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衙门审问过后时辰尚早，丈夫如同没事人一样出门去干活儿，待回到家时已经天色不早。丈夫回到家，本应该径直进家门躺着，可今天晚上却与以往有些不一样。
因为本该早早回家的邻家小孩，居然顶着晚间冬日的寒冷，在门口自顾自地玩。
邻家大人正在屋里忙着做饭，没看到女儿跑了出去。
邻家的小孩听见动静，冲乔楚年的丈夫微微一笑。那笑容甜美的同时，又充满了小孩特有的童真与纯洁，让本就可爱的小女孩，身上仿若蒙了一层柔光，在漆黑的夜里令人向往，也容易令坏人别有他图。
既坏又蠢的丈夫果然中计了，他色眯眯地走过来，看着邻居家的小女孩，问：“小囡，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邻居家的小女孩闻言露出一个不似小孩的笑——
没错，这正是再次换皮的乔楚年，这一次她换到了邻家小女孩身上。
她这个“计划通”的笑容并没有被精虫上脑满脑子恶心念头的丈夫注意到，及时切换回那副天真模样，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丈夫一见小女孩的笑容，露出了一副油腻的神情，看得乔楚年快吐了。
“小囡，天都黑了，一个人在家门口不怕遇到大坏蛋把你抓走？”
乔楚年看着他这张“尊容”，强忍着反胃感，按照小女孩的语调习惯慢慢地说出早已经想好的话：“囡囡不怕，有这么多像叔叔您这样的好人在呢。”
她特意加重了“叔叔您”这三个字。
丈夫果然中计，伸出脏手就要往小女孩脸上摸。
乔楚年等的就是现在，她突然发出刺耳尖叫，叫得整个村庄都能听到。
“啊——！”
丈夫听到这声叫直接慌了，他手一抖，下意识地就要去捂乔楚年的嘴。
乔楚年眼疾手快，一口咬住了丈夫的手，疼得丈夫呲牙咧嘴，忍不住暗骂一声，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招呼在小女孩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刚好被出门查看女儿的邻家父母听到。他们看见一直落泪还咬着隔壁男人手不放的女儿，以及黑暗之下依旧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乔楚年见到家长出来，拽住丈夫的手，为父母抓到他争取到时间，随后哭着委屈大喊：“娘！”
“闺女！”小女孩的母亲一把抱住女儿，随后指着丈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趁我们两口子不留神，就打我们孩子的主意！我们孩子还这么小！”
女孩父亲对丈夫照脸就是一拳，边打边骂：“王八东西！老子早就注意到你小子对我闺女什么眼神！平时我们就千防万防，没成想你还是想方设法摸过来了！就那么惦记别人家女儿吗？！更何况我家闺女才四岁！”
这吵嚷的叫骂声自然引来了周围人的兴趣，大家纷纷出门看戏，见到又是丈夫出的事，讨论声四起。
“又是王家，一天天的数他们家事儿最多。”
“听说他们家儿媳没了，今儿早上还被捕头直接押到衙门去，不知为何居然好端端地回来了。”
“看样子又要进一次衙门喽！”
村民这边说着，那边女孩父亲殴打的手不停。乔楚年缩在女孩母亲怀里看着丈夫被打，暗暗冷笑，心想明天还有更来劲儿的呢。
婆婆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急急忙忙出来。她本就因为今日进过衙门怕再被人揪住什么证据，正夹着尾巴做人，谁能想到傍晚儿子又干出这档子事。
她先是强撑着面子跟邻居对骂了两句，随后拉着人着急回去。
乔楚年眼看婆婆和丈夫就要逃过去了，及时补刀，哭道：“娘亲，刚才那个叔叔的手碰我的脸，把脸蛋都弄脏了呜呜……”
此话一出，女孩母亲直接炸了：“好啊，好啊！你们全家等我报官吧！”
·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在衙门外早早敲鼓，随后跪在衙门前大喊：“请县太爷做主啊！”
来人正是女孩父母，此刻乔楚年还在女孩身上没换皮，她跟随父母一同来到衙门，准备再给夫家一个打击。
县令升堂，却看见被告是昨天的熟人，原告却是另一波，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他怎么这么多事儿？
“县太爷大人！这厮昨日趁我夫妻二人不注意，意图对我那四岁稚女行不轨之事，请县太爷下令替我的女儿做主啊！”女孩的父亲说完咣咣磕头。
乔楚年也十分配合得大哭起来。
县令一见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女孩，表情也严肃了下来，对乔楚年的丈夫问道：“可真有其事？”
丈夫本就是被色字迷了眼的、又窝囊又贼心不死、只敢对老婆和小姑娘等弱者下手的废物，根本经不起拷问。被县令这么严厉一声质问，吓得一个哆嗦，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我，我……”
"结巴什么？！昨晚在我家门口心怀不轨地碰我女儿，现下又不敢说话了？"女孩的母亲咬住不放，势必要让骚扰自己幼女的人伏法。
"你个疯婆娘胡说什么呢！谁稀罕你家毛都没长全的臭女娃！"
声音从衙门外传来，人还没迈入门槛，就已经怼得女孩母亲火气更盛。
来人正是乔楚年的婆婆，此刻只见她满脸怒气，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对着县令"扑通"跪下，像个疯子一般大吼大闹。
"天地良心啊县太爷！我儿为人老实憨厚，平日里见到个姑娘都脸红半晌不敢说话，怎么敢找到别人家小女那儿去，干有伤风俗不守律例之事啊！定是这泼妇被猪油糊了脑子，编出一些不着调的瞎话，故意害我儿！"
女孩母亲闻言，抱着乔楚年的手气得发抖："我呸！死老太婆真把自家癞□□当金蝉呢！我好端端的害你儿做什么？！你儿平日里欺负调戏其他女子、动不动就打你家儿媳，那声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当我们乡亲邻居不知道吗？！这种泼皮我躲还来不及，故意？放你<\>娘的狗屁！"
打儿媳？县令立即捕捉到关键词汇。
乔楚年也一个激灵从看人吵架中回过神来，趁县令脸色变化，继续在县令面前表演："呜呜……他经常打姐姐，我看到好多次了，我好害怕……娘亲让我躲得远些，可是昨日他却拐弯来我家门口找我搭话，还打我，呜呜呜……"
乔楚年的配合演出效果不错，女孩父母一听此话怒意更盛。
“狗\日的东西……”女孩父亲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就要打人。
“啪——”惊堂木落下，县令一声厉喝：“住手！尔等当此处是何地？岂容你们放肆！”
女孩父亲被官吏拉开，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县令一字一句，桩桩件件开始询问。他先将视线转向女孩父母。
“你们昨天说此人行不轨之事，可有证据？”
女孩父母一愣，他们听到女儿的叫喊声立马冲了出来，可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没留下什么证据。
唯一的可能就是听到吵闹声的乡亲邻居，可是别人会为了他们一家子蹚浑水、来到县衙当人证吗？
二人一时卡住，就在此时，乔楚年忽然大声说：“县令爷爷！昨天这个坏叔叔要摸我的脸，我咬了他一口！就在虎口上，您看他的手上是不是有伤。”
“对！没错！昨天这厮意图不轨，我闺女反抗咬他，他打了我闺女一个耳光，我闺女这才放声大哭，我夫妻二人出来查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婆婆听到此话急了，立刻打断。
乔楚年反怼：“什么不可能？！是与不是，看看他的手不就知道了？”
县令没有跟她们打嘴皮子仗，直接叫人来看，只见丈夫左手虎口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齿状疤痕。
婆婆再次抢声：“县太爷！那是我大孙子咬的，我儿和他侄子玩耍打闹，他侄子不小心咬上去的。”
县令看着婆婆冷哼道：“是吗？据本官所知，你那孙子今年已经六岁。六岁的稚子咬人一口，伤口可比这大多了。”
说罢他又将视线转向乔楚年丈夫：“本官劝你如实招来，说不准能减轻刑罚。”
“我儿……”婆婆又想打断，这次县令终于不忍了：“够了！你三番五次在公堂之上胡搅蛮缠，事到如今还不悔悟么！来人，堵住她的嘴！”
“唔……”
婆婆被物理闭嘴，县令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亲自走下来，站在丈夫面前细细查看，又让乔楚年张嘴。
乔楚年配合地张大嘴巴，还恰到好处地落了两滴泪，看得人心生怜悯。
县令看着乔楚年欲言又止，似乎在可怜这小姑娘年纪这么小却遭受了这种事，便下定决心要替她讨回公道。
更别说昨天他就在怀疑乔楚年丈夫作恶多端了，奈何昨日被两个疯婆娘一通闹，让他一时没理清思绪，今日他定要当好这个判官，为百姓除害。
县令回到案前，说：“本官已经看过伤痕，你手上齿痕与此女稚牙十分相像，这要如何解释？”
丈夫哆哆嗦嗦，抖得像个筛糠，只会重复说一句：“不是我，不是，没有……”
其实严格来讲，这件事上丈夫确实没有对小女孩做出太出格的事，放到现代，这保不齐就是个犯罪未遂。不过乔楚年只想让这母子二人也体会一下被冤枉的感觉，正如被他们全家联手污蔑自尽的乔楚年。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还有奋力挣扎的婆婆，盘算着即将进行下一步了。
丈夫拒不承认自己对小女孩意图不轨，这把她的父母气得够呛。乔楚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为了让这恶夫家伏法，她还留着更要命的杀手锏。
“这个坏叔叔以前就对我这样过，之前他和花头巾姨在苞米地抱在一起被我看到了，花头巾姨骂了我一句就走了，然后呜呜……然后这个坏叔叔居然也要把我拖进去……”
乔楚年口中的“花头巾”姨不是别人，正是乔楚年的嫂子。
后面的话乔楚年没有说完，不过大家也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俱是大为震惊，尤其县令更是震怒异常，他问乔楚年：“之后他可曾对你做了什么？”
乔楚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真的像个小孩子般“哇哇”哭着。
县令早已怒不可遏，顾不得什么公堂敬语，对官吏喊道：“来人啊！把王家大媳妇儿给我叫来！”
衙门审问过后时辰尚早，丈夫如同没事人一样出门去干活儿，待回到家时已经天色不早。丈夫回到家，本应该径直进家门躺着，可今天晚上却与以往有些不一样。
因为本该早早回家的邻家小孩，居然顶着晚间冬日的寒冷，在门口自顾自地玩。
邻家大人正在屋里忙着做饭，没看到女儿跑了出去。
邻家的小孩听见动静，冲乔楚年的丈夫微微一笑。那笑容甜美的同时，又充满了小孩特有的童真与纯洁，让本就可爱的小女孩，身上仿若蒙了一层柔光，在漆黑的夜里令人向往，也容易令坏人别有他图。
既坏又蠢的丈夫果然中计了，他色眯眯地走过来，看着邻居家的小女孩，问：“小囡，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邻居家的小女孩闻言露出一个不似小孩的笑——
没错，这正是再次换皮的乔楚年，这一次她换到了邻家小女孩身上。
她这个“计划通”的笑容并没有被精虫上脑满脑子恶心念头的丈夫注意到，及时切换回那副天真模样，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丈夫一见小女孩的笑容，露出了一副油腻的神情，看得乔楚年快吐了。
“小囡，天都黑了，一个人在家门口不怕遇到大坏蛋把你抓走？”
乔楚年看着他这张“尊容”，强忍着反胃感，按照小女孩的语调习惯慢慢地说出早已经想好的话：“囡囡不怕，有这么多像叔叔您这样的好人在呢。”
她特意加重了“叔叔您”这三个字。
丈夫果然中计，伸出脏手就要往小女孩脸上摸。
乔楚年等的就是现在，她突然发出刺耳尖叫，叫得整个村庄都能听到。
“啊——！”
丈夫听到这声叫直接慌了，他手一抖，下意识地就要去捂乔楚年的嘴。
乔楚年眼疾手快，一口咬住了丈夫的手，疼得丈夫呲牙咧嘴，忍不住暗骂一声，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招呼在小女孩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刚好被出门查看女儿的邻家父母听到。他们看见一直落泪还咬着隔壁男人手不放的女儿，以及黑暗之下依旧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乔楚年见到家长出来，拽住丈夫的手，为父母抓到他争取到时间，随后哭着委屈大喊：“娘！”
“闺女！”小女孩的母亲一把抱住女儿，随后指着丈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趁我们两口子不留神，就打我们孩子的主意！我们孩子还这么小！”
女孩父亲对丈夫照脸就是一拳，边打边骂：“王八东西！老子早就注意到你小子对我闺女什么眼神！平时我们就千防万防，没成想你还是想方设法摸过来了！就那么惦记别人家女儿吗？！更何况我家闺女才四岁！”
这吵嚷的叫骂声自然引来了周围人的兴趣，大家纷纷出门看戏，见到又是丈夫出的事，讨论声四起。
“又是王家，一天天的数他们家事儿最多。”
“听说他们家儿媳没了，今儿早上还被捕头直接押到衙门去，不知为何居然好端端地回来了。”
“看样子又要进一次衙门喽！”
村民这边说着，那边女孩父亲殴打的手不停。乔楚年缩在女孩母亲怀里看着丈夫被打，暗暗冷笑，心想明天还有更来劲儿的呢。
婆婆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急急忙忙出来。她本就因为今日进过衙门怕再被人揪住什么证据，正夹着尾巴做人，谁能想到傍晚儿子又干出这档子事。
她先是强撑着面子跟邻居对骂了两句，随后拉着人着急回去。
乔楚年眼看婆婆和丈夫就要逃过去了，及时补刀，哭道：“娘亲，刚才那个叔叔的手碰我的脸，把脸蛋都弄脏了呜呜……”
此话一出，女孩母亲直接炸了：“好啊，好啊！你们全家等我报官吧！”
·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在衙门外早早敲鼓，随后跪在衙门前大喊：“请县太爷做主啊！”
来人正是女孩父母，此刻乔楚年还在女孩身上没换皮，她跟随父母一同来到衙门，准备再给夫家一个打击。
县令升堂，却看见被告是昨天的熟人，原告却是另一波，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他怎么这么多事儿？
“县太爷大人！这厮昨日趁我夫妻二人不注意，意图对我那四岁稚女行不轨之事，请县太爷下令替我的女儿做主啊！”女孩的父亲说完咣咣磕头。
乔楚年也十分配合得大哭起来。
县令一见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女孩，表情也严肃了下来，对乔楚年的丈夫问道：“可真有其事？”
丈夫本就是被色字迷了眼的、又窝囊又贼心不死、只敢对老婆和小姑娘等弱者下手的废物，根本经不起拷问。被县令这么严厉一声质问，吓得一个哆嗦，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我，我……”
"结巴什么？！昨晚在我家门口心怀不轨地碰我女儿，现下又不敢说话了？"女孩的母亲咬住不放，势必要让骚扰自己幼女的人伏法。
"你个疯婆娘胡说什么呢！谁稀罕你家毛都没长全的臭女娃！"
声音从衙门外传来，人还没迈入门槛，就已经怼得女孩母亲火气更盛。
来人正是乔楚年的婆婆，此刻只见她满脸怒气，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对着县令"扑通"跪下，像个疯子一般大吼大闹。
"天地良心啊县太爷！我儿为人老实憨厚，平日里见到个姑娘都脸红半晌不敢说话，怎么敢找到别人家小女那儿去，干有伤风俗不守律例之事啊！定是这泼妇被猪油糊了脑子，编出一些不着调的瞎话，故意害我儿！"
女孩母亲闻言，抱着乔楚年的手气得发抖："我呸！死老太婆真把自家癞□□当金蝉呢！我好端端的害你儿做什么？！你儿平日里欺负调戏其他女子、动不动就打你家儿媳，那声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当我们乡亲邻居不知道吗？！这种泼皮我躲还来不及，故意？放你<\>娘的狗屁！"
打儿媳？县令立即捕捉到关键词汇。
乔楚年也一个激灵从看人吵架中回过神来，趁县令脸色变化，继续在县令面前表演："呜呜……他经常打姐姐，我看到好多次了，我好害怕……娘亲让我躲得远些，可是昨日他却拐弯来我家门口找我搭话，还打我，呜呜呜……"
乔楚年的配合演出效果不错，女孩父母一听此话怒意更盛。
“狗\日的东西……”女孩父亲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就要打人。
“啪——”惊堂木落下，县令一声厉喝：“住手！尔等当此处是何地？岂容你们放肆！”
女孩父亲被官吏拉开，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县令一字一句，桩桩件件开始询问。他先将视线转向女孩父母。
“你们昨天说此人行不轨之事，可有证据？”
女孩父母一愣，他们听到女儿的叫喊声立马冲了出来，可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没留下什么证据。
唯一的可能就是听到吵闹声的乡亲邻居，可是别人会为了他们一家子蹚浑水、来到县衙当人证吗？
二人一时卡住，就在此时，乔楚年忽然大声说：“县令爷爷！昨天这个坏叔叔要摸我的脸，我咬了他一口！就在虎口上，您看他的手上是不是有伤。”
“对！没错！昨天这厮意图不轨，我闺女反抗咬他，他打了我闺女一个耳光，我闺女这才放声大哭，我夫妻二人出来查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婆婆听到此话急了，立刻打断。
乔楚年反怼：“什么不可能？！是与不是，看看他的手不就知道了？”
县令没有跟她们打嘴皮子仗，直接叫人来看，只见丈夫左手虎口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齿状疤痕。
婆婆再次抢声：“县太爷！那是我大孙子咬的，我儿和他侄子玩耍打闹，他侄子不小心咬上去的。”
县令看着婆婆冷哼道：“是吗？据本官所知，你那孙子今年已经六岁。六岁的稚子咬人一口，伤口可比这大多了。”
说罢他又将视线转向乔楚年丈夫：“本官劝你如实招来，说不准能减轻刑罚。”
“我儿……”婆婆又想打断，这次县令终于不忍了：“够了！你三番五次在公堂之上胡搅蛮缠，事到如今还不悔悟么！来人，堵住她的嘴！”
“唔……”
婆婆被物理闭嘴，县令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亲自走下来，站在丈夫面前细细查看，又让乔楚年张嘴。
乔楚年配合地张大嘴巴，还恰到好处地落了两滴泪，看得人心生怜悯。
县令看着乔楚年欲言又止，似乎在可怜这小姑娘年纪这么小却遭受了这种事，便下定决心要替她讨回公道。
更别说昨天他就在怀疑乔楚年丈夫作恶多端了，奈何昨日被两个疯婆娘一通闹，让他一时没理清思绪，今日他定要当好这个判官，为百姓除害。
县令回到案前，说：“本官已经看过伤痕，你手上齿痕与此女稚牙十分相像，这要如何解释？”
丈夫哆哆嗦嗦，抖得像个筛糠，只会重复说一句：“不是我，不是，没有……”
其实严格来讲，这件事上丈夫确实没有对小女孩做出太出格的事，放到现代，这保不齐就是个犯罪未遂。不过乔楚年只想让这母子二人也体会一下被冤枉的感觉，正如被他们全家联手污蔑自尽的乔楚年。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还有奋力挣扎的婆婆，盘算着即将进行下一步了。
丈夫拒不承认自己对小女孩意图不轨，这把她的父母气得够呛。乔楚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为了让这恶夫家伏法，她还留着更要命的杀手锏。
“这个坏叔叔以前就对我这样过，之前他和花头巾姨在苞米地抱在一起被我看到了，花头巾姨骂了我一句就走了，然后呜呜……然后这个坏叔叔居然也要把我拖进去……”
乔楚年口中的“花头巾”姨不是别人，正是乔楚年的嫂子。
后面的话乔楚年没有说完，不过大家也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俱是大为震惊，尤其县令更是震怒异常，他问乔楚年：“之后他可曾对你做了什么？”
乔楚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真的像个小孩子般“哇哇”哭着。
县令早已怒不可遏，顾不得什么公堂敬语，对官吏喊道：“来人啊！把王家大媳妇儿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