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 三
本来花雪纯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她也会按照原来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现在她帮家里做事，以后也接管花家的家业。
直到一天，花满仁把她叫到书房。
“你之前打姨娘和你妹妹的事情，我也没问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花满仁问道。
“女儿不知。”
“你说得没错。你把那些话说给你姨娘听，她们是听进去了。你也很能审时度势。可是你还是不该打你姨娘和你妹妹。一个是你的长辈，一个是你的妹妹。”
“可是，她们在诬陷我，父亲，您不知道当时她们说话有多么难听。如果我不打她们的话，以后她们还会变本加厉，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我是家里的嫡长女，我怎么能受这样的欺负。”
“就算是她们不对，你也不应该那样。”
“如果父亲有想法，当时怎么不过来说，现在倒是来兴师问罪了。”
“看来，我真是有点宠你过头了！”
“父亲，如果个个都这么来欺负我，我现在帮你做事，以后谁还能服我，我以后怎么顶得起这个家。”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你不过一介女子，我之前是看在你无事可做，怕你无聊，又见你可怜，对不住你，才让你学着经商，你要学武弄刀的，我也当全看不见。你不会真以为这家业以后要给你当吧。”
“女儿不敢。但女儿受不了辱。”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们辱骂你，你打也打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女儿明白。”
“以后，你不必跟我做事了。”花满仁突然说道。
“父亲，你这是何意？”
“以后，你还是自己管好自己，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桩婚事。来之不易。”
“这，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不嫁人了吗？而且我现在已经容貌有毁，如何嫁得。”
“我当时只是答应你帮家里做事，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嫁人。只是说，你容貌有毁，难于出嫁而已。”
“那父亲这是改主意了？要把我嫁入何处。有谁会接受一个容貌毁掉的女子。”花雪纯不解地问道。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不会不管你，随便放你嫁人。夫家也是我经过精挑细选的。对方是五品官，也算是有功名之家，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商，人家为官。如果能把你嫁进去，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了。当时，你容貌还没有被毁前，我就是打算以后把你嫁入高门大户的。现时，似乎机会也还是有一点了的。”
“父亲，正常商户之女，就算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的，也难以嫁入高门大户，更何况是有官之家。而女儿已经容貌毁损，在外又名声一般。如何嫁得，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金家，有两子，嫡子金先彪，次子金诚彪，也算是官宦之家。这次你要嫁的是嫡长子金先彪。他现年三十，之前有娶过妻子，没有生育，后来妻子过世。”
“即便是年已三十，大我数岁，若要续弦，也不一定要娶我啊。”花雪纯不免疑惑。
“当然不一定。可是他金家在外欠债十万两，无法偿还。他金家向我借钱，我断然知道他们还不起，自然是不肯的。”
“所以父亲就打算给他们家钱，让他们娶我是吗？”
“十万两我出了，嫁妆我也不会少你。你嫁过去，毕竟你是女子，你是不能这样过一生的。希望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父亲，我不要你出这些钱，女儿不嫁，女儿就是要陪着父亲。”
“傻孩子。你嫁过去，也不光是为你。我们商人，始终是要低人一等的。如能和官宦之家联姻，就有翻盘的机会。而且，有件事没告诉你，可能是要委屈你了。”花满仁话峰一转。
“父亲，你有什么难言之事吗？”
“其实，你嫁过去这件事，都是谈好的。他们娶你过去，只是做个样子，当然该有的名分还是会有，那金先彪还会娶个平妻。”
花雪纯听后，后退了几步。她现在才意识过来，原来她不过是一个工具，用来给花家联姻而已，而且是花家用钱来买的路子，于她本人而言，没有任何实质的婚姻内容，一切不过是个形式。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原来一直敬爱的父亲，竟然出卖了她。她眼里泛红了，泪水流了出来。
花满仁一把抱住了她，说道，“纯儿，为父对不起你了。可是，为父是没有办法。你的那些庶女的妹妹，是没有资格嫁入官宦之家的。若不是你遭遇毁容，也不至于今天要你嫁入这样一个夫家。可是你知道，现在到处有盯着我们花家的人，之前各种作梗，如果我们不攀附一些达官贵人，以后哪天就被他们搞死了。纯儿，你就当为花家，为为父，嫁了吧。他们保证，你嫁过去，不为难你，你只管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要钱，我们要名。商人嘛，不就是利益互换的吗？你做了这么久，你应该懂的啊。”
花雪纯推开父亲的手，低声说道，“什么时候嫁？”
“十日后。”
花雪纯要出嫁的事情，很快就在府上传开了。有幸灾乐祸的人，有惋惜小姐遭遇的人。
素月自从知道了花雪纯的事，每天都没有好脸色了，她很为花雪纯打抱不平。
“你天天这样愤懑，以后自然是不用随我嫁过去了。”花雪纯说道。
“小姐，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本来就长得漂亮，那帮人毁了你容，也毁了你的前程。现在，你好不容易帮家里做事，做出点名堂，他们又要把你嫁人，还是给比你大十多岁的男人续弦。他们还只是把你去娶过去当摆设，花家还要出那么多钱，以后他若再娶妻，不是把你欺负死啊。小姐，你怎么能同意这桩婚事的。”素月一脸不满地说道。
“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吗？而且，这桩婚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父亲说了，他们已经都商量好了。连出嫁的日期都定好了。”
“肯定是那些姨娘出的注意。”素月嘟哝道。
“是又怎么样。她们天天在父亲耳边吹风，我又管不着。”
“那也不能任他们胡来啊。小姐你是家里的嫡长女，而且老爷只有你一个嫡女。”
“嫡女不中用了，也不如庶女。现在我还能嫁到官宦之家，我想，这也是我最后的一点价值了吧。”
“小姐，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素月焦急地问道。
“素月，我认真问你，我若嫁过去，你当真愿意跟我去吗？如果你不愿意，你就留下，我跟父亲说，不让你跟过去了。”
“小姐，你去哪里，素月就去哪里。素月不愿意留下。”
“可是过去，也不见得比这里好，而且还可能是狼穴虎窝，我在那边肯定也是不受待见的。你想好了吗？”
“小姐，平时你待素月极好。素月心理感激。素月不会抛下小姐的。小姐你要相信素月。”
“好好。我信你。只是委屈你。”花雪纯抚摸了素月的头，就像哄一个小女孩。
“小姐不怕委屈，素月也不怕。”
“以后，此路不通，我们就换一条路走。”花雪纯说道。
终于到迎亲送嫁的那一天。花家和金家好不热闹。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花家的嫡长女，终于在十七岁的时候嫁出去了。
临出门前，花夫人忍不住冲上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反正金家也是在这城内，你若不开心，你就回来。”
娘俩相拥而泣。
“好啦，现在说这些干嘛。女儿嫁出去了，哪有经常回来之理的。”花满仁一旁催促道。
这花满仁也是有点家底，给女儿准备出嫁队伍，是很有排场的。出嫁队伍浩浩荡荡地穿城而过，直到金家。
花满仁心里当然清楚，莫不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向世人宣告花家和金家的联姻。一来可以尽量提振花家的地位，二来排面大也能让女儿在夫家硬气点。
那金家也不傻。他们跟花家联姻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十万两白银，而且花大小姐也是清白人家，正值芳龄，而自己又是年满三十的丧偶续弦，除了有官身，其他也没有什么。而且这新娘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脸上有伤疤，其他倒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娶过来放家里就行了，反正以后还是会娶平妻再纳妾。这金家怎么看都不吃亏。
一整天下来，一套婚嫁的礼仪全部做完，吃酒的也散去了。花满仁也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着就算不如当初所愿，也差不多地对付完了。
花雪纯头上顶着红盖头坐在床上，一整天就坐那干等着，她心里清楚她自己的处境，现在她只能听天由命，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晚上，终于有动静了。一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酒气。
“你，你就是那花家大女儿啊。”一男子声音出现了。
花雪纯一声不吭。
只见男子自己就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一个人喝了起来。
“你是金先彪吧。”花雪纯开口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后呢。”金先彪嘲笑道。
“那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
“那是父母媒妁之言，现在我们是过门了，你以后也算是金家的媳妇，可是我是不会碰你的。你好自为之。”
花雪纯没想到这金先彪一上来就出言不逊，气不打一处来。
“我以为金家是官宦之家，也懂些礼仪伦常，没想到，竟一上来口不择言，毫不掩饰。”
“你！”金先彪伸出手指，要发作但又自己摁下去了，“你也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你还想收拾我？你别忘了，我也不是情愿嫁给你，我也是受父母媒妁之言，你以为我稀罕你们金家。你以后最好别碰我。你也知道你们家娶我是为了什么。别一副我一定要上你们家来似的。”花雪纯也一副咄咄逼人地样子说了一通。
“行啊，花雪纯，以后我看你如何能耐。”金先彪站了起来。
“夫君，你不打算揭我的盖头吗？”花雪纯突然变了一副腔调。
“哼，你自己揭吧。”说罢，金先彪扬长而去。
花雪纯一把自己扯下了盖头。
直到一天，花满仁把她叫到书房。
“你之前打姨娘和你妹妹的事情，我也没问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花满仁问道。
“女儿不知。”
“你说得没错。你把那些话说给你姨娘听，她们是听进去了。你也很能审时度势。可是你还是不该打你姨娘和你妹妹。一个是你的长辈，一个是你的妹妹。”
“可是，她们在诬陷我，父亲，您不知道当时她们说话有多么难听。如果我不打她们的话，以后她们还会变本加厉，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我是家里的嫡长女，我怎么能受这样的欺负。”
“就算是她们不对，你也不应该那样。”
“如果父亲有想法，当时怎么不过来说，现在倒是来兴师问罪了。”
“看来，我真是有点宠你过头了！”
“父亲，如果个个都这么来欺负我，我现在帮你做事，以后谁还能服我，我以后怎么顶得起这个家。”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你不过一介女子，我之前是看在你无事可做，怕你无聊，又见你可怜，对不住你，才让你学着经商，你要学武弄刀的，我也当全看不见。你不会真以为这家业以后要给你当吧。”
“女儿不敢。但女儿受不了辱。”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们辱骂你，你打也打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女儿明白。”
“以后，你不必跟我做事了。”花满仁突然说道。
“父亲，你这是何意？”
“以后，你还是自己管好自己，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桩婚事。来之不易。”
“这，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不嫁人了吗？而且我现在已经容貌有毁，如何嫁得。”
“我当时只是答应你帮家里做事，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嫁人。只是说，你容貌有毁，难于出嫁而已。”
“那父亲这是改主意了？要把我嫁入何处。有谁会接受一个容貌毁掉的女子。”花雪纯不解地问道。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不会不管你，随便放你嫁人。夫家也是我经过精挑细选的。对方是五品官，也算是有功名之家，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商，人家为官。如果能把你嫁进去，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了。当时，你容貌还没有被毁前，我就是打算以后把你嫁入高门大户的。现时，似乎机会也还是有一点了的。”
“父亲，正常商户之女，就算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的，也难以嫁入高门大户，更何况是有官之家。而女儿已经容貌毁损，在外又名声一般。如何嫁得，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金家，有两子，嫡子金先彪，次子金诚彪，也算是官宦之家。这次你要嫁的是嫡长子金先彪。他现年三十，之前有娶过妻子，没有生育，后来妻子过世。”
“即便是年已三十，大我数岁，若要续弦，也不一定要娶我啊。”花雪纯不免疑惑。
“当然不一定。可是他金家在外欠债十万两，无法偿还。他金家向我借钱，我断然知道他们还不起，自然是不肯的。”
“所以父亲就打算给他们家钱，让他们娶我是吗？”
“十万两我出了，嫁妆我也不会少你。你嫁过去，毕竟你是女子，你是不能这样过一生的。希望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父亲，我不要你出这些钱，女儿不嫁，女儿就是要陪着父亲。”
“傻孩子。你嫁过去，也不光是为你。我们商人，始终是要低人一等的。如能和官宦之家联姻，就有翻盘的机会。而且，有件事没告诉你，可能是要委屈你了。”花满仁话峰一转。
“父亲，你有什么难言之事吗？”
“其实，你嫁过去这件事，都是谈好的。他们娶你过去，只是做个样子，当然该有的名分还是会有，那金先彪还会娶个平妻。”
花雪纯听后，后退了几步。她现在才意识过来，原来她不过是一个工具，用来给花家联姻而已，而且是花家用钱来买的路子，于她本人而言，没有任何实质的婚姻内容，一切不过是个形式。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原来一直敬爱的父亲，竟然出卖了她。她眼里泛红了，泪水流了出来。
花满仁一把抱住了她，说道，“纯儿，为父对不起你了。可是，为父是没有办法。你的那些庶女的妹妹，是没有资格嫁入官宦之家的。若不是你遭遇毁容，也不至于今天要你嫁入这样一个夫家。可是你知道，现在到处有盯着我们花家的人，之前各种作梗，如果我们不攀附一些达官贵人，以后哪天就被他们搞死了。纯儿，你就当为花家，为为父，嫁了吧。他们保证，你嫁过去，不为难你，你只管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要钱，我们要名。商人嘛，不就是利益互换的吗？你做了这么久，你应该懂的啊。”
花雪纯推开父亲的手，低声说道，“什么时候嫁？”
“十日后。”
花雪纯要出嫁的事情，很快就在府上传开了。有幸灾乐祸的人，有惋惜小姐遭遇的人。
素月自从知道了花雪纯的事，每天都没有好脸色了，她很为花雪纯打抱不平。
“你天天这样愤懑，以后自然是不用随我嫁过去了。”花雪纯说道。
“小姐，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本来就长得漂亮，那帮人毁了你容，也毁了你的前程。现在，你好不容易帮家里做事，做出点名堂，他们又要把你嫁人，还是给比你大十多岁的男人续弦。他们还只是把你去娶过去当摆设，花家还要出那么多钱，以后他若再娶妻，不是把你欺负死啊。小姐，你怎么能同意这桩婚事的。”素月一脸不满地说道。
“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吗？而且，这桩婚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父亲说了，他们已经都商量好了。连出嫁的日期都定好了。”
“肯定是那些姨娘出的注意。”素月嘟哝道。
“是又怎么样。她们天天在父亲耳边吹风，我又管不着。”
“那也不能任他们胡来啊。小姐你是家里的嫡长女，而且老爷只有你一个嫡女。”
“嫡女不中用了，也不如庶女。现在我还能嫁到官宦之家，我想，这也是我最后的一点价值了吧。”
“小姐，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素月焦急地问道。
“素月，我认真问你，我若嫁过去，你当真愿意跟我去吗？如果你不愿意，你就留下，我跟父亲说，不让你跟过去了。”
“小姐，你去哪里，素月就去哪里。素月不愿意留下。”
“可是过去，也不见得比这里好，而且还可能是狼穴虎窝，我在那边肯定也是不受待见的。你想好了吗？”
“小姐，平时你待素月极好。素月心理感激。素月不会抛下小姐的。小姐你要相信素月。”
“好好。我信你。只是委屈你。”花雪纯抚摸了素月的头，就像哄一个小女孩。
“小姐不怕委屈，素月也不怕。”
“以后，此路不通，我们就换一条路走。”花雪纯说道。
终于到迎亲送嫁的那一天。花家和金家好不热闹。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花家的嫡长女，终于在十七岁的时候嫁出去了。
临出门前，花夫人忍不住冲上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反正金家也是在这城内，你若不开心，你就回来。”
娘俩相拥而泣。
“好啦，现在说这些干嘛。女儿嫁出去了，哪有经常回来之理的。”花满仁一旁催促道。
这花满仁也是有点家底，给女儿准备出嫁队伍，是很有排场的。出嫁队伍浩浩荡荡地穿城而过，直到金家。
花满仁心里当然清楚，莫不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向世人宣告花家和金家的联姻。一来可以尽量提振花家的地位，二来排面大也能让女儿在夫家硬气点。
那金家也不傻。他们跟花家联姻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十万两白银，而且花大小姐也是清白人家，正值芳龄，而自己又是年满三十的丧偶续弦，除了有官身，其他也没有什么。而且这新娘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脸上有伤疤，其他倒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娶过来放家里就行了，反正以后还是会娶平妻再纳妾。这金家怎么看都不吃亏。
一整天下来，一套婚嫁的礼仪全部做完，吃酒的也散去了。花满仁也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着就算不如当初所愿，也差不多地对付完了。
花雪纯头上顶着红盖头坐在床上，一整天就坐那干等着，她心里清楚她自己的处境，现在她只能听天由命，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晚上，终于有动静了。一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酒气。
“你，你就是那花家大女儿啊。”一男子声音出现了。
花雪纯一声不吭。
只见男子自己就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一个人喝了起来。
“你是金先彪吧。”花雪纯开口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后呢。”金先彪嘲笑道。
“那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
“那是父母媒妁之言，现在我们是过门了，你以后也算是金家的媳妇，可是我是不会碰你的。你好自为之。”
花雪纯没想到这金先彪一上来就出言不逊，气不打一处来。
“我以为金家是官宦之家，也懂些礼仪伦常，没想到，竟一上来口不择言，毫不掩饰。”
“你！”金先彪伸出手指，要发作但又自己摁下去了，“你也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你还想收拾我？你别忘了，我也不是情愿嫁给你，我也是受父母媒妁之言，你以为我稀罕你们金家。你以后最好别碰我。你也知道你们家娶我是为了什么。别一副我一定要上你们家来似的。”花雪纯也一副咄咄逼人地样子说了一通。
“行啊，花雪纯，以后我看你如何能耐。”金先彪站了起来。
“夫君，你不打算揭我的盖头吗？”花雪纯突然变了一副腔调。
“哼，你自己揭吧。”说罢，金先彪扬长而去。
花雪纯一把自己扯下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