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璇没想到会在香港见到杨嘉瀚。在京市，最后几周的专业课上，她总能见到他，他总是缠着要她微信。
她一直没答应，直到在香港上学的第一周又碰到了他。
没了郑一晨的帮助，加上他实在紧追不舍，杭璇只得加了他好友。本来只想在通讯录多个记录而已，可对方总是主动找她聊天，也总是来和她一起上课。一来二去，二人算是相熟。
但是杭璇忙于学习，再加上对方明显是个吃得很开的富家子弟，因此她对于杨嘉瀚的邀约十次有九次都会拒绝，剩下的那一次，是因为实在抹不开面子再拒绝了。今天这次，就属于这十分之一。
跑车穿过校园，汇入城市道路，迎面而来的风带起杭璇的头发。
来香港这么久，她已经熟悉这里的街景风格。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处建筑物门前。
看清招牌的一刹那，杭璇轻松的面容瞬间凝滞。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兴趣？”杨嘉瀚利落拔落车钥匙，解开安全带。
杭璇没有回应，只下意识捏了捏包上的步枪挂件。
“包放车里好了，不用带着了。”杨嘉瀚推门下车。
杭璇摇头，犹豫着关上车门：“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别啊，”杨嘉瀚迅速绕过车头来到杭璇身前，“我就是因为看见你包上那个步枪才特地选了射击馆的，来都来了，进去体验体验呗。”
为了今天这个机会，他之前可是先行练习了好一段日子，怎么能错过在杭璇面前展示的机会。
“你放心，我还约了两个会射击的朋友，我也可以教你，不难的。”
“好吧。”杭璇闭了闭眼，跟着杨嘉瀚进入射击馆。
杨嘉瀚带着杭璇进入一块射击场地，场地非常空旷，显然是被包了场。
先到的二人见到杨嘉瀚和杭璇，连忙放下手上的准备工作，向他们打招呼。
“这就是岑家那位大小姐？”一人笑道，“杨嘉瀚你可以啊！还真被你带来了。”
“那是，”杨嘉瀚从一旁取出一把手枪，递给杭璇一个耳机，“觉得吵就戴上，步枪太重了，有10斤呢，这次我们就先玩手/枪吧，你先看我们怎么玩，待会就教你。”
“什么太重，是你临时抱佛脚只学了手枪吧？”另一名友人毫不客气拆台。
“滚！”
听着他们的嬉笑打闹，杭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握着耳机在座椅上坐下，皱眉看着三人分别站在靶位上，而后是此起彼伏的射击声。
声声枪响唤醒了杭璇沉睡的记忆，那个璀璨闪耀的晚上，那个浪漫朦胧的晚上，那个心动暧昧的晚上
以及那个晚上那位至今令她难以忘怀的人。
一想到林煦，杭璇心底还是会忍不住抽搐，他现在怎么样？他还好吗？
她最近一次见到林煦，是在秦初三月发的婚礼朋友圈照片上。
是的，是在照片上，不是婚礼现场。
秦初的婚礼来得突然，她那时刚要去英国参加学术会议，两个日期相撞了。她只得向秦初道歉，给她寄了结婚礼物以示心意。之后她就在秦初的朋友圈里看到了林煦的身影，他是伴郎。也就是这时候，杭璇才知道，林煦居然和秦初那位新婚丈夫认识。但杭璇没去问，既然选择离开，选择放下，那就不要再去牵扯。
她现在都还记得，自己看到照片的一刹那，第一想法居然是还好撞了，还好没回去，不然她要怎么面对林煦？
毕竟自己的不告而别相当于单方面决裂，再一次，自己选择疏远他，他应该对自己的反复无常很失望吧。
当时的那张照片让她一时冲动不告而别，情绪过后她冷静下来，理智告诉她那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林煦只是出于负责去见王如茜，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煦接了电话后会欲言又止，为什么会心虚。
自己让他为难了。
“杨嘉瀚，你今天打得不错啊，居然没有脱靶的！”
“不会夸人就别夸，什么叫居然没有脱靶。”
“你就别说他了，他是想在大小姐面前露一手！”
“去你的！”
杨嘉瀚给手枪插上插销，调整了一下帽子，转身步至杭璇身前，俯身笑道：“怎么样？你也试试？我教你。”
杭璇摇头：“我就不来了，看你们就好。”
“哎呀，”杨嘉瀚拉着杭璇起身，把她手上的包放到旁边的座位，金属的步枪挂饰碰到椅背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就试试嘛，别怕！”
杭璇用力抽回手，默默远离了杨嘉瀚一步。
“你两只脚这样站着，稍微站开一点，”杨嘉瀚兴致勃勃给杭璇示范，“然后左手最好放在裤子口袋里……”
“杨嘉瀚，”杭璇郑重叫了杨嘉瀚一声，“我说了我不想来。”
杨嘉瀚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还是没有放弃劝说：“这儿也没有别人，我教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余二人发现不对劲也连忙过来劝说。
杭璇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远处的电子标靶，几秒后，她看向杨嘉瀚，问道：“有小口径步枪吗？□□也行。”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杭璇怎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杨嘉瀚走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端着一把□□走来，杨嘉瀚将步枪接过递给杭璇。
杭璇让工作人员将电子靶靶纸调整到□□的规格，拿过□□后前后仔细打量了一圈，旋转螺丝将支架调整至适合自己身体结构的位置，而后对着远处的标靶开始调整瞄准镜。
偌大的射击场地一片寂静，只听见杭璇熟练调整□□的声音。
准备就绪后，杭璇端起步枪，自从上次之后，她再也没有摸过枪。
杭璇深吸一口气，右眼看向瞄准镜中的目标，感受呼吸与脉搏。
几秒后，杭璇扣动扳机，电子显示屏上随即显出环数：8.9环。
杭璇睨了眼，而后挪开眼准备下一发。
又一声枪响。
10.2环。
达到目的后，杭璇把枪放下，插上插销，看向已经看呆的三人，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说完，杭璇拎起座位上的包，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杨嘉瀚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马上快跑跟上杭璇：“我送你！”
上了车，杨嘉瀚笑道：“杭璇，没想到你这么深藏不露啊？”
杭璇将手肘靠在车门，支着头假寐：“之前练过一段时间而已。”
“那你怎么之前都不说呢？”
杭璇半晌不语。
“对不起，我累了。”
杨嘉瀚识趣不再追问，一路安静将杭璇送回家。
道别后，杨嘉瀚没有立刻掉头，而是在车里静静看着杭璇走入院子，最后被树木遮住身影。
他算准了杭璇今天会拉不下面子再拒绝他，本想借机接近，没想到弄巧成拙。
从杭璇干脆利落四下打量那把枪开始，他就看出来，杭璇是专业的，之后的手法和成绩更是令他瞠目结舌。
她不仅会射击，而且射得很准。
明明会射击，明明把步枪挂饰一直挂着，为什么之前从没有提起过射击？他真的以为她只是平常的感兴趣了。
可她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杨嘉瀚脑中浮现一个人名。
“你还想着他吗……”
*
杭璇进入房子，发现她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不知在看些什么。
“哥，”杭璇打了个招呼，顺嘴说道，“你今天回来得早。”
岑言钧停下打字的手，抬眼问道：“和杨家那小子出去玩了？”
杭璇没有隐瞒，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搭理他了。”
想起之前拜托岑言钧的事，杭璇回道：“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岑言钧合上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去你房间吧，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往你房间送了不少衣服和首饰，去挑挑。”
“啊？”杭璇跟着岑言钧走向楼梯，“舅妈又让他们送衣服过来了？这离上次才多久啊？”
“除了你舅妈也不会有别人了，没事，看到喜欢的就留下，反正衣帽间够大。”
“不是衣帽间的事，”杭璇失笑，“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去了，这么多衣服带不走。”
“让人给你打包寄过去就好，你不用操心。当然，你不回去更好，爷爷现在还时不时念叨姑姑远嫁的事，你留下，也算是了了老人家的心愿。”
杭璇笑道：“哪有这样的，我研究生还要不要毕业了？”
推开房门，客厅里果然立着几排衣架。
杭璇将包放在沙发上，而后开始打量起琳琅满目的衣服。
“后天晚上有个宴会，我妈问你和不和她一起去。”
“算了吧，我不习惯去这种场合。”杭璇耸了耸肩，取下一件外套对镜比划，“上次和舅妈去，一群人围过来，真的吃不消，我宁愿看档案。”
“行，不去就不去，”岑言钧立在杭璇身后侧后方，看着镜中的杭璇，顿了顿继续开口，“宴会不去就算了，但下个星期，有个人你见吗？”
“谁啊？”
杭璇将手上外套重新放回衣架，开始挑选别的。
“下周京市的博远会派人过来谈合作，他们的法律顾问是林煦。”
悄无声息，杭璇手间的丝绒长裙滑落。
岑言钧迈步走近，俯身为杭璇拾起。
“我想，你或许会想见他。”
她一直没答应，直到在香港上学的第一周又碰到了他。
没了郑一晨的帮助，加上他实在紧追不舍，杭璇只得加了他好友。本来只想在通讯录多个记录而已，可对方总是主动找她聊天，也总是来和她一起上课。一来二去，二人算是相熟。
但是杭璇忙于学习，再加上对方明显是个吃得很开的富家子弟，因此她对于杨嘉瀚的邀约十次有九次都会拒绝，剩下的那一次，是因为实在抹不开面子再拒绝了。今天这次，就属于这十分之一。
跑车穿过校园，汇入城市道路，迎面而来的风带起杭璇的头发。
来香港这么久，她已经熟悉这里的街景风格。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处建筑物门前。
看清招牌的一刹那，杭璇轻松的面容瞬间凝滞。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兴趣？”杨嘉瀚利落拔落车钥匙，解开安全带。
杭璇没有回应，只下意识捏了捏包上的步枪挂件。
“包放车里好了，不用带着了。”杨嘉瀚推门下车。
杭璇摇头，犹豫着关上车门：“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别啊，”杨嘉瀚迅速绕过车头来到杭璇身前，“我就是因为看见你包上那个步枪才特地选了射击馆的，来都来了，进去体验体验呗。”
为了今天这个机会，他之前可是先行练习了好一段日子，怎么能错过在杭璇面前展示的机会。
“你放心，我还约了两个会射击的朋友，我也可以教你，不难的。”
“好吧。”杭璇闭了闭眼，跟着杨嘉瀚进入射击馆。
杨嘉瀚带着杭璇进入一块射击场地，场地非常空旷，显然是被包了场。
先到的二人见到杨嘉瀚和杭璇，连忙放下手上的准备工作，向他们打招呼。
“这就是岑家那位大小姐？”一人笑道，“杨嘉瀚你可以啊！还真被你带来了。”
“那是，”杨嘉瀚从一旁取出一把手枪，递给杭璇一个耳机，“觉得吵就戴上，步枪太重了，有10斤呢，这次我们就先玩手/枪吧，你先看我们怎么玩，待会就教你。”
“什么太重，是你临时抱佛脚只学了手枪吧？”另一名友人毫不客气拆台。
“滚！”
听着他们的嬉笑打闹，杭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握着耳机在座椅上坐下，皱眉看着三人分别站在靶位上，而后是此起彼伏的射击声。
声声枪响唤醒了杭璇沉睡的记忆，那个璀璨闪耀的晚上，那个浪漫朦胧的晚上，那个心动暧昧的晚上
以及那个晚上那位至今令她难以忘怀的人。
一想到林煦，杭璇心底还是会忍不住抽搐，他现在怎么样？他还好吗？
她最近一次见到林煦，是在秦初三月发的婚礼朋友圈照片上。
是的，是在照片上，不是婚礼现场。
秦初的婚礼来得突然，她那时刚要去英国参加学术会议，两个日期相撞了。她只得向秦初道歉，给她寄了结婚礼物以示心意。之后她就在秦初的朋友圈里看到了林煦的身影，他是伴郎。也就是这时候，杭璇才知道，林煦居然和秦初那位新婚丈夫认识。但杭璇没去问，既然选择离开，选择放下，那就不要再去牵扯。
她现在都还记得，自己看到照片的一刹那，第一想法居然是还好撞了，还好没回去，不然她要怎么面对林煦？
毕竟自己的不告而别相当于单方面决裂，再一次，自己选择疏远他，他应该对自己的反复无常很失望吧。
当时的那张照片让她一时冲动不告而别，情绪过后她冷静下来，理智告诉她那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林煦只是出于负责去见王如茜，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煦接了电话后会欲言又止，为什么会心虚。
自己让他为难了。
“杨嘉瀚，你今天打得不错啊，居然没有脱靶的！”
“不会夸人就别夸，什么叫居然没有脱靶。”
“你就别说他了，他是想在大小姐面前露一手！”
“去你的！”
杨嘉瀚给手枪插上插销，调整了一下帽子，转身步至杭璇身前，俯身笑道：“怎么样？你也试试？我教你。”
杭璇摇头：“我就不来了，看你们就好。”
“哎呀，”杨嘉瀚拉着杭璇起身，把她手上的包放到旁边的座位，金属的步枪挂饰碰到椅背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就试试嘛，别怕！”
杭璇用力抽回手，默默远离了杨嘉瀚一步。
“你两只脚这样站着，稍微站开一点，”杨嘉瀚兴致勃勃给杭璇示范，“然后左手最好放在裤子口袋里……”
“杨嘉瀚，”杭璇郑重叫了杨嘉瀚一声，“我说了我不想来。”
杨嘉瀚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还是没有放弃劝说：“这儿也没有别人，我教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余二人发现不对劲也连忙过来劝说。
杭璇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远处的电子标靶，几秒后，她看向杨嘉瀚，问道：“有小口径步枪吗？□□也行。”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杭璇怎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杨嘉瀚走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端着一把□□走来，杨嘉瀚将步枪接过递给杭璇。
杭璇让工作人员将电子靶靶纸调整到□□的规格，拿过□□后前后仔细打量了一圈，旋转螺丝将支架调整至适合自己身体结构的位置，而后对着远处的标靶开始调整瞄准镜。
偌大的射击场地一片寂静，只听见杭璇熟练调整□□的声音。
准备就绪后，杭璇端起步枪，自从上次之后，她再也没有摸过枪。
杭璇深吸一口气，右眼看向瞄准镜中的目标，感受呼吸与脉搏。
几秒后，杭璇扣动扳机，电子显示屏上随即显出环数：8.9环。
杭璇睨了眼，而后挪开眼准备下一发。
又一声枪响。
10.2环。
达到目的后，杭璇把枪放下，插上插销，看向已经看呆的三人，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说完，杭璇拎起座位上的包，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杨嘉瀚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马上快跑跟上杭璇：“我送你！”
上了车，杨嘉瀚笑道：“杭璇，没想到你这么深藏不露啊？”
杭璇将手肘靠在车门，支着头假寐：“之前练过一段时间而已。”
“那你怎么之前都不说呢？”
杭璇半晌不语。
“对不起，我累了。”
杨嘉瀚识趣不再追问，一路安静将杭璇送回家。
道别后，杨嘉瀚没有立刻掉头，而是在车里静静看着杭璇走入院子，最后被树木遮住身影。
他算准了杭璇今天会拉不下面子再拒绝他，本想借机接近，没想到弄巧成拙。
从杭璇干脆利落四下打量那把枪开始，他就看出来，杭璇是专业的，之后的手法和成绩更是令他瞠目结舌。
她不仅会射击，而且射得很准。
明明会射击，明明把步枪挂饰一直挂着，为什么之前从没有提起过射击？他真的以为她只是平常的感兴趣了。
可她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杨嘉瀚脑中浮现一个人名。
“你还想着他吗……”
*
杭璇进入房子，发现她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不知在看些什么。
“哥，”杭璇打了个招呼，顺嘴说道，“你今天回来得早。”
岑言钧停下打字的手，抬眼问道：“和杨家那小子出去玩了？”
杭璇没有隐瞒，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搭理他了。”
想起之前拜托岑言钧的事，杭璇回道：“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岑言钧合上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去你房间吧，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往你房间送了不少衣服和首饰，去挑挑。”
“啊？”杭璇跟着岑言钧走向楼梯，“舅妈又让他们送衣服过来了？这离上次才多久啊？”
“除了你舅妈也不会有别人了，没事，看到喜欢的就留下，反正衣帽间够大。”
“不是衣帽间的事，”杭璇失笑，“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去了，这么多衣服带不走。”
“让人给你打包寄过去就好，你不用操心。当然，你不回去更好，爷爷现在还时不时念叨姑姑远嫁的事，你留下，也算是了了老人家的心愿。”
杭璇笑道：“哪有这样的，我研究生还要不要毕业了？”
推开房门，客厅里果然立着几排衣架。
杭璇将包放在沙发上，而后开始打量起琳琅满目的衣服。
“后天晚上有个宴会，我妈问你和不和她一起去。”
“算了吧，我不习惯去这种场合。”杭璇耸了耸肩，取下一件外套对镜比划，“上次和舅妈去，一群人围过来，真的吃不消，我宁愿看档案。”
“行，不去就不去，”岑言钧立在杭璇身后侧后方，看着镜中的杭璇，顿了顿继续开口，“宴会不去就算了，但下个星期，有个人你见吗？”
“谁啊？”
杭璇将手上外套重新放回衣架，开始挑选别的。
“下周京市的博远会派人过来谈合作，他们的法律顾问是林煦。”
悄无声息，杭璇手间的丝绒长裙滑落。
岑言钧迈步走近，俯身为杭璇拾起。
“我想，你或许会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