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日快乐，沈西舟。◎
“那你今晚要回家了给我打电话。”
许牧阳看着换上礼服的姑娘，敲了敲手机回复了另一头的助理，说他马上过去。
“他在哪儿过生日？”
“在公馆。”许雾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宋雯给她发的地址。
许牧阳合上手机，“我送你过去。”
“不要，姨夫那边都催很久了，司机送我就行。”
许牧阳揉了揉耳朵，拿起衣架上的大衣给她披上，“你要注意安全，沈西舟过生日去的人鱼龙混杂的，也不知道妈怎么想的，相亲给你相到了他。”
许牧阳总觉得沈西舟是抱着玩弄小女孩的心态，他沈西舟是谁啊，沈氏集团的一把手，还是沈家的独子，勾勾手指就多少姑娘前仆后继的，非要来招惹许雾。
许雾点了点头，笑眯眯的，“你好好陪姨夫工作，我们争取早点回老家。”
许牧阳带着她往外走，“知道了，等回去我要吃娴姨做的排骨汤。”
容娴做的菜，那个味道是让人取代不了，许牧阳在外头一年都想的不行。
“路上慢点，暖风开大一点，她礼服薄。”许牧阳替她拉开车门嘱咐着司机。
许雾让他赶紧去，“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许牧阳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就是小孩。”
男人起身，摆了一下手让司机走。
想着她今天漂亮的吊带长裙，鱼尾一样，一转眼，乖巧的姐姐也可能撩拨人心了，许牧阳揉了揉唇角，要是沈西舟真喜欢上了，恐怕会被许雾吃得死死的。
他手插兜往停车场走，他还挺期待那一天的。
*
公馆里头东西一应俱全，司机一路上跟许雾聊天，司机是许家的老司机了，跟了许向东很多年，也看着许牧阳长大，自然知道许雾跟许家的关系有多好。
他把人送到公馆，也不忘嘱咐一句少喝酒。
许雾应下了，让司机赶紧回去，不然待会儿又要堵车。
她手臂上搭着披肩，大衣也没脱就先往公馆去，从包里拿出来邀请函，侍者领着她进去，许雾谢过了，就找了个地方一坐。
这个公馆很大，许雾觉得是会迷路的程度，是沈家的私人公馆，里头还有个商场，拿出来过生日确实方便。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胃里有些饿了，忍不住的去看自助区，有不少吃的，但现在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她觉得自己去取，或许有点不礼貌。
手机一响，是宋女士的消息，问她到了没有。
许雾说到了，宋雯想来找她，许雾失笑，拒绝了，她跟沈西舟一点也关系也没有，这算个什么事，今晚来的很多人，又不是冲着给他过生日来的，都是人脉社交。
其实她在这儿并不自在。
一个人在角落里，她的大衣被服务员拿走收好了，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宋雯跟沈瑾然出来了，沈西舟也在，一家三口切了蛋糕，宋雯跟沈瑾然就离开了，说把玩乐都交给孩子们。
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老总也懂什么意思，大家转去了一楼，谈合作谈生意。
沈西舟对蛋糕没什么兴趣，前些日子跟着宋女士吃了不少许雾做的，他好像更喜欢她做的蛋糕，甜度跟口味都刚刚好。
下意识的去寻找，可是人实在太多，他皱眉，有点烦的扯了扯领带，今天他来晚了，公司有点事情托着，来到这儿的时候就是切蛋糕了。
蛋糕切了，就是年轻人的狂欢。
有人开香槟，喷的到处都是。
许雾有些诧异这群人玩的这么疯，转念一想沈西舟也不过才27岁，身边这群朋友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好像也正常。
这一层更像一个藏酒室，琳琅满目的酒，许雾看着一面墙的酒，忍不住仰头，看上去摇摇欲坠。
“许雾。”
她转头了，看见了今天的主角。
“沈先生。”
沈西舟忍不住轻笑，“不是说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吗？”
他低头看她，她穿的晚礼服，银白色的，其实在一众花花绿绿的人里并不显眼，可沈西舟就是一眼找到了她。
她盘起头发，肩颈露出，很美，还是第一次见她露锁骨和肩膀，很漂亮的肩颈，尤其，能看见她锁骨下方的那颗小痣。
她的痣，都很会长，一颗在鼻梁侧，一颗在锁骨下，真漂亮。
“一起去楼上的包厢玩一玩？”
许雾抬头看他，“好啊。”
许雾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光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沈西舟放缓了脚步，她穿高跟鞋，于是他步子也迈得小，等着她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
包厢很大，一走进去已经有一群人在里头玩闹，许雾跟在他身后，没人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只当做一前一后了。
只是许雾坐在了沈西舟身边，这有点让人惊讶，这是哪家的千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但没人开口问，一是不礼貌，二是这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沈西舟的生日宴，来的人太多了。
只不过这个包厢里都是相熟的朋友。
沈西舟一坐下就有人给他倒酒，把他拉起来去喝酒，平时大家都不造次，这回只想着不醉不归。
魏佘喊着要让沈西舟尝尝他新收的酒。
沈西舟笑着说好，有人大喊着说魏佘偏心，好酒现在才拿出来。
魏佘笑骂说他平常的酒都喂了狗了。
酒盖一开，是很浓的酒香。
白酒的味道有些冲，许雾坐在沙发上离酒桌很远都能闻到。
而她看见，沈西舟颔首，唇角勾笑，“不服就来碰两杯。”
许雾一怔，好像这么带劲儿的男人，就该喝白酒。
醇厚佳酿，后劲儿十足。
*
许雾安静的坐着，有点好奇的看着周围，旁边还有几个嘴巴大的，聊的热火朝天的，她听着不由得感慨着，原来这群少爷小姐也有那么多八卦要讲，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局限了。
谁家的私生子，谁家的爹二婚，争权夺利的事儿也不少，只是都收敛，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有人听见了好奇的看了几眼这个安静的姑娘，倒是实在漂亮，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也不想想，他们这群人聊的许雾也没办法插嘴。
有人坐过来了。
“你是西舟的朋友吗？”
许雾抬眸，看向问话的男人，“嗯，是。”
“这里有点闹，我们没有吵到你吧。”男人很有礼貌，许雾觉得沈西舟的朋友们挺有素质的，也很有趣。
“没有。”她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在意我。”
“我叫周墨，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周墨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只觉得被戳中了心思，他喜欢的类型，就是这样的，说话轻柔，长的也温柔的。
“许雾。”她觉得周墨有点热情，她并不太习惯。
那头有人喊周墨去玩，周墨抱歉的说要离开一会儿，许雾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注意到，那头的沈西舟仰头喝下一杯酒，目光落在了她的位置，有些意味不明。
她低头打开手机，许牧阳问她大概几点结束，许雾琢磨着还要一会儿，跟他说她如果结束了会打车回去。
那头没回，应该是在忙。
她又去翻了一会儿小红书，觉得无聊，打开了开心消消乐消磨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头顶的光被人遮住了，能闻见酒味，不难闻。
“这儿有人吗？”是沈西舟。
许雾攥紧了手机，摇了摇头，“没有。”
沈西舟坐在了她身侧，酒桌那边的喝的都有点不知所云了，他反而看着清醒。
许雾低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页面上的开心消消乐有点不合群了，沈西舟余光瞥见，倒是觉得稀奇。
她立马按灭了手机屏幕，沈西舟却直起身子，声音有点哑，落进耳朵里沙沙的，“抱歉，今晚没有时间陪你。”
许雾懵懵的转头看他，这话太暧昧了。
两个人坐的近，她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男人很高，她需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只是一瞬间她就错开。
这真的是一个长相极为出色的男人，她心里不由得感慨，怎么会有那么白的男人，不是欧美人那种惨色的白，他像是瓷器一样泛出光一样的冷白。
和许雾不遑多让，她是个极白的姑娘，却透着点粉，和男人不同的软白，那层莹白的皮子看着就透着馨香。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他又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蛊惑，许雾嗫喏开口：“没关系，今晚你才是主角嘛。”
坐在她身旁的是沈西舟，呼吸都被夺走一样。
他摸出来了烟，刚想点，又看了看一旁的她。
“介意吗？”因为叼着烟声音有点含糊。
许雾摇摇头，沈西舟打火机响了一声，终究还是没点。
她身上怪香的，抽二手烟不好。许雾注意到，眼睫一颤，捏着手机没说话。
男人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喝了不少酒，是有点不舒服的。
许雾注意到他泛红的眼尾，探身去拿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
“沈西舟，喝杯水吧。”
沈西舟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她的指尖上，没做美甲，细长茭白的手，指甲都是天然的粉色，上头还带着白白的小月牙，沈西舟谢过，拿起她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温水，皱了皱眉，嗓子却舒服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杯水竟然让他想起了昨晚的醒酒汤。
他轻笑出声，许雾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年年。”
“嗯？”他居然喊她的小名，许雾忍不住耳朵发烫。
“昨晚的醒酒汤，很好喝。”
他目光太过灼热了，许雾觉得自己要被这双好看的眼睛看的烧出一个洞来，止不住的想低头。
手上不经意的点亮了手机屏幕。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她因为低头，长发垂落，恰好蹭过他的手腕，男人没动，她这头长发，跟上好的缎子似的，真是漂亮。
她突然抬头，启唇：“生日快乐，沈西舟。”
房间里吵闹，沈西舟没有听清，他皱了一下眉，俯身凑近，“你说什么？”
许雾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生日快乐，沈西舟。”
这回他听清了，对上她笑盈盈的眼睛，也忍不住勾唇笑了。
十二点已经过去，男人的心脏砰砰直跳，沈西舟每年都有体检，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这样不符合正常心率的情况，不是因为身体出现问题，也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面前这个姑娘。
沈西舟笑着，心底有了答案。
他并不是一个遇事不决的人，他知道，这是喜欢，很确定。
他因为许雾，而心动。
◎生日快乐，沈西舟。◎
“那你今晚要回家了给我打电话。”
许牧阳看着换上礼服的姑娘，敲了敲手机回复了另一头的助理，说他马上过去。
“他在哪儿过生日？”
“在公馆。”许雾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宋雯给她发的地址。
许牧阳合上手机，“我送你过去。”
“不要，姨夫那边都催很久了，司机送我就行。”
许牧阳揉了揉耳朵，拿起衣架上的大衣给她披上，“你要注意安全，沈西舟过生日去的人鱼龙混杂的，也不知道妈怎么想的，相亲给你相到了他。”
许牧阳总觉得沈西舟是抱着玩弄小女孩的心态，他沈西舟是谁啊，沈氏集团的一把手，还是沈家的独子，勾勾手指就多少姑娘前仆后继的，非要来招惹许雾。
许雾点了点头，笑眯眯的，“你好好陪姨夫工作，我们争取早点回老家。”
许牧阳带着她往外走，“知道了，等回去我要吃娴姨做的排骨汤。”
容娴做的菜，那个味道是让人取代不了，许牧阳在外头一年都想的不行。
“路上慢点，暖风开大一点，她礼服薄。”许牧阳替她拉开车门嘱咐着司机。
许雾让他赶紧去，“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许牧阳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就是小孩。”
男人起身，摆了一下手让司机走。
想着她今天漂亮的吊带长裙，鱼尾一样，一转眼，乖巧的姐姐也可能撩拨人心了，许牧阳揉了揉唇角，要是沈西舟真喜欢上了，恐怕会被许雾吃得死死的。
他手插兜往停车场走，他还挺期待那一天的。
*
公馆里头东西一应俱全，司机一路上跟许雾聊天，司机是许家的老司机了，跟了许向东很多年，也看着许牧阳长大，自然知道许雾跟许家的关系有多好。
他把人送到公馆，也不忘嘱咐一句少喝酒。
许雾应下了，让司机赶紧回去，不然待会儿又要堵车。
她手臂上搭着披肩，大衣也没脱就先往公馆去，从包里拿出来邀请函，侍者领着她进去，许雾谢过了，就找了个地方一坐。
这个公馆很大，许雾觉得是会迷路的程度，是沈家的私人公馆，里头还有个商场，拿出来过生日确实方便。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胃里有些饿了，忍不住的去看自助区，有不少吃的，但现在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她觉得自己去取，或许有点不礼貌。
手机一响，是宋女士的消息，问她到了没有。
许雾说到了，宋雯想来找她，许雾失笑，拒绝了，她跟沈西舟一点也关系也没有，这算个什么事，今晚来的很多人，又不是冲着给他过生日来的，都是人脉社交。
其实她在这儿并不自在。
一个人在角落里，她的大衣被服务员拿走收好了，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宋雯跟沈瑾然出来了，沈西舟也在，一家三口切了蛋糕，宋雯跟沈瑾然就离开了，说把玩乐都交给孩子们。
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老总也懂什么意思，大家转去了一楼，谈合作谈生意。
沈西舟对蛋糕没什么兴趣，前些日子跟着宋女士吃了不少许雾做的，他好像更喜欢她做的蛋糕，甜度跟口味都刚刚好。
下意识的去寻找，可是人实在太多，他皱眉，有点烦的扯了扯领带，今天他来晚了，公司有点事情托着，来到这儿的时候就是切蛋糕了。
蛋糕切了，就是年轻人的狂欢。
有人开香槟，喷的到处都是。
许雾有些诧异这群人玩的这么疯，转念一想沈西舟也不过才27岁，身边这群朋友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好像也正常。
这一层更像一个藏酒室，琳琅满目的酒，许雾看着一面墙的酒，忍不住仰头，看上去摇摇欲坠。
“许雾。”
她转头了，看见了今天的主角。
“沈先生。”
沈西舟忍不住轻笑，“不是说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吗？”
他低头看她，她穿的晚礼服，银白色的，其实在一众花花绿绿的人里并不显眼，可沈西舟就是一眼找到了她。
她盘起头发，肩颈露出，很美，还是第一次见她露锁骨和肩膀，很漂亮的肩颈，尤其，能看见她锁骨下方的那颗小痣。
她的痣，都很会长，一颗在鼻梁侧，一颗在锁骨下，真漂亮。
“一起去楼上的包厢玩一玩？”
许雾抬头看他，“好啊。”
许雾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光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沈西舟放缓了脚步，她穿高跟鞋，于是他步子也迈得小，等着她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
包厢很大，一走进去已经有一群人在里头玩闹，许雾跟在他身后，没人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只当做一前一后了。
只是许雾坐在了沈西舟身边，这有点让人惊讶，这是哪家的千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但没人开口问，一是不礼貌，二是这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沈西舟的生日宴，来的人太多了。
只不过这个包厢里都是相熟的朋友。
沈西舟一坐下就有人给他倒酒，把他拉起来去喝酒，平时大家都不造次，这回只想着不醉不归。
魏佘喊着要让沈西舟尝尝他新收的酒。
沈西舟笑着说好，有人大喊着说魏佘偏心，好酒现在才拿出来。
魏佘笑骂说他平常的酒都喂了狗了。
酒盖一开，是很浓的酒香。
白酒的味道有些冲，许雾坐在沙发上离酒桌很远都能闻到。
而她看见，沈西舟颔首，唇角勾笑，“不服就来碰两杯。”
许雾一怔，好像这么带劲儿的男人，就该喝白酒。
醇厚佳酿，后劲儿十足。
*
许雾安静的坐着，有点好奇的看着周围，旁边还有几个嘴巴大的，聊的热火朝天的，她听着不由得感慨着，原来这群少爷小姐也有那么多八卦要讲，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局限了。
谁家的私生子，谁家的爹二婚，争权夺利的事儿也不少，只是都收敛，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有人听见了好奇的看了几眼这个安静的姑娘，倒是实在漂亮，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也不想想，他们这群人聊的许雾也没办法插嘴。
有人坐过来了。
“你是西舟的朋友吗？”
许雾抬眸，看向问话的男人，“嗯，是。”
“这里有点闹，我们没有吵到你吧。”男人很有礼貌，许雾觉得沈西舟的朋友们挺有素质的，也很有趣。
“没有。”她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在意我。”
“我叫周墨，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周墨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只觉得被戳中了心思，他喜欢的类型，就是这样的，说话轻柔，长的也温柔的。
“许雾。”她觉得周墨有点热情，她并不太习惯。
那头有人喊周墨去玩，周墨抱歉的说要离开一会儿，许雾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注意到，那头的沈西舟仰头喝下一杯酒，目光落在了她的位置，有些意味不明。
她低头打开手机，许牧阳问她大概几点结束，许雾琢磨着还要一会儿，跟他说她如果结束了会打车回去。
那头没回，应该是在忙。
她又去翻了一会儿小红书，觉得无聊，打开了开心消消乐消磨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头顶的光被人遮住了，能闻见酒味，不难闻。
“这儿有人吗？”是沈西舟。
许雾攥紧了手机，摇了摇头，“没有。”
沈西舟坐在了她身侧，酒桌那边的喝的都有点不知所云了，他反而看着清醒。
许雾低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页面上的开心消消乐有点不合群了，沈西舟余光瞥见，倒是觉得稀奇。
她立马按灭了手机屏幕，沈西舟却直起身子，声音有点哑，落进耳朵里沙沙的，“抱歉，今晚没有时间陪你。”
许雾懵懵的转头看他，这话太暧昧了。
两个人坐的近，她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男人很高，她需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只是一瞬间她就错开。
这真的是一个长相极为出色的男人，她心里不由得感慨，怎么会有那么白的男人，不是欧美人那种惨色的白，他像是瓷器一样泛出光一样的冷白。
和许雾不遑多让，她是个极白的姑娘，却透着点粉，和男人不同的软白，那层莹白的皮子看着就透着馨香。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他又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蛊惑，许雾嗫喏开口：“没关系，今晚你才是主角嘛。”
坐在她身旁的是沈西舟，呼吸都被夺走一样。
他摸出来了烟，刚想点，又看了看一旁的她。
“介意吗？”因为叼着烟声音有点含糊。
许雾摇摇头，沈西舟打火机响了一声，终究还是没点。
她身上怪香的，抽二手烟不好。许雾注意到，眼睫一颤，捏着手机没说话。
男人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喝了不少酒，是有点不舒服的。
许雾注意到他泛红的眼尾，探身去拿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
“沈西舟，喝杯水吧。”
沈西舟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她的指尖上，没做美甲，细长茭白的手，指甲都是天然的粉色，上头还带着白白的小月牙，沈西舟谢过，拿起她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温水，皱了皱眉，嗓子却舒服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杯水竟然让他想起了昨晚的醒酒汤。
他轻笑出声，许雾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年年。”
“嗯？”他居然喊她的小名，许雾忍不住耳朵发烫。
“昨晚的醒酒汤，很好喝。”
他目光太过灼热了，许雾觉得自己要被这双好看的眼睛看的烧出一个洞来，止不住的想低头。
手上不经意的点亮了手机屏幕。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她因为低头，长发垂落，恰好蹭过他的手腕，男人没动，她这头长发，跟上好的缎子似的，真是漂亮。
她突然抬头，启唇：“生日快乐，沈西舟。”
房间里吵闹，沈西舟没有听清，他皱了一下眉，俯身凑近，“你说什么？”
许雾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生日快乐，沈西舟。”
这回他听清了，对上她笑盈盈的眼睛，也忍不住勾唇笑了。
十二点已经过去，男人的心脏砰砰直跳，沈西舟每年都有体检，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这样不符合正常心率的情况，不是因为身体出现问题，也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面前这个姑娘。
沈西舟笑着，心底有了答案。
他并不是一个遇事不决的人，他知道，这是喜欢，很确定。
他因为许雾，而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