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命运的齿轮已经把我转的遍体鳞伤,我依旧笑着面对,却还不放过对我的鞭打,我欺瞒了身边所有人,唯独骗不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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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南方,天早已开始燥热了,井琼穿着一身吊带裙爬在那冰凉昂贵的大理石吧台上,及腰的长发挡着半边脸,慵懒且有些醉意的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好久没喝到情绪低落了,晕乎乎的回答着瓯子觅

    “当时在盘山路上,转弯处是死角,对面来的大车车速太快,就给了几秒的反应”

    “你当时坐哪?”

    “后座,跟我妈”

    “哦”

    瓯子觅以同样的姿势快要睡着了

    两个人喝酒就喜欢在这个吧台上占有一大片面积,也许是欧子觅的气势太强,天生生人勿近的脸,只要她两在这个位置绝不会有人来打扰,而井琼也常说她就喜欢这一万一块的大理石吧台

    井诉说完后发现,她比瓯子觅脆弱多了,毕竟欧当时告诉她的情景是打着麻将说着,我妈吊在老房子客厅里的时候,身体已经僵了

    毫无感情,好无所谓

    井琼看了眼已经有醉意的周子觅,掏了掏钱包里的钱拿了几张放在吧台,起身往外走去听见后面喊着

    “哎,我找人送你回”

    井琼摆摆手离开九号公馆

    九号公馆是瓯子觅的酒吧,她们并不是最好的朋友,却是最忠实的酒友兼麻友,井琼毕业后在瓯氏集团,瓯氏董事长瓯宁海就是瓯子觅的父亲

    后来认识了瓯子觅,井琼也问过她何必自己去经营,家里有个这么大的集团,随便一个职位别人也不敢多说

    瓯子觅,子是儿子的子,觅是寻找,同等所求的意思,这是瓯子觅给井琼的答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井琼知道些她家里的故事,瓯宁海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可不料生的却是个女儿,所以瓯子觅这个名字也就得来了,女儿也就女儿吧,一样的疼爱

    听说后来瓯宁海在女儿还没满一岁的时候,外面就有人了,还怀了个男婴,瓯宁海是高兴的不得了,可也导致瓯子觅母亲的自杀

    这些风言风语全都是呆在瓯氏的这2年里,那些办公室无聊的人传到井琼耳朵里的,当然,她也见过这个男孩,瓯子穆,因为他们都在瓯氏集团,为瓯氏效力

    欧家本是从房地产起家,后来慢慢开起了商场,又做了许多自己的品牌,井琼毕业后进入欧氏,一直是在市场部做策划以及一些公关事项,顶头上司秦辉,是个市场部的老狐狸,做事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带点颜料的,不过听说最近有些人事变动,井也在等着看戏

    代驾早已经到位,她坐上自己的mini离开,车的速度快了些,她打开了窗户通风,她想着今天莫名的诉苦,想着秦辉这个老东西快点离开,她想着跟着她一路有追随的车到底是瓯子觅的护驾,还是有谁在跟着她,她并没有理会关车门进电梯回房子,想着趁着酒劲在就赶紧睡

    不然她又要睁眼到天明了

    井琼是A市本地人,家庭条件还不错,父母双方都是基层领导,一家三口住在市中心

    这是车祸前

    那段时间像是在云里飘着,看不见尽头也不想往前走,一心想落地却怎么也踩不下去,像是梦魇了,想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她不听任何人的劝说,一意孤行的卖掉了市中心的房子,不愿再踏入那个曾经温暖的家

    两年前,他们一家三口是从F城回A城,父母到F城是去接放假回来的女儿,可谁知那段往返的平稳盘山路途中,大车极速而下,他们的车为了躲避大车的直面冲击,车速太快撞开了路围,冲下陡坡,而陡坡下是悬崖,井琼是被推出去的,她当时的情形是两只手拔在悬崖边悬挂着,眼睁睁看着车掉下去,她也想纵身跳下只是又有那么一瞬间怕了

    “妈妈,不要不要”井琼从噩梦惊醒,这两年来这个梦一直围绕着她,她记得妈妈的惊恐表情,当时也就短短几秒,车就掉下去了,而她双手抓住的位置怕是她恐高的原因,每每站在高处的时候,那一幕总是在眼前,让她有种失重感,无力感,她难过却无法释放

    不只是高处,她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坐车

    凌晨5点,睡不着了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七月十五号,今天是父母的祭日,她皱皱眉头,又想起和瓯子觅喝酒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动过手机,这才发现有许多微信和未接

    “琼子,你在哪”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买了些熟食,到时候看还需要什么”

    这些消息都是凌晨一点多来自一个人发的,井琼的发小苏歌

    未接是牧衍笙的

    井拿起手机恶意的回拨了电话,响了4/5声,挂了

    她刚闭上眼睛,电话就回过来了

    “怎么这个点起来了?”

    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估计电话没有调成静音,被吵醒了吧,井琼幸灾乐祸的笑了下

    “井琼,你故意的”

    “怎样,我要睡觉了”

    “睡吧,祖宗”

    故意的劲大

    挂了电话井彻底没有睡意了,估计那头的牧衍笙也没有睡意了

    今天要去扫墓井琼起来收拾洗漱,出门吃了个早餐回来,看见门口靠墙站着的苏歌

    “我说给你配钥匙你不要”

    “我才不要呢,万一你哪天带着男人回来,我过来不是看见了羞羞,不要不要”

    “苏歌你大清早没睡醒吧”井琼白了一眼她

    “牧衍笙没回来?”

    “在我卧室睡觉呢,你进不?”

    “当我没说,琼子我出来的太早去买花的时候,店还没开”

    “等会顺道过去买了”

    “那还要再准备点什么嘛?”

    “都准备好了”

    扫墓的路上,井琼又看见了昨晚的那辆黑车,和她们对向而行

    二人摆完东西烧了纸磕了头,也便离开了,井还要赶去上班,没有停留太多时间,只是离开时又多看了眼照片罢

    井把苏歌送回她自己的服装店后,直向去了自己的心理医生那里,她又做噩梦了,她还是有些依赖心理医生的

    躺在心理咨询室莫名的安心,季医生说如果实在睡不着,可以来这睡一觉

    季医生是她的心理医生,只是她从来不会让井戒酒戒烟或是按时来,季医生只告诉她有问题了立马来,按时吃药

    季医生的心理工作室里的前台小姐姐特别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纵容井琼,她是老顾客了所有人都认识她,只是不理解

    季医生说她是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情绪型和敏感型患者,她的情绪是因为失去而导致,而敏感是因为她无法忘记她那一刻的失重感,好在她从不胡思乱想,每次来的情况都是因为噩梦压制她的情绪,她需要疏导,但坏在她无法入眠以及不能有人刺激她的情绪

    井琼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后像是得到了释放一般,坐在车上点了根烟,车里蓝牙电话响起“牧先生”

    “你在哪,陪我去个地方”

    “干嘛,不去”

    “行行好,我去接你”

    “在我家门口吧”

    挂了电话她也往回开,井住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新小区,市南区近几年才开发出来了的,也是她回来后全款买的,还有她这辆minicooper,当然这些都是父母给她留的资产,毕竟全责在于对向大车,加上父母保险的巨额赔付,已够她坐吃等死一辈子了

    她进小区地下车库的时候,牧衍笙的车已经在旁边了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等我一会上去换身衣服”

    “一大早这是去哪了?”

    “上坟,你跟我一块上去?”

    “在这等你吧”

    井点点头,快速上去

    许久未见,井琼看见他的那瞬间好像一起看烟花是昨天那般

    牧衍笙工作不在A市,在R市做酒店的,A市的产业归他哥管,认识井琼也是在九号公馆,那天井大醉,拉着第一次见面的他发疯,欧子觅说牧先生可不能捡尸啊

    牧衍笙冷笑“捡个屁,你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走”

    然而,并没有那么成功,井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就非得抓着牧衍笙的胳膊让他送她回家

    更悲催的是井吐到他车上了,这让他一向有洁癖的人抓狂了,一把捞出井弃车而去,当时他真想把她扔在车里和呕吐物睡去吧,下了车又不知道那根筋搭错又把她带走了

    睡死的井琼真像尸体般被牧先生抱在怀里去了自己酒店,开了套房找人给她换洗收拾他便离开了

    一觉起来,她失忆般的怎么到的酒店一概不知,赶紧摸索的电话给欧子觅打,只听欧女士一直大笑说我给你发视频

    视频里是井抱着一个陌生男人,看的出那个男人很是烦躁,怎么拔都拔不开她,而她跟个煞笔一样又是摸他脸,又是捂他眼睛,酒吧里太吵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关掉视频,一头囊在被窝里,再一看身上穿的是睡袍,她迅速起身又看见沙发上有一套新衣服,某v的套装是她的尺寸

    她一出门,门口站着一位女士,看着像酒店服务员

    “井女士,您起来了,牧先生安排我们把早餐准备好了”

    “昨晚?额……”

    “井女生,昨晚是我替您冲洗换洗的,井先生送您过来就走了”

    “……”

    该有多嫌弃她,没有再比这个丢人的时候了

    井琼找到他的电话,打了电话很难为情的道了歉,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给她打电话,然而对面的男士很冷淡的说,没关系,无非就是吐了一车

    井琼当场自闭

    后来还是在欧子觅安排的酒场上,井是为了欧氏要争取一个品牌,欧给她做的局,结果牧衍笙也在,他是品牌方要用的酒店主家

    当时井在卫生间门口,点着烟和欧女士聊着天,牧衍笙路过看到说了句厕所味好吸?

    “……”

    井琼又一次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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