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萧悲无看着萧镜黎：“仵作早就查验过，张宗阳头上无血迹，也无任何被敲打过的痕迹，你为何这么说？”
萧镜黎目光移向地上的尸体：“张宗阳头上虽无外伤，可他的头发里也仔细查验过吗，他的束发冠后侧有一条半寸的划痕，看上去印记很新。”
萧悲无走到萧镜黎说的位置上，那条印记藏的确实很隐蔽，也确如她说大的那般很新，时间上应当不超过两天。
萧镜黎原本还不太认为死因在头颅处，可那条印记却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萧悲无招手侍卫示意找仵作前来，这次他要亲眼看着再验一次尸体。
萧镜黎见跑出门的带刀侍卫，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趁着找来仵作的空隙，萧镜黎再次查验起书房里的东西，满眼疑惑的盯着原本放着官银的木箱，足足五十万两银子装满了十个木箱，这其中木箱的重量一个人更是没法抬走。
可赈灾银不是专门有侍卫把守吗，怎可放在张府的书房，如果出了问题谁能承担这个责任，那当时又是谁同意的呢？
萧镜黎沉声道：“哥哥，当初最先发现尸体的人现在何处，还有管家在哪里？”
萧悲无听萧镜黎问起，只看了眼她并未回复，看着地上的尸体想着地上的字迹以及他目光的方向，这究竟是何意义。
这时，慕斯年也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男子，慕斯年后面的男子身着丧服，他的身后是几位仆人，其中一个露出满面惊恐。
慕斯年走到萧悲无身边，气喘吁吁道：“太子，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真是的，明明其他人可以做的事，非得让我去做。”
他后面半句语气极低，可萧悲无和萧镜黎还是听到了。
萧镜黎听到这话，看了眼抱怨的慕斯年，看来这位大理寺少卿和萧悲无的关系很好。
萧镜黎只看了一眼，便转向前方的几人，目光落在那名浑身颤抖的仆人身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见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萧悲无自是注意到了，慕斯年开口解释道：“太子，最前方的人是张府的管家，他身后那人便是第一个发现张宗阳的人，也是看到女鬼的人。”
一说到女鬼，那名仆人瞬间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惊恐的看向书房屋顶，“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你快走开，快走开啊······”
管家知萧悲无的身份，生怕得罪了权贵，心底一惊，快速蹲在仆人身边：“福生，世上没有鬼，定是你看错，贵人都在这里，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家张诚满是看着福生长大的，也知他平时最是胆小，昨晚的场景定是吓到他了，面向萧悲无跪着，生怕福生的反应冲撞到贵人：“大人，福生才十五，如果有何冲撞贵人的地方，还望贵人网开一面。”
慕斯年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萧悲无，安抚道：“福生是吧，太子自然是不会怪罪的，你只需好好回答即可。”
福生跪在地上还是惊恐模样，可管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恩，看了一眼他们的脸色，轻声的拍着福生的背脊。
福生咽了咽口水，知道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大官，根本惹不起，可一想到昨晚看到的情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昨晚管家见老爷迟迟不来，便让小人去前院喊老爷过去，刚走到花园附近突然有一只黑猫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本以为是哪里的小畜生从哪里进来的，老爷沾不得一丝的毛发，一接触到毛发就会浑身起红疹，想着老爷要路过此处，万一被老爷看见了，那就不好了，刚要上前赶走，黑猫就往前跑，一路跑到了书房门口······”
忆起昨晚上的场景，福生直接瘫坐在地上，声音也颤抖着：“小人跑到书房门口，那黑猫也不跑了朝着屋顶叫了几声，下一秒就看见一个长发白衣女鬼从屋顶上飘出来，直直的站立在屋顶上怪笑了几声直接就飞走了，黑猫也不见了，接着就听见书房里发出一声惨叫······”
萧镜黎问：“当时周围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福生肯定道：“就小人一人，小人听到惨叫在门口叫了几声老爷，可屋子里无任何声响，生怕老爷出事就撞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老爷跪在地上，小人还想着老爷怎么跪在那里，上前推了推老爷，老爷的手突然就放下了，探了探鼻息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死了······”
萧镜黎又问：“那你进去有看到押箱是打开的吗？”
福生先是有些茫然，很快反应过来道：“小人好像看了一眼，当时好像是关上的。”
萧悲无未作声，可目光扫向萧镜黎还算是满意，开口道：“箱子上的封条是本太子打开的，当时还是完好无损。”
萧镜黎前面看到箱子上整齐划开的封条就觉得不对劲，如果她是凶手想要银子，那在短暂随时被发现的情况下，直接撕开封条这才是最方便的，可他是怎么把银子隔空拿出来的。
还是说一开始，放在书房里的押箱里就已经没有银子了，难道侍卫搬进来时不知道吗？
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带刀侍卫道：“大人，仵作到了。”
卢志先是大理寺的仵作，但凡出现命案也都是他查验的，张宗阳他也查验过，不知大理寺卿这时唤他何事。
仵作扫了眼旁边的人，行礼询问道：“萧大人，唤小人是有何吩咐吗？”
萧悲无指了指尸体，“你再查验一遍，主要是他的头颅，看看是否有细小的伤口。”
仵作虽疑惑，也知此案关乎了上万条人命，提着箱子上前走到尸体面前，细细的寻找他头顶处会出现的伤口。
天光渐暗，朔风卷地而起，萧镜黎往书房看了眼还在查验的仵作，添了两盏灯放在尸体周围。
灯光一照，跪在地上的张宗阳更是生出几分可怖的诡异。
仵作目光灼灼盯着张宗阳的头颅，一寸寸的查验，生怕再次错过重要的线索。
萧悲无站在旁边目光下滑，波澜不惊的落在萧镜黎脸上，很显然，她对于此时的场景她丝毫不觉得可怕，淡然的神色像是见过无数次更恐怖的，萧悲无有点好奇这个在冷宫里独自生存的妹妹到底经历过什么。
萧镜黎视线也跟随着仵作的举动，细看起张宗阳的颅顶。
书房外的天色昏沉，屋内又添数盏灯，小小的书房里一切都秋毫分明。
堪堪一个时辰后，仵作这才站起身来，宝镊上赫然夹着一枚针状物，长寸三，此物藏在发髻下，要不是他解开张宗阳的发髻，说不定此次还会错过。
萧悲无盯着仵作手上的针状物，开口道：“这就是张宗阳的死因？”
“应当如此，张宗阳身上目前只找到这一个伤口。”
卢志先一开口，便算定了张宗阳的死因。
萧镜黎眉头紧锁，眼底似有疑惑。
萧悲无注视她，开口道：“你但说无妨。”
“这枚针虽是寸三长，也都没入头颅里，可这枚针偏细，头骨又是坚硬无比，非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从扎进开始，张宗阳不可能不叫，可福生从听到叫声到进去不过短短几息间，除非一开始张宗阳就已经不能出声了。”
萧镜黎说的不无道理，萧悲无便道：“确实如此，这才需要你的能力。”
萧镜黎一喜：“你是说画像。”
有仆人在宴会前半个时辰，曾在书房附近见到两名女子，这两名女子都不是张府的。
萧悲无看向门外，“让那名仆人过来。”
萧镜黎接过萧悲无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半刻不到，那名仆人已在门口等候，见带刀侍卫示意才入内，还未来得及行礼，萧镜黎便已开口询问：“你曾见过两名女子，可还记得她们的摸样？”
仆人旺来听里面的贵人问起，连忙答道：“回大人，小人大概是在酉时一刻在后门附近看到的，两名女子不是同一时间来的，差不多隔了一刻左右。”
“那两名女子只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去了，其中一人很是奇怪带着面纱，看不清具体的面貌，应当是丹凤眼，她的左眼下有颗红色的痣，穿着一身红色的翠烟衫花水雾百褶裙，腰上系着铃铛，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足足有七尺五。”
“后面来的女子浑身妩媚，还抱着一把琵琶，年纪看着不大，一双桃花眼，鼻子微翘，朱唇微扬，这名女子身形偏瘦，身高七尺左右。”
萧镜黎边听着他的话，快速在纸上画像，不到半个时辰，纸上的人物便有了雏形，放下纸笔让仆人旺来确认。
旺来双手接过宣纸，震惊的看着画像上女子，简直跟他看到的一模一样，“大人，小人看到的就是这画上的两名女子。”
萧悲无知萧镜黎的本事，走到她面前，拿起画像看了过来：“你确定是一样的，酉时天色渐暗，你可真的看清了？”
旺来立马点头道：“大人，小人就是个后门看守的，那天虽天光昏暗，可那个的时候小人手里拿着灯笼，那两名女子便是从后门进来的，与小人不过几步，自是看的一清二楚。”
萧镜黎目光移向地上的尸体：“张宗阳头上虽无外伤，可他的头发里也仔细查验过吗，他的束发冠后侧有一条半寸的划痕，看上去印记很新。”
萧悲无走到萧镜黎说的位置上，那条印记藏的确实很隐蔽，也确如她说大的那般很新，时间上应当不超过两天。
萧镜黎原本还不太认为死因在头颅处，可那条印记却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萧悲无招手侍卫示意找仵作前来，这次他要亲眼看着再验一次尸体。
萧镜黎见跑出门的带刀侍卫，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趁着找来仵作的空隙，萧镜黎再次查验起书房里的东西，满眼疑惑的盯着原本放着官银的木箱，足足五十万两银子装满了十个木箱，这其中木箱的重量一个人更是没法抬走。
可赈灾银不是专门有侍卫把守吗，怎可放在张府的书房，如果出了问题谁能承担这个责任，那当时又是谁同意的呢？
萧镜黎沉声道：“哥哥，当初最先发现尸体的人现在何处，还有管家在哪里？”
萧悲无听萧镜黎问起，只看了眼她并未回复，看着地上的尸体想着地上的字迹以及他目光的方向，这究竟是何意义。
这时，慕斯年也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男子，慕斯年后面的男子身着丧服，他的身后是几位仆人，其中一个露出满面惊恐。
慕斯年走到萧悲无身边，气喘吁吁道：“太子，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真是的，明明其他人可以做的事，非得让我去做。”
他后面半句语气极低，可萧悲无和萧镜黎还是听到了。
萧镜黎听到这话，看了眼抱怨的慕斯年，看来这位大理寺少卿和萧悲无的关系很好。
萧镜黎只看了一眼，便转向前方的几人，目光落在那名浑身颤抖的仆人身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见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萧悲无自是注意到了，慕斯年开口解释道：“太子，最前方的人是张府的管家，他身后那人便是第一个发现张宗阳的人，也是看到女鬼的人。”
一说到女鬼，那名仆人瞬间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惊恐的看向书房屋顶，“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你快走开，快走开啊······”
管家知萧悲无的身份，生怕得罪了权贵，心底一惊，快速蹲在仆人身边：“福生，世上没有鬼，定是你看错，贵人都在这里，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家张诚满是看着福生长大的，也知他平时最是胆小，昨晚的场景定是吓到他了，面向萧悲无跪着，生怕福生的反应冲撞到贵人：“大人，福生才十五，如果有何冲撞贵人的地方，还望贵人网开一面。”
慕斯年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萧悲无，安抚道：“福生是吧，太子自然是不会怪罪的，你只需好好回答即可。”
福生跪在地上还是惊恐模样，可管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恩，看了一眼他们的脸色，轻声的拍着福生的背脊。
福生咽了咽口水，知道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大官，根本惹不起，可一想到昨晚看到的情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昨晚管家见老爷迟迟不来，便让小人去前院喊老爷过去，刚走到花园附近突然有一只黑猫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本以为是哪里的小畜生从哪里进来的，老爷沾不得一丝的毛发，一接触到毛发就会浑身起红疹，想着老爷要路过此处，万一被老爷看见了，那就不好了，刚要上前赶走，黑猫就往前跑，一路跑到了书房门口······”
忆起昨晚上的场景，福生直接瘫坐在地上，声音也颤抖着：“小人跑到书房门口，那黑猫也不跑了朝着屋顶叫了几声，下一秒就看见一个长发白衣女鬼从屋顶上飘出来，直直的站立在屋顶上怪笑了几声直接就飞走了，黑猫也不见了，接着就听见书房里发出一声惨叫······”
萧镜黎问：“当时周围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福生肯定道：“就小人一人，小人听到惨叫在门口叫了几声老爷，可屋子里无任何声响，生怕老爷出事就撞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老爷跪在地上，小人还想着老爷怎么跪在那里，上前推了推老爷，老爷的手突然就放下了，探了探鼻息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死了······”
萧镜黎又问：“那你进去有看到押箱是打开的吗？”
福生先是有些茫然，很快反应过来道：“小人好像看了一眼，当时好像是关上的。”
萧悲无未作声，可目光扫向萧镜黎还算是满意，开口道：“箱子上的封条是本太子打开的，当时还是完好无损。”
萧镜黎前面看到箱子上整齐划开的封条就觉得不对劲，如果她是凶手想要银子，那在短暂随时被发现的情况下，直接撕开封条这才是最方便的，可他是怎么把银子隔空拿出来的。
还是说一开始，放在书房里的押箱里就已经没有银子了，难道侍卫搬进来时不知道吗？
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带刀侍卫道：“大人，仵作到了。”
卢志先是大理寺的仵作，但凡出现命案也都是他查验的，张宗阳他也查验过，不知大理寺卿这时唤他何事。
仵作扫了眼旁边的人，行礼询问道：“萧大人，唤小人是有何吩咐吗？”
萧悲无指了指尸体，“你再查验一遍，主要是他的头颅，看看是否有细小的伤口。”
仵作虽疑惑，也知此案关乎了上万条人命，提着箱子上前走到尸体面前，细细的寻找他头顶处会出现的伤口。
天光渐暗，朔风卷地而起，萧镜黎往书房看了眼还在查验的仵作，添了两盏灯放在尸体周围。
灯光一照，跪在地上的张宗阳更是生出几分可怖的诡异。
仵作目光灼灼盯着张宗阳的头颅，一寸寸的查验，生怕再次错过重要的线索。
萧悲无站在旁边目光下滑，波澜不惊的落在萧镜黎脸上，很显然，她对于此时的场景她丝毫不觉得可怕，淡然的神色像是见过无数次更恐怖的，萧悲无有点好奇这个在冷宫里独自生存的妹妹到底经历过什么。
萧镜黎视线也跟随着仵作的举动，细看起张宗阳的颅顶。
书房外的天色昏沉，屋内又添数盏灯，小小的书房里一切都秋毫分明。
堪堪一个时辰后，仵作这才站起身来，宝镊上赫然夹着一枚针状物，长寸三，此物藏在发髻下，要不是他解开张宗阳的发髻，说不定此次还会错过。
萧悲无盯着仵作手上的针状物，开口道：“这就是张宗阳的死因？”
“应当如此，张宗阳身上目前只找到这一个伤口。”
卢志先一开口，便算定了张宗阳的死因。
萧镜黎眉头紧锁，眼底似有疑惑。
萧悲无注视她，开口道：“你但说无妨。”
“这枚针虽是寸三长，也都没入头颅里，可这枚针偏细，头骨又是坚硬无比，非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从扎进开始，张宗阳不可能不叫，可福生从听到叫声到进去不过短短几息间，除非一开始张宗阳就已经不能出声了。”
萧镜黎说的不无道理，萧悲无便道：“确实如此，这才需要你的能力。”
萧镜黎一喜：“你是说画像。”
有仆人在宴会前半个时辰，曾在书房附近见到两名女子，这两名女子都不是张府的。
萧悲无看向门外，“让那名仆人过来。”
萧镜黎接过萧悲无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半刻不到，那名仆人已在门口等候，见带刀侍卫示意才入内，还未来得及行礼，萧镜黎便已开口询问：“你曾见过两名女子，可还记得她们的摸样？”
仆人旺来听里面的贵人问起，连忙答道：“回大人，小人大概是在酉时一刻在后门附近看到的，两名女子不是同一时间来的，差不多隔了一刻左右。”
“那两名女子只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去了，其中一人很是奇怪带着面纱，看不清具体的面貌，应当是丹凤眼，她的左眼下有颗红色的痣，穿着一身红色的翠烟衫花水雾百褶裙，腰上系着铃铛，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足足有七尺五。”
“后面来的女子浑身妩媚，还抱着一把琵琶，年纪看着不大，一双桃花眼，鼻子微翘，朱唇微扬，这名女子身形偏瘦，身高七尺左右。”
萧镜黎边听着他的话，快速在纸上画像，不到半个时辰，纸上的人物便有了雏形，放下纸笔让仆人旺来确认。
旺来双手接过宣纸，震惊的看着画像上女子，简直跟他看到的一模一样，“大人，小人看到的就是这画上的两名女子。”
萧悲无知萧镜黎的本事，走到她面前，拿起画像看了过来：“你确定是一样的，酉时天色渐暗，你可真的看清了？”
旺来立马点头道：“大人，小人就是个后门看守的，那天虽天光昏暗，可那个的时候小人手里拿着灯笼，那两名女子便是从后门进来的，与小人不过几步，自是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