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导师孟教授的电话时，盛漾正在对公柜台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客户要变更公司法人，另一个客户公司网银密码忘了要挂失重置，还有一个小伙子不听大堂经理的劝非要在盛漾的柜台取现金。
老天爷，作为对公柜台，她根本就没有现金箱。
盛漾内心哀嚎脸上却笑眯眯地示意大堂经理让小伙子排队等候即可。
在柜台时不能接听手机，盛漾边麻利地把给第一个客户办业务，边用肩膀夹着固定电话话筒，给孟教授拨了回去。
“相亲？”
电话那头孟教授也有些无奈：“听说男方很是优秀，陆院长也不好随便找人搪塞人家，所以想到让你过去给应付一下，就吃个饭就行，最后成不成你说了算，不要有压力。”
趁第一个客户填写资料的空，盛漾拿出一沓资料给后面排队等候的第二个客户先填写准备。
后面那个小伙子仍然执着地排队等着要取现金。
盛漾顾不上多说，她甚至都能想象出来电话那端孟教授纠结又无奈的样子。
“好的孟教授，您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准时过去。”
前面两个客户都在填写资料，盛漾拿过他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和法人、经办人的身份证去旁边的复印机给他们复印。
按下复印键，盛漾朝那个坚持取现金的小伙子温柔一笑：“您要取多少钱？”
小伙子先前的气焰尽收，说话都有些结巴：“取...取二百。”
盛漾锁好凭证箱，带小伙子去ATM机取现金，在他提出加想盛漾微信方便以后咨询业务时，盛漾爽快地掏出手机，露出企业微信的二维码。
小伙子看清那是企业微信而不是盛漾的私人微信后，露出一丝失望，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悻悻转身离开。
盛漾看着小伙子背影，嘴角微扯。
自己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怎么体面拒绝前来示爱的小男生了，就这？
办完两个客户的业务，正好到饭点。
内勤主管来盛漾柜台核对凭证，大堂经理程又又边引导两个客户去智能柜台办理业务，边小声嘱咐盛漾：“等我一会儿，一起去吃饭。”
盛漾朝她眨眨眼应下，等核对完凭证可以下班后，摆上暂停服务的工作牌，来到智能柜台前帮程又又引导客户办理业务。
忙完后，程又又挽着盛漾的胳膊走出营业厅，去六楼的职工餐厅吃饭。
“上午那男的也太不要脸了，我都跟他说了你的柜台不办理取现金业务，他死活不听，摆明了就是看你漂亮跟你搭讪。”
盛漾扬了扬下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程又又：“......”
程又又个子比盛漾稍微矮一点，等电梯的空，她把头靠在盛漾肩膀上，嘟着嘴撒娇：
“漾漾，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长得漂亮不说，又是名校毕业，现在咱们刚实习这几个月，你就能独立上柜顶岗了，咱们这一批里，就你自己能独立上柜......”
程又又跟盛漾都是今年刚考进A行的学生，现在在实习期。
盛漾指了指脑袋，臭屁道：“这脑子，爹娘给的，没办法。”
程又又箍紧她的胳膊，佯装生气：“这朋友没法做了！”
正嬉笑间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电梯，程又又脸上浮出一丝惆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咱们定岗，实习期马上就结束了。”
按照A行的制度要求，校园招聘的新员工，实习期满后会进行定岗，最好的岗位是去机关部门，其次就是去效益好的营业网点，最差的是去效益不好的网点。
程又又补充道：“漾漾你肯定不用担心，咱们这一批里面论学校、论能力，你都是拔尖的，我觉得你很可能被分去机关部门。不行，我得再去找我爸打听一下定岗的消息。”
程又又的父亲是市分行的职工，其实她们这一批里，能进A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
盛漾除外。
盛漾抿抿唇，此时手机跳出一条微信，是孟教授发来的一个餐厅定位，时间是这周三晚上七点半。
紧接着，是相亲对象的个人信息。
林聿远，29岁，中杨集团现任总裁......
盛漾手一抖，恰好电梯门打开，手机差点掉到电梯缝里。
孟教授也没跟她说要跟这种大人物相亲啊。
中杨集团是海市的知名企业，而林聿远这个人甚至更加出名。
中杨集团是很多银行的大客户，前些年市分行好不容易做了工作，把中杨集团的一部分业务转移到A行来做，因为盛漾现在所在的网点离中杨集团比较近，所以这些业务都落地到盛漾所在的网点去做。毫不夸张地说，光是中杨集团的业务就能养活他们整个网点。
盛漾入职这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多的八卦，就是中杨集团那位神秘的老板林聿远。听说，林聿远不仅仅是中杨集团的老板，还是中杨集团背后整个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只是这位天之骄子虽有一副好皮囊，但性格太过古板寡情，眼里只有工作，很多狗仔去挖他的八卦，却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
下午下班后，送走大厅里最后一个客户，程又又有气无力地趴在盛漾的柜台上：“漾漾，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客户比较多，有一部分账户资料需要送到人民银行，另一些需要整理好装订入档。
“我还得加会班，”盛漾麻利地整着资料，“又又你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回去。”
程又又探过身去，把柜台上用来录音的录音器关掉，确保监控不会听到她们的对话，这才小声说道：“你不用这么拼命的，现在还只是实习。再说了，人家正式的员工都没你这么努力。”
盛漾笑了笑，少见的沉默了一下。
程又又并没发现盛漾的返程，她托着下巴，看着盛漾那张明媚张扬的脸，两眼直冒星星：“不愧是美女，你笑一下我一个直女都心动！”
说罢她站起身来：“那我先回去了，漾漾你不要加班到太晚哦。我回去做饭给你留出来等你回家吃。”
新入职的员工有租房补贴，盛漾和程又又家虽然都在海市，但离网点太远，通勤不方便，便一起在附近的网点合租了一套小两居。
平日里如果不加班的话，她们下班回去会自己做点饭吃。只是盛漾加班的次数比较多，所以程又又做饭的次数多一些，于是盛漾便包揽了饭后洗碗、收拾厨房的活，顺带再打扫打扫卫生，这样两个人家务分担的也均匀一些。
直到程又又离开，盛漾眉眼才黯了黯。
据她了解，这批新入职的员工中，几乎每个人都是“关系户”，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刚才程又又劝她工作不用那么拼命，不拼命怎么行？最起码即将到来的定岗，她想争取一个好结果。
因为是下班时间，可以直接在柜台使用手机，盛漾便把手机放到柜台上。正忙活着，手机里蹦出来一个陌生来电，盛漾看了一眼手机，犹豫一下，还是担心万一是客户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孙益阳听到盛漾的声音有些激动：“漾漾你别挂我电话好吗？我想跟你解释......”
盛漾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直接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加完班，盛漾走到网点附近的公交站点。初春的夜晚仍然带了些许寒意，盛漾裹紧大衣，手机此时再次响起。想到最近阴魂不散的孙益阳，盛漾微微皱眉，拿出手机一看，却是大学室友郑芃，微拧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喂，芃芃。”
郑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炸了开来：“今天那个狗男人是不是又找你了？！”
郑芃口中的狗男人，就是盛漾的前男友，孙益阳。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刚才竟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劝劝你，被我狠狠骂了一顿！”
盛漾握着手机上了公交车，到后面找到一个空座坐下，然后连接上蓝牙耳机，小声道：“你不要理他，把他拉黑。”
相较于当事人盛漾的平静，郑芃却仍然义愤填膺：“那个狗男人还是那套说辞，说什么他跟他那个学妹只是朋友。朋友能每天微信聊个不停？朋友能大半夜跑去医院给陪床？连今天吃的什么饭都要发个微信分享给对方，这些狗男女就他妈这么缺朋友吗！”
听到这，盛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郑芃骂累了喘了一口气：“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千万别被他那副痛心悔过的样子迷惑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放心吧芃芃，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盛漾顿了顿，声音平静：“孙益阳这种人，顶多算坨屎。”
郑芃很满意盛漾这个说法，她跟盛漾是大学四年、硕士三年的室友加同学，她知道，这个表面看上去温柔无害似小绵羊般的女孩子，内心却比谁都要清醒果决。
确认好盛漾对那个狗男人不再有留恋之后，郑芃继续跟盛漾闲聊：“周三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听同事说我们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韩国烤肉店很不错。”
硕士毕业后，郑芃到一家外企干财务，她的工作也不轻松，所以两个人忙起来就连吃个饭都要提前约好。
盛漾想了想：“周三晚上不行，我得去相亲。”
“相亲？可以啊漾漾，快跟我说说相亲对象什么样？”
跟郑芃这么多年的闺蜜，盛漾很了解郑芃，她虽然性子直爽，但是个有分寸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都有数，跟林聿远相亲这件事她也没打算瞒她。
于是她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郑芃。
电话那头，听完整件事情的郑芃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郑芃小心翼翼开口问：“漾漾，你不会是遭遇了电信诈骗吧？”
“......”
“那可是林聿远啊，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林聿远！他需要相亲？”
盛漾也有些不确定了：“但是孟教授亲口跟我说的，应该错不了吧......”
“对了，”郑芃想起什么似得，“我们部门的总监，跟林聿远一个堂弟是球友，听她聊过林聿远很多八卦，说林聿远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点都不一样，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女朋友都没谈过，或许是因为这样，才需要出去相亲？”
盛漾微微抿唇：“不用想那么多啦，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然孟教授没法跟陆院长交代，我们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郑芃八卦心太强，她匆匆挂掉电话：“我再去找我们总监八卦一下，看看有没有林聿远其他的消息。”
盛漾：“......”
回到家后，程又又已经吃完饭回卧室追剧了。
盛漾把给她留的饭菜热了一下，吃完饭后去厨房把碗洗完，又简单拖了一下地，洗漱完后才回到卧室。
打开衣橱，把周三相亲要穿的衣服找出来提前准备熨好，毕竟是孟教授亲口拜托的事情，面子上得过得去。
她挑了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里面穿一件黑色打底毛衫，配黑色羊绒半裙，简单大方。
刚熨好衣服，郑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漾漾，我知道林聿远为什么要相亲了！”
一个客户要变更公司法人，另一个客户公司网银密码忘了要挂失重置，还有一个小伙子不听大堂经理的劝非要在盛漾的柜台取现金。
老天爷，作为对公柜台，她根本就没有现金箱。
盛漾内心哀嚎脸上却笑眯眯地示意大堂经理让小伙子排队等候即可。
在柜台时不能接听手机，盛漾边麻利地把给第一个客户办业务，边用肩膀夹着固定电话话筒，给孟教授拨了回去。
“相亲？”
电话那头孟教授也有些无奈：“听说男方很是优秀，陆院长也不好随便找人搪塞人家，所以想到让你过去给应付一下，就吃个饭就行，最后成不成你说了算，不要有压力。”
趁第一个客户填写资料的空，盛漾拿出一沓资料给后面排队等候的第二个客户先填写准备。
后面那个小伙子仍然执着地排队等着要取现金。
盛漾顾不上多说，她甚至都能想象出来电话那端孟教授纠结又无奈的样子。
“好的孟教授，您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准时过去。”
前面两个客户都在填写资料，盛漾拿过他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和法人、经办人的身份证去旁边的复印机给他们复印。
按下复印键，盛漾朝那个坚持取现金的小伙子温柔一笑：“您要取多少钱？”
小伙子先前的气焰尽收，说话都有些结巴：“取...取二百。”
盛漾锁好凭证箱，带小伙子去ATM机取现金，在他提出加想盛漾微信方便以后咨询业务时，盛漾爽快地掏出手机，露出企业微信的二维码。
小伙子看清那是企业微信而不是盛漾的私人微信后，露出一丝失望，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悻悻转身离开。
盛漾看着小伙子背影，嘴角微扯。
自己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怎么体面拒绝前来示爱的小男生了，就这？
办完两个客户的业务，正好到饭点。
内勤主管来盛漾柜台核对凭证，大堂经理程又又边引导两个客户去智能柜台办理业务，边小声嘱咐盛漾：“等我一会儿，一起去吃饭。”
盛漾朝她眨眨眼应下，等核对完凭证可以下班后，摆上暂停服务的工作牌，来到智能柜台前帮程又又引导客户办理业务。
忙完后，程又又挽着盛漾的胳膊走出营业厅，去六楼的职工餐厅吃饭。
“上午那男的也太不要脸了，我都跟他说了你的柜台不办理取现金业务，他死活不听，摆明了就是看你漂亮跟你搭讪。”
盛漾扬了扬下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程又又：“......”
程又又个子比盛漾稍微矮一点，等电梯的空，她把头靠在盛漾肩膀上，嘟着嘴撒娇：
“漾漾，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长得漂亮不说，又是名校毕业，现在咱们刚实习这几个月，你就能独立上柜顶岗了，咱们这一批里，就你自己能独立上柜......”
程又又跟盛漾都是今年刚考进A行的学生，现在在实习期。
盛漾指了指脑袋，臭屁道：“这脑子，爹娘给的，没办法。”
程又又箍紧她的胳膊，佯装生气：“这朋友没法做了！”
正嬉笑间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电梯，程又又脸上浮出一丝惆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咱们定岗，实习期马上就结束了。”
按照A行的制度要求，校园招聘的新员工，实习期满后会进行定岗，最好的岗位是去机关部门，其次就是去效益好的营业网点，最差的是去效益不好的网点。
程又又补充道：“漾漾你肯定不用担心，咱们这一批里面论学校、论能力，你都是拔尖的，我觉得你很可能被分去机关部门。不行，我得再去找我爸打听一下定岗的消息。”
程又又的父亲是市分行的职工，其实她们这一批里，能进A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
盛漾除外。
盛漾抿抿唇，此时手机跳出一条微信，是孟教授发来的一个餐厅定位，时间是这周三晚上七点半。
紧接着，是相亲对象的个人信息。
林聿远，29岁，中杨集团现任总裁......
盛漾手一抖，恰好电梯门打开，手机差点掉到电梯缝里。
孟教授也没跟她说要跟这种大人物相亲啊。
中杨集团是海市的知名企业，而林聿远这个人甚至更加出名。
中杨集团是很多银行的大客户，前些年市分行好不容易做了工作，把中杨集团的一部分业务转移到A行来做，因为盛漾现在所在的网点离中杨集团比较近，所以这些业务都落地到盛漾所在的网点去做。毫不夸张地说，光是中杨集团的业务就能养活他们整个网点。
盛漾入职这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多的八卦，就是中杨集团那位神秘的老板林聿远。听说，林聿远不仅仅是中杨集团的老板，还是中杨集团背后整个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只是这位天之骄子虽有一副好皮囊，但性格太过古板寡情，眼里只有工作，很多狗仔去挖他的八卦，却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
下午下班后，送走大厅里最后一个客户，程又又有气无力地趴在盛漾的柜台上：“漾漾，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客户比较多，有一部分账户资料需要送到人民银行，另一些需要整理好装订入档。
“我还得加会班，”盛漾麻利地整着资料，“又又你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回去。”
程又又探过身去，把柜台上用来录音的录音器关掉，确保监控不会听到她们的对话，这才小声说道：“你不用这么拼命的，现在还只是实习。再说了，人家正式的员工都没你这么努力。”
盛漾笑了笑，少见的沉默了一下。
程又又并没发现盛漾的返程，她托着下巴，看着盛漾那张明媚张扬的脸，两眼直冒星星：“不愧是美女，你笑一下我一个直女都心动！”
说罢她站起身来：“那我先回去了，漾漾你不要加班到太晚哦。我回去做饭给你留出来等你回家吃。”
新入职的员工有租房补贴，盛漾和程又又家虽然都在海市，但离网点太远，通勤不方便，便一起在附近的网点合租了一套小两居。
平日里如果不加班的话，她们下班回去会自己做点饭吃。只是盛漾加班的次数比较多，所以程又又做饭的次数多一些，于是盛漾便包揽了饭后洗碗、收拾厨房的活，顺带再打扫打扫卫生，这样两个人家务分担的也均匀一些。
直到程又又离开，盛漾眉眼才黯了黯。
据她了解，这批新入职的员工中，几乎每个人都是“关系户”，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刚才程又又劝她工作不用那么拼命，不拼命怎么行？最起码即将到来的定岗，她想争取一个好结果。
因为是下班时间，可以直接在柜台使用手机，盛漾便把手机放到柜台上。正忙活着，手机里蹦出来一个陌生来电，盛漾看了一眼手机，犹豫一下，还是担心万一是客户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孙益阳听到盛漾的声音有些激动：“漾漾你别挂我电话好吗？我想跟你解释......”
盛漾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直接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加完班，盛漾走到网点附近的公交站点。初春的夜晚仍然带了些许寒意，盛漾裹紧大衣，手机此时再次响起。想到最近阴魂不散的孙益阳，盛漾微微皱眉，拿出手机一看，却是大学室友郑芃，微拧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喂，芃芃。”
郑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炸了开来：“今天那个狗男人是不是又找你了？！”
郑芃口中的狗男人，就是盛漾的前男友，孙益阳。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刚才竟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劝劝你，被我狠狠骂了一顿！”
盛漾握着手机上了公交车，到后面找到一个空座坐下，然后连接上蓝牙耳机，小声道：“你不要理他，把他拉黑。”
相较于当事人盛漾的平静，郑芃却仍然义愤填膺：“那个狗男人还是那套说辞，说什么他跟他那个学妹只是朋友。朋友能每天微信聊个不停？朋友能大半夜跑去医院给陪床？连今天吃的什么饭都要发个微信分享给对方，这些狗男女就他妈这么缺朋友吗！”
听到这，盛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郑芃骂累了喘了一口气：“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千万别被他那副痛心悔过的样子迷惑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放心吧芃芃，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盛漾顿了顿，声音平静：“孙益阳这种人，顶多算坨屎。”
郑芃很满意盛漾这个说法，她跟盛漾是大学四年、硕士三年的室友加同学，她知道，这个表面看上去温柔无害似小绵羊般的女孩子，内心却比谁都要清醒果决。
确认好盛漾对那个狗男人不再有留恋之后，郑芃继续跟盛漾闲聊：“周三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听同事说我们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韩国烤肉店很不错。”
硕士毕业后，郑芃到一家外企干财务，她的工作也不轻松，所以两个人忙起来就连吃个饭都要提前约好。
盛漾想了想：“周三晚上不行，我得去相亲。”
“相亲？可以啊漾漾，快跟我说说相亲对象什么样？”
跟郑芃这么多年的闺蜜，盛漾很了解郑芃，她虽然性子直爽，但是个有分寸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都有数，跟林聿远相亲这件事她也没打算瞒她。
于是她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郑芃。
电话那头，听完整件事情的郑芃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郑芃小心翼翼开口问：“漾漾，你不会是遭遇了电信诈骗吧？”
“......”
“那可是林聿远啊，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林聿远！他需要相亲？”
盛漾也有些不确定了：“但是孟教授亲口跟我说的，应该错不了吧......”
“对了，”郑芃想起什么似得，“我们部门的总监，跟林聿远一个堂弟是球友，听她聊过林聿远很多八卦，说林聿远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点都不一样，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女朋友都没谈过，或许是因为这样，才需要出去相亲？”
盛漾微微抿唇：“不用想那么多啦，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然孟教授没法跟陆院长交代，我们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郑芃八卦心太强，她匆匆挂掉电话：“我再去找我们总监八卦一下，看看有没有林聿远其他的消息。”
盛漾：“......”
回到家后，程又又已经吃完饭回卧室追剧了。
盛漾把给她留的饭菜热了一下，吃完饭后去厨房把碗洗完，又简单拖了一下地，洗漱完后才回到卧室。
打开衣橱，把周三相亲要穿的衣服找出来提前准备熨好，毕竟是孟教授亲口拜托的事情，面子上得过得去。
她挑了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里面穿一件黑色打底毛衫，配黑色羊绒半裙，简单大方。
刚熨好衣服，郑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漾漾，我知道林聿远为什么要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