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到菜市已经有些晚了，好的摊位都被占了。温灵只得找了个人流量少的地方。
好酒也怕巷子深，摆地摊第一要事：吆喝。
温灵深吸一口气，扯开喉咙开始叫卖：“新鲜的油炸小食，欢迎品尝，保证你没见过没吃过，不好吃不要钱，大姐来尝尝？”
一位提着菜篮子的胖大姐停在了摊子前：“这什么东西？看着还不赖。”
温灵看她指着鱼，没回答，而是夹了根酥肉给她：“这个是小酥肉，先尝尝看，还热着呢。”
她这几日已经了解到，大乾的百姓口味非常单一，油炸食品肯定受欢迎。
用咸香酥烂的小酥肉开道，各类鱼肉制品紧随其后，慢慢地等大家接受了，就能推出更多新品。
胖大姐吃了酥肉，顿时眼睛亮了。
温灵喜笑颜开，适时递上一条小焦鱼。胖大姐二话没说，“咔嚓咔嚓”直接嚼了：“香，咋卖的？”
“一份二十文。”温灵拿出提前包好的鱼和小酥肉，让她选。
胖大姐爽快付钱，第一份生意顺利完成。
温灵拿出青花瓷盆，打开盖子，一阵浓郁的香味顿时飘散开来，瞬间吸引了一群人围过来。
“什么味，这么香，能尝尝吗？”胖大姐忙不迭地问，说着话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又有好几个人来尝小酥肉的，闻到香味，纷纷询问那香喷喷的一盆是什么吃食。
温灵把准备好的几副碗筷拿出来，大声说：“大家若是想品尝，请排一下队，免费试吃！不要钱不要钱。”
一听“不要钱”三个字，“哗啦”又围上来十几人，每个人都想尝尝那一大盆冒着热气、看着就很好吃的东西。
“哇，这是什么味道！香！”
“是茱萸哎，想不到茱萸这么好吃。”
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吃了一筷子后，赞不绝口，接着又吃了炸焦鱼和小酥肉，满意点头：“小老板，这是鱼肉吧？”
“对，这个叫炸焦鱼，这个叫水煮鱼片。”
“炸？”中年男人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做法？”
温灵并不私藏，简单说了一下做法。
中年男人看她十分爽快地就说了，满脸掩不住的惊讶，买了两份炸焦鱼和一份酥肉。
许多人以前并没有吃过鱼，只听说鱼肉腥臭不堪还刺多，现在这么一尝，鱼片竟然没有刺，还十分嫩滑鲜美。
而那个叫“炸焦鱼”的小食，更是美味，焦香酥烂，连骨头都是酥的，真的是吃了还想吃。
水煮鱼并不是很辣，很快被抢完，连里面的豆芽都没剩一根，有几个不过瘾的，问温灵明天还来不来。
“来，不过明天就要收费了，想吃的先提前备个碗盆装。”
一共卖了一千五百四十文，大大超出温灵的预想，她算了一下，除去本钱，净赚一千二百三十三文。
换成银子有一两多，除去一家人的吃花和茂然的买药钱，也能有一两银子的赚头。
温灵买了两个馒头，胡乱吃完，开始采买当天所需的东西。猪肉十斤，猪白二斤。
摊主看她买得多，特意送了一包自制熟腊肉。
又去东市买了十多个鸡蛋、四个肉包和一包点心。
考虑了一下，蔬菜暂时不买了，河边、野地、山上到处都有可以下肚的，先省着点花。
回到家，李苏兰还没来，李苏冰在缝补衣服，李茂然在看蚂蚁搬家。
温灵这才想起来，早上走得急，忘了给他们留点尝尝了，便拿出肉包给他们吃。
两人早饭都只喝了粗米稀粥，虽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闻到肉包肚子就开始叫了。
温灵大致说了一下今天卖东西的情况。李苏冰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早上赚一两多？”
“不是一个早上，我们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呢，算上时间和人工也不少了。”
“那也很多了，比酒楼大掌柜挣得还多得多。”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望，“二姐姐今天还做吗？”
温灵被她感染，也充满了希望，笑着摸她头：“做，我教你做，你在家准备，我等会儿去买鱼。”
“好！”
李茂然一听要去抓鱼，非要跟着去，两人直奔胡老汉的家。
初夏时节，正值农忙时，胡老汉带着两个儿子在田里收割麦子，一看来人是昨日那小哥，当即放下镰刀，拿上渔网，领着温灵去了白川河。
胭脂镇地处西北，河流不多，白川河算是当地最大的河了。
老汉边整理渔网边问：“俺早就手痒了，可家里老太婆不许俺再下河捕鱼，嘿嘿，小哥买鱼是自己吃还是招待南方来的客人？”
“不瞒老汉，我想卖鱼。”
“卖鱼？”老汉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卖鱼这生意走不通，这里的人不吃鱼，嫌腥气刺儿多，运气好时才能碰上个买主。老汉初来时捕了鱼卖不掉，就拿回来送给邻居，结果你猜怎么着？”
温灵很配合地问：“怎么着？”
胡老汉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个汉子就因为那些鱼差点把他家拆了，原因是他媳妇像吃肉那样大口吃鱼，结果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又不敢说，直到喉咙肿得吃不下饭，脸都肿了，家里人才发现。
后来眼看要出人命，大夫硬是撸直那妇人的舌头，才把鱼刺拔了出来。那场景想想都可怕。
从那之后，胡老汉家里人再不允许他送人鱼了，老汉只在闲了的时候下河捕几网。
李茂然听得直吐舌头，嚷嚷着说他一口鱼都不会吃。
温灵笑着说：“老汉放心，我先把鱼做好再卖，到时候定会送老汉尝尝。来吧，捕鱼喽！”
白川河的鱼并不多，但胜在没人捕，鱼不滑头。胡老汉技术过硬，不过半个时辰，就装了大半篓子鱼，鲢鱼、草鱼、鲫鱼都有。
还是按照昨日的价格，三十斤鱼二十五文，应该付五十文。温灵算了一下，自己赚太多，多付了十文给老汉。
胡老汉说什么都不收：“托小公子的福，老汉还能再摸把鱼网，再说公子给俺带了点心，老太婆高兴坏了，公子下次来，可要带些做好的鱼给俺尝尝，哈哈。”
温灵看着老汉黑红的脸，纵横交错的皱纹，乐不可支的模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连日来的阴霾也散了些。
告别胡老汉之后，背上鱼篓，拉着李茂然，沿白川河往上游走，打算走回家。
温灵有意锻炼李茂然，走走歇歇。
李茂然很兴奋，一会儿追着小鸟跑，一会儿跑到河边水浅的地方玩泥巴。
中午的时候，温灵在河边找了块视野开阔、水流较缓的地方，坐下来吃午饭。
早上走得匆忙，只带了杂面窝窝头、几片腊肉和一个煮鸡蛋。
还没开始吃，就听到一阵打斗声远远传来，间或几声“叮叮当当”和怒吼声。
顾不得收拾东西，温灵拉起李茂然往河边的密林中跑。
林子里很安静，温灵让李茂然一个人玩，自己在林子里寻些野菜野果。
正思索着日后要怎么营生，怎么把鱼卖出去，突然听到李茂然焦急的喊叫声：“啊！呜呜呜！二姐姐，我的嘴火辣辣地疼。”
李茂然眼泪汪汪地捂着嘴，手里还拿着半截红艳艳长条形的东西。
“别动，别用手揉眼睛。”温灵一看急了，“这是辣椒，你这孩子怎么吃起辣椒来了？”
她用竹筒里的水帮李茂然冲了嘴和手，幸好不严重。
温灵拿着那半根红辣椒，警告他：“你不认识这是辣椒吗？还敢生吃？”
“我没见过这种果子，看它红红的，怪好看，就想尝尝什么味道。”
温灵：“你没见过辣椒？”
李茂然摇了摇头：“没见过，也没听过这名字。”
温灵拿着那半根辣椒心潮起伏，没想到能在这里发现辣椒，真是意外之喜！
而且这一大片林子里，仔细寻寻，竟找到不少。天色渐晚，温灵摘了些辣椒，小心地包好放入怀里。
匆匆回到河边，骇然发现他们方才休息过的那块大石头下面有个人。那人身穿黑色衣服，趴在水里一动不动，从身形看是个男人。
想到方才的打斗声，温灵有些犹豫。此处偏离主道，离城尚远，几乎没有行人，可她还带着个孩子。
而且，她早就下定决心，在这个世界里把见死不救贯彻到底，这样就算遇到大反派李琅，两人也不会有交集。
水流湍急，眼看那人快要被水流冲走，温灵再不能犹豫，赶紧跳下水，打算先把人捞上来。
“二姐姐，他流血了。”李茂然指着男子的额头惊呼，“他头上有个大口子。”
男子身量很高，看着瘦，却沉得很，水深岸滑，饶是温灵力气大，等把他拖上岸，也累了一头汗。
把人放平，粗粗检查了一番，发现男子除了头上有个很大的伤口外，其他地方只有些小擦伤，呼吸还算平稳。
看来只是伤到头了，没有生命危险。
男子长相极为俊美，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面部轮廓利落，剑眉修长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线，身材更不用说。湿衣状态的美男，肩宽腿长，线条流畅，肌肉饱满。
温灵由衷赞了一声：“这人长得真好！”
把人救上来，温灵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做到见死不救。
“茂然，你觉得他是个瞎子吗？”李
苏雪指着那人的眼睛问李茂然。
李茂然奇怪道：“这得问他自己能
不能看得见。
温灵：“……”真是傻了。
有些不安，原身命运的转折点就是救人。作为没地位的妖艳小妾，灵儿半夜三更被主母赶出家门，正巧遇到昏迷不醒的李琅。而大反派最显著的标志是“双目失明”。
眼看天色渐晚，男子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倘若把他扔在这荒山野岭，估计凶多吉少，若是大反派，那敢情好，死了拉倒，可若是个无关的人呢？
好酒也怕巷子深，摆地摊第一要事：吆喝。
温灵深吸一口气，扯开喉咙开始叫卖：“新鲜的油炸小食，欢迎品尝，保证你没见过没吃过，不好吃不要钱，大姐来尝尝？”
一位提着菜篮子的胖大姐停在了摊子前：“这什么东西？看着还不赖。”
温灵看她指着鱼，没回答，而是夹了根酥肉给她：“这个是小酥肉，先尝尝看，还热着呢。”
她这几日已经了解到，大乾的百姓口味非常单一，油炸食品肯定受欢迎。
用咸香酥烂的小酥肉开道，各类鱼肉制品紧随其后，慢慢地等大家接受了，就能推出更多新品。
胖大姐吃了酥肉，顿时眼睛亮了。
温灵喜笑颜开，适时递上一条小焦鱼。胖大姐二话没说，“咔嚓咔嚓”直接嚼了：“香，咋卖的？”
“一份二十文。”温灵拿出提前包好的鱼和小酥肉，让她选。
胖大姐爽快付钱，第一份生意顺利完成。
温灵拿出青花瓷盆，打开盖子，一阵浓郁的香味顿时飘散开来，瞬间吸引了一群人围过来。
“什么味，这么香，能尝尝吗？”胖大姐忙不迭地问，说着话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又有好几个人来尝小酥肉的，闻到香味，纷纷询问那香喷喷的一盆是什么吃食。
温灵把准备好的几副碗筷拿出来，大声说：“大家若是想品尝，请排一下队，免费试吃！不要钱不要钱。”
一听“不要钱”三个字，“哗啦”又围上来十几人，每个人都想尝尝那一大盆冒着热气、看着就很好吃的东西。
“哇，这是什么味道！香！”
“是茱萸哎，想不到茱萸这么好吃。”
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吃了一筷子后，赞不绝口，接着又吃了炸焦鱼和小酥肉，满意点头：“小老板，这是鱼肉吧？”
“对，这个叫炸焦鱼，这个叫水煮鱼片。”
“炸？”中年男人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做法？”
温灵并不私藏，简单说了一下做法。
中年男人看她十分爽快地就说了，满脸掩不住的惊讶，买了两份炸焦鱼和一份酥肉。
许多人以前并没有吃过鱼，只听说鱼肉腥臭不堪还刺多，现在这么一尝，鱼片竟然没有刺，还十分嫩滑鲜美。
而那个叫“炸焦鱼”的小食，更是美味，焦香酥烂，连骨头都是酥的，真的是吃了还想吃。
水煮鱼并不是很辣，很快被抢完，连里面的豆芽都没剩一根，有几个不过瘾的，问温灵明天还来不来。
“来，不过明天就要收费了，想吃的先提前备个碗盆装。”
一共卖了一千五百四十文，大大超出温灵的预想，她算了一下，除去本钱，净赚一千二百三十三文。
换成银子有一两多，除去一家人的吃花和茂然的买药钱，也能有一两银子的赚头。
温灵买了两个馒头，胡乱吃完，开始采买当天所需的东西。猪肉十斤，猪白二斤。
摊主看她买得多，特意送了一包自制熟腊肉。
又去东市买了十多个鸡蛋、四个肉包和一包点心。
考虑了一下，蔬菜暂时不买了，河边、野地、山上到处都有可以下肚的，先省着点花。
回到家，李苏兰还没来，李苏冰在缝补衣服，李茂然在看蚂蚁搬家。
温灵这才想起来，早上走得急，忘了给他们留点尝尝了，便拿出肉包给他们吃。
两人早饭都只喝了粗米稀粥，虽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闻到肉包肚子就开始叫了。
温灵大致说了一下今天卖东西的情况。李苏冰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早上赚一两多？”
“不是一个早上，我们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呢，算上时间和人工也不少了。”
“那也很多了，比酒楼大掌柜挣得还多得多。”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望，“二姐姐今天还做吗？”
温灵被她感染，也充满了希望，笑着摸她头：“做，我教你做，你在家准备，我等会儿去买鱼。”
“好！”
李茂然一听要去抓鱼，非要跟着去，两人直奔胡老汉的家。
初夏时节，正值农忙时，胡老汉带着两个儿子在田里收割麦子，一看来人是昨日那小哥，当即放下镰刀，拿上渔网，领着温灵去了白川河。
胭脂镇地处西北，河流不多，白川河算是当地最大的河了。
老汉边整理渔网边问：“俺早就手痒了，可家里老太婆不许俺再下河捕鱼，嘿嘿，小哥买鱼是自己吃还是招待南方来的客人？”
“不瞒老汉，我想卖鱼。”
“卖鱼？”老汉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卖鱼这生意走不通，这里的人不吃鱼，嫌腥气刺儿多，运气好时才能碰上个买主。老汉初来时捕了鱼卖不掉，就拿回来送给邻居，结果你猜怎么着？”
温灵很配合地问：“怎么着？”
胡老汉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个汉子就因为那些鱼差点把他家拆了，原因是他媳妇像吃肉那样大口吃鱼，结果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又不敢说，直到喉咙肿得吃不下饭，脸都肿了，家里人才发现。
后来眼看要出人命，大夫硬是撸直那妇人的舌头，才把鱼刺拔了出来。那场景想想都可怕。
从那之后，胡老汉家里人再不允许他送人鱼了，老汉只在闲了的时候下河捕几网。
李茂然听得直吐舌头，嚷嚷着说他一口鱼都不会吃。
温灵笑着说：“老汉放心，我先把鱼做好再卖，到时候定会送老汉尝尝。来吧，捕鱼喽！”
白川河的鱼并不多，但胜在没人捕，鱼不滑头。胡老汉技术过硬，不过半个时辰，就装了大半篓子鱼，鲢鱼、草鱼、鲫鱼都有。
还是按照昨日的价格，三十斤鱼二十五文，应该付五十文。温灵算了一下，自己赚太多，多付了十文给老汉。
胡老汉说什么都不收：“托小公子的福，老汉还能再摸把鱼网，再说公子给俺带了点心，老太婆高兴坏了，公子下次来，可要带些做好的鱼给俺尝尝，哈哈。”
温灵看着老汉黑红的脸，纵横交错的皱纹，乐不可支的模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连日来的阴霾也散了些。
告别胡老汉之后，背上鱼篓，拉着李茂然，沿白川河往上游走，打算走回家。
温灵有意锻炼李茂然，走走歇歇。
李茂然很兴奋，一会儿追着小鸟跑，一会儿跑到河边水浅的地方玩泥巴。
中午的时候，温灵在河边找了块视野开阔、水流较缓的地方，坐下来吃午饭。
早上走得匆忙，只带了杂面窝窝头、几片腊肉和一个煮鸡蛋。
还没开始吃，就听到一阵打斗声远远传来，间或几声“叮叮当当”和怒吼声。
顾不得收拾东西，温灵拉起李茂然往河边的密林中跑。
林子里很安静，温灵让李茂然一个人玩，自己在林子里寻些野菜野果。
正思索着日后要怎么营生，怎么把鱼卖出去，突然听到李茂然焦急的喊叫声：“啊！呜呜呜！二姐姐，我的嘴火辣辣地疼。”
李茂然眼泪汪汪地捂着嘴，手里还拿着半截红艳艳长条形的东西。
“别动，别用手揉眼睛。”温灵一看急了，“这是辣椒，你这孩子怎么吃起辣椒来了？”
她用竹筒里的水帮李茂然冲了嘴和手，幸好不严重。
温灵拿着那半根红辣椒，警告他：“你不认识这是辣椒吗？还敢生吃？”
“我没见过这种果子，看它红红的，怪好看，就想尝尝什么味道。”
温灵：“你没见过辣椒？”
李茂然摇了摇头：“没见过，也没听过这名字。”
温灵拿着那半根辣椒心潮起伏，没想到能在这里发现辣椒，真是意外之喜！
而且这一大片林子里，仔细寻寻，竟找到不少。天色渐晚，温灵摘了些辣椒，小心地包好放入怀里。
匆匆回到河边，骇然发现他们方才休息过的那块大石头下面有个人。那人身穿黑色衣服，趴在水里一动不动，从身形看是个男人。
想到方才的打斗声，温灵有些犹豫。此处偏离主道，离城尚远，几乎没有行人，可她还带着个孩子。
而且，她早就下定决心，在这个世界里把见死不救贯彻到底，这样就算遇到大反派李琅，两人也不会有交集。
水流湍急，眼看那人快要被水流冲走，温灵再不能犹豫，赶紧跳下水，打算先把人捞上来。
“二姐姐，他流血了。”李茂然指着男子的额头惊呼，“他头上有个大口子。”
男子身量很高，看着瘦，却沉得很，水深岸滑，饶是温灵力气大，等把他拖上岸，也累了一头汗。
把人放平，粗粗检查了一番，发现男子除了头上有个很大的伤口外，其他地方只有些小擦伤，呼吸还算平稳。
看来只是伤到头了，没有生命危险。
男子长相极为俊美，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面部轮廓利落，剑眉修长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线，身材更不用说。湿衣状态的美男，肩宽腿长，线条流畅，肌肉饱满。
温灵由衷赞了一声：“这人长得真好！”
把人救上来，温灵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做到见死不救。
“茂然，你觉得他是个瞎子吗？”李
苏雪指着那人的眼睛问李茂然。
李茂然奇怪道：“这得问他自己能
不能看得见。
温灵：“……”真是傻了。
有些不安，原身命运的转折点就是救人。作为没地位的妖艳小妾，灵儿半夜三更被主母赶出家门，正巧遇到昏迷不醒的李琅。而大反派最显著的标志是“双目失明”。
眼看天色渐晚，男子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倘若把他扔在这荒山野岭，估计凶多吉少，若是大反派，那敢情好，死了拉倒，可若是个无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