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一夜雨，第二天早上天气有些凉。江瑶被闹钟吵醒，在床上坐了好久，缓过来后下床，在柜子里翻一件外套套上。昨晚熬夜，就睡了两三个小时，这会儿特别困，她洗漱完打着哈欠走到餐厅，没见到李秀莲忙碌的影子，倒是在餐桌上看到一张纸条。
——早餐做好了，别找我，我跟朋友逛公园。
字写得很好看，就是内容看起来不怎么真实。
朋友。
逛公园。
李秀莲每回借口都这样，没点新意。江瑶还在纳闷，那个烂公园有什么好逛的，还每天都去逛。
估计是知道今天有健康知识讲座，怕江瑶压着她去看，所以早早就出门去。
江瑶刚在餐桌前坐下，微信叮咚响着，她单手滑动屏幕，看到是黎采发来的信息，于是点进聊天框。
上次跟黎采加微信之后，她们经常聊天，黎采话很多，每次聊完，她都要当结束对话的那个，她还很有梗，什么话都能接。
黎采经常早上会问她起床没。
这回也没例外。
江瑶回复信息：刚起来没多久，现在在吃早餐。
发完，她接着补充一条：你呢。
黎采：我也吃了，等会儿我俩去超市买东西呀，按照你的清单来（嘻嘻）
江瑶：OK。
发完信息，她看一眼时间，早上九点，怕来不及，江瑶放下手机，快速的吃完早餐出门。
刚离家没多远，江瑶见到穿着休闲服的黎采，举着手机站在前边左看右看，她眉毛轻轻皱着，有些苦恼的样子。
见到江瑶后，她笑着同她招手，快步走过来说：“你家这边的巷子好多，我拐来拐去的，差点迷路，我刚在这里兜了好几圈，有个阿伯叫我往前走，我很听话的往前走，不知道怎么又拐回来，那个阿伯被我无语到笑出来了。”
村里建筑很多，看过去四面八方都是房子，因为挨得近，巷子都是交错复杂的，江瑶小的时候也迷路过，所以她挺能理解黎采的。
江瑶：“下回微信跟我说一声，我来找你。”
“嗯，有空你带我认认路，不然我要被蒋从闻笑死。”黎采想了想，又说，“对了，蒋从闻早上要去给居民做思想工作了，他让我今天跟你去采购。”
江瑶点点头，跟她往超市的方向走，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要晨跑啊。”黎采笑着回。
江瑶停顿一秒，还真看不出来黎采这么养生，她有点佩服：“真自律。换成我，要我早起跑步，就跟要我的命一样，我跑五百米都跑不动。”
黎采被她这句夸张的话逗笑，回忆起来，“我大学的时候因为怕体测过不去，每天早上都会坚持跑八百米，再者我们还有个叫乐跑的玩意，每天都要打卡几公里，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她说完之后，没等江瑶回复，偏头问：“你们学校这么好，不用打卡跑步?”
见到黎采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江瑶解释：“要的，两公里，但我没跑过。”
黎采眼睛亮了亮：“这都能行?不扣你学分吗。”
“我找人代跑的。”
说出这句话，江瑶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已经懒成一坨狗屎了。
“陈遇帮你跑的?”黎采猜想，见江瑶没有否认，羡慕的回，“有男朋友就是好，我怎么大学就没谈上呢。”
江瑶：“……”
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那时候和陈遇谈恋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她一心在学习上，回想起来最多的画面就是图书馆和自习室，他们一起记知识点，有时候认真起来，几个小时都没说过一句话。
除了学习之外，也就在食堂一起吃顿饭，晚上有空逛逛校园，吃一下宵夜。
真没记忆点。
今天超市人少，没有上回来的时候拥挤，因为在打促销活动，喇叭声很大。
黎采打开江瑶昨晚编辑好的购物清单，滑动屏幕翻看，还是有点震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根据每个居民的喜好买小礼品呢。”
江瑶推着车往前走，“我也没想到，这些都是我问陈遇的。我没组织过这种知识讲座，想着他以前在医院出诊可能会有些经验，然后就问他了。”
黎采：“那你也挺厉害的，你们村的居民情况都这么了解，谁家得什么病都能记住。”
江瑶在一筐鸡蛋面前站住脚步，看到店员把原先的价格划掉，重新标上一个数字，她拿起来看看，接着黎采的话说：“倒也不是，我也算是在这长大的，邻居跟我都很熟，上回跟你们去找人的时候，跟他们聊几句，自然就记得了。”
她觉得鸡蛋还算物美价廉，拿一排放在购物车里，想着村里有个爱贪图小便宜的阿姨，听到有这玩意一定会来听讲座。
又想到什么，她偏头跟黎采悄悄的说：“我们村里人都管不住嘴，有什么秘密不能跟他们说，不然第二天就会在村里传遍。”
黎采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又庆幸的说：“上回有个阿姨问我为什么不跟他儿子相亲，还好我没跟她说实话。他那儿子就是个妈宝男，还很抠搜，上回见我买新衣服，说什么你们女的就是会花钱，我一听，还愣了几秒。”
江瑶失笑：“是吧，我奶奶还想找村里人塞给我，说老实憨厚，我倒觉得老实憨厚的都跑外面挣钱去了。”
黎采推过购物车走在前头，听到江瑶的话，忽的回头，“我听蒋从闻说，你和陈遇复合了，你奶奶怎么还塞人给你。”
江瑶微微一怔，还在纳闷什么复合，她怎么不知道，“别听他瞎说。”
黎采：“……”
沉默片刻。
江瑶点进微信，给陈遇发消息。
心动钓鱼妹：你是不是，又乱说话！
作死的臭鱼：?
作死的臭鱼：为什么一大早骂我。
心动钓鱼妹：谁是你女朋友，你造谣。
陈遇惜字如金，先回一个哦字。
作死的臭鱼：那人家问我，我怎么说，我直接说是你的备胎吗。
作死的臭鱼：我不要脸?
心动钓鱼妹：……滚。
江瑶把手机揣进兜兜里，没多久就听到手机又振动几下，她没拿出来看，总觉得这几天陈遇脸皮又厚了很多。
采购完之后已经到中午了，她和黎采吃完午饭就出发去开讲座的地方，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基本都是一些医务人员在忙。
江瑶不用做什么，纯粹就是无聊来看看。
黎采去帮忙之前跟她说：“这几天辛苦你了，改天我和蒋从闻请你吃饭。”
江瑶觉得客气，就说：“不用啦。大学的时候蒋从闻帮我也挺多的。”
这倒不是空口话。
刚开始江瑶和蒋从闻确实不熟，后来成立创新小组后，他们的交流就多了，蒋从闻爱说反话，但背地里总是很热心肠，江瑶退出跆拳道社团后，一直到大二才重新面试，刚巧那时候蒋从闻当了部长，江瑶三番两次请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回陈遇生病没能帮帮她跑乐跑，蒋从闻二话不说就要揽下这件事。
江瑶也并不觉得帮忙跟邻居做思想工作这事很麻烦，毕竟也是她的家乡，她也希望乡村邻居都能健健康康的，以前总说要为人民服务，为医疗做贡献，虽然最后没留在这行，但在能力范围内做一点小事，也还挺开心的。
经江瑶这么一提，黎采才想起来，他们大学关系就很好，倒是她客气了，“我先去忙活了，蒋从闻那个人经常掉链子。”
“你去吧。”江瑶回。
今天效果比上回的效果好很多，知识普及还没开始，位置已经差不多坐满，一个两个的在交头接耳，热闹得很。
其实江瑶这个方案也很简单，主打一个满足的心理，来参与的人都有礼品，认真回答问题，做问卷的也有，大家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积极性都很高。
本来想劝着李秀莲同志来听听的，只是没想到一早上压根见不到她人，江瑶还在想真有那么无聊吗，死活不肯来。
直到自己坐在台下凑数的时候，她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突然就深有体会。
知识普及开始，居民为了礼品，都很认真的在听讲，现场一片寂静。
江瑶快睡过去了，直到旁边空位置上坐下一个人。
“嗨，很累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江瑶的瞌睡虫被驱散，茫然的偏头，这话显得他们很熟，要不是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冲她笑，以及周围没有什么人，她还真怀疑这人不是跟她说话。
她搓了搓脸，清醒过来回：“昨晚比较晚睡，今早又起得太早，现在是有一点困。”
男人点点头，表示明了，一副好巧的样子跟她说：“我昨晚也熬夜，今天组织健康知识宣传，我刚才困到差点站着就要睡着了。”
江瑶微微一笑，说了句好巧，然后没话说了。
旁边这个男生是真的热情，聊起来仿佛他们是什么很熟的人，又听见他说：“我叫赵齐，前年被调派来城镇医院的，这几天我有见过你，看你和蒋从闻挺熟的，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搭讪。江瑶这才扭头看他，赵齐看起来还很年轻，应该比她小几岁，只是这张挂着笑的脸，跟陈遇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莫名有些傲气。
江瑶报出自己的名字，赵齐点头轻笑，没有立刻要她微信，好奇的问着：“你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游民。”
“不太信。”他笑笑，“听说这次宣传你出了不少力，这么多礼品，应该花费不少。”
无业游民，谁信你呢。
被看穿，她也不觉得尴尬，反问着：“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赵齐愣了愣，然后扯着嘴角笑：“很有成就的那种人。”
她被赵齐这话逗笑，心想他猜得真一点没沾边上，“可能吧。”
“加个微信教教我怎么致富呗。”他说完话。
江瑶低头就看到赵齐亮着二维码的手机页面。
她一瞬间有些呆滞，有种跳进坑里的感觉，看他露出这么奸诈的笑，江瑶打量的视线看他，心想你还挺会的，不过她没什么兴趣，就说：“刚破产，你不要学我。”
赵齐听懂她的潜在意思，没坚持，一脸遗憾的收回手机，随后又坦然的扭头直视前方正在讲解知识的医生，开始聊起别的事，“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你，你以前都在外地吗？”
“嗯，在外面。”江瑶惜字如金。
“嗯。”
冷场了。
赵齐又找了个话题，缓缓道来：“当初我选择医学是因为学校报错了，挺奇葩的是吧。”
江瑶注意力被他拉回来，点点头认真的说：“确实，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
能不惊奇吗。
合理怀疑他报志愿是看都没看。
赵齐哈哈一笑，突然来兴趣，继续说着：“所以上大学后我很迷茫，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去哪里发展。后来在论坛认识一个学长，发现他特别优秀，拿过很多奖，关键人家还乐此不疲的激励我，他可牛逼了，在线辅导我，把我那挂了的三门课都给补回来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大概是个神人，我问他学医的初衷是什么，我以为他会说是为了钱，要不然就是为人民服务，结果他特别逗，说什么以后在城市混不下去，还能去女朋友家乡混点好感度。”
江瑶想了想，然后调侃着：“你学长恋爱脑吧。”
“你怎么知道？”赵齐一脸震惊。
江瑶：“……”
这很难猜吗？
“不过你应该不认识他，我母校是宁市医科大学的，他叫陈遇。听说他女朋友是护理系的。”
“……”
江瑶呆了呆。
赵齐还在说：“我特别想成为跟他一样的人，就那种想拥有他一切的感觉，你能懂吗？”
江瑶：“……”
大概赵齐是想在她面前树立一个拼搏上进的形象，但是——
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不能懂。
——早餐做好了，别找我，我跟朋友逛公园。
字写得很好看，就是内容看起来不怎么真实。
朋友。
逛公园。
李秀莲每回借口都这样，没点新意。江瑶还在纳闷，那个烂公园有什么好逛的，还每天都去逛。
估计是知道今天有健康知识讲座，怕江瑶压着她去看，所以早早就出门去。
江瑶刚在餐桌前坐下，微信叮咚响着，她单手滑动屏幕，看到是黎采发来的信息，于是点进聊天框。
上次跟黎采加微信之后，她们经常聊天，黎采话很多，每次聊完，她都要当结束对话的那个，她还很有梗，什么话都能接。
黎采经常早上会问她起床没。
这回也没例外。
江瑶回复信息：刚起来没多久，现在在吃早餐。
发完，她接着补充一条：你呢。
黎采：我也吃了，等会儿我俩去超市买东西呀，按照你的清单来（嘻嘻）
江瑶：OK。
发完信息，她看一眼时间，早上九点，怕来不及，江瑶放下手机，快速的吃完早餐出门。
刚离家没多远，江瑶见到穿着休闲服的黎采，举着手机站在前边左看右看，她眉毛轻轻皱着，有些苦恼的样子。
见到江瑶后，她笑着同她招手，快步走过来说：“你家这边的巷子好多，我拐来拐去的，差点迷路，我刚在这里兜了好几圈，有个阿伯叫我往前走，我很听话的往前走，不知道怎么又拐回来，那个阿伯被我无语到笑出来了。”
村里建筑很多，看过去四面八方都是房子，因为挨得近，巷子都是交错复杂的，江瑶小的时候也迷路过，所以她挺能理解黎采的。
江瑶：“下回微信跟我说一声，我来找你。”
“嗯，有空你带我认认路，不然我要被蒋从闻笑死。”黎采想了想，又说，“对了，蒋从闻早上要去给居民做思想工作了，他让我今天跟你去采购。”
江瑶点点头，跟她往超市的方向走，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要晨跑啊。”黎采笑着回。
江瑶停顿一秒，还真看不出来黎采这么养生，她有点佩服：“真自律。换成我，要我早起跑步，就跟要我的命一样，我跑五百米都跑不动。”
黎采被她这句夸张的话逗笑，回忆起来，“我大学的时候因为怕体测过不去，每天早上都会坚持跑八百米，再者我们还有个叫乐跑的玩意，每天都要打卡几公里，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她说完之后，没等江瑶回复，偏头问：“你们学校这么好，不用打卡跑步?”
见到黎采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江瑶解释：“要的，两公里，但我没跑过。”
黎采眼睛亮了亮：“这都能行?不扣你学分吗。”
“我找人代跑的。”
说出这句话，江瑶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已经懒成一坨狗屎了。
“陈遇帮你跑的?”黎采猜想，见江瑶没有否认，羡慕的回，“有男朋友就是好，我怎么大学就没谈上呢。”
江瑶：“……”
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那时候和陈遇谈恋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她一心在学习上，回想起来最多的画面就是图书馆和自习室，他们一起记知识点，有时候认真起来，几个小时都没说过一句话。
除了学习之外，也就在食堂一起吃顿饭，晚上有空逛逛校园，吃一下宵夜。
真没记忆点。
今天超市人少，没有上回来的时候拥挤，因为在打促销活动，喇叭声很大。
黎采打开江瑶昨晚编辑好的购物清单，滑动屏幕翻看，还是有点震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根据每个居民的喜好买小礼品呢。”
江瑶推着车往前走，“我也没想到，这些都是我问陈遇的。我没组织过这种知识讲座，想着他以前在医院出诊可能会有些经验，然后就问他了。”
黎采：“那你也挺厉害的，你们村的居民情况都这么了解，谁家得什么病都能记住。”
江瑶在一筐鸡蛋面前站住脚步，看到店员把原先的价格划掉，重新标上一个数字，她拿起来看看，接着黎采的话说：“倒也不是，我也算是在这长大的，邻居跟我都很熟，上回跟你们去找人的时候，跟他们聊几句，自然就记得了。”
她觉得鸡蛋还算物美价廉，拿一排放在购物车里，想着村里有个爱贪图小便宜的阿姨，听到有这玩意一定会来听讲座。
又想到什么，她偏头跟黎采悄悄的说：“我们村里人都管不住嘴，有什么秘密不能跟他们说，不然第二天就会在村里传遍。”
黎采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又庆幸的说：“上回有个阿姨问我为什么不跟他儿子相亲，还好我没跟她说实话。他那儿子就是个妈宝男，还很抠搜，上回见我买新衣服，说什么你们女的就是会花钱，我一听，还愣了几秒。”
江瑶失笑：“是吧，我奶奶还想找村里人塞给我，说老实憨厚，我倒觉得老实憨厚的都跑外面挣钱去了。”
黎采推过购物车走在前头，听到江瑶的话，忽的回头，“我听蒋从闻说，你和陈遇复合了，你奶奶怎么还塞人给你。”
江瑶微微一怔，还在纳闷什么复合，她怎么不知道，“别听他瞎说。”
黎采：“……”
沉默片刻。
江瑶点进微信，给陈遇发消息。
心动钓鱼妹：你是不是，又乱说话！
作死的臭鱼：?
作死的臭鱼：为什么一大早骂我。
心动钓鱼妹：谁是你女朋友，你造谣。
陈遇惜字如金，先回一个哦字。
作死的臭鱼：那人家问我，我怎么说，我直接说是你的备胎吗。
作死的臭鱼：我不要脸?
心动钓鱼妹：……滚。
江瑶把手机揣进兜兜里，没多久就听到手机又振动几下，她没拿出来看，总觉得这几天陈遇脸皮又厚了很多。
采购完之后已经到中午了，她和黎采吃完午饭就出发去开讲座的地方，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基本都是一些医务人员在忙。
江瑶不用做什么，纯粹就是无聊来看看。
黎采去帮忙之前跟她说：“这几天辛苦你了，改天我和蒋从闻请你吃饭。”
江瑶觉得客气，就说：“不用啦。大学的时候蒋从闻帮我也挺多的。”
这倒不是空口话。
刚开始江瑶和蒋从闻确实不熟，后来成立创新小组后，他们的交流就多了，蒋从闻爱说反话，但背地里总是很热心肠，江瑶退出跆拳道社团后，一直到大二才重新面试，刚巧那时候蒋从闻当了部长，江瑶三番两次请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回陈遇生病没能帮帮她跑乐跑，蒋从闻二话不说就要揽下这件事。
江瑶也并不觉得帮忙跟邻居做思想工作这事很麻烦，毕竟也是她的家乡，她也希望乡村邻居都能健健康康的，以前总说要为人民服务，为医疗做贡献，虽然最后没留在这行，但在能力范围内做一点小事，也还挺开心的。
经江瑶这么一提，黎采才想起来，他们大学关系就很好，倒是她客气了，“我先去忙活了，蒋从闻那个人经常掉链子。”
“你去吧。”江瑶回。
今天效果比上回的效果好很多，知识普及还没开始，位置已经差不多坐满，一个两个的在交头接耳，热闹得很。
其实江瑶这个方案也很简单，主打一个满足的心理，来参与的人都有礼品，认真回答问题，做问卷的也有，大家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积极性都很高。
本来想劝着李秀莲同志来听听的，只是没想到一早上压根见不到她人，江瑶还在想真有那么无聊吗，死活不肯来。
直到自己坐在台下凑数的时候，她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突然就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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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快睡过去了，直到旁边空位置上坐下一个人。
“嗨，很累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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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点点头，表示明了，一副好巧的样子跟她说：“我昨晚也熬夜，今天组织健康知识宣传，我刚才困到差点站着就要睡着了。”
江瑶微微一笑，说了句好巧，然后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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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信。”他笑笑，“听说这次宣传你出了不少力，这么多礼品，应该花费不少。”
无业游民，谁信你呢。
被看穿，她也不觉得尴尬，反问着：“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赵齐愣了愣，然后扯着嘴角笑：“很有成就的那种人。”
她被赵齐这话逗笑，心想他猜得真一点没沾边上，“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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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低头就看到赵齐亮着二维码的手机页面。
她一瞬间有些呆滞，有种跳进坑里的感觉，看他露出这么奸诈的笑，江瑶打量的视线看他，心想你还挺会的，不过她没什么兴趣，就说：“刚破产，你不要学我。”
赵齐听懂她的潜在意思，没坚持，一脸遗憾的收回手机，随后又坦然的扭头直视前方正在讲解知识的医生，开始聊起别的事，“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你，你以前都在外地吗？”
“嗯，在外面。”江瑶惜字如金。
“嗯。”
冷场了。
赵齐又找了个话题，缓缓道来：“当初我选择医学是因为学校报错了，挺奇葩的是吧。”
江瑶注意力被他拉回来，点点头认真的说：“确实，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
能不惊奇吗。
合理怀疑他报志愿是看都没看。
赵齐哈哈一笑，突然来兴趣，继续说着：“所以上大学后我很迷茫，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去哪里发展。后来在论坛认识一个学长，发现他特别优秀，拿过很多奖，关键人家还乐此不疲的激励我，他可牛逼了，在线辅导我，把我那挂了的三门课都给补回来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大概是个神人，我问他学医的初衷是什么，我以为他会说是为了钱，要不然就是为人民服务，结果他特别逗，说什么以后在城市混不下去，还能去女朋友家乡混点好感度。”
江瑶想了想，然后调侃着：“你学长恋爱脑吧。”
“你怎么知道？”赵齐一脸震惊。
江瑶：“……”
这很难猜吗？
“不过你应该不认识他，我母校是宁市医科大学的，他叫陈遇。听说他女朋友是护理系的。”
“……”
江瑶呆了呆。
赵齐还在说：“我特别想成为跟他一样的人，就那种想拥有他一切的感觉，你能懂吗？”
江瑶：“……”
大概赵齐是想在她面前树立一个拼搏上进的形象，但是——
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