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眼熟的陌生人
天色已然黑尽，星空和蛙鸣鸟叫相映成趣，露天院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杨梅在灶前烧火，大铁锅冒着热气。笼罩在周平语脸上，看不清面容。一旁的夏尧满眼垂涎，目光却没看向大铁锅。
诸姜站在院子门口，忽然有点晃神，她是谁？她在哪儿？
“小姜老师，”莫江宁扯过院子里的板凳，“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诸姜回神，说了声谢谢就坐下。
杨梅听见动静回头，“回来了？”
“诶，”杨梅看见诸姜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小姜老师也来了。”
诸姜笑着跟杨梅打招呼，“阿姨好。”
“来得正好，今儿吃鱼呢。”杨梅笑。
莫江宁朝灶台走去，“今天怎么想起烧柴火灶了。”
“小周今天钓了条大鱼，“杨梅说，”他说用柴火灶烧出来香。”
“哟，”莫江宁接过杨梅手里的柴火，“空军佬今天大有所获啊。”
“什么空军佬空军佬的，说得这么难听，”夏尧反驳，“平语哥哥很厉害的！”
莫江宁嗤笑一声敷衍道，“是是是，你的平语哥哥最厉害了。”
夏尧嘀咕，“本来就是。”
杨梅推着轮椅朝诸姜走来，“小姜老师，你没事儿吧。”
不大会儿功夫，夏尧就把下午的事儿说了一遍。
诸姜摇头，“我没事。”
杨梅叹了口气，“人啊，说不清的。”
诸姜看了看院子上方的夜空，没说话。
“害，不说这些，”杨梅说，“你看这轮椅。”
杨梅转了一圈，“好使得很呢。”
诸姜笑了起来，“是吗，好使就行。”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杨梅说。
“还好，也没多贵。”诸姜说。
杨梅也没再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我们这两天刚做了批笋酱，一会儿你带点回去尝尝。”
“笋酱？”
“对，我们这儿的特产。”
杨梅说完也不等诸姜客套，冲莫江宁喊道，“江宁，今天人多热闹，把桌子搬出来在院子里吃饭。”
莫江宁扔了一块柴在灶里，“行，今天我妈高兴，就在院子里吃饭！”
月光洒下来，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
四四方方的饭桌上摆满菜肴，中间是盆比脸还大的酸菜鱼。
周平语给众人倒酒，“年初酿的桃花酒，尝尝。”
夏尧满眼星星的望着他，“平语哥哥酿的肯定好喝。”
莫江宁泼了盆冷水，“今年没放泻药吧？”
“你说什么呢？”夏尧不满。
杨梅也怪罪他，“就是，人家好心好意拿来给我们喝，你还挑三拣四。”
莫江宁觉得自己很无辜，去年这货非要酿酒给自己喝。一开始他还以为搞艺术的不说技艺娴熟，也应该比较有天赋吧？结果他喝完拉了三天……
周平语好脾气道，“去年是我没掌握好比例，今年应该没问题。”
莫江宁端起酒杯闻了闻，“你最好是。”
杨梅拍了他肩膀一下，莫江宁夸张的捂着肩膀，“疼。”
母子俩的亲昵，让一桌的人都有点羡慕。
“诸姜老师，”周平语拎着酒壶问诸姜，“能喝一点吧？”
诸姜点头，“可以。”
周平语长相偏凌厉，但气质却很儒雅，就连倒酒的动作都有几分风骨，这下可把夏尧迷得五迷三道的。
莫江宁朝她挥了挥手，“醒醒，口水要流出来了。”
夏尧急忙擦拭自己的嘴角，结果发现莫江宁骗她，“梅姨，你看他！”
杨梅连忙拍了莫江宁两下，哄她，“好了好了，我打他了啊。”
周平语收起酒壶，做了个请的动作，“慢慢品尝。”
“谢谢。”诸姜冲他点头。
可这一照面，诸姜却有些愣神，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我给你们讲，今天下午可刺激了！”夏尧说。
“怎么个刺激法？”周平语坐到她身旁。
夏尧看周平语的眼神都是水灵灵的，应该没人不知道她喜欢周平语。
夏尧很有说书的潜质，讲得微妙微肖，有些诸姜都没注意到的细节。不过她隐去了莫江宁揍人那段，应该是怕杨梅担心。
“那个小三到底是谁啊？”夏尧问，“你们看清了吗？”
莫江宁夹了块鱼，“你是前台我是前台？你还问上我了。”
莫江宁突然想起什么，“你登没登记？”
夏尧愣了，回想起好像是有个穿衬衣短裙，打扮风格和陈雯完全不同的女的进去。但她问的时候，女人说她昨晚登记了，昨晚是小雨值班。
莫江宁一看就知道她没登记，没好气道，“工作不好好做，整天就想着八卦吃瓜。”
夏尧有点委屈，“我问了，她说她登记了。”
莫江宁还想说什么，被杨梅打断，“好了，吃饭别训孩子。”
周平语也帮腔，“吃菜，吃菜，这鱼我钓了一天呢。”
挨了一顿训，夏尧这下老实了，乖乖吃饭不闹腾。
但她没老实一会儿，就又叽叽喳喳起来。
“小姜老师，”夏尧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是研究生吗？”
诸姜先是一愣，而后点头，“嗯，怎么了？”
“你好厉害啊，小姜老师，”夏尧满眼崇拜，“我还是第一次见活的研究生呢。”
莫江宁笑出声，“什么叫活的研究生？”
诸姜也被这个形容逗笑。
夏尧见一桌人都笑得花枝乱颤，自己也跟着傻乐。
“嘿嘿嘿，”夏尧解释，“就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研究生啊。”
乡村的月亮又大又圆，银色的光辉如流水，悄无声新遁入各个角落。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冲淡了下午的郁闷。
诸姜推开青绿色的防盗门，窗外的月光溢出门外，描摹着她单薄的轮廓。
她走进屋，把手机和笋酱搁在茶几上，‘咔哒’一声，门锁了。
阳台的窗没关，风呼呼的穿过客厅。
她没开灯，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诸姜很多年没想过那个家了，自从和卫知结婚后，那些过去就恍若隔世。
她摸了摸脸，还挺疼，和以前一样疼。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卫知的场景。
那年她大一，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兼职服务员。卫知比她小一岁，那时正在复习高考。
其实她已经注意到他好几天了，自从放寒假开始，他就每天躲在餐厅角落做题。
那会儿蒋倩已经不在了，诸舜明也那个样子。她连学费都是办的助学贷款，生活费全靠自己兼职打工凑，她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但当她发现少年悄悄吃客人剩下的食物时，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明明已经身处深渊，却还不肯认命。
从那以后，她有意无意的留吃的给他，直到高考。
想起这些，诸姜心脏突然‘突突’起来。她只能大口呼吸，不断揉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她望着天花板，却流不出泪来。
‘叮咚’手机突然亮了。
诸姜打开手机看了眼，是莫江宁的消息。
-到了吗？
-到了。
回得倒挺快。
莫江宁单手拿起手机，手指飞速移动。
-好，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一缕柔和的阳光穿透薄雾，悄然揭开夜色的帷幕。
“哟，陈老师今天来了呀？”赵暙音把语文书扔在桌上。
陈雯难得化了妆，但再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赵暙音仔细打量陈雯，“昨晚没休息好啊？”
村里消息传得快，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但除了赵暙音，没人会直咧咧的这么问。
陈雯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今天是工作日，我怎么不来？”
赵暙音愣了一下，陈雯平时好脾气惯了，今天还挺难得。
赵暙音回过神，笑了笑，出了这么大事儿，有点脾气也正常。她调转矛头，看向在门口喝水的诸姜，“呀，诸姜老师怎么在这儿。”
诸姜头也不回，继续呼吸新鲜空气。
赵暙音嗤笑一声，“研究生是比我们厉害哈，刚来就知道哪儿好休息啊。”
诸姜皱了皱眉，这个赵暙音嘴怎么这么贱。
“赵暙音！”陈雯猛地起身，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赵暙音有点懵，“怎么了？”
陈雯指着诸姜，“她喝口水你都要管吗？”
赵暙音看了眼诸姜，还是有点懵。但急了的兔子，她也不想招惹。
“哎呀，陈老师，你还不知道我吗，”赵暙音说，“我没啥心眼，就是说话太直了，有什么说什么，哪儿说得不对，你别见怪。”
赵暙音已经示弱，但陈雯却没罢休，“什么叫有什么说什么？”
陈雯逼问道，“小姜老师喝口水能有什么？”
周尹和孙冶伸长了脖子，都在悄悄看热闹。
赵暙音也没了耐心，冷笑一声，“你们俩关系还真是好啊。”
“果然啊，”赵暙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共患难的感情最牢靠哈。”
赵暙音的暗讽，戳中陈雯要害，她眼睛一红，又要落泪。
“赵老师，”诸姜冷声问道，“你对我很有意见？”
“我……”
赵暙音的话被一阵喧嚣打断，众人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杨梅在灶前烧火，大铁锅冒着热气。笼罩在周平语脸上，看不清面容。一旁的夏尧满眼垂涎，目光却没看向大铁锅。
诸姜站在院子门口，忽然有点晃神，她是谁？她在哪儿？
“小姜老师，”莫江宁扯过院子里的板凳，“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诸姜回神，说了声谢谢就坐下。
杨梅听见动静回头，“回来了？”
“诶，”杨梅看见诸姜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小姜老师也来了。”
诸姜笑着跟杨梅打招呼，“阿姨好。”
“来得正好，今儿吃鱼呢。”杨梅笑。
莫江宁朝灶台走去，“今天怎么想起烧柴火灶了。”
“小周今天钓了条大鱼，“杨梅说，”他说用柴火灶烧出来香。”
“哟，”莫江宁接过杨梅手里的柴火，“空军佬今天大有所获啊。”
“什么空军佬空军佬的，说得这么难听，”夏尧反驳，“平语哥哥很厉害的！”
莫江宁嗤笑一声敷衍道，“是是是，你的平语哥哥最厉害了。”
夏尧嘀咕，“本来就是。”
杨梅推着轮椅朝诸姜走来，“小姜老师，你没事儿吧。”
不大会儿功夫，夏尧就把下午的事儿说了一遍。
诸姜摇头，“我没事。”
杨梅叹了口气，“人啊，说不清的。”
诸姜看了看院子上方的夜空，没说话。
“害，不说这些，”杨梅说，“你看这轮椅。”
杨梅转了一圈，“好使得很呢。”
诸姜笑了起来，“是吗，好使就行。”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杨梅说。
“还好，也没多贵。”诸姜说。
杨梅也没再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我们这两天刚做了批笋酱，一会儿你带点回去尝尝。”
“笋酱？”
“对，我们这儿的特产。”
杨梅说完也不等诸姜客套，冲莫江宁喊道，“江宁，今天人多热闹，把桌子搬出来在院子里吃饭。”
莫江宁扔了一块柴在灶里，“行，今天我妈高兴，就在院子里吃饭！”
月光洒下来，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
四四方方的饭桌上摆满菜肴，中间是盆比脸还大的酸菜鱼。
周平语给众人倒酒，“年初酿的桃花酒，尝尝。”
夏尧满眼星星的望着他，“平语哥哥酿的肯定好喝。”
莫江宁泼了盆冷水，“今年没放泻药吧？”
“你说什么呢？”夏尧不满。
杨梅也怪罪他，“就是，人家好心好意拿来给我们喝，你还挑三拣四。”
莫江宁觉得自己很无辜，去年这货非要酿酒给自己喝。一开始他还以为搞艺术的不说技艺娴熟，也应该比较有天赋吧？结果他喝完拉了三天……
周平语好脾气道，“去年是我没掌握好比例，今年应该没问题。”
莫江宁端起酒杯闻了闻，“你最好是。”
杨梅拍了他肩膀一下，莫江宁夸张的捂着肩膀，“疼。”
母子俩的亲昵，让一桌的人都有点羡慕。
“诸姜老师，”周平语拎着酒壶问诸姜，“能喝一点吧？”
诸姜点头，“可以。”
周平语长相偏凌厉，但气质却很儒雅，就连倒酒的动作都有几分风骨，这下可把夏尧迷得五迷三道的。
莫江宁朝她挥了挥手，“醒醒，口水要流出来了。”
夏尧急忙擦拭自己的嘴角，结果发现莫江宁骗她，“梅姨，你看他！”
杨梅连忙拍了莫江宁两下，哄她，“好了好了，我打他了啊。”
周平语收起酒壶，做了个请的动作，“慢慢品尝。”
“谢谢。”诸姜冲他点头。
可这一照面，诸姜却有些愣神，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我给你们讲，今天下午可刺激了！”夏尧说。
“怎么个刺激法？”周平语坐到她身旁。
夏尧看周平语的眼神都是水灵灵的，应该没人不知道她喜欢周平语。
夏尧很有说书的潜质，讲得微妙微肖，有些诸姜都没注意到的细节。不过她隐去了莫江宁揍人那段，应该是怕杨梅担心。
“那个小三到底是谁啊？”夏尧问，“你们看清了吗？”
莫江宁夹了块鱼，“你是前台我是前台？你还问上我了。”
莫江宁突然想起什么，“你登没登记？”
夏尧愣了，回想起好像是有个穿衬衣短裙，打扮风格和陈雯完全不同的女的进去。但她问的时候，女人说她昨晚登记了，昨晚是小雨值班。
莫江宁一看就知道她没登记，没好气道，“工作不好好做，整天就想着八卦吃瓜。”
夏尧有点委屈，“我问了，她说她登记了。”
莫江宁还想说什么，被杨梅打断，“好了，吃饭别训孩子。”
周平语也帮腔，“吃菜，吃菜，这鱼我钓了一天呢。”
挨了一顿训，夏尧这下老实了，乖乖吃饭不闹腾。
但她没老实一会儿，就又叽叽喳喳起来。
“小姜老师，”夏尧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是研究生吗？”
诸姜先是一愣，而后点头，“嗯，怎么了？”
“你好厉害啊，小姜老师，”夏尧满眼崇拜，“我还是第一次见活的研究生呢。”
莫江宁笑出声，“什么叫活的研究生？”
诸姜也被这个形容逗笑。
夏尧见一桌人都笑得花枝乱颤，自己也跟着傻乐。
“嘿嘿嘿，”夏尧解释，“就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研究生啊。”
乡村的月亮又大又圆，银色的光辉如流水，悄无声新遁入各个角落。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冲淡了下午的郁闷。
诸姜推开青绿色的防盗门，窗外的月光溢出门外，描摹着她单薄的轮廓。
她走进屋，把手机和笋酱搁在茶几上，‘咔哒’一声，门锁了。
阳台的窗没关，风呼呼的穿过客厅。
她没开灯，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诸姜很多年没想过那个家了，自从和卫知结婚后，那些过去就恍若隔世。
她摸了摸脸，还挺疼，和以前一样疼。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卫知的场景。
那年她大一，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兼职服务员。卫知比她小一岁，那时正在复习高考。
其实她已经注意到他好几天了，自从放寒假开始，他就每天躲在餐厅角落做题。
那会儿蒋倩已经不在了，诸舜明也那个样子。她连学费都是办的助学贷款，生活费全靠自己兼职打工凑，她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但当她发现少年悄悄吃客人剩下的食物时，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明明已经身处深渊，却还不肯认命。
从那以后，她有意无意的留吃的给他，直到高考。
想起这些，诸姜心脏突然‘突突’起来。她只能大口呼吸，不断揉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她望着天花板，却流不出泪来。
‘叮咚’手机突然亮了。
诸姜打开手机看了眼，是莫江宁的消息。
-到了吗？
-到了。
回得倒挺快。
莫江宁单手拿起手机，手指飞速移动。
-好，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一缕柔和的阳光穿透薄雾，悄然揭开夜色的帷幕。
“哟，陈老师今天来了呀？”赵暙音把语文书扔在桌上。
陈雯难得化了妆，但再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赵暙音仔细打量陈雯，“昨晚没休息好啊？”
村里消息传得快，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但除了赵暙音，没人会直咧咧的这么问。
陈雯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今天是工作日，我怎么不来？”
赵暙音愣了一下，陈雯平时好脾气惯了，今天还挺难得。
赵暙音回过神，笑了笑，出了这么大事儿，有点脾气也正常。她调转矛头，看向在门口喝水的诸姜，“呀，诸姜老师怎么在这儿。”
诸姜头也不回，继续呼吸新鲜空气。
赵暙音嗤笑一声，“研究生是比我们厉害哈，刚来就知道哪儿好休息啊。”
诸姜皱了皱眉，这个赵暙音嘴怎么这么贱。
“赵暙音！”陈雯猛地起身，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赵暙音有点懵，“怎么了？”
陈雯指着诸姜，“她喝口水你都要管吗？”
赵暙音看了眼诸姜，还是有点懵。但急了的兔子，她也不想招惹。
“哎呀，陈老师，你还不知道我吗，”赵暙音说，“我没啥心眼，就是说话太直了，有什么说什么，哪儿说得不对，你别见怪。”
赵暙音已经示弱，但陈雯却没罢休，“什么叫有什么说什么？”
陈雯逼问道，“小姜老师喝口水能有什么？”
周尹和孙冶伸长了脖子，都在悄悄看热闹。
赵暙音也没了耐心，冷笑一声，“你们俩关系还真是好啊。”
“果然啊，”赵暙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共患难的感情最牢靠哈。”
赵暙音的暗讽，戳中陈雯要害，她眼睛一红，又要落泪。
“赵老师，”诸姜冷声问道，“你对我很有意见？”
“我……”
赵暙音的话被一阵喧嚣打断，众人注意力瞬间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