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凤婧昭又被楼下的喧嚣吸引了目光。

    一群手持长棍的练家子拥着一个油光满面的女人凶恶地抓着两侧的摊贩,几个有点畏缩的女男识趣地挤了上来。

    “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子,长得很好看,穿一身褐色的布衣。”为首的那女子示意家仆放下手,长叹了一口气,“他妻主不嫌弃他年龄大了,刚下了聘,这马上就要从我们村嫁出去了,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偷了聘礼就跑了!”

    看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地,她又加了把火,“按规矩这得送官的,只是他家妻主舍不得,还愿意再给一次机会,找到人回去成亲。”

    “你们说,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妻主。”她身后的夫郎们也趁机拉着几个男摊贩的手感慨着。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要我说还是这妻主太心软了,这种男子就应该丢出去给丧尸吃了。”

    “别说我好像还真看到过他,刚刚好像往城东去了。”

    “诶我刚刚也见到了他。”

    眼见着就要把他的去向拼凑了出来,凤婧昭冷笑一声打断,“一群蠢货,那女子一看就是已经成亲有夫郎的人了,谁知道要抓那位小郎君做什么事。”

    从那些人出现开始,凤婧昭就冥冥之中预感到是来找刚刚那个男子的,无论他是不是那目中无人的死对头,既然她遇见了就不能看着那张脸被碾落成泥。

    稍微拖延了一会儿,凤婧昭熟练地轻轻一跃便从另一侧的窗户中翻身下了楼,几个跨步便跨过一个个楼顶到了刚刚他消失的巷口。

    凤婧昭屏息凝神,清楚地听见巷子深处传来的微弱的呼吸声,掀开那堆废弃的木板,一个神志不清正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的小郎君露了出来。

    “果然在这。”听着越来越近的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凤婧昭没有耽搁,一把将男子抱起跃上房顶返回了聚福楼。

    感觉到有什么在她的胸口前划过,凤婧昭低头一看,将他手里紧攥着的小刀剥了出来随手塞进了袖袋,“啧,小猫咪还会伸爪子抓人。”

    关上窗把人放在软榻上,那透过衣衫传过来的热意暂时褪去。

    可是正当她准备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那只攥着袖口的手不知何时摸到了她的腰间紧紧地抱着她。

    只是晃神了一会儿,娇软的小郎君就贴到了她的背上。

    更热了,凤婧昭默默地想,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都蒸腾着热意。

    “不要走,好热,好热。”小鹿一样的眼眸清澈无害,水汪汪的,眼角微潮,带上了几分红色。

    凤婧昭的心像被谁拿羽毛挠了挠一样,痒痒的,在温柔的美人乡里,她恍惚地想,前世那人真的有这么好看嘛。

    见身前的人没有回应,小郎君委屈地瘪了瘪嘴,微潮的眼尾染上了一抹湿意,眼泪要落不落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感觉眼前这人和别人不一样,很安心,也……

    很舒服。

    凤婧昭被人勾着倒在了榻上,手指轻触带着水光的眼尾,蹭了蹭脸颊,“知道我是谁嘛就抱着我不让我走。”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有股无名的火气,让她只想狠狠地欺负这天真的小郎君。

    冰凉的好东西又从脸上移开,察觉到不好好回答问题面前的这坏人是不会给他吃好吃的的,打起了精神想着凤婧昭的问题,“妻主,妻主抱抱我嘛~”

    心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熄灭了,凤婧昭的手从大敞的领口滑到温润的白玉,裴祺瑞却觉得愈发热了,他红着脸让身体紧紧贴住身边的人,嘴里不住地哼哼着。

    “叫什么呢娇娇,这么娇气呢。”凤婧昭咬住小郎君肉嘟嘟的耳垂,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

    “嗯~”裴祺瑞被咬的整个人软了下去,脑子空空,只觉得他要乖乖回答问题,不然好吃的就又要跑了,“叫祺瑞,裴祺瑞,才不娇气呢。”

    凤婧昭被逗笑了,“好好好,好祺瑞,一点都不娇气那就叫你娇娇好不好。”

    说着搂着腰将他放倒在榻上,就像落花飘落在温柔的草地之间。她的手指在翠绿的叶片上轻轻滑过,发现了一朵诱人的小花,于是她好奇地触摸着,轻轻扭动着这朵花苞。

    草地上的小花朵摇曳着,仿佛在羞涩地躲避着她的触碰,花苞红得诱人,娇艳欲滴,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溢出那甘甜的汁液。

    温柔的草地上偶有树枝,戳在凤婧昭的腰间,她以略带惩戒的柔情,轻轻按压那调皮跃动的小小悸动,引得身下之人眼眸再次染上了羞赧的绯红。

    “妻主,我难受,疼疼我好不好。”乖乖小猫咪不会知道,喵呜喵呜求饶只会让主人更加恶趣味。

    恶趣味的主人只会骗着乖巧的小猫咪签下一个又一个不平等合约,见凤婧昭没有动作,裴祺瑞无师自通地扬起了头献上了红唇,“求求妻主了,怎么样都可以。”

    “真的怎么样都可以?”小猫咪急切地点了点头,将自己完完整整献上。

    蹂躏着粉嫩的唇瓣,凤婧昭微微屈膝碾压着。

    小猫咪轻轻地呜咽着,情欲正浓时,包厢门却被人敲响,突然的声响将他吓得绷直了身子,凤婧昭趁机用了点力,小猫咪一下子弓起身,浑身颤抖,好几秒后才重重的落回了榻上。

    情欲褪去,裴祺瑞渐渐找回了理智,脸色惨白地盯着被人不断敲响的门。

    凤婧昭安抚地搂住了他,抵住他的额头,“别怕。”

    整理好了衣服冷着脸打开了门,果然是那群人。

    或许是见她气质出众,这次那群家仆没有像对楼下那些摊贩一样试图将她押住,而是列队两侧,中间则是站着那个圆润的女子,还有那个巧舌如簧询问摊贩的女子。

    “诸位有何贵干。”挡住那群人试图向包间内窥探的目光,任由一双双眼睛从上到下细致地打量着她,“我可没有邀请你们来与我共食吧?聚福楼就是这般待客的?”

    那聚福楼的掌柜的一张脸红了又白,看了眼那圆润女子便低下了头。

    驰骋战场的战士只要想的话自有气场,那群甚至可能没提刀杀过一只丧尸的女男在她面前连话都不敢说,更别说刚刚楼下那股嚣张的气势了。

    那中心的女子自恃身份不愿意开口,身侧的几个女子戳了戳为首的中年妇女,挤眉弄眼地暗示着。

    那女子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她整齐的衣服,“这位女郎,我们在找这位庞员外府中卷了聘礼跑的夫郎,有人看见他好像躲在了女郎的包间,烦请女郎让我们进去瞧瞧。”

    嘴上说着烦请,可是那身子就要探到凤婧昭后面去了,心知是回来的时候太不小心了,才被人看到了踪迹。

    凤婧昭一脚将人踹了出去,“我这只有故友,没有逃夫。”

    那女子看着庞员外不耐烦的脸色,咽下了嘴边的咳嗽,忍着痛劝道,“这位女郎你有所不知,他租用着我们临安村里最好的田,但是年年都交不上税,我们念在他是故人之子的份上已经迁就了多年。”

    “今年年景实在是不好,大家伙实在匀不出粮帮他了。正好有人看上了他还愿意下聘娶他,用聘礼弥补这么多年亏欠的税款也是他主动提的呀。我作为里正也是在没办法啊。”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倒是像极了一心为民的好里正。

    “就是啊女郎,你不能被他那张脸骗了呀。”

    “这嫁人也是那小贱人自己提的,谁知道到头来又反悔了,这今年的税怎么办啊。”

    那里正一开口,她身后的几个妇人像得了主心骨一样嚷嚷道,几个随同而来的夫郎更是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哭嚎着。

    躲在屏风后面的裴祺瑞咬紧了唇,眼中交织着不可置信和绝望,他原以为她们最多明里暗里欺凌他,从没想到这群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婶叔竟然想将他卖人作侍。

    楼下仍是人来人往一片热闹,可是一切的喧嚣与繁华,都显得如此讽刺与遥远。

    庞员外是县令的表妹,和县令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不能让那好心女子替他全盘承受了这本与她无关的怒火。

    他直起仍然酸软的腰,心下悲戚,大不了就在“新婚之夜”杀了那庞员外,反正他也没有家人无牵无挂的,一换一也是不亏。

    积攒着勇气绕过了屏风走到人前,刚刚使用过度的嗓子说起话来还有点疼,“她说谎!我只分到了一块荒地,每年却要我按照上等田的标准交税,凭什么!”

    “庞员外已有夫郎,娶我是违背律法的,你们说我自愿嫁人,那拿出证据呀!”

    终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庞员外那双被肥肉挤得快没位置放的豆大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他,“裴小郎君这是疯魔了,我和夫郎感情和睦又怎会娶你,可是我这奶妹妹至今未娶,我不过是替她下聘怎么就让你误会了。”

    “对啊祺瑞,你马上就二十了,按照律法男子二十无妻就要被分配给那些没有夫郎的女子,分配给那种流□□哪有进庞府享福的好。”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裴祺瑞双眼通红,他没想到这些人能如此无耻,顶着庞员外奶妹妹的夫郎的名号进庞府,不就是做她们两姐妹的玩物吗?

    裴祺瑞心如刀绞,下意识地看挡在面前的女子,事已至此,还是不要连累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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