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唠会这事，张秋突然接到紧急任务，烦躁地熄灭屏幕。
“东头那边有人打架斗殴，等我们处理完那里的事情，再来找你细谈，你自己小心着。”
程舒遥点头，“嗯，我白天不在家，有什么情况再联系你们。”
瘦杆子还想再劝她找个地避避，就被张秋凌厉的眼神给噎住。
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丫头是个什么倔脾气了，可以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和危险性，无疑是对牛弹琴，那些狗贩子一般恐吓一次就行了，也不会太怎么样。
可他们怕的就是程舒遥没撒谎，真的撞废了其中一个的一条腿，那真的就是结下了天大的梁子，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所以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们也要调查，现在跟她说后果，跟吓唬她没什么区别。
张秋拽着瘦杆往前走，可身后的傻望却杵着不动。
“走啊，你站那干什么？”
傻望摇头，“我不走。”
张秋的嘴角抽了抽，“回局里睡觉。”
“不走，她会有危险，我要保护她。”
“……”程舒遥抬头，眸光一滞，不经意间把烟头咬了个稀巴烂。
瘦杆子撇嘴，上手就要拽他，傻望身子一侧就躲了去，倔强的说：“我不走，他们还会再来的。”
他知道自己口齿不清，所以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虽然很费劲，但是也说全了。
程舒遥眉头微皱，打开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张警官，你们着急就先走吧，大不了忙完了再来接他。”
张秋还想坚持，但是手机已经响个不停，比起这丫头，傻望才是最大的犟种。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行，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程舒遥其实觉得很麻烦，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口留人了。
似是在关怀一个闹着要玩玩具的小孩？
张秋他们走后，客厅就剩下她和傻望。
男孩此时局促不安，不知道站哪里或者坐哪里。
看出他的窘迫，程舒遥把烟按进烟灰缸里，轻声说：“坐吧，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傻望坐在了沙发边角处。
程舒遥问：“我们说话你是听得懂的吧？”
“嗯。”
“你不怕那些狗贩子？”
“你不怕，我也不怕。”他抬头，一字一字。
程舒遥盯着他看了一会，起身回卧室。
“你自己困了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厨房外是空调，冷了就开。”
困意来袭，没一会就睡着了。
直到听到“哧”地一声才睁眼。
起身开门来到客厅，水晶杯被摔了个粉碎。
傻望站在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胆怯，张着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舒遥靠在墙上，站着没动。
只是目光看了看玄关处的扫帚，男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立即走过去拿起来清理干净。
这下子是真不困了，也已经七点了，九点半的课，下午三点还要去司法局跟潘雅继续调解。
去司法局，必要途经昨天的那个地方。
也无心做早饭，叫外卖送了两份粥过来。
程舒遥小口吃着，傻望也坐在她对面吃着。
时不时把碗里的瘦肉夹给她，还知道用另一双干净的筷子。
一开始程舒遥没说什么，可到后面还是忍不住了。
她微怒，呵斥道：“你要是不吃就放桌上。”
被突然地一说，傻望一怔，旋即低下头安安分分吃自己的。
吃完饭，程舒遥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我马上去学校上课，你自己在这，等张警官他们来敲门，一定要确定是他们的时候再开门。”
怎么有种叮嘱小孩的感觉？
程舒遥本身是最烦唠叨的，可这个时候自己却唠叨了。
一向不会反驳的傻望这个时候放下筷子，“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去学校，你跟着我干什么？”
傻望挡住门，就是不让她走，“我怕他们像昨天揍我一样揍你。”
“……”程舒遥扶额，还真是死脑筋。
总不能带着个……
算了，把这样一根筋的放在家里的确不放心，万一再把自己的房子给点了，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程舒遥顺了顺思路，说：“那你一个人坐后面，不准乱跑。”
傻望瞬间双眼冒光，连连点头。
程舒遥带着他上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学校。
期间本想着把他送回局里，但是两边来回跑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加上车油没剩多少了，等上完课再送回去吧。
来到教室，傻望很听话的一个人坐在最后，也不觉得尴尬。
程舒遥偶尔回头看他，每次他的视线都直直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给扔了。
旁边的饭搭子陈雨露注意到她的视线，坏笑：“少女怀春了？让我瞅瞅是哪个小伙子。”
说完就回头，找寻了几下就落在傻望身上，眼睛一亮。
“有点小姿色，就是看起来傻傻的。”
这话倒也不假。
的确挺傻的。
程舒遥托腮，“不认识。”
“得了吧，从你车上下来的，我都看见了。”陈雨露继续八卦。
“说说呗，从哪认识的，这是同居了？”
程舒遥想了想，语气慵懒：“因为狗贩子认识的。”
陈雨露以为她在诓骗胡诌，“行，不说拉倒，谈多少天了？”
“想什么呢，行了别瞎问了，马上我还要去闵村处理潘雅那个事情。”
提起这个人，陈雨露也忍不住抱怨。
“她妈妈自己常年高血压二百以上，从来不吃任何药，她明明知道这个情况，还是道德绑架哭穷，让她妈妈去你工厂上班。”
明摆着讹人吗不是。
程舒遥知道这个道理，从她亲自跟着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就懂了。
三个月前潘雅拉着自己的手，说：“遥遥，我妈妈不想在家待着，你那有没有工作，一个月两千就行，她什么活都能干。”
那个时候她是不答应的，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岗位适合年纪大的人做。
可是潘雅不依不饶，“遥遥，还有七个月我妈妈就年满五十五到退休年纪了，那个时候她也就认了。”
见程舒遥还是不同意，她又说，“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三千，你就让她在你们工厂坐着逗逗金鱼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遥遥，就当好朋友帮帮忙好不好嘛。”
程舒遥叹气，“那得买保险。”
“买什么保险啊，我妈身体好的不得了，再说天天在你工厂坐着养鱼，能出什么事？说不准期间她觉得无聊，还是家里自在，就不干了呢？”潘雅拉着她的手晃。
程舒遥对朋友还没那么冷漠，何况还是有着十年交情的好友。
这个忙也没什么难度，于是就跟人事说了。
让她母亲在工厂偶尔扫扫地，坐着追会剧。
可谁会想到，才短短三个月，潘雅的母亲就突发脑出血，送到医院进行开颅手术，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十八天，最终三次出血，抢救无效离世。
“东头那边有人打架斗殴，等我们处理完那里的事情，再来找你细谈，你自己小心着。”
程舒遥点头，“嗯，我白天不在家，有什么情况再联系你们。”
瘦杆子还想再劝她找个地避避，就被张秋凌厉的眼神给噎住。
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丫头是个什么倔脾气了，可以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和危险性，无疑是对牛弹琴，那些狗贩子一般恐吓一次就行了，也不会太怎么样。
可他们怕的就是程舒遥没撒谎，真的撞废了其中一个的一条腿，那真的就是结下了天大的梁子，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所以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们也要调查，现在跟她说后果，跟吓唬她没什么区别。
张秋拽着瘦杆往前走，可身后的傻望却杵着不动。
“走啊，你站那干什么？”
傻望摇头，“我不走。”
张秋的嘴角抽了抽，“回局里睡觉。”
“不走，她会有危险，我要保护她。”
“……”程舒遥抬头，眸光一滞，不经意间把烟头咬了个稀巴烂。
瘦杆子撇嘴，上手就要拽他，傻望身子一侧就躲了去，倔强的说：“我不走，他们还会再来的。”
他知道自己口齿不清，所以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虽然很费劲，但是也说全了。
程舒遥眉头微皱，打开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张警官，你们着急就先走吧，大不了忙完了再来接他。”
张秋还想坚持，但是手机已经响个不停，比起这丫头，傻望才是最大的犟种。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行，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程舒遥其实觉得很麻烦，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口留人了。
似是在关怀一个闹着要玩玩具的小孩？
张秋他们走后，客厅就剩下她和傻望。
男孩此时局促不安，不知道站哪里或者坐哪里。
看出他的窘迫，程舒遥把烟按进烟灰缸里，轻声说：“坐吧，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傻望坐在了沙发边角处。
程舒遥问：“我们说话你是听得懂的吧？”
“嗯。”
“你不怕那些狗贩子？”
“你不怕，我也不怕。”他抬头，一字一字。
程舒遥盯着他看了一会，起身回卧室。
“你自己困了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厨房外是空调，冷了就开。”
困意来袭，没一会就睡着了。
直到听到“哧”地一声才睁眼。
起身开门来到客厅，水晶杯被摔了个粉碎。
傻望站在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胆怯，张着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舒遥靠在墙上，站着没动。
只是目光看了看玄关处的扫帚，男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立即走过去拿起来清理干净。
这下子是真不困了，也已经七点了，九点半的课，下午三点还要去司法局跟潘雅继续调解。
去司法局，必要途经昨天的那个地方。
也无心做早饭，叫外卖送了两份粥过来。
程舒遥小口吃着，傻望也坐在她对面吃着。
时不时把碗里的瘦肉夹给她，还知道用另一双干净的筷子。
一开始程舒遥没说什么，可到后面还是忍不住了。
她微怒，呵斥道：“你要是不吃就放桌上。”
被突然地一说，傻望一怔，旋即低下头安安分分吃自己的。
吃完饭，程舒遥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我马上去学校上课，你自己在这，等张警官他们来敲门，一定要确定是他们的时候再开门。”
怎么有种叮嘱小孩的感觉？
程舒遥本身是最烦唠叨的，可这个时候自己却唠叨了。
一向不会反驳的傻望这个时候放下筷子，“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去学校，你跟着我干什么？”
傻望挡住门，就是不让她走，“我怕他们像昨天揍我一样揍你。”
“……”程舒遥扶额，还真是死脑筋。
总不能带着个……
算了，把这样一根筋的放在家里的确不放心，万一再把自己的房子给点了，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程舒遥顺了顺思路，说：“那你一个人坐后面，不准乱跑。”
傻望瞬间双眼冒光，连连点头。
程舒遥带着他上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学校。
期间本想着把他送回局里，但是两边来回跑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加上车油没剩多少了，等上完课再送回去吧。
来到教室，傻望很听话的一个人坐在最后，也不觉得尴尬。
程舒遥偶尔回头看他，每次他的视线都直直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给扔了。
旁边的饭搭子陈雨露注意到她的视线，坏笑：“少女怀春了？让我瞅瞅是哪个小伙子。”
说完就回头，找寻了几下就落在傻望身上，眼睛一亮。
“有点小姿色，就是看起来傻傻的。”
这话倒也不假。
的确挺傻的。
程舒遥托腮，“不认识。”
“得了吧，从你车上下来的，我都看见了。”陈雨露继续八卦。
“说说呗，从哪认识的，这是同居了？”
程舒遥想了想，语气慵懒：“因为狗贩子认识的。”
陈雨露以为她在诓骗胡诌，“行，不说拉倒，谈多少天了？”
“想什么呢，行了别瞎问了，马上我还要去闵村处理潘雅那个事情。”
提起这个人，陈雨露也忍不住抱怨。
“她妈妈自己常年高血压二百以上，从来不吃任何药，她明明知道这个情况，还是道德绑架哭穷，让她妈妈去你工厂上班。”
明摆着讹人吗不是。
程舒遥知道这个道理，从她亲自跟着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就懂了。
三个月前潘雅拉着自己的手，说：“遥遥，我妈妈不想在家待着，你那有没有工作，一个月两千就行，她什么活都能干。”
那个时候她是不答应的，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岗位适合年纪大的人做。
可是潘雅不依不饶，“遥遥，还有七个月我妈妈就年满五十五到退休年纪了，那个时候她也就认了。”
见程舒遥还是不同意，她又说，“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三千，你就让她在你们工厂坐着逗逗金鱼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遥遥，就当好朋友帮帮忙好不好嘛。”
程舒遥叹气，“那得买保险。”
“买什么保险啊，我妈身体好的不得了，再说天天在你工厂坐着养鱼，能出什么事？说不准期间她觉得无聊，还是家里自在，就不干了呢？”潘雅拉着她的手晃。
程舒遥对朋友还没那么冷漠，何况还是有着十年交情的好友。
这个忙也没什么难度，于是就跟人事说了。
让她母亲在工厂偶尔扫扫地，坐着追会剧。
可谁会想到，才短短三个月，潘雅的母亲就突发脑出血，送到医院进行开颅手术，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十八天，最终三次出血，抢救无效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