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夜色深沉。
“这单接不了，麻烦您取消吧。”黎璃靠在驾驶位，看着屏幕上的时间——23：27。
“两千，载我去临安镇。”少女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穿出，略微有些失真。
“这不是钱的问......”
“五千。”对方急不可耐地打断了黎璃。
“马上就半夜了，而且今天......”
“一万，去不去？不去我换人了。”女生显然有些不耐烦。
“而且我也挺顺路的，老奴马上到！”黎璃猛得一踩油门，车子闪现般窜了出去。
没办法，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有钱不赚是傻哔。
黎璃，新时代月薪三千996社畜，在第n次拒绝了老板007的工作制度之后，被连人带东西扔出了公司门外，简称卷铺盖走人。顺带收获了一句名言名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黎璃觉得，那不是人干，那是人干（一声）。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黎璃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就像电话那头的不知名年轻富婆，钱多，事少，还喜欢作死——中元节大半夜非要去修了一堆墓地的临安镇。这确实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事。
难道有钱了都会变得如此睿智吗？黎璃不懂，黎璃并不尊重祝福。
更深露重，不开冷气车子里都凉得出奇，许是黎璃的二手车有些年头了，开着还莫名有些吃力。
“你们真去临安镇啊？”黎璃隔着车内后视镜看了下后座的少女，对方正拿着自拍杆摆弄着，点了下头以做回应。
临安镇，隶属于北城的一个小镇，因为地处偏僻地价低，北城的墓地大多都修建在此。从市区到镇子，最快也得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行车的途中，便会到凌晨十二点。中元节的凌晨十二点，黎璃挑眉，不再多言。
“哈喽宝宝们，欢迎来到小浠的灵异直播间，今天我们去探险的地方是北城的临安镇，现在的时间是......”女生拿出手表对着屏幕晃了一下，晚上23：42。
后面的话语黎璃便没怎么听了，无非是些暖场的话，和介绍临安镇的恐怖故事，虽然大多数都是编的。
车子里其实是有些吵的，刷礼物的特效和少女的笑声此起彼伏。
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刮过车顶，压得车子轮胎都往下陷了点儿。黎璃瞟了一眼车顶，冷不丁地开口：“我来讲一个故事吧。”
闻言，少女朝着直播间解释了几句，将镜头翻转对准了黎璃。
“以前，有次中元节，司机......”黎璃顿了一下，“司机小黎接到一个订单。”
“订单的终点站是当地的一个闹鬼处，小黎本来不想接的，但是......”黎璃沉默两秒，语气有些别扭，“但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小黎突然发现......”黎璃语气低了下来，倒是和现在的气氛颇为应景，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有人没系安全带。”
后座自称小浠的少女沉默了几秒，尴尬地哂笑几声，系上了安全带，随着咔哒一声。
好像有哪儿也传来了系安全带的声音。小浠一抬眼，眼尖地看见弹幕里飘过一句：“不对劲，大家快看司机的仪表盘。”
小浠默不作声地放大了画面，整个屏幕都是黎璃车子的仪表盘。
只见上面出现明晃晃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标志——有人没系安全带，准确地说，是两个。
小浠面色一僵，似乎有东西贴着她的脸，冷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吓得小浠险些没拿稳自拍杆。
随着滋啦一声，车里的光暗了些，只剩下维持车子必要运行的光在亮着，显得那两个标志格外亮眼。
弹幕里安静了一瞬，然后便炸了，接连不断的话语填满了整个屏幕。
“我靠，真的假的？”
“吃点好的吧，一眼假，节目效果而已。”
“但是怎么给车子动手脚啊？”
“刚才我看到有四个灯亮着，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已知小浠系了一个，那剩下那个。。。”
“就是说 ，那个司机，注意到没？”
“这么明显，肯定看到了啊。”
“我也觉得。”
“司机怎么不说话了。”
“小浠，司机是谁啊？”
“小浠看看订单平台，能看到司机的信息。”
“ok，粉丝宝宝们可不要学小浠哦，坐车要记得系安全带。”小浠强颜欢笑，假装无事发生地点开订单平台。
司机姓黎，刚入驻平台一天，完成订单量只有几条，好评率100%，并无任何异常。
望着黎璃隐入黑暗的半张侧脸，小浠突然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车内并没有开冷气，却凉得出奇。
比如黎璃刚开始看见她，说的是：“你们”。
比如刚才系安全带时，听到前面也传来咔哒一声。
“那个......”小浠面色惨白，嘴唇嗫嚅着，“能回市区吗？我东西落家里了。”
黑暗中，黎璃的表情晦暗不明。
只感觉到黎璃猛得踩了一脚，车子猛得加速了几秒后又刺啦地停了下来，若不是安全带系着，小浠觉得自己得被拍到挡风玻璃上面。
黎璃的脸色显然有些阴沉，她环视了车内一圈，冷冷地开口：“都给我滚下车。”
“都！她说了都！”
“车里真有其他人啊！”
“前面的，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
“节目效果而已，哥几个当真了啊。”
“9494，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进去了。”
小浠有口难辩，这真不是节目效果。
尤其是当黎璃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感觉一阵冷风从自己身上穿过，车内的温度顿时高了几分时，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黎璃打开车门等着女生出来，未曾想对方直接晕了过去，秉承着不能跟财神爷不对付的原则，黎璃无奈地撇撇嘴，转身面对着一团空气。
其实并不是空气，准确地来说，面前有两个鬼。
他们两个肩并肩站在黎璃面前，颇有种乖巧的感觉，让人舍不得骂。
黎璃沉默两秒：“副驾驶那个，车子底下那个，还有车顶那俩，都给我下来。”
好的，现在是五鬼一人面面相觑。
你问不是有六个鬼吗？
副驾驶那个半天没动静，黎璃眉间隐隐有些不耐，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只见那鬼弱柳扶风地靠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魂，眼尾的泪痣，生得是一副勾人模样，精致的面庞略显苍白，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安全带上，一脸无辜地看向黎璃：“我使不上劲儿。”
“刚才刹车太急了。”语调还带着些幽怨的意味。
黎璃俯身，在那鬼身侧摸索着，才找到解安全带的扣子，随着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黎璃连拖带拽地把对方扯了出来。
“你们六个。”黎璃冷着脸，“不知道我这个车限载五人吗？能不能有点遵纪守法的意识？”
后排鬼连忙解释道：“我和妹妹是跟那个叫小浠的一起上来的，当时没超载。”
漂亮鬼紧接着：“我也是。”
黎璃眼神扫过剩下三个，车底鬼吓得一哆嗦：“我这不是在车底下嘛......我没上车。”
车顶鬼紧随其后：“我和我对象只是坐在车顶上的，我俩也没上车。”
“呵。”黎璃冷笑一声，盯着后排鬼，“你俩，坐车不系安全带，搞得我仪表盘亮了一整路，油费电费你们出？”
接着又转向车底鬼：“还有你，我踩刹车你给我加速，新世纪马路杀手是吧？要不这车子保险你来上？”
随后看着车顶鬼：“在我车顶上打扑克，我再给你俩搭个桌子呢？”
最后面对着漂亮鬼，对方无辜地盯着黎璃，黎璃深吸一口气，心道真是美色误人，沉默几秒后嘴唇张了张，还是闭上了，没说什么。
“我跑个滴滴，被你们把金主都吓晕了。那可是一万！整整一万！哎呦我真的，我现在就想去把你们的骨头都挖出来敲碎拿去喂狗，顺便把香火纸钱全给你们扬了。”
众鬼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该说什么，就听见黎璃的声音又响起：“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车子没油了，把我的车子推回市区。”
声音刚落，众鬼忙不迭地跑到汽车的后面，等着黎璃上车。
怕金主晕着不安稳，黎璃贴心地从后备箱找了个靠枕塞到小浠脑袋底下，顺带把掉在角落的手机捡了起来。
直播还在进行着，现在弹幕已经变了个风向。
“她好帅，我好爱！”
“一人血书跪求司机姐姐联系方式。”
“谁懂她说话真的又阴阳又好笑。”
“笑死了真的感觉到了社畜的怨气，谁要是把给我一万的金主吓晕，我的怨气能养活一万只邪剑仙。”
“遇到鬼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能超载，她真的，我哭死。”
“哈哈哈哈哈真的不是因为超载会被罚款吗？”
“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第一次见到怨气能让鬼推车的。”
“得了吧，剧本而已，长点脑子吧，还真信了。”偶尔几句不和谐的声音也被其他人的弹幕掩埋了。
黎璃点着直播间一堆搞不懂的设置，将镜头翻转对着了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卡哇伊，那么飒的姐姐居然是个萌妹子！”
“两人血书跪求小黎司机联系方式！”
“是剧本我也认了，姐姐有音符账号吗？”
“姐姐以后会和小浠一起出镜吗？”
“脾气暴躁爱财姐姐×人美声甜富婆妹妹，这门亲事，我准了！”
黎璃哂笑几声，嘴巴一张就开始胡说八道浑水摸鱼：“刚才刹车太急，不小心把你们的主播撞晕了，我就先带她去医院了，关直播了哈。”
然后顶着众人连喊不要的弹幕，毫不留情地关掉了直播。
黎璃合上后门，回到驾驶座，挑眉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漂亮鬼。
似乎是注意到了黎璃在看他，漂亮鬼偏头轻咳两声，眼尾微微泛红，衬得那颗泪痣越发妖冶。
他轻轻地开口，带着股有气无力的劲儿：“我没力气，还是不去丢人了。”
黎璃笑容和煦：“你可以滚回你的棺材板。”
“我还没死。”漂亮鬼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掩盖住了眼底的落寞。
黎璃张了张嘴，正准备把对方骂下车去干苦力，就听到脑子里一响。
【叮咚～恭喜宿主绑定“千万钞票”系统，您的第一个任务是，保护沈言辞直到魂魄归位。】
“这单接不了，麻烦您取消吧。”黎璃靠在驾驶位，看着屏幕上的时间——23：27。
“两千，载我去临安镇。”少女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穿出，略微有些失真。
“这不是钱的问......”
“五千。”对方急不可耐地打断了黎璃。
“马上就半夜了，而且今天......”
“一万，去不去？不去我换人了。”女生显然有些不耐烦。
“而且我也挺顺路的，老奴马上到！”黎璃猛得一踩油门，车子闪现般窜了出去。
没办法，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有钱不赚是傻哔。
黎璃，新时代月薪三千996社畜，在第n次拒绝了老板007的工作制度之后，被连人带东西扔出了公司门外，简称卷铺盖走人。顺带收获了一句名言名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黎璃觉得，那不是人干，那是人干（一声）。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黎璃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就像电话那头的不知名年轻富婆，钱多，事少，还喜欢作死——中元节大半夜非要去修了一堆墓地的临安镇。这确实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事。
难道有钱了都会变得如此睿智吗？黎璃不懂，黎璃并不尊重祝福。
更深露重，不开冷气车子里都凉得出奇，许是黎璃的二手车有些年头了，开着还莫名有些吃力。
“你们真去临安镇啊？”黎璃隔着车内后视镜看了下后座的少女，对方正拿着自拍杆摆弄着，点了下头以做回应。
临安镇，隶属于北城的一个小镇，因为地处偏僻地价低，北城的墓地大多都修建在此。从市区到镇子，最快也得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行车的途中，便会到凌晨十二点。中元节的凌晨十二点，黎璃挑眉，不再多言。
“哈喽宝宝们，欢迎来到小浠的灵异直播间，今天我们去探险的地方是北城的临安镇，现在的时间是......”女生拿出手表对着屏幕晃了一下，晚上23：42。
后面的话语黎璃便没怎么听了，无非是些暖场的话，和介绍临安镇的恐怖故事，虽然大多数都是编的。
车子里其实是有些吵的，刷礼物的特效和少女的笑声此起彼伏。
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刮过车顶，压得车子轮胎都往下陷了点儿。黎璃瞟了一眼车顶，冷不丁地开口：“我来讲一个故事吧。”
闻言，少女朝着直播间解释了几句，将镜头翻转对准了黎璃。
“以前，有次中元节，司机......”黎璃顿了一下，“司机小黎接到一个订单。”
“订单的终点站是当地的一个闹鬼处，小黎本来不想接的，但是......”黎璃沉默两秒，语气有些别扭，“但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小黎突然发现......”黎璃语气低了下来，倒是和现在的气氛颇为应景，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有人没系安全带。”
后座自称小浠的少女沉默了几秒，尴尬地哂笑几声，系上了安全带，随着咔哒一声。
好像有哪儿也传来了系安全带的声音。小浠一抬眼，眼尖地看见弹幕里飘过一句：“不对劲，大家快看司机的仪表盘。”
小浠默不作声地放大了画面，整个屏幕都是黎璃车子的仪表盘。
只见上面出现明晃晃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标志——有人没系安全带，准确地说，是两个。
小浠面色一僵，似乎有东西贴着她的脸，冷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吓得小浠险些没拿稳自拍杆。
随着滋啦一声，车里的光暗了些，只剩下维持车子必要运行的光在亮着，显得那两个标志格外亮眼。
弹幕里安静了一瞬，然后便炸了，接连不断的话语填满了整个屏幕。
“我靠，真的假的？”
“吃点好的吧，一眼假，节目效果而已。”
“但是怎么给车子动手脚啊？”
“刚才我看到有四个灯亮着，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已知小浠系了一个，那剩下那个。。。”
“就是说 ，那个司机，注意到没？”
“这么明显，肯定看到了啊。”
“我也觉得。”
“司机怎么不说话了。”
“小浠，司机是谁啊？”
“小浠看看订单平台，能看到司机的信息。”
“ok，粉丝宝宝们可不要学小浠哦，坐车要记得系安全带。”小浠强颜欢笑，假装无事发生地点开订单平台。
司机姓黎，刚入驻平台一天，完成订单量只有几条，好评率100%，并无任何异常。
望着黎璃隐入黑暗的半张侧脸，小浠突然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车内并没有开冷气，却凉得出奇。
比如黎璃刚开始看见她，说的是：“你们”。
比如刚才系安全带时，听到前面也传来咔哒一声。
“那个......”小浠面色惨白，嘴唇嗫嚅着，“能回市区吗？我东西落家里了。”
黑暗中，黎璃的表情晦暗不明。
只感觉到黎璃猛得踩了一脚，车子猛得加速了几秒后又刺啦地停了下来，若不是安全带系着，小浠觉得自己得被拍到挡风玻璃上面。
黎璃的脸色显然有些阴沉，她环视了车内一圈，冷冷地开口：“都给我滚下车。”
“都！她说了都！”
“车里真有其他人啊！”
“前面的，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
“节目效果而已，哥几个当真了啊。”
“9494，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进去了。”
小浠有口难辩，这真不是节目效果。
尤其是当黎璃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感觉一阵冷风从自己身上穿过，车内的温度顿时高了几分时，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黎璃打开车门等着女生出来，未曾想对方直接晕了过去，秉承着不能跟财神爷不对付的原则，黎璃无奈地撇撇嘴，转身面对着一团空气。
其实并不是空气，准确地来说，面前有两个鬼。
他们两个肩并肩站在黎璃面前，颇有种乖巧的感觉，让人舍不得骂。
黎璃沉默两秒：“副驾驶那个，车子底下那个，还有车顶那俩，都给我下来。”
好的，现在是五鬼一人面面相觑。
你问不是有六个鬼吗？
副驾驶那个半天没动静，黎璃眉间隐隐有些不耐，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只见那鬼弱柳扶风地靠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魂，眼尾的泪痣，生得是一副勾人模样，精致的面庞略显苍白，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安全带上，一脸无辜地看向黎璃：“我使不上劲儿。”
“刚才刹车太急了。”语调还带着些幽怨的意味。
黎璃俯身，在那鬼身侧摸索着，才找到解安全带的扣子，随着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黎璃连拖带拽地把对方扯了出来。
“你们六个。”黎璃冷着脸，“不知道我这个车限载五人吗？能不能有点遵纪守法的意识？”
后排鬼连忙解释道：“我和妹妹是跟那个叫小浠的一起上来的，当时没超载。”
漂亮鬼紧接着：“我也是。”
黎璃眼神扫过剩下三个，车底鬼吓得一哆嗦：“我这不是在车底下嘛......我没上车。”
车顶鬼紧随其后：“我和我对象只是坐在车顶上的，我俩也没上车。”
“呵。”黎璃冷笑一声，盯着后排鬼，“你俩，坐车不系安全带，搞得我仪表盘亮了一整路，油费电费你们出？”
接着又转向车底鬼：“还有你，我踩刹车你给我加速，新世纪马路杀手是吧？要不这车子保险你来上？”
随后看着车顶鬼：“在我车顶上打扑克，我再给你俩搭个桌子呢？”
最后面对着漂亮鬼，对方无辜地盯着黎璃，黎璃深吸一口气，心道真是美色误人，沉默几秒后嘴唇张了张，还是闭上了，没说什么。
“我跑个滴滴，被你们把金主都吓晕了。那可是一万！整整一万！哎呦我真的，我现在就想去把你们的骨头都挖出来敲碎拿去喂狗，顺便把香火纸钱全给你们扬了。”
众鬼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该说什么，就听见黎璃的声音又响起：“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车子没油了，把我的车子推回市区。”
声音刚落，众鬼忙不迭地跑到汽车的后面，等着黎璃上车。
怕金主晕着不安稳，黎璃贴心地从后备箱找了个靠枕塞到小浠脑袋底下，顺带把掉在角落的手机捡了起来。
直播还在进行着，现在弹幕已经变了个风向。
“她好帅，我好爱！”
“一人血书跪求司机姐姐联系方式。”
“谁懂她说话真的又阴阳又好笑。”
“笑死了真的感觉到了社畜的怨气，谁要是把给我一万的金主吓晕，我的怨气能养活一万只邪剑仙。”
“遇到鬼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能超载，她真的，我哭死。”
“哈哈哈哈哈真的不是因为超载会被罚款吗？”
“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第一次见到怨气能让鬼推车的。”
“得了吧，剧本而已，长点脑子吧，还真信了。”偶尔几句不和谐的声音也被其他人的弹幕掩埋了。
黎璃点着直播间一堆搞不懂的设置，将镜头翻转对着了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卡哇伊，那么飒的姐姐居然是个萌妹子！”
“两人血书跪求小黎司机联系方式！”
“是剧本我也认了，姐姐有音符账号吗？”
“姐姐以后会和小浠一起出镜吗？”
“脾气暴躁爱财姐姐×人美声甜富婆妹妹，这门亲事，我准了！”
黎璃哂笑几声，嘴巴一张就开始胡说八道浑水摸鱼：“刚才刹车太急，不小心把你们的主播撞晕了，我就先带她去医院了，关直播了哈。”
然后顶着众人连喊不要的弹幕，毫不留情地关掉了直播。
黎璃合上后门，回到驾驶座，挑眉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漂亮鬼。
似乎是注意到了黎璃在看他，漂亮鬼偏头轻咳两声，眼尾微微泛红，衬得那颗泪痣越发妖冶。
他轻轻地开口，带着股有气无力的劲儿：“我没力气，还是不去丢人了。”
黎璃笑容和煦：“你可以滚回你的棺材板。”
“我还没死。”漂亮鬼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掩盖住了眼底的落寞。
黎璃张了张嘴，正准备把对方骂下车去干苦力，就听到脑子里一响。
【叮咚～恭喜宿主绑定“千万钞票”系统，您的第一个任务是，保护沈言辞直到魂魄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