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在警察局里接受询问。
和我一起的，还有林冉、周睿、护工，以及医院的院长。
原本是只有我和林冉、周睿的，但警察让人给我做了检查后，就传唤了医院的院长，还有照顾我的护工。
还有几个警察连夜去了医院，说是要去调监控。
我也被警察带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没有和周睿他们待在一起。
临走前，我回头看他，看到他和林冉露出十分惊恐的眼神，院长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心里也很迷茫。
我虽然出于自保的本能报了警，但我并不十分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忐忑地抠指甲。
“林小姐，你不用怕，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的。”警察姐姐很温柔地安慰我，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喝了口水，问她：“姐姐，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去医院调监控呢？连照顾我的护工也叫来了。”
警察姐姐看着我，欲言又止，片刻后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也不好下断言。”
我愣了，呆呆看着她：“这件事很严重吗？”
警察姐姐点头。
我有点懵，心脏跳得飞快，直觉有特别大的事情发生了。
警察姐姐说：“林小姐，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我们要做个笔录。”
我点了点头，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些我不知道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的事情，说完后我道：“警察姐姐，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我的幻觉，我弄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这不应该，我怎么会越治疗越差呢？”
顿了顿，接着说：“再者，虽然我心底里是相信我老公和我闺蜜的，但总有一些疑点，让我不能安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怀疑现在外面那个男人并不是我老公周睿，他右手手心没有那道疤痕，所以我才会报警。”
警察姐姐做好了记录，安慰了我几句，然后说：“放心，事情会调查清楚的。”
我点了点头，信赖地看着她。
之后，警察姐姐就出去了，我在警察局里又待了一会儿，就被警察姐姐陪同着去了医院。
那是另外一家医院，那家医院的精神科在本市很有名。
和之前所在的那家综合性私立医院不同，那家私立医院装修得很豪华，医生和护士们更像服务人员，但是这家医院就很正规，是正儿八经的公立医院。
我在这家医院呆了几天，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不做噩梦了，也不怎么产生幻觉，思维也越发清晰了。
也因此，我再次回忆前几天的事时，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我可能，是被周睿和林冉联手设计了。
果然，又过了几天，警察那边调查清楚了全部真相，并且拿到了相关证据。
之前那个警察姐姐过来找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好消息是，我老公周睿并没有背叛我，他没有和林冉偷情。
坏消息是周睿已经死了，这段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的确不是周睿。
那个男人的真名叫□□，他和林冉是男女朋友。
□□和周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是周睿的双胞胎兄弟，他和周睿之所以长得一模一样，是因为他整容了。
□□是个逃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由林冉操刀，把他整容成了周睿的样子，代替了周睿的身份。
真正的周睿，早在两个月前就被他们害死了。
林冉以我的名义诓骗周睿去她家，和□□合伙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搅碎了冲进下水道。
□□和林冉这么做，一来是让□□可以光明正大生活，不用再被警方追捕，二来是为了我的钱。
我父母三年前去世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这个独生女，我来一年前我搬来这座城市，去林冉所在的医院看病，和林冉认识是个意外，但成为好闺蜜不是意外。
林冉知道我很有钱，并且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后，就故意接近我，处心积虑和我做了朋友，那些我以为我们很投缘的瞬间、那些医院外的偶遇，其实都是她故意为之。
她觊觎我的财产，刚好□□也急于摆脱警方的追捕，俩人就密谋杀了周睿，让□□顶替了周睿的身份。
在这之前，林冉作为我的闺蜜和周睿经常往来，已经很了解周睿了。而且周睿是孤儿，他唯一的亲人是我这个有精神病的人，只要操作得当，我不会发现周睿被人假冒了的。
周睿死后，□□进入我的生活，在我的饮食里下药，让我病情加重。
与此同时，他和林冉也会故意演戏，让我怀疑对自己产生怀疑，从而逐渐崩溃。
也就是说，就是那天晚上，我确实收到了林冉发来的消息，说“周睿”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确实听到“周睿”把矛头指向林冉，并且亲眼看见林冉倒在血泊中，而我被“周睿”追杀。
只不过，林冉没有真的死，她只是故意躺在地上，给自己身上倒了事先准备好的鸡血。
而我也是真的报了警，出了电梯后就晕倒了，所以并不知道警察去了我家，看到周睿和林冉杀到一半的鸡，是他们想给我炖鸡汤补身体，并没有所谓的杀人案，林冉还好好活着。
自然，本市也没有连环杀人案，“周睿”提供了我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警察并离开了，而我连夜被他们送到了医院。
除了林冉没有真的死，和本市并没有连环杀人案外，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但第二天早上，他们故意让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是我犯病了。
后来的出轨事件也是一样，其实好几个晚上，我真的都出去了，在林冉的办公室里，亲眼目睹了他们俩个抱在一起，那些并不是我的噩梦，而是真的。
他们是故意的，制造一些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是第二天又告诉我那是假的，让我对自己产生怀疑，从而越来越崩溃。
他们想看我承受不住自杀，或者等我病情严重，有杀人倾向时候，名正言顺把我关在精神病院里。
这样，□□就可以用周睿的身份继承我的财产，再和林冉结婚，一起花我的钱了。
□□既摆脱了逃犯身份，也获得了钱财，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他们不知道，我因为那点特殊的癖好，手机里有两套系统，而且网盘开了自动备份。
他们每次趁我昏迷或者睡着，删掉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照片时候，都不曾发觉我手机里的另外一套系统，所以那些本来消失的照片被备份到了网盘。
那些照片引起了我的警觉起来，报了警。
警方调查清楚了真相，还调查出照顾我的护工也参与了其中，帮着□□和林冉欺骗我。
那个院长也没有他装出来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他虽然并不完全知情，但是知道林冉给我下药，并且伪造病例的。
毕竟，他可是院长，林冉虽然是我的主治医师，但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她用钱和美色收买了院长，让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院长说，他并不知道林冉是想杀人，林冉对他说的是自己和“周睿”相恋多年，却被我抢走了周睿，她气不过想报复我一下而已。
但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院长的狡辩，我就不知道了，还需要警方再去审讯加调查。
反正，院长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和林冉。
警察姐姐告诉我，□□和林冉会被判死刑，因为他们不是第一次杀人，在周睿之前，他们就杀过人了，也是因此才会成为逃犯的。
我好奇地问她：“他们之前还杀了什么人？”
警察姐姐道：“是一个女人，是个孤儿，但挺有钱的。□□故意接近她，和她结婚，然后杀了她，把尸体埋进别墅的花园里，对外却称那可怜的女人失踪了，然后他继承了那个女人的财富，逍遥快活。”
我道：“既然他后来成为了逃犯，那说明警方最终还是识破了。”
警察姐姐笑道：“那当然，警犬进去闻一闻就知道了，只不过他很警觉，在我们逮捕之前就逃走了。”
说着，她有些不忍心地道：“或许正是因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杀周睿的时候才计划得那么周密，□□是早就整容了的，等周睿一死，他立马就穿着周睿的衣服离开林冉家，任谁也不对产生怀疑。”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啊，一个大活人失踪了，警方肯定会寻找，但没有人报周睿失踪，警方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之前的案子查出来只有□□一个凶手，和林冉无关，加上他们俩人表面上并没什么来往，所以我们没有多关注林冉，加上这些年林冉和□□的联系一直很隐秘，我们就没能顺着林冉找到□□。”警察姐姐解释道，“我们也是这次才查出来，他们俩个原来是恋人关系，表面上的不熟悉都是假装的，他们一直都故意营造出不熟的样子，实则暗地里在联系。”
我叹了口气：“他们估计是早就盯上那个可怜的女人了，所以才这样安排，俩人一明一暗的，也是好谋算。”
警察姐姐道：“是啊，说起来，那个可怜的女人和你老乡，也是隔壁市的。”
我惊讶：“这么巧啊。”
警察姐姐眼神盯着我：“是啊，而且她和你父母出事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三年前。”
我诧异道：“这也太巧了，等我出院后，一定要去给她上柱香。”
警察姐姐道：“还有更巧的，我查过了，你们小时候在同一所福利院生活过。”
“什么？”我大惊失色，一下子抓住了警察姐姐的胳膊，“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警察姐姐道：“她叫于小然，比你大两岁。”
我顿时怔住了，眼泪落了下来：“竟然是她，是小然姐。”
“你认识？”警察姐姐问道。
我哭着点头：“我和小然姐关系很好，她以前很照顾我，后来我们离开了福利院，也一直有联系。”
“既然一直有联系，你怎么不知道她出事了？”警察姐姐问。
我擦了擦眼泪，说：“你说她是三年前出事的，那个时候，我刚好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精神状态很差，和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其中就包括小然姐。等后来我稍微恢复了一点，想联系她的时候，一直联系不上，我还以为她是生我的气了，不想搭理我，我也就没好意思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没想到......”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真的没想到就是那一次的断联，小然姐就死了。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和她断了联系的。
见我哭得实在太伤心，警察姐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一番。
我慢慢收住眼泪，小声抽泣着。
警察姐姐又说：“小林，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
我说：“你问吧。”
警察姐姐又开始盯着我了，她的眼神很锐利，让我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你明明是孤儿，一直在福利院长大，本身也没什么钱财，为什么对外称自己有父母，还有大把遗产呢？”
我呆住了，差点没喘上气来，半响后苦笑道：“你们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警察姐姐不语。
我叹了口气，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三年前，我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吗？那时候，我被同事性骚扰，还被他倒打一耙，说我勾引他，他老婆找上门来，在公司里大吵大闹，老板就把我开除了，我的病就是那时候得的。后来我想了很久，那个人为什么会盯上我？是因为我没有父母吗？我无权无势，还没爸妈，也没钱，没有任何靠山，欺负了就欺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警察姐姐皱起眉头，面有不忍，也有些不赞同：“你......”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伪装自己，故意装我有爸妈，有钱。但装有爸妈太难，毕竟我不可能大变活人，所以就只好装自己很有钱，编瞎话说爸妈去世了。这样一来，虽然我还是没有父母，但我有钱，有钱就可以办到很多事情，别人想欺负我的时候，就需要好好斟酌了。”
我边笑边哭，看着警察姐姐：“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这样有错吗？”
警察姐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只是出于自保的谎言，并未对他人和社会造成任何伤害，在法律上没错。”
我喃喃：“在法律上没错？”
我哭道：“是啊，我的谎言，引来了□□和林冉，他们以为我很有钱，才杀了周睿，还给我下药，想逼疯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说谎了！”
警察姐姐默然看着我，没说话。
良久后，她起身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走了。
临走前，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周睿左手上的疤痕，是什么样的？”
我回她：“不是左手，是右手，手掌心和无名指相接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疤痕，像一条小小的蛇。”
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问了周睿的同事和朋友，他们都说不知道周睿手上有疤。”
我道：“不知道很正常啊，那道疤那么小，颜色也淡，又是在手掌心，除非拿着他的手细细端详，或者用手去摸，不然不会发现的。”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要是真有人知道他手上有疤，那我头上肯定绿了。”
笑了一下，想起周睿如今已经死了，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警察姐姐看了我一会儿，走了。
临走前，她说：“以后好好的。”
我擦了擦眼泪，笑说：“会的。”
和我一起的，还有林冉、周睿、护工，以及医院的院长。
原本是只有我和林冉、周睿的，但警察让人给我做了检查后，就传唤了医院的院长，还有照顾我的护工。
还有几个警察连夜去了医院，说是要去调监控。
我也被警察带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没有和周睿他们待在一起。
临走前，我回头看他，看到他和林冉露出十分惊恐的眼神，院长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心里也很迷茫。
我虽然出于自保的本能报了警，但我并不十分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忐忑地抠指甲。
“林小姐，你不用怕，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的。”警察姐姐很温柔地安慰我，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喝了口水，问她：“姐姐，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去医院调监控呢？连照顾我的护工也叫来了。”
警察姐姐看着我，欲言又止，片刻后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也不好下断言。”
我愣了，呆呆看着她：“这件事很严重吗？”
警察姐姐点头。
我有点懵，心脏跳得飞快，直觉有特别大的事情发生了。
警察姐姐说：“林小姐，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我们要做个笔录。”
我点了点头，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些我不知道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的事情，说完后我道：“警察姐姐，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我的幻觉，我弄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这不应该，我怎么会越治疗越差呢？”
顿了顿，接着说：“再者，虽然我心底里是相信我老公和我闺蜜的，但总有一些疑点，让我不能安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怀疑现在外面那个男人并不是我老公周睿，他右手手心没有那道疤痕，所以我才会报警。”
警察姐姐做好了记录，安慰了我几句，然后说：“放心，事情会调查清楚的。”
我点了点头，信赖地看着她。
之后，警察姐姐就出去了，我在警察局里又待了一会儿，就被警察姐姐陪同着去了医院。
那是另外一家医院，那家医院的精神科在本市很有名。
和之前所在的那家综合性私立医院不同，那家私立医院装修得很豪华，医生和护士们更像服务人员，但是这家医院就很正规，是正儿八经的公立医院。
我在这家医院呆了几天，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不做噩梦了，也不怎么产生幻觉，思维也越发清晰了。
也因此，我再次回忆前几天的事时，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我可能，是被周睿和林冉联手设计了。
果然，又过了几天，警察那边调查清楚了全部真相，并且拿到了相关证据。
之前那个警察姐姐过来找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好消息是，我老公周睿并没有背叛我，他没有和林冉偷情。
坏消息是周睿已经死了，这段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的确不是周睿。
那个男人的真名叫□□，他和林冉是男女朋友。
□□和周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是周睿的双胞胎兄弟，他和周睿之所以长得一模一样，是因为他整容了。
□□是个逃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由林冉操刀，把他整容成了周睿的样子，代替了周睿的身份。
真正的周睿，早在两个月前就被他们害死了。
林冉以我的名义诓骗周睿去她家，和□□合伙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搅碎了冲进下水道。
□□和林冉这么做，一来是让□□可以光明正大生活，不用再被警方追捕，二来是为了我的钱。
我父母三年前去世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这个独生女，我来一年前我搬来这座城市，去林冉所在的医院看病，和林冉认识是个意外，但成为好闺蜜不是意外。
林冉知道我很有钱，并且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后，就故意接近我，处心积虑和我做了朋友，那些我以为我们很投缘的瞬间、那些医院外的偶遇，其实都是她故意为之。
她觊觎我的财产，刚好□□也急于摆脱警方的追捕，俩人就密谋杀了周睿，让□□顶替了周睿的身份。
在这之前，林冉作为我的闺蜜和周睿经常往来，已经很了解周睿了。而且周睿是孤儿，他唯一的亲人是我这个有精神病的人，只要操作得当，我不会发现周睿被人假冒了的。
周睿死后，□□进入我的生活，在我的饮食里下药，让我病情加重。
与此同时，他和林冉也会故意演戏，让我怀疑对自己产生怀疑，从而逐渐崩溃。
也就是说，就是那天晚上，我确实收到了林冉发来的消息，说“周睿”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确实听到“周睿”把矛头指向林冉，并且亲眼看见林冉倒在血泊中，而我被“周睿”追杀。
只不过，林冉没有真的死，她只是故意躺在地上，给自己身上倒了事先准备好的鸡血。
而我也是真的报了警，出了电梯后就晕倒了，所以并不知道警察去了我家，看到周睿和林冉杀到一半的鸡，是他们想给我炖鸡汤补身体，并没有所谓的杀人案，林冉还好好活着。
自然，本市也没有连环杀人案，“周睿”提供了我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警察并离开了，而我连夜被他们送到了医院。
除了林冉没有真的死，和本市并没有连环杀人案外，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但第二天早上，他们故意让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是我犯病了。
后来的出轨事件也是一样，其实好几个晚上，我真的都出去了，在林冉的办公室里，亲眼目睹了他们俩个抱在一起，那些并不是我的噩梦，而是真的。
他们是故意的，制造一些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是第二天又告诉我那是假的，让我对自己产生怀疑，从而越来越崩溃。
他们想看我承受不住自杀，或者等我病情严重，有杀人倾向时候，名正言顺把我关在精神病院里。
这样，□□就可以用周睿的身份继承我的财产，再和林冉结婚，一起花我的钱了。
□□既摆脱了逃犯身份，也获得了钱财，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他们不知道，我因为那点特殊的癖好，手机里有两套系统，而且网盘开了自动备份。
他们每次趁我昏迷或者睡着，删掉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照片时候，都不曾发觉我手机里的另外一套系统，所以那些本来消失的照片被备份到了网盘。
那些照片引起了我的警觉起来，报了警。
警方调查清楚了真相，还调查出照顾我的护工也参与了其中，帮着□□和林冉欺骗我。
那个院长也没有他装出来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他虽然并不完全知情，但是知道林冉给我下药，并且伪造病例的。
毕竟，他可是院长，林冉虽然是我的主治医师，但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她用钱和美色收买了院长，让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院长说，他并不知道林冉是想杀人，林冉对他说的是自己和“周睿”相恋多年，却被我抢走了周睿，她气不过想报复我一下而已。
但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院长的狡辩，我就不知道了，还需要警方再去审讯加调查。
反正，院长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和林冉。
警察姐姐告诉我，□□和林冉会被判死刑，因为他们不是第一次杀人，在周睿之前，他们就杀过人了，也是因此才会成为逃犯的。
我好奇地问她：“他们之前还杀了什么人？”
警察姐姐道：“是一个女人，是个孤儿，但挺有钱的。□□故意接近她，和她结婚，然后杀了她，把尸体埋进别墅的花园里，对外却称那可怜的女人失踪了，然后他继承了那个女人的财富，逍遥快活。”
我道：“既然他后来成为了逃犯，那说明警方最终还是识破了。”
警察姐姐笑道：“那当然，警犬进去闻一闻就知道了，只不过他很警觉，在我们逮捕之前就逃走了。”
说着，她有些不忍心地道：“或许正是因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杀周睿的时候才计划得那么周密，□□是早就整容了的，等周睿一死，他立马就穿着周睿的衣服离开林冉家，任谁也不对产生怀疑。”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啊，一个大活人失踪了，警方肯定会寻找，但没有人报周睿失踪，警方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之前的案子查出来只有□□一个凶手，和林冉无关，加上他们俩人表面上并没什么来往，所以我们没有多关注林冉，加上这些年林冉和□□的联系一直很隐秘，我们就没能顺着林冉找到□□。”警察姐姐解释道，“我们也是这次才查出来，他们俩个原来是恋人关系，表面上的不熟悉都是假装的，他们一直都故意营造出不熟的样子，实则暗地里在联系。”
我叹了口气：“他们估计是早就盯上那个可怜的女人了，所以才这样安排，俩人一明一暗的，也是好谋算。”
警察姐姐道：“是啊，说起来，那个可怜的女人和你老乡，也是隔壁市的。”
我惊讶：“这么巧啊。”
警察姐姐眼神盯着我：“是啊，而且她和你父母出事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三年前。”
我诧异道：“这也太巧了，等我出院后，一定要去给她上柱香。”
警察姐姐道：“还有更巧的，我查过了，你们小时候在同一所福利院生活过。”
“什么？”我大惊失色，一下子抓住了警察姐姐的胳膊，“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警察姐姐道：“她叫于小然，比你大两岁。”
我顿时怔住了，眼泪落了下来：“竟然是她，是小然姐。”
“你认识？”警察姐姐问道。
我哭着点头：“我和小然姐关系很好，她以前很照顾我，后来我们离开了福利院，也一直有联系。”
“既然一直有联系，你怎么不知道她出事了？”警察姐姐问。
我擦了擦眼泪，说：“你说她是三年前出事的，那个时候，我刚好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精神状态很差，和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其中就包括小然姐。等后来我稍微恢复了一点，想联系她的时候，一直联系不上，我还以为她是生我的气了，不想搭理我，我也就没好意思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没想到......”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真的没想到就是那一次的断联，小然姐就死了。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和她断了联系的。
见我哭得实在太伤心，警察姐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一番。
我慢慢收住眼泪，小声抽泣着。
警察姐姐又说：“小林，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
我说：“你问吧。”
警察姐姐又开始盯着我了，她的眼神很锐利，让我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你明明是孤儿，一直在福利院长大，本身也没什么钱财，为什么对外称自己有父母，还有大把遗产呢？”
我呆住了，差点没喘上气来，半响后苦笑道：“你们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警察姐姐不语。
我叹了口气，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三年前，我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吗？那时候，我被同事性骚扰，还被他倒打一耙，说我勾引他，他老婆找上门来，在公司里大吵大闹，老板就把我开除了，我的病就是那时候得的。后来我想了很久，那个人为什么会盯上我？是因为我没有父母吗？我无权无势，还没爸妈，也没钱，没有任何靠山，欺负了就欺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警察姐姐皱起眉头，面有不忍，也有些不赞同：“你......”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伪装自己，故意装我有爸妈，有钱。但装有爸妈太难，毕竟我不可能大变活人，所以就只好装自己很有钱，编瞎话说爸妈去世了。这样一来，虽然我还是没有父母，但我有钱，有钱就可以办到很多事情，别人想欺负我的时候，就需要好好斟酌了。”
我边笑边哭，看着警察姐姐：“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这样有错吗？”
警察姐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只是出于自保的谎言，并未对他人和社会造成任何伤害，在法律上没错。”
我喃喃：“在法律上没错？”
我哭道：“是啊，我的谎言，引来了□□和林冉，他们以为我很有钱，才杀了周睿，还给我下药，想逼疯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说谎了！”
警察姐姐默然看着我，没说话。
良久后，她起身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走了。
临走前，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周睿左手上的疤痕，是什么样的？”
我回她：“不是左手，是右手，手掌心和无名指相接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疤痕，像一条小小的蛇。”
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问了周睿的同事和朋友，他们都说不知道周睿手上有疤。”
我道：“不知道很正常啊，那道疤那么小，颜色也淡，又是在手掌心，除非拿着他的手细细端详，或者用手去摸，不然不会发现的。”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要是真有人知道他手上有疤，那我头上肯定绿了。”
笑了一下，想起周睿如今已经死了，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警察姐姐看了我一会儿，走了。
临走前，她说：“以后好好的。”
我擦了擦眼泪，笑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