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诶？
伴随着那道声音的落下，计月灵控制不住发颤的四肢恢复了平静，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也突然变得清明。
此刻她无所畏惧！
计月灵离开座位大步走上讲台，也不用老师引导，极其自然地从纸盒里抽出一根粉笔。
她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心里便有了数。
课前预习时她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例题，现在只是换汤不换药，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照葫芦画瓢。
这道题她可以。
哒哒哒，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飞速地留下印记。
在台下大部分学生刚有了思路的时候，计月灵已经完成了这道题。
“好了，老师。”
计月灵放下粉笔，拍了拍指尖的粉笔灰。
“嗯，你回去吧。”高数老师看着黑板，对她肯定的一点头。
接收到老师眼中的赞许，计月灵还来不及高兴，一转头就对上了台下黑压压的人头。
咔嚓，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消失了。
同时恐慌感再一次朝她席卷而来。
计月灵低着头，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上去。
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地上的白条，努力靠着心中默数转移注意力。
在众人一道道漫不经心的注视中，计月灵手脚发软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平息了好一会，直到高数老师讲完了一小节她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
理智浮出水面，她开始后知后觉那道奇怪的声音和神秘的力量。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是我帮的你哦。”那道声音再一次地出现了。
计月灵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那声音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哼，真是太失礼了。”
计月灵没有心思揪这句话中的语病，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眼睛的景象所控制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其中一道光束斜斜地射在计月灵的书本上，光中的飘浮的灰尘像是散落的金粉，一道透明的人影就突然出现在光中。
计月灵看着不断凝实的人状小东西，嘴巴都惊得张成了O型。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约有她巴掌高，穿着繁复精致衣裙的金发碧眼小人就那么华丽丽地站在她的高数书上。
“都说了我不是东西。”小人抓着裙摆优雅地行了个礼，“我叫莉莉丝，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计月灵只觉得脑袋打了结，一点也转不动了，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持礼貌，于是跟着说了句：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完蛋了。
察觉到旁边人投递过来的疑惑视线，计月灵故作镇定，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副模样成功地骗过了旁边男生，他只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挠了挠头，又继续玩自己手机去了。
计月灵缓缓舒出一口气，幸好，她习惯了小声说话，不然……
她光是想到如果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那场面真的会是相当的社死了！
不过——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这个小人，也听不到它在说什么。
“是的哦。”小人飘起来绕着前排同学的脑袋转了一圈，“其他人都听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只有灵灵你可以。”
这话说的……
追过那么多动漫的计月灵感到难以置信，这是什么女主开场？她配吗！
计月灵揉揉额角，果然还是她脑子有问题，其实这些都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可是刚才上讲台时的那股神奇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会儿她只是小宇宙爆发了？
头疼！
她是什么时候病的，怎么就一点征兆都没有呢。
这跟睡眠不足有关系吗？要去医院看看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像是热水里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冒了上来。
计月灵看着黑板发呆，耳边老师的讲课声离她越来越远，然而，她脑子里那个幻影的声音倒是越发的清晰了。
而且……
尽管她努力忽视那个飞来飞去的小人，但小人却很不见外地凑了过来。
不是，她们很熟吗？
小人像是飞累了，从空中落到了桌上，还抱着她的大拇指晃了晃，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呐，灵灵，你可不要再把自己弄丢了，早上醒来后没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绕着这么大的校园找了你好久。”
计月灵心思敏感，这一句简单抱怨让她获悉了不少信息。
根据刚才小人的表现，她已经能猜到这个未知的生物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于是她忍不住直接在心里反问：
“早上醒来后？你昨晚就出现了？”
“对呀对呀。”小人得寸进尺，已经把她的手当成了座位，她坐下理了理裙摆，然后晃荡着小腿回道。
听到这肯定回复的计月灵再一次地失语了。
昨晚？一整晚！她和这个神秘生物共眠了整整一晚上！
“虽然这个神秘生物的称谓听着还不错，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称呼我为魔女哦。”小人矜傲地抬起下巴。
魔女？
“难道你不信吗？”小人挺直身板，坐得更端正了。
计月灵没回答，她对魔女这个概念感到茫然。
“好吧好吧。”小人说这话时心里本就虚，见计月灵毫无反应，便以为是自己哪里漏了破绽，于是讪讪澄清道：“其实……我只是一个见习魔女，但是——”
说到这，小人加重语气以表强调：“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完成考核回去就会成为正式魔女啦！”
小人眼睛闪闪发亮，如同最璀璨的绿宝石。
“考核？与我有关？”计月灵抓住重点。
“是的，每个见习魔女要成为正式魔女都要前往异世界通过考核才可以，而我的任务就是帮助灵灵你实现梦想哦。”
梦想？
计月灵怔愣住了。
她有梦想吗？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计月灵晃晃脑袋，真诚地发出疑问：
“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计月灵被反问一窒。
是她的理由她找不到，但不是她的道理她倒是可以列一大堆。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她太普通了，她落在人群里就像是水滴进了海里，怎么可能就从海里挑中了她这么一颗平平无奇的小水珠呢！
小时候她也曾有过自己是世界中心的错觉，但越长大她越明白自己的渺小，越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平凡的未来，甚至因为自己的性格，她觉得自己比一般人还要更差劲。
所以怎么会是她呢？不可能会是她！
感受到传递过来的心情，小人生气地鼓起脸颊：“灵灵你看低自己就算了，怎么能小瞧我呢！”
诶？计月灵困惑地眨眼。
“我没有小瞧你。”
“明明就是！”小人站在她手上，双手叉腰道：“你可是被我——一个正式魔女候选者——莉莉丝选中的人，我看上的怎么算是普通人呢！而且未来的你知道现在的你擅自对她下了定论吗？你对她公平吗！你要相信魔女的力量！”
迎上计月灵依旧迷茫的眼神，小人干脆飞了起来，直到停驻在她的的脸前。
“如果你一定要个答案，那就是——命运选中了你。”小人直视计月灵，很认真地回答。
说完，小人严肃地戳了一下计月灵的额心：“以见习魔女的名义立誓，莉莉丝和计月灵之间的命运相连！”
伴随誓言落下，计月灵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和莉莉丝之间连了一根线，纤细但无法斩断。
“好了，既然你不信任自己，那么请试着相信一下与你命运相连但绝对不凡的未来魔女我吧！”
莉莉丝的话像是被撞响的钟，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未散。
计月灵摸摸额头，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满满地挤占了她的心脏。
她说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但她愿意去相信这看似荒诞的一切，去承认莉莉丝不是她的幻想而是真实的存在。
就让她再做一次宇宙中心的梦吧！
“莉莉丝，请多指教！”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轻轻地碰在一起，终于达成了一致。
高数下课后，计月灵并没有急着离开教室，接下来没有课，而这间教室下节课也没有被占用，所以她就顺势留下了。
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等到人潮散去后，她双手交叠着搭在桌上，下巴抵着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莉莉丝：
“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吧。”莉莉丝也不听是什么忙，很爽快地答应了。
接受自己应该不是精神病后，计月灵开始真挚地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秘力量的存在，对于莉莉丝的魔女身份更是膜拜。
所以相当坦然地分享了自己最近最大的苦恼。
其实这事还要从选课开始说起。
这学期计月灵选修了一门名叫《文学素养》的课程，这个课在同学间评价很高，除了期末的论文，平时基本没有要写的作业，而且据上过的学长学姐们分享，这个课偶尔还会给他们放电影，可谓是相当好的水课了。
这个课在学生之间相当抢手，一放出来基本就是秒没。
选课时，计月灵手速慢还爱犹豫，在被剩下的选修课里挑挑拣拣选了一门课后就不知道该选什么了，于是她无聊地刷新了一下页面，结果没想到屏幕上突然多了个《文学素养》的课程，而且名额只剩下了一个。
计月灵不知道这课是干嘛的，但这种不会被剩下的课一定比剩下的好，然后她就果断地下手了。
事后她在校园群里搜索关键词，看着那一水的推荐，还高兴地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
结果上了两三节课，过了退课的窗口期后，这个看起来很nice的任课老师布置了一个相当特殊的课后作业。
她要求学生们下节课之前认识一个不同学院的异性学生，并把新朋友带过来一起上课。
这个离谱作业对计月灵这个社恐人士来说真的是晴天霹雳。
原来没有要写的作业并不等于没有作业！
不是，前辈们也没告诉她这课的作业是这种类型的啊，还有这个作业和文学素养又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这个作业起，计月灵就感到无比的焦虑，从上周一到现在，她一想起这事就头昏脑涨。
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个作业，她所能做的就是一拖再拖，然后就拖到了现在。
莉莉丝的出现对她来说简直是干旱逢甘霖。
那个什么勇气魔法简直就是完全为她而生的！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帮我施展勇气魔法了，莉莉丝。”计月灵很激动，此时她已完全丢下了这个思想包袱，甚至破天荒地打开了自己话匣子：“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都想找老师请病假直接旷掉这节课了，甚至连草稿都打好了，就差中午发过去了。”
陷入自己情绪的计月灵没有注意到的是——其实刚听到要再一次施展勇气魔法的莉莉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直到她说出旷课的退路，莉莉丝才一下改变了态度。
“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说这话时莉莉丝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显然别有想法。但此刻对它有着超厚滤镜的计月灵完全看不出来一丁点。
伴随着那道声音的落下，计月灵控制不住发颤的四肢恢复了平静，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也突然变得清明。
此刻她无所畏惧！
计月灵离开座位大步走上讲台，也不用老师引导，极其自然地从纸盒里抽出一根粉笔。
她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心里便有了数。
课前预习时她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例题，现在只是换汤不换药，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照葫芦画瓢。
这道题她可以。
哒哒哒，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飞速地留下印记。
在台下大部分学生刚有了思路的时候，计月灵已经完成了这道题。
“好了，老师。”
计月灵放下粉笔，拍了拍指尖的粉笔灰。
“嗯，你回去吧。”高数老师看着黑板，对她肯定的一点头。
接收到老师眼中的赞许，计月灵还来不及高兴，一转头就对上了台下黑压压的人头。
咔嚓，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消失了。
同时恐慌感再一次朝她席卷而来。
计月灵低着头，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上去。
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地上的白条，努力靠着心中默数转移注意力。
在众人一道道漫不经心的注视中，计月灵手脚发软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平息了好一会，直到高数老师讲完了一小节她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
理智浮出水面，她开始后知后觉那道奇怪的声音和神秘的力量。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是我帮的你哦。”那道声音再一次地出现了。
计月灵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那声音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哼，真是太失礼了。”
计月灵没有心思揪这句话中的语病，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眼睛的景象所控制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其中一道光束斜斜地射在计月灵的书本上，光中的飘浮的灰尘像是散落的金粉，一道透明的人影就突然出现在光中。
计月灵看着不断凝实的人状小东西，嘴巴都惊得张成了O型。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约有她巴掌高，穿着繁复精致衣裙的金发碧眼小人就那么华丽丽地站在她的高数书上。
“都说了我不是东西。”小人抓着裙摆优雅地行了个礼，“我叫莉莉丝，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计月灵只觉得脑袋打了结，一点也转不动了，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持礼貌，于是跟着说了句：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完蛋了。
察觉到旁边人投递过来的疑惑视线，计月灵故作镇定，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副模样成功地骗过了旁边男生，他只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挠了挠头，又继续玩自己手机去了。
计月灵缓缓舒出一口气，幸好，她习惯了小声说话，不然……
她光是想到如果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那场面真的会是相当的社死了！
不过——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这个小人，也听不到它在说什么。
“是的哦。”小人飘起来绕着前排同学的脑袋转了一圈，“其他人都听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只有灵灵你可以。”
这话说的……
追过那么多动漫的计月灵感到难以置信，这是什么女主开场？她配吗！
计月灵揉揉额角，果然还是她脑子有问题，其实这些都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可是刚才上讲台时的那股神奇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会儿她只是小宇宙爆发了？
头疼！
她是什么时候病的，怎么就一点征兆都没有呢。
这跟睡眠不足有关系吗？要去医院看看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像是热水里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冒了上来。
计月灵看着黑板发呆，耳边老师的讲课声离她越来越远，然而，她脑子里那个幻影的声音倒是越发的清晰了。
而且……
尽管她努力忽视那个飞来飞去的小人，但小人却很不见外地凑了过来。
不是，她们很熟吗？
小人像是飞累了，从空中落到了桌上，还抱着她的大拇指晃了晃，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呐，灵灵，你可不要再把自己弄丢了，早上醒来后没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绕着这么大的校园找了你好久。”
计月灵心思敏感，这一句简单抱怨让她获悉了不少信息。
根据刚才小人的表现，她已经能猜到这个未知的生物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于是她忍不住直接在心里反问：
“早上醒来后？你昨晚就出现了？”
“对呀对呀。”小人得寸进尺，已经把她的手当成了座位，她坐下理了理裙摆，然后晃荡着小腿回道。
听到这肯定回复的计月灵再一次地失语了。
昨晚？一整晚！她和这个神秘生物共眠了整整一晚上！
“虽然这个神秘生物的称谓听着还不错，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称呼我为魔女哦。”小人矜傲地抬起下巴。
魔女？
“难道你不信吗？”小人挺直身板，坐得更端正了。
计月灵没回答，她对魔女这个概念感到茫然。
“好吧好吧。”小人说这话时心里本就虚，见计月灵毫无反应，便以为是自己哪里漏了破绽，于是讪讪澄清道：“其实……我只是一个见习魔女，但是——”
说到这，小人加重语气以表强调：“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完成考核回去就会成为正式魔女啦！”
小人眼睛闪闪发亮，如同最璀璨的绿宝石。
“考核？与我有关？”计月灵抓住重点。
“是的，每个见习魔女要成为正式魔女都要前往异世界通过考核才可以，而我的任务就是帮助灵灵你实现梦想哦。”
梦想？
计月灵怔愣住了。
她有梦想吗？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计月灵晃晃脑袋，真诚地发出疑问：
“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计月灵被反问一窒。
是她的理由她找不到，但不是她的道理她倒是可以列一大堆。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她太普通了，她落在人群里就像是水滴进了海里，怎么可能就从海里挑中了她这么一颗平平无奇的小水珠呢！
小时候她也曾有过自己是世界中心的错觉，但越长大她越明白自己的渺小，越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平凡的未来，甚至因为自己的性格，她觉得自己比一般人还要更差劲。
所以怎么会是她呢？不可能会是她！
感受到传递过来的心情，小人生气地鼓起脸颊：“灵灵你看低自己就算了，怎么能小瞧我呢！”
诶？计月灵困惑地眨眼。
“我没有小瞧你。”
“明明就是！”小人站在她手上，双手叉腰道：“你可是被我——一个正式魔女候选者——莉莉丝选中的人，我看上的怎么算是普通人呢！而且未来的你知道现在的你擅自对她下了定论吗？你对她公平吗！你要相信魔女的力量！”
迎上计月灵依旧迷茫的眼神，小人干脆飞了起来，直到停驻在她的的脸前。
“如果你一定要个答案，那就是——命运选中了你。”小人直视计月灵，很认真地回答。
说完，小人严肃地戳了一下计月灵的额心：“以见习魔女的名义立誓，莉莉丝和计月灵之间的命运相连！”
伴随誓言落下，计月灵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和莉莉丝之间连了一根线，纤细但无法斩断。
“好了，既然你不信任自己，那么请试着相信一下与你命运相连但绝对不凡的未来魔女我吧！”
莉莉丝的话像是被撞响的钟，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未散。
计月灵摸摸额头，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满满地挤占了她的心脏。
她说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但她愿意去相信这看似荒诞的一切，去承认莉莉丝不是她的幻想而是真实的存在。
就让她再做一次宇宙中心的梦吧！
“莉莉丝，请多指教！”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轻轻地碰在一起，终于达成了一致。
高数下课后，计月灵并没有急着离开教室，接下来没有课，而这间教室下节课也没有被占用，所以她就顺势留下了。
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等到人潮散去后，她双手交叠着搭在桌上，下巴抵着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莉莉丝：
“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吧。”莉莉丝也不听是什么忙，很爽快地答应了。
接受自己应该不是精神病后，计月灵开始真挚地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秘力量的存在，对于莉莉丝的魔女身份更是膜拜。
所以相当坦然地分享了自己最近最大的苦恼。
其实这事还要从选课开始说起。
这学期计月灵选修了一门名叫《文学素养》的课程，这个课在同学间评价很高，除了期末的论文，平时基本没有要写的作业，而且据上过的学长学姐们分享，这个课偶尔还会给他们放电影，可谓是相当好的水课了。
这个课在学生之间相当抢手，一放出来基本就是秒没。
选课时，计月灵手速慢还爱犹豫，在被剩下的选修课里挑挑拣拣选了一门课后就不知道该选什么了，于是她无聊地刷新了一下页面，结果没想到屏幕上突然多了个《文学素养》的课程，而且名额只剩下了一个。
计月灵不知道这课是干嘛的，但这种不会被剩下的课一定比剩下的好，然后她就果断地下手了。
事后她在校园群里搜索关键词，看着那一水的推荐，还高兴地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
结果上了两三节课，过了退课的窗口期后，这个看起来很nice的任课老师布置了一个相当特殊的课后作业。
她要求学生们下节课之前认识一个不同学院的异性学生，并把新朋友带过来一起上课。
这个离谱作业对计月灵这个社恐人士来说真的是晴天霹雳。
原来没有要写的作业并不等于没有作业！
不是，前辈们也没告诉她这课的作业是这种类型的啊，还有这个作业和文学素养又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这个作业起，计月灵就感到无比的焦虑，从上周一到现在，她一想起这事就头昏脑涨。
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个作业，她所能做的就是一拖再拖，然后就拖到了现在。
莉莉丝的出现对她来说简直是干旱逢甘霖。
那个什么勇气魔法简直就是完全为她而生的！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帮我施展勇气魔法了，莉莉丝。”计月灵很激动，此时她已完全丢下了这个思想包袱，甚至破天荒地打开了自己话匣子：“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都想找老师请病假直接旷掉这节课了，甚至连草稿都打好了，就差中午发过去了。”
陷入自己情绪的计月灵没有注意到的是——其实刚听到要再一次施展勇气魔法的莉莉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直到她说出旷课的退路，莉莉丝才一下改变了态度。
“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说这话时莉莉丝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显然别有想法。但此刻对它有着超厚滤镜的计月灵完全看不出来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