是很少在意他人意愿的我行我素,自然是不会压抑自己想法的。

    不过……

    啪!

    “别乱碰,我可不认为你会整理恢复。”

    毫不留情的挥手击落不安分的爪子,清脆的巴掌声音后,白嫩手背浮起淡淡红印。

    绮丽噘噘嘴,不满的暗道一声麻烦,都老夫老妻了,摸一下咋滴啦嘛。

    她气鼓鼓的抬头看去,容貌出众的丈夫依旧如初见时那般俊美秀丽,苍白胜雪的细腻肌肤,像冬日血梅一样殷红的艳丽赤瞳,强烈的对比之下,散发着不知名的危险气息。

    乌发卷曲,是与性格完全不同的蓬松又柔软,就像一只体型庞大的卷毛大黑猫,闲庭信步的姿态肆意慵懒,只是那糟糕的脾气非一般人能承受,实在是又臭又硬。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铺洒进室内,给青年的周身渡上了一层金边,柔化了的光线,就连那张神态冷漠的脸都看上去温和了不少。

    大凶猫先生对阳光有种特别的偏执,明明自身对紫外线过敏,如果长时间的暴露在阳光下的话,就会引起红斑,水疱,蜕皮以及强烈的灼烧感。

    这已经算是很严重的过敏项目了,可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坏脾气先生,偏偏对自身站在阳光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坚持与执着。

    因此,家中的玻璃都是专门定制,隔绝了大部分紫外线的特制款,用以满足月彦先生喜欢晒日光浴的奇特爱好。

    唔……这么想来,更像是一只大猫了。

    在阳光正好的午后,蜷缩着身躯,懒洋洋的窝在太阳底下…

    嘿嘿嘿…

    想到那软乎乎腹部,以及可能发出的舒适呼噜声,绮丽忍不住被魅惑出傻笑,手指本能的曲起抓了抓。

    “你在干什么?”

    美好的幻想被包含着些许怒意的声音打破,好像被打扰了小憩的大猫,发出了斯哈的威胁,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绮丽的手正不安分的放在了,男子宽大富有弹性的胸肌之下,原本柔软放松的肌肉在恶意的掐抓之下,本能的紧绷起来,灼热的触感仿佛要透过布料灼烧过来。

    啧,小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明明都吃过多少遍了,装什么不好意思呢。

    绮丽气忿不满,矜持的贵少爷高高在上,本来就没怎么餍足,还不准她做这干那,她偏要这么做。

    指尖用力向下按压,透过并不算厚的西服面料,挤压收缩的空间,能清晰感知到下方凸起的弧度,她动作迅速,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挑起了那条束衣胸带。

    “啪嗒!”

    突兀的声音清脆悦耳,紧身有弹性的胸带被拉紧又弹回,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的痛感,青年男子一直淡漠的神情出现了些许的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后的俊美面庞立刻染上了愠怒。

    她怎敢,怎敢……

    可惜,绮丽未卜先知,早就远远的拉开了距离,双手端起,姿态端庄优雅的侍立在远处。

    遥遥相望的两人注视片刻,女子笑得温婉可人,仿佛刚才做出那轻挑动作的人不是她一样。

    无惨梅红色的瞳眸颤动,死死的盯着窈窕有致的身影…须臾,才像是受了什么极大屈辱的样子,收回视线,扯了扯有些过紧的领带。

    自幼接受精英教育的他,礼节优雅,仪态端正,不管实际本性如何的傲慢自我,至少表面功夫到位,在众人眼中是个温和耐心,对妻女负责的优秀丈夫。

    但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宛若贵族的容止,他是绝对做不出如此轻浮浪挑的动作,哪怕婚后五六载,也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

    绝对没有因为过高的次数,以及防不胜防,被突然的下手而日渐习惯,导致只是瞪了几眼就轻轻揭过。

    他冷哼一声,算是大人不记小女子之过,看着对方依旧笑盈盈的站在原地,转口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次宴会有些特殊,如果你不出席的话,我会直接推掉,但这样你之前看上的那条商铺以及配套工厂的商业线,我就不能保证一定能谈的下来了。”

    这还有什么区别,原本张口就想拒绝的绮丽,听到后半段立刻止住了话语。

    那条商铺其实盈利不高,算上成本利润的性价比极低,但她的目的本就不是赚钱的店,不过是为了其背后的工厂,用来掩盖购买或者生产违禁武器的痕迹。

    最近的需求量较大,不盘点出去的话,有被盯上的分险。

    想到这她的脸上挂出了温顺柔和的笑容,“我会来的。”

    得到回应,男子紧蹙的眉头似乎放松了不少,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披上,带上礼帽,拉开了雕刻着典雅花纹的别墅大门。

    阳光随着他的动作照射进来,被门框划分出规整的方形,只是刚刚迈出的脚步停顿,转身回望过来,看向了身后的妻子。

    绮丽嘴角带着笑意,缓步上前,十分自然的靠在他身侧,像一位体贴细心的妻子,为丈夫的着装,做着最后的整理。

    可惜再怎么恩爱浓浓的夫妻也还是会有短暂的分别,最终,深情的丈夫在妻子发间落下一吻作为告别,不舍的转身离开。

    穿过别墅前庭的花园时,与正巧路过牵着绳准备出门遛狗的邻居相遇,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对方也优雅和善的回礼。

    东京富人居宅世田谷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且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高档住宅区,千代田区,这里的人更为时尚,多为企业家,艺人和文化名流的有钱人。

    所以大多也都是认识的熟人,或在商业领域,或在名流宴会,有过不深不浅的交流。

    演完好夫妻的戏目,无惨快步离开,失去遮挡完整的站在阳光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裸·露在外的肌肤,逐渐传来刺痛的灼伤感,所幸路程并不远,很快就穿过了前庭,坐进了由司机拉开车门的后座。

    关上的车门隔绝刺眼光芒,看着窗外依旧灿烂的阳光,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似乎有些恼怒却又不知该向谁发泄,沉默半晌,只能不情愿的拿出防晒霜,仔细的涂抹在衣服外的肌肤上。

    黏黏糊糊的触感,真是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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