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想归想，游戏进程却不是他能决定的，现在比分才来到6比6，率先赢得13场算胜利。
那就是至少还需要7个回合才能结束这个游戏。
他们这边从防守变成了进攻，换边之后资金枪械归零，一切从头开始，大家摩拳擦掌想要努力翻盘。
宁以橙这个角色担任着控场的职责，俗称烟位。他打开放烟界面准备放烟。
之前松呼呼连路都不会走，林里就默认不教角色技能怎么用了，现在看她好像感兴趣了，这指导怎么也得跟上，于是贴心地给他教学：“宝宝，你就把你的烟当成软一点的墙，把墙放到他们可能来的地方。”
宁以橙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宝宝叫懵了，开着技能界面没有再动一下，有种怪异的不自在在皮肤表皮轻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突然想要恶作剧，如果主播知道自己叫宝宝的不是什么甜妹而是一个男人呢？
他假装不懂地把烟放到了自家门口，如此好几次，一直沉默的队友忍不住扣字问候他：“松呼呼你别放烟了呗，感觉在四打六。”
这个游戏的烟是一片遮盖双方视线的东西，没有实体角色可以穿过，但是看不见烟对面的情况，所以放的好与不好对游戏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林里注意到她的停顿，以为她被骂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口教她：“穿烟出这个动作很危险，因为不知道烟外的情况如何，所以我们尽量让对面来而不是自己穿过。”
她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教人了。
宁以橙以为她会一条路走到底地教他一些邪门歪道，略带意外地看了一眼手机，直播间里的林里神情认真地在翻找新手教程，脸上的粉底有些糊了，肤色斑驳错杂，宁以橙不由想到初春化雪时家里的院子。
蓄积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雪堆因为厚度的差异，融雪的速度各不相同，于是内里的底色也以不一样的速度显露，有时化出的是月季苗，有时是枫树叶，雪融化的时分就像在寻宝。
他有些好奇Rovo这个主播覆盖表面的冰雪消融之后，里面真正的她是什么样的。
低头翻找教程的林里更是愁得不行，烟位玩得好可能无人在意，玩得不好最先骂的就是这个位置，网上的教程又是各种点位和思路，这对一个刚走明白路的新手来说不亚于刚学会小学数学就让他去参加高考。
这该怎么教？
她转念一想，这个角色并不是只有放烟这个技能，可以让她学会怎么用小炸弹杀人。
又是新的回合，松呼呼的角色蹑手蹑脚走到森寒冬港的集装箱附近，刚踏出转角就被被密集的枪线扫射，他大退一步回到集装箱原地挂机，这是主播刚教的新战术，对面一直盯着这个拐角，许久没有人出来——当一个地方30秒没有出来人的话，就该看别的地方了。对手心里默念这个口诀，放松了警惕。
“现在出去丢个炸弹，松松。”林里心中计算着时间，果断开口。她一边数着秒一边回忆新手教程，里面说人的耐心是一样的，当你没耐心的时候对面也没有耐心了，所以这个时候出去对面一定松懈下来了。
果不其然，当他拿着枪和炸弹大摇大摆地走出拐角，对面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反应过来，炸弹轻轻松松就命中了敌人，然后就这么被他的蹲打打死了——他真想把这个下蹲和开火键分开。
如此恶毒的伎俩被他们故技重施多次，宁以橙体会到了个中快乐，隐隐有些期待主播的下一步操作。
这个英雄在地图肆意闯荡，林里的技巧和他的枪法重叠在了这个充满蝴蝶元素的英雄身上，周身飞翔的蝴蝶带着他们两个的影子，对面五个人就像他们手中的一颗玻璃球，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不入流的阴险伎俩带来的快乐。
要知道他以前都看不起这种东西的。
又一次拿着蝴蝶炸弹准备出击，宁以橙等主播读完秒听话地走出拐角，刚走出来就直面三个敌人，三个人在三个方位，手中的炸弹来不及扔，这样的情况稍微跑晚一点就是一具尸体。
看到人的那一刻，他想主播又该大叫逃跑了，果不其然——“不打不打不打，打不过快跑。”
他听到预想中的话心满意足，却突然不想演了，反正都快结束了。他想看到教了他这么久的主播对他刮目相看，而不是仅仅把他当成一个萌新。
他手腕微动，拉枪170度开出三枪，干净利落地收走三个人头。
林里：“啊？”
对面三个人倒地之后扣出三个问号。
与此同时的直播间也沸腾了，这还是刚刚那个连路都不会走的新手吗？
【松呼呼是不是趁刚刚挂机的时间去买挂了，这水平不像主播教的像开了。】
【我们Rovo尽心尽力找方法没想到教出一个挂狗，心寒。】
【这三枪不是开了我吃键盘。】
林里也觉得蹊跷，这几枪一看就不是新手能打出来的操作，难道真的开了？
她拿起杯子，趁喝水的间隙点开松呼呼的私聊窗口：松松你没开挂吧，游戏打不过我们不玩了，游戏而已嘛。
宁以橙看到消息，正准备打字回复，游戏恰好开始了，他切回游戏转而伸手打开麦克风的静音开关，在直播间的语音连线里回应：“我没开，老师。”
掺杂着游戏音效的语音传输到直播间，林里反复确认好几次，这个低沉的声音是男生无疑。
不是，这么可爱的id，怎么是男的？还我可爱甜妹——一想到刚刚她那么温柔地叫他宝宝，就心里一阵恶寒，这年头男的都爱起这么可爱的id？
林里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他刚刚那声老师，短促的读音透过屏幕在她的耳边蜻蜓点水，泛起她的胸腔共鸣。
咚咚、咚咚。
“没、没开就好，赛点了最后一把好好打。”思绪伴随着着胸腔的跳动混杂在一起，她口不择言。
这人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有点耳熟。
在她走神的刹那，弹幕疯了一样地刷新。她定睛一看，都是什么神不神的，什么成神。
没开挂这操作也不至于是神吧，天赋玩家而已。这样想着她开口敷衍：“什么神不神的，打得厉害和菜都没差，禁止歧视啊，大家都是玩家。”
【我真服了你了主播。】
【橙神啊，橙神装萌新被你教怎么玩他最擅长的游戏！】
什么橙神？
......橙神？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吧。
他装成萌新骗她干嘛？而且刚好是他最擅长的位置。林里心中狐疑，难道FMD天才烟位早在不知道哪一次直播就已经看上她了？还贸贸然在直播的时候暴露身份，会不会是想宣誓主权？
林里不敢再想下去了，或许是多年来一直读的都是玛丽苏小说，她心里竟然已经勾勒出了完整的逻辑链，橙神一年前是怎么在各大比赛的一片骂声中突出重围，就为了再靠近她一点。
她心里还在风起云涌，耳机里传出的声音把她拉回人间：“老师，队友死了怎么办。”
弹幕齐刷刷开始复读：
【老师，队友死了怎么办】
【队友死了怎么办老师~】
弹幕都破案成功了，他竟然还在这里装，看不到弹幕吗？林里直播生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不管是答应观众出抽象的cos，还是和别的主播pk失败后各种难堪的惩罚，都没有此刻这种尴尬来得让人坐立难安。
“老师？”清脆的、咬字带着拖音的男声。
她记得这是橙神刚入队的黑点之一，他们嘲笑他夹着说话，被嘲讽得更厉害的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和声音有着巨大的反差，当初没少被剪成鬼畜视频投上网。
林里听说过这些，她明知宁以橙的声音就是这样，但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又咚咚了两下。
她回神看向屏幕，敌方还有三个人活着，而这边只剩一个，战况其实不算险峻。至少对能够被称为橙神的他来说不算，但他还是这么问她了，说明什么？他是刻意想要被她教学。
也是阴差阳错，宁以橙确实是想要被她教学，他想的是看看在这种一打三的残局下，这个主播还有没有他绝对想不到的奇思妙想，短短的一把游戏确实令他耳目一新，尽管是带着偏见的。
他想看她的这些手段能阴险到什么程度。
而他刚好没有看弹幕，错过了他面纱被揭开的真相，他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萌新，只为了心中那一点好奇。
后来的宁以橙才明白，原来人与人的缘分不用轰轰烈烈的火势，只需要一点好奇，就会像燎原的星火，猛烈而又迅速地席卷一切。
林里索性继续和他扮演着老师与学生的游戏，回忆着刚看的新手对敌法，她指挥：“你往自己身上放颗烟，然后躲在里面蹲着。”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人是敢死队吗？这么大一个地图到处找不到人，只有地上凭空多一颗烟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躲在哪。
哪怕心里在不停地吐槽，他还是乖乖照做当起了敢死队，往自己身上盖了颗烟就原地蹲下架枪了。
他用职业的视角审视太久，忘记了松呼呼的账号是真正的纯萌新账号，这是她的第一把游戏，而这种局的队友对手水平一般相差不会太大——大家都是刚学会走路还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的萌新。
这样的敌人能不能发现地上多了一颗烟都不好说，甚至可能连烟是什么都不知道。
直播间数万人就这么盯着这个色彩斑斓的烟球：一个人走了进来，死在里面，又一个人匆匆路过，也倒下了。
最后一个人：我来看看怎么回事，和队友一起倒头就睡了。
硕大的胜利出现在屏幕上，浅绿色的两个字加上最后这位倒地的慢动作，场面滑稽可笑。
【主播你帮我问问松呼呼这账号出吗，我也想打这种局。】
【前面的你疯了，这可是橙神的号。】
【橙神？不可能吧，橙神怎么会打成这样。】
【录屏链接已贴，拖到33:12橙神说话，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林里无奈地看着弹幕，她的直播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热喝了吧。
另一位主人公根本没有看弹幕，他太久没有活动，刚结束就立马伸了个懒腰拉伸一下僵硬的上肢，一边在心里谴责宁松，再也不帮这种忙了，好几次差点秒人还得硬生生忍下来，假装新手真是太难了。
手机在面前的桌上亮着屏，还是那个主播的直播间，刚刚一结束就关闭了语音连麦，还不知道接下来她准备干嘛，他低头一看，弹幕尽收眼帘，他伸懒腰的动作凝固在半空。
他的声音就那么好认吗？
......如果他说他是替妹妹打游戏才装萌新，会有人信吗？
那就是至少还需要7个回合才能结束这个游戏。
他们这边从防守变成了进攻，换边之后资金枪械归零，一切从头开始，大家摩拳擦掌想要努力翻盘。
宁以橙这个角色担任着控场的职责，俗称烟位。他打开放烟界面准备放烟。
之前松呼呼连路都不会走，林里就默认不教角色技能怎么用了，现在看她好像感兴趣了，这指导怎么也得跟上，于是贴心地给他教学：“宝宝，你就把你的烟当成软一点的墙，把墙放到他们可能来的地方。”
宁以橙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宝宝叫懵了，开着技能界面没有再动一下，有种怪异的不自在在皮肤表皮轻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突然想要恶作剧，如果主播知道自己叫宝宝的不是什么甜妹而是一个男人呢？
他假装不懂地把烟放到了自家门口，如此好几次，一直沉默的队友忍不住扣字问候他：“松呼呼你别放烟了呗，感觉在四打六。”
这个游戏的烟是一片遮盖双方视线的东西，没有实体角色可以穿过，但是看不见烟对面的情况，所以放的好与不好对游戏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林里注意到她的停顿，以为她被骂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口教她：“穿烟出这个动作很危险，因为不知道烟外的情况如何，所以我们尽量让对面来而不是自己穿过。”
她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教人了。
宁以橙以为她会一条路走到底地教他一些邪门歪道，略带意外地看了一眼手机，直播间里的林里神情认真地在翻找新手教程，脸上的粉底有些糊了，肤色斑驳错杂，宁以橙不由想到初春化雪时家里的院子。
蓄积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雪堆因为厚度的差异，融雪的速度各不相同，于是内里的底色也以不一样的速度显露，有时化出的是月季苗，有时是枫树叶，雪融化的时分就像在寻宝。
他有些好奇Rovo这个主播覆盖表面的冰雪消融之后，里面真正的她是什么样的。
低头翻找教程的林里更是愁得不行，烟位玩得好可能无人在意，玩得不好最先骂的就是这个位置，网上的教程又是各种点位和思路，这对一个刚走明白路的新手来说不亚于刚学会小学数学就让他去参加高考。
这该怎么教？
她转念一想，这个角色并不是只有放烟这个技能，可以让她学会怎么用小炸弹杀人。
又是新的回合，松呼呼的角色蹑手蹑脚走到森寒冬港的集装箱附近，刚踏出转角就被被密集的枪线扫射，他大退一步回到集装箱原地挂机，这是主播刚教的新战术，对面一直盯着这个拐角，许久没有人出来——当一个地方30秒没有出来人的话，就该看别的地方了。对手心里默念这个口诀，放松了警惕。
“现在出去丢个炸弹，松松。”林里心中计算着时间，果断开口。她一边数着秒一边回忆新手教程，里面说人的耐心是一样的，当你没耐心的时候对面也没有耐心了，所以这个时候出去对面一定松懈下来了。
果不其然，当他拿着枪和炸弹大摇大摆地走出拐角，对面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反应过来，炸弹轻轻松松就命中了敌人，然后就这么被他的蹲打打死了——他真想把这个下蹲和开火键分开。
如此恶毒的伎俩被他们故技重施多次，宁以橙体会到了个中快乐，隐隐有些期待主播的下一步操作。
这个英雄在地图肆意闯荡，林里的技巧和他的枪法重叠在了这个充满蝴蝶元素的英雄身上，周身飞翔的蝴蝶带着他们两个的影子，对面五个人就像他们手中的一颗玻璃球，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不入流的阴险伎俩带来的快乐。
要知道他以前都看不起这种东西的。
又一次拿着蝴蝶炸弹准备出击，宁以橙等主播读完秒听话地走出拐角，刚走出来就直面三个敌人，三个人在三个方位，手中的炸弹来不及扔，这样的情况稍微跑晚一点就是一具尸体。
看到人的那一刻，他想主播又该大叫逃跑了，果不其然——“不打不打不打，打不过快跑。”
他听到预想中的话心满意足，却突然不想演了，反正都快结束了。他想看到教了他这么久的主播对他刮目相看，而不是仅仅把他当成一个萌新。
他手腕微动，拉枪170度开出三枪，干净利落地收走三个人头。
林里：“啊？”
对面三个人倒地之后扣出三个问号。
与此同时的直播间也沸腾了，这还是刚刚那个连路都不会走的新手吗？
【松呼呼是不是趁刚刚挂机的时间去买挂了，这水平不像主播教的像开了。】
【我们Rovo尽心尽力找方法没想到教出一个挂狗，心寒。】
【这三枪不是开了我吃键盘。】
林里也觉得蹊跷，这几枪一看就不是新手能打出来的操作，难道真的开了？
她拿起杯子，趁喝水的间隙点开松呼呼的私聊窗口：松松你没开挂吧，游戏打不过我们不玩了，游戏而已嘛。
宁以橙看到消息，正准备打字回复，游戏恰好开始了，他切回游戏转而伸手打开麦克风的静音开关，在直播间的语音连线里回应：“我没开，老师。”
掺杂着游戏音效的语音传输到直播间，林里反复确认好几次，这个低沉的声音是男生无疑。
不是，这么可爱的id，怎么是男的？还我可爱甜妹——一想到刚刚她那么温柔地叫他宝宝，就心里一阵恶寒，这年头男的都爱起这么可爱的id？
林里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他刚刚那声老师，短促的读音透过屏幕在她的耳边蜻蜓点水，泛起她的胸腔共鸣。
咚咚、咚咚。
“没、没开就好，赛点了最后一把好好打。”思绪伴随着着胸腔的跳动混杂在一起，她口不择言。
这人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有点耳熟。
在她走神的刹那，弹幕疯了一样地刷新。她定睛一看，都是什么神不神的，什么成神。
没开挂这操作也不至于是神吧，天赋玩家而已。这样想着她开口敷衍：“什么神不神的，打得厉害和菜都没差，禁止歧视啊，大家都是玩家。”
【我真服了你了主播。】
【橙神啊，橙神装萌新被你教怎么玩他最擅长的游戏！】
什么橙神？
......橙神？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吧。
他装成萌新骗她干嘛？而且刚好是他最擅长的位置。林里心中狐疑，难道FMD天才烟位早在不知道哪一次直播就已经看上她了？还贸贸然在直播的时候暴露身份，会不会是想宣誓主权？
林里不敢再想下去了，或许是多年来一直读的都是玛丽苏小说，她心里竟然已经勾勒出了完整的逻辑链，橙神一年前是怎么在各大比赛的一片骂声中突出重围，就为了再靠近她一点。
她心里还在风起云涌，耳机里传出的声音把她拉回人间：“老师，队友死了怎么办。”
弹幕齐刷刷开始复读：
【老师，队友死了怎么办】
【队友死了怎么办老师~】
弹幕都破案成功了，他竟然还在这里装，看不到弹幕吗？林里直播生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不管是答应观众出抽象的cos，还是和别的主播pk失败后各种难堪的惩罚，都没有此刻这种尴尬来得让人坐立难安。
“老师？”清脆的、咬字带着拖音的男声。
她记得这是橙神刚入队的黑点之一，他们嘲笑他夹着说话，被嘲讽得更厉害的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和声音有着巨大的反差，当初没少被剪成鬼畜视频投上网。
林里听说过这些，她明知宁以橙的声音就是这样，但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又咚咚了两下。
她回神看向屏幕，敌方还有三个人活着，而这边只剩一个，战况其实不算险峻。至少对能够被称为橙神的他来说不算，但他还是这么问她了，说明什么？他是刻意想要被她教学。
也是阴差阳错，宁以橙确实是想要被她教学，他想的是看看在这种一打三的残局下，这个主播还有没有他绝对想不到的奇思妙想，短短的一把游戏确实令他耳目一新，尽管是带着偏见的。
他想看她的这些手段能阴险到什么程度。
而他刚好没有看弹幕，错过了他面纱被揭开的真相，他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萌新，只为了心中那一点好奇。
后来的宁以橙才明白，原来人与人的缘分不用轰轰烈烈的火势，只需要一点好奇，就会像燎原的星火，猛烈而又迅速地席卷一切。
林里索性继续和他扮演着老师与学生的游戏，回忆着刚看的新手对敌法，她指挥：“你往自己身上放颗烟，然后躲在里面蹲着。”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人是敢死队吗？这么大一个地图到处找不到人，只有地上凭空多一颗烟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躲在哪。
哪怕心里在不停地吐槽，他还是乖乖照做当起了敢死队，往自己身上盖了颗烟就原地蹲下架枪了。
他用职业的视角审视太久，忘记了松呼呼的账号是真正的纯萌新账号，这是她的第一把游戏，而这种局的队友对手水平一般相差不会太大——大家都是刚学会走路还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的萌新。
这样的敌人能不能发现地上多了一颗烟都不好说，甚至可能连烟是什么都不知道。
直播间数万人就这么盯着这个色彩斑斓的烟球：一个人走了进来，死在里面，又一个人匆匆路过，也倒下了。
最后一个人：我来看看怎么回事，和队友一起倒头就睡了。
硕大的胜利出现在屏幕上，浅绿色的两个字加上最后这位倒地的慢动作，场面滑稽可笑。
【主播你帮我问问松呼呼这账号出吗，我也想打这种局。】
【前面的你疯了，这可是橙神的号。】
【橙神？不可能吧，橙神怎么会打成这样。】
【录屏链接已贴，拖到33:12橙神说话，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林里无奈地看着弹幕，她的直播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热喝了吧。
另一位主人公根本没有看弹幕，他太久没有活动，刚结束就立马伸了个懒腰拉伸一下僵硬的上肢，一边在心里谴责宁松，再也不帮这种忙了，好几次差点秒人还得硬生生忍下来，假装新手真是太难了。
手机在面前的桌上亮着屏，还是那个主播的直播间，刚刚一结束就关闭了语音连麦，还不知道接下来她准备干嘛，他低头一看，弹幕尽收眼帘，他伸懒腰的动作凝固在半空。
他的声音就那么好认吗？
......如果他说他是替妹妹打游戏才装萌新，会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