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疯了？”蒋霖右手握拳锤了一下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周泽聿，“老师，他身体还没恢复，脑子不清醒，没办法当班长。”
班主任孙英惠是高一下学期到这个班任教的，只是听说高一上学期的时候这个班有同学生病休假了，这个班原本的班主任紧接着也辞职了。
说实话，她是极其不愿意接手这个班的，学生们仗着家里有关系不服管教，上课睡觉，成绩是年级吊车尾。
而这个班的学生之间的氛围也非常奇怪，她怀疑过有同学受到了其他同学的欺负，但是她没有亲眼见过，私下找过同学问话，也只是说成是同学间的打闹。
她虽然也在课堂上提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来找她，也没有人来找过她。
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顺利把这群学生安全送出学校，所以这期间她希望一切照旧。
“那就季苏和初晴一个月当一次班长，这个月就先初晴。”终于解决完这件事，孙英惠开始正式上课，她刚刚在心里都为自己捏了把汗，选个班长而已，这个气氛紧张得还以为在选领导。
初晴坐回座位上时，腿都软了，她刚刚差点以为自己一定会落选。
不到十分钟，初晴就开始困了，她怀疑自己失去的不仅是记忆，她一定还丢失了智商，否则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试图看一眼周围的同学。
全是上课偷偷睡觉的，她感觉更困了，于是她只好转变目标，向周泽聿的方向看过去。
【上课不认真，扣分，好班长进度为0.01%。】
！！
好了，她现在彻底清醒了，安眠药都药不倒她。
周泽聿察觉到了右前方的目光，只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瘫倒在桌子上睡了一大片的人，以及初晴奋笔疾书的背影。
一股寒意从初晴背后袭来，瞬间将她包围，初晴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后背发凉，但是她哪里还有命敢回头看，她离鬼门关也就差个0.01%。
这节课，初晴在每次老师提问的时候都争当第一个回答的人，虽然正确率不足一半，但是系统为了嘉奖她认真听课的精神，给她增长了足足0.03%的好班长进度。
她一点也笑不出来，照这个进度下去，她再复读一年都不一定能凑够100%。
下课铃刚响，初晴身边的同学瞬间满血复活，老师前脚刚走，后脚这些同学的屁股就离开了凳子。
蒋霖把被同学包围住的周泽聿拽了出去，后面有些同学还想跟着他们，被蒋霖恶狠狠地骂走了。
“这一年你去哪儿了？你躲着他们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不肯见？还有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来这个班？还要来当班长？……”刚走到楼下，蒋霖就开始跟个机关枪一样对着周泽聿一个劲儿输出。
见周泽聿一句话也不说，更生气了，“阿泽，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很担心你，我想帮你都不知道……”
周泽聿拍了一下蒋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又一次长篇大论，“我没那么脆弱，你能不能爷们儿点，不告诉你是因为那个时候你真的帮不上忙。”
蒋霖：“……”
友尽！
不过见周泽聿还能和他插科打诨，应该是没事了。
-
教室这边，初晴正在做课堂笔记，她的同桌杜向宇突然抱着几个水杯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昂哥说记得全接滚水。”扔下这一句，杜向宇就跑开了。
初晴傻眼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全是玻璃材质的杯子，杯身上原本防烫的手套也被故意摘下了。
虽然初晴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看那个什么“昂哥”丝毫不客气的样子，她以前估计还真的二话不说就去照做了，看周围同学漠不关心的表情，应该对此事也习以为常。
北城私立作为一所最好的私立学校，学校里的学生有成绩不好但是家境极好的，以及家境不好但是成绩极好的学生，贫富差距极大，由于学校没有对学生们的服装做要求，仅从学生们的穿着上就能看出家境如何。
初晴看了眼自己虽然材质不差，但是明显穿旧了的衣服，再看看周围同学穿的，崭新得像是服装师刚做好就给穿上身的，瞬间明白了自己是贫富差距里的贫，所以她就成了帮其他人跑腿的存在。
将水杯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初晴心情愉悦地继续开始看书。
“哐啷——”水杯从初晴脚边炸开，裤脚瞬间湿透。
好痛——
热气散开，初晴这才意识到是滚水！
“班长，大冷天的，你不愿意给我们接热水，那只好我给你接了。”宋之昂说完这句话一脚踢飞了残留的玻璃渣，懒懒散散地回到了座位。
初晴用手拽住宋之昂的外套衣领，扯得他一趔趄。
但是他不怒反笑，“哟~几个月没见，倒是长了脾气，不过，我可不像你喜欢动粗，我很文明的。”
宋之昂手上一使劲儿，轻而易举就让初晴放了手，原本以为这是只无聊的绵羊，都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猎物了，没想到绵羊的外表下，居然是只伸出爪子的猫。
他又重新对初晴产生了兴趣。
“似乎我们很久都没有开过‘班长大会’了。”宋之昂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初晴，等待着她骤然变化的表情。
初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不记得这个“班长大会”是什么了，于是冷笑了一声，撞开宋之昂走出教室。
在厕所里初晴一边用烘手器吹干自己的裤脚，一边思考待会儿怎么说才不会暴露自己失忆的事，脚腕处有被烫出的红印，还好穿得比较厚，并没有受伤。
排队上厕所的女生们正在聊天，初晴听到了8班的字眼，忍不住凑过去听。
“8班新来了个帅哥，你们有谁去看了吗？”
“没看清楚，全让他们班的同学给挡住了。”
“不是新来的，只不过休学了一年而已，听说之前是被8班的人欺负，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才没来上学的。”
“好惨。”
……
初晴想起了周泽聿白得过分的脸，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休学的。
摘下眼镜，初晴用手捧起冷水，猛搓了把脸，指腹触碰到额角处有明显的凹痕，初晴戴上眼镜，脸贴着镜子，扒开头发，额头上面有很多细小的歪歪扭扭的线条。
对照着线条，初晴用右手沾水在镜子上一条一条复刻，画完最后一条线，镜子上显示出了三个字——
我错了。
这是谁做的？
初晴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这个的记忆，太过分了，这已经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从痕迹来看，当时的下手的人是有多恨她，才会在她脸上留下如此可怖的伤痕。
所以她过去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才会选择逆来顺受的么？
内心的愤怒像一团燃烧的火，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燃料，越烧越烈。
她一定要想办法终止这种欺凌行为！
杜向宇看着一脸怒气的初晴有些意外，他总觉得班长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总是一副麻木的样子，被宋之昂那群人指使，被人欺负也没什么表情。
“呲——”
宋之昂一手插兜，踹了一下初晴的凳子，“聊聊？”
“想跟我聊，可以啊，先把地上的玻璃渣扫干净。”初晴连眼神都没给到宋之昂。
果然宋之昂楞了一下，“你是真不怕还是装的？”
“以前确实很怕，但是现在你可以试试。”初晴只说了这一句含糊的话，就再也没有理宋之昂。
宋之昂果然犹豫了，一直到快放学，都没来找她的麻烦，那个所谓的“班长大会”也没再提起过。
放学后，无数的豪车停在校门口接学生们回家，涌动的人群中，只有初晴傻愣愣的不知道往哪里走。
“初晴——”
初晴四处张望，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是一个非常温婉漂亮的女人，梳着整齐而精致的发髻，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从容和优雅。
好熟悉的感觉，没有任何犹豫初晴任由身体的本能扑进了女人的怀里。
“妈——”
被抱住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也抱住了初晴。
好温暖的怀抱，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初晴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被她偷偷擦掉了。
明明之前还能好好消化那些负面情绪的，但在此刻突然觉得万分委屈。
“你这孩子现在究竟住在哪里？每次放学都躲着阿姨，终于让我给抓到一次，这一次说什么都要跟我回家住。”钟晚晴一边拍着初晴的背，一边念叨。
“阿姨？”初晴愣住了，原来这个不是她的妈妈，“那我妈妈呢?她怎么没来。”
钟晚晴像是被她吓到了，连忙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小晴，你怎么了？你妈妈已经走了呀。”
走了？可是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妈妈长什么样子，悲伤涌上心头的瞬间，视野瞬间模糊不清，“那我爸爸呢？我还有家人吗？”
看到初晴满脸泪水，钟晚晴也忍不住开始落泪，“你爸爸做了错事，也不在了，不哭，以后阿姨就是你的家人，这一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啊！”
没有父母亲人、没有记忆、随时会被抢走身份消失，还有一个随时会找她麻烦的人，她的人生荒诞得像是一场游戏，哦不，准确来说她确实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中的NPC。
这一刻，初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茫茫大海的孤舟，前方没有灯塔，回头看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人生究竟是由她自己选择，还是已经被这个系统世界给锁定了，她的挣扎究竟是激起千层浪花的石子，还是只是飞蛾扑火。
不，至少她已经觉醒了，她一定要去改变。
“你们在干什么？”
初晴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旁边脸色阴沉的周泽聿，他的五官和眼前的女人长得有六分相似。
班主任孙英惠是高一下学期到这个班任教的，只是听说高一上学期的时候这个班有同学生病休假了，这个班原本的班主任紧接着也辞职了。
说实话，她是极其不愿意接手这个班的，学生们仗着家里有关系不服管教，上课睡觉，成绩是年级吊车尾。
而这个班的学生之间的氛围也非常奇怪，她怀疑过有同学受到了其他同学的欺负，但是她没有亲眼见过，私下找过同学问话，也只是说成是同学间的打闹。
她虽然也在课堂上提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来找她，也没有人来找过她。
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顺利把这群学生安全送出学校，所以这期间她希望一切照旧。
“那就季苏和初晴一个月当一次班长，这个月就先初晴。”终于解决完这件事，孙英惠开始正式上课，她刚刚在心里都为自己捏了把汗，选个班长而已，这个气氛紧张得还以为在选领导。
初晴坐回座位上时，腿都软了，她刚刚差点以为自己一定会落选。
不到十分钟，初晴就开始困了，她怀疑自己失去的不仅是记忆，她一定还丢失了智商，否则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试图看一眼周围的同学。
全是上课偷偷睡觉的，她感觉更困了，于是她只好转变目标，向周泽聿的方向看过去。
【上课不认真，扣分，好班长进度为0.01%。】
！！
好了，她现在彻底清醒了，安眠药都药不倒她。
周泽聿察觉到了右前方的目光，只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瘫倒在桌子上睡了一大片的人，以及初晴奋笔疾书的背影。
一股寒意从初晴背后袭来，瞬间将她包围，初晴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后背发凉，但是她哪里还有命敢回头看，她离鬼门关也就差个0.01%。
这节课，初晴在每次老师提问的时候都争当第一个回答的人，虽然正确率不足一半，但是系统为了嘉奖她认真听课的精神，给她增长了足足0.03%的好班长进度。
她一点也笑不出来，照这个进度下去，她再复读一年都不一定能凑够100%。
下课铃刚响，初晴身边的同学瞬间满血复活，老师前脚刚走，后脚这些同学的屁股就离开了凳子。
蒋霖把被同学包围住的周泽聿拽了出去，后面有些同学还想跟着他们，被蒋霖恶狠狠地骂走了。
“这一年你去哪儿了？你躲着他们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不肯见？还有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来这个班？还要来当班长？……”刚走到楼下，蒋霖就开始跟个机关枪一样对着周泽聿一个劲儿输出。
见周泽聿一句话也不说，更生气了，“阿泽，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很担心你，我想帮你都不知道……”
周泽聿拍了一下蒋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又一次长篇大论，“我没那么脆弱，你能不能爷们儿点，不告诉你是因为那个时候你真的帮不上忙。”
蒋霖：“……”
友尽！
不过见周泽聿还能和他插科打诨，应该是没事了。
-
教室这边，初晴正在做课堂笔记，她的同桌杜向宇突然抱着几个水杯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昂哥说记得全接滚水。”扔下这一句，杜向宇就跑开了。
初晴傻眼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全是玻璃材质的杯子，杯身上原本防烫的手套也被故意摘下了。
虽然初晴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看那个什么“昂哥”丝毫不客气的样子，她以前估计还真的二话不说就去照做了，看周围同学漠不关心的表情，应该对此事也习以为常。
北城私立作为一所最好的私立学校，学校里的学生有成绩不好但是家境极好的，以及家境不好但是成绩极好的学生，贫富差距极大，由于学校没有对学生们的服装做要求，仅从学生们的穿着上就能看出家境如何。
初晴看了眼自己虽然材质不差，但是明显穿旧了的衣服，再看看周围同学穿的，崭新得像是服装师刚做好就给穿上身的，瞬间明白了自己是贫富差距里的贫，所以她就成了帮其他人跑腿的存在。
将水杯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初晴心情愉悦地继续开始看书。
“哐啷——”水杯从初晴脚边炸开，裤脚瞬间湿透。
好痛——
热气散开，初晴这才意识到是滚水！
“班长，大冷天的，你不愿意给我们接热水，那只好我给你接了。”宋之昂说完这句话一脚踢飞了残留的玻璃渣，懒懒散散地回到了座位。
初晴用手拽住宋之昂的外套衣领，扯得他一趔趄。
但是他不怒反笑，“哟~几个月没见，倒是长了脾气，不过，我可不像你喜欢动粗，我很文明的。”
宋之昂手上一使劲儿，轻而易举就让初晴放了手，原本以为这是只无聊的绵羊，都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猎物了，没想到绵羊的外表下，居然是只伸出爪子的猫。
他又重新对初晴产生了兴趣。
“似乎我们很久都没有开过‘班长大会’了。”宋之昂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初晴，等待着她骤然变化的表情。
初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不记得这个“班长大会”是什么了，于是冷笑了一声，撞开宋之昂走出教室。
在厕所里初晴一边用烘手器吹干自己的裤脚，一边思考待会儿怎么说才不会暴露自己失忆的事，脚腕处有被烫出的红印，还好穿得比较厚，并没有受伤。
排队上厕所的女生们正在聊天，初晴听到了8班的字眼，忍不住凑过去听。
“8班新来了个帅哥，你们有谁去看了吗？”
“没看清楚，全让他们班的同学给挡住了。”
“不是新来的，只不过休学了一年而已，听说之前是被8班的人欺负，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才没来上学的。”
“好惨。”
……
初晴想起了周泽聿白得过分的脸，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休学的。
摘下眼镜，初晴用手捧起冷水，猛搓了把脸，指腹触碰到额角处有明显的凹痕，初晴戴上眼镜，脸贴着镜子，扒开头发，额头上面有很多细小的歪歪扭扭的线条。
对照着线条，初晴用右手沾水在镜子上一条一条复刻，画完最后一条线，镜子上显示出了三个字——
我错了。
这是谁做的？
初晴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这个的记忆，太过分了，这已经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从痕迹来看，当时的下手的人是有多恨她，才会在她脸上留下如此可怖的伤痕。
所以她过去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才会选择逆来顺受的么？
内心的愤怒像一团燃烧的火，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燃料，越烧越烈。
她一定要想办法终止这种欺凌行为！
杜向宇看着一脸怒气的初晴有些意外，他总觉得班长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总是一副麻木的样子，被宋之昂那群人指使，被人欺负也没什么表情。
“呲——”
宋之昂一手插兜，踹了一下初晴的凳子，“聊聊？”
“想跟我聊，可以啊，先把地上的玻璃渣扫干净。”初晴连眼神都没给到宋之昂。
果然宋之昂楞了一下，“你是真不怕还是装的？”
“以前确实很怕，但是现在你可以试试。”初晴只说了这一句含糊的话，就再也没有理宋之昂。
宋之昂果然犹豫了，一直到快放学，都没来找她的麻烦，那个所谓的“班长大会”也没再提起过。
放学后，无数的豪车停在校门口接学生们回家，涌动的人群中，只有初晴傻愣愣的不知道往哪里走。
“初晴——”
初晴四处张望，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是一个非常温婉漂亮的女人，梳着整齐而精致的发髻，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从容和优雅。
好熟悉的感觉，没有任何犹豫初晴任由身体的本能扑进了女人的怀里。
“妈——”
被抱住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也抱住了初晴。
好温暖的怀抱，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初晴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被她偷偷擦掉了。
明明之前还能好好消化那些负面情绪的，但在此刻突然觉得万分委屈。
“你这孩子现在究竟住在哪里？每次放学都躲着阿姨，终于让我给抓到一次，这一次说什么都要跟我回家住。”钟晚晴一边拍着初晴的背，一边念叨。
“阿姨？”初晴愣住了，原来这个不是她的妈妈，“那我妈妈呢?她怎么没来。”
钟晚晴像是被她吓到了，连忙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小晴，你怎么了？你妈妈已经走了呀。”
走了？可是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妈妈长什么样子，悲伤涌上心头的瞬间，视野瞬间模糊不清，“那我爸爸呢？我还有家人吗？”
看到初晴满脸泪水，钟晚晴也忍不住开始落泪，“你爸爸做了错事，也不在了，不哭，以后阿姨就是你的家人，这一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啊！”
没有父母亲人、没有记忆、随时会被抢走身份消失，还有一个随时会找她麻烦的人，她的人生荒诞得像是一场游戏，哦不，准确来说她确实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中的NPC。
这一刻，初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茫茫大海的孤舟，前方没有灯塔，回头看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人生究竟是由她自己选择，还是已经被这个系统世界给锁定了，她的挣扎究竟是激起千层浪花的石子，还是只是飞蛾扑火。
不，至少她已经觉醒了，她一定要去改变。
“你们在干什么？”
初晴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旁边脸色阴沉的周泽聿，他的五官和眼前的女人长得有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