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师是谁？”云皎皎和叶乔鬼头鬼脑对视一眼，在寂静中，沈怀慈突然发问。
“他谁也不是。”叶乔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多说，而后强行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流火珠还在吧？”云皎皎问她。
叶乔拍了拍乾坤袋，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先离开这里。”云皎皎矮着身子从墙边一点点往外挪，叶乔抱着沈怀慈跟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从街上巡视的傀儡视野盲区中成功离开了刚才的小巷里，三人专门挑那些黑不溜秋的巷子里疾走，那些黑衣傀儡终于被她们暂时甩开。
云皎皎松了口气，倚着墙直起身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上方墙面突起一块，一不留神就碰到了头，哎呦一声。
沈怀慈趴在她肩头小声嘀咕：“我觉得这个人笨笨的。”
没错，她也这么觉得，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叶乔目光期待地问他：“那你觉得我呢？”
“......也笨。”沈怀慈挪开视线。
“......”她抱着他跑了这么一段路就得到这么个答案，一瞬间叶乔还真想把他往地下丢，呵呵，能指望他说出好话还真是见鬼了！
忽然，左侧黑暗深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叶云二人同时戒备，一个按剑一个摸符，等了一会儿，黑暗中走出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凄冷的月色把她那双眼睛照的格外明亮，犹如两丸水银，下巴尖尖的，素净的面孔与打扮，看起来没有丝毫敌意。
少女在黑暗中冲她们招了招手。不仅没有敌意，而且这人能看到她们。
两人犹豫起来，这里危险莫测，对方不知是敌是友。而且这里的居民都看不见她们三人，这名少女却可以，难免不让叶乔将她与那个疯女人联想到一起，万一她俩是一伙的岂不是自投罗网？正踌躇间，身后瓦片轻响，有人靠近了。
叶乔往下一蹲，足尖后踢，将一名黑衣傀儡踹到墙上，云皎皎也踢开一名傀儡道：“跟她走！”
这名少女神情焦急地在一边朝她们比划，咿咿呀呀的似乎是个哑巴，听到了云皎皎的话后面露喜色，用力点了点头，小跑起来在黑暗中引路。叶乔抱着沈怀慈率先跟上，云皎皎殿后。几人在黑暗中一阵疾走，某个瞬间，似乎穿过了什么结界屏障，轻微的灵流从周身掠过。
下一秒，幽□□仄的巷子通通消失，犹如重重叠叠的帷幕拉开，灯火骤然亮起，舞雩城的正门街道居然再度在视野中展开，不论是纵横交错，复杂狭窄的巷子，还是那一家家熟悉的店面和每户人家门口所贴着的蛟龙画像，亦或者那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蛟龙纹样，每一处细节都与之前所见的舞雩城一模一样。
“我有点晕了，这是城里还套着城？”云皎皎喃喃道。
少女入城后继续往前走，见她俩跟没上来后疑惑地回头。忽听一声清脆的笛音，傻站在原地的三人齐齐望去，只见少女放下唇边的短笛，在不远处冲她们招手。
“来都来了，就跟上去看看吧。”叶乔跟了上前。
与之前舞雩城不同，这座舞雩城中居民不仅能瞧见她们这三个外来客，还会自发地走上前来同她们打招呼。这热情好客的样子让叶乔想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万一这些人突然暴起那可真大事不妙，虽然表情淡然地跟在少女身后，但她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渡我，始终保持着万分的警觉。
似乎能察觉到她的紧张，沈怀慈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不说话，手臂却紧紧搂住了叶乔的脖子。
别勒了啊，再勒她就是个死人了！叶乔被他的大力简直喘不过气来，柔顺的发丝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痒得要命，她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捅了一下，这个孩子轻轻惊叫一声，松开手臂，呆呆地看着她。
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叶乔无奈道：“差点被你勒死，自己下来走！”说着，就把他放到地上。
沈怀慈心不甘情不愿地扯着她的衣袖跟在身后。第一次，叶乔有种自己在被人夹道欢迎的错觉，这些居民见到他们三个外来人后又是惊奇又是喜悦，站在道路两边好似在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云皎皎这辈子只有骗吃骗喝后被人拉到街上大骂才能引得这么多人侧目。叶乔更不用提了，她前世走在路上不被人丢烂菜叶臭鸡蛋全靠他们珍惜生命，不敢惹她，这帮人敢怒不敢言，见她憋屈的要命，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被人以如此期盼热切的目光迎接，还真是人生头一回。
“小黄柳，这几位难道就是？”人群中有人叫道。
前面的少女停步后点了点头，那人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有救了，这次可算是有救了。”
“太好了，这么多年，总算要解脱了。”
人群议论纷纷，云皎皎听了这些话凑过头在叶乔耳边嘀咕道：“他们看着我好似在看什么神兵天将下凡，求我大慈大悲救他们脱离苦海。”
叶乔嘀咕回去：“万一他们真的是来求你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呢？”
“你是说？”云皎皎明白了些什么。
“到了。”叶乔看着面前的招牌道。
黄柳居然把他们带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她站在门口冲着不明所以的三人比划起来，旁边有人替她解释：“仙师饿不饿，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在这幻境里面居然也能吃东西？不管能不能吃，她可不敢吃，叶乔笑着拒绝了，“饿倒是不饿，不过你们既然能瞧见我们，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刚刚到底是什么回事？”
“什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你看见了什么？”
居民们互相看来看去，似乎极其不理解叶乔这句话，黄柳吹了一声笛子，议论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她十指翻飞间有人道：“你们的疑惑我来解释，请跟我来。”
四人在里间坐下，店门关起后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店里的老板娘殷勤地给她们三人倒茶，她看着坐在叶乔身边的沈怀慈赞叹道：“好俊美的孩子，这是仙师的弟弟么？”
如今沈怀慈变回自己八九岁的样子，不仅人小了一圈，脸也圆乎了不少，唇红齿白像是年画上的娃娃。长长的眼帘下那双长大以后变得锐利明艳的凤眼也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天真，水汽氤氲之间，眉目分明。
“不是，他是我的徒儿。”叶乔自然说出口，云皎皎噗嗤一笑，叶乔眼风杀到，她立马捂住了嘴。
“徒儿？”老板娘看着叶乔这张比沈怀慈大不了几岁的脸，呆愣了一会后笑道：“仙师如此年轻，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徒儿。我一时都看错了，二位眉眼有几分相似，我还以为小仙师是仙师的弟弟呢。”
叶乔侧过脸好奇地与沈怀慈对视，“我俩像么？”
“有几分的，这叫师徒像，师徒像。”老板娘打着哈哈下去了。
“好了，你俩别看了，待会再研究到底是姐弟像还是师徒像，”云皎皎转过叶乔的脸对准黄柳，正色道：“黄柳姑娘，我这么称呼没错吧？”
黄柳点了点头。
“这里才是真正的舞雩城？”
黄柳听了云皎皎的问题后，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真正的舞雩城已经深陷地底被水淹没了，这里只是以灵力构建的幻境吧？”叶乔见黄柳点头后，思索了一会，又道：“刚刚我们进来之前的舞雩城应该也是幻境，可以说，这里应该是一个大幻境包着的一个小幻境，这两个幻境是同一个人制造出来的么？”
黄柳摇头。
“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幻境是你制造的？”点头。
“那外面那个幻境是谁制造的？是蛟龙？还是追我们的那群黑衣人？如果是前者你吹一声，后者吹两声。”叶乔的视线落在她手边的那管短笛上，这个问题问完，一声清脆的笛音响起。
云皎皎说：“所以我们之前进入的是蛟龙制造的幻境——”
叶乔回忆起那些按部就班，犹如一个个人偶般的居民补充道：“或者梦境。那些人显然不具有自我，应该不是蛟龙有意为我们设下的幻境。”
“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居民是你制造出来的虚影，还是真正的灵魂？”这次笛音响了两声。
“这些居民能脱离你制造的幻境，进入蛟龙的梦境里么？”摇头。
“只有你能？”点头。
“为什么只有你？”云皎皎疑惑道。
叶乔紧紧盯着她，“你能，是因为你不害怕外面那群黑衣人，即便被他们捉住你也有办法脱身。换句话说，这里没有你的允许，其他人是进不来的，对么？”点头。
“这个幻境是不是没多久之前创造出来的？”黄柳听完，迟疑了一会，轻轻点头。
“你手上是不是有碎片？”叶乔话音刚落，黄柳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果然，尘埃落定，确认了有一块碎片就在面前这个少女手上她反而莫名松了口气。她端起尚热的茶水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走遍全身，突然想到：这茶水是以碎片灵力造出来的，这玩意能喝么？
算了，喝都喝了，叶乔直接咕噜噜一口干完。云皎皎越听越懵，茫然地看她：“什么碎片啊？”
“不懂就不要多问。”叶乔摆摆手继续朝面前这个姑娘发问：“你救我们是为了杀死外面那些黑衣人，让这个幻境里被困着的灵魂得到解脱？”
她自以为自己这个揣测应该能与黄柳的真实想法沾边，岂料，这个面容清秀的哑女摇了摇头。
“那你救我们是为了救人，还是杀人？”笛声表明是前者。
“能救谁？现在舞雩城中的人都死绝了，还有谁还活着？”云皎皎反问。
“有人活着。”一直默默听她们交谈的沈怀慈突然出声，声音清脆，“那条蛟龙既然还能做梦，就代表着它还活着。”
云皎皎震惊看着黄柳，“你的意思是？”
叶乔道：“她的意思是，这帮居民不是求我们救他们脱离蛟龙的魔爪，而是让那条蛟龙从梦境中苏醒过来，彻底解脱。”
“他谁也不是。”叶乔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多说，而后强行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流火珠还在吧？”云皎皎问她。
叶乔拍了拍乾坤袋，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先离开这里。”云皎皎矮着身子从墙边一点点往外挪，叶乔抱着沈怀慈跟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从街上巡视的傀儡视野盲区中成功离开了刚才的小巷里，三人专门挑那些黑不溜秋的巷子里疾走，那些黑衣傀儡终于被她们暂时甩开。
云皎皎松了口气，倚着墙直起身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上方墙面突起一块，一不留神就碰到了头，哎呦一声。
沈怀慈趴在她肩头小声嘀咕：“我觉得这个人笨笨的。”
没错，她也这么觉得，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叶乔目光期待地问他：“那你觉得我呢？”
“......也笨。”沈怀慈挪开视线。
“......”她抱着他跑了这么一段路就得到这么个答案，一瞬间叶乔还真想把他往地下丢，呵呵，能指望他说出好话还真是见鬼了！
忽然，左侧黑暗深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叶云二人同时戒备，一个按剑一个摸符，等了一会儿，黑暗中走出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凄冷的月色把她那双眼睛照的格外明亮，犹如两丸水银，下巴尖尖的，素净的面孔与打扮，看起来没有丝毫敌意。
少女在黑暗中冲她们招了招手。不仅没有敌意，而且这人能看到她们。
两人犹豫起来，这里危险莫测，对方不知是敌是友。而且这里的居民都看不见她们三人，这名少女却可以，难免不让叶乔将她与那个疯女人联想到一起，万一她俩是一伙的岂不是自投罗网？正踌躇间，身后瓦片轻响，有人靠近了。
叶乔往下一蹲，足尖后踢，将一名黑衣傀儡踹到墙上，云皎皎也踢开一名傀儡道：“跟她走！”
这名少女神情焦急地在一边朝她们比划，咿咿呀呀的似乎是个哑巴，听到了云皎皎的话后面露喜色，用力点了点头，小跑起来在黑暗中引路。叶乔抱着沈怀慈率先跟上，云皎皎殿后。几人在黑暗中一阵疾走，某个瞬间，似乎穿过了什么结界屏障，轻微的灵流从周身掠过。
下一秒，幽□□仄的巷子通通消失，犹如重重叠叠的帷幕拉开，灯火骤然亮起，舞雩城的正门街道居然再度在视野中展开，不论是纵横交错，复杂狭窄的巷子，还是那一家家熟悉的店面和每户人家门口所贴着的蛟龙画像，亦或者那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蛟龙纹样，每一处细节都与之前所见的舞雩城一模一样。
“我有点晕了，这是城里还套着城？”云皎皎喃喃道。
少女入城后继续往前走，见她俩跟没上来后疑惑地回头。忽听一声清脆的笛音，傻站在原地的三人齐齐望去，只见少女放下唇边的短笛，在不远处冲她们招手。
“来都来了，就跟上去看看吧。”叶乔跟了上前。
与之前舞雩城不同，这座舞雩城中居民不仅能瞧见她们这三个外来客，还会自发地走上前来同她们打招呼。这热情好客的样子让叶乔想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万一这些人突然暴起那可真大事不妙，虽然表情淡然地跟在少女身后，但她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渡我，始终保持着万分的警觉。
似乎能察觉到她的紧张，沈怀慈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不说话，手臂却紧紧搂住了叶乔的脖子。
别勒了啊，再勒她就是个死人了！叶乔被他的大力简直喘不过气来，柔顺的发丝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痒得要命，她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捅了一下，这个孩子轻轻惊叫一声，松开手臂，呆呆地看着她。
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叶乔无奈道：“差点被你勒死，自己下来走！”说着，就把他放到地上。
沈怀慈心不甘情不愿地扯着她的衣袖跟在身后。第一次，叶乔有种自己在被人夹道欢迎的错觉，这些居民见到他们三个外来人后又是惊奇又是喜悦，站在道路两边好似在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云皎皎这辈子只有骗吃骗喝后被人拉到街上大骂才能引得这么多人侧目。叶乔更不用提了，她前世走在路上不被人丢烂菜叶臭鸡蛋全靠他们珍惜生命，不敢惹她，这帮人敢怒不敢言，见她憋屈的要命，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被人以如此期盼热切的目光迎接，还真是人生头一回。
“小黄柳，这几位难道就是？”人群中有人叫道。
前面的少女停步后点了点头，那人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有救了，这次可算是有救了。”
“太好了，这么多年，总算要解脱了。”
人群议论纷纷，云皎皎听了这些话凑过头在叶乔耳边嘀咕道：“他们看着我好似在看什么神兵天将下凡，求我大慈大悲救他们脱离苦海。”
叶乔嘀咕回去：“万一他们真的是来求你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呢？”
“你是说？”云皎皎明白了些什么。
“到了。”叶乔看着面前的招牌道。
黄柳居然把他们带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她站在门口冲着不明所以的三人比划起来，旁边有人替她解释：“仙师饿不饿，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在这幻境里面居然也能吃东西？不管能不能吃，她可不敢吃，叶乔笑着拒绝了，“饿倒是不饿，不过你们既然能瞧见我们，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刚刚到底是什么回事？”
“什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你看见了什么？”
居民们互相看来看去，似乎极其不理解叶乔这句话，黄柳吹了一声笛子，议论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她十指翻飞间有人道：“你们的疑惑我来解释，请跟我来。”
四人在里间坐下，店门关起后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店里的老板娘殷勤地给她们三人倒茶，她看着坐在叶乔身边的沈怀慈赞叹道：“好俊美的孩子，这是仙师的弟弟么？”
如今沈怀慈变回自己八九岁的样子，不仅人小了一圈，脸也圆乎了不少，唇红齿白像是年画上的娃娃。长长的眼帘下那双长大以后变得锐利明艳的凤眼也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天真，水汽氤氲之间，眉目分明。
“不是，他是我的徒儿。”叶乔自然说出口，云皎皎噗嗤一笑，叶乔眼风杀到，她立马捂住了嘴。
“徒儿？”老板娘看着叶乔这张比沈怀慈大不了几岁的脸，呆愣了一会后笑道：“仙师如此年轻，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徒儿。我一时都看错了，二位眉眼有几分相似，我还以为小仙师是仙师的弟弟呢。”
叶乔侧过脸好奇地与沈怀慈对视，“我俩像么？”
“有几分的，这叫师徒像，师徒像。”老板娘打着哈哈下去了。
“好了，你俩别看了，待会再研究到底是姐弟像还是师徒像，”云皎皎转过叶乔的脸对准黄柳，正色道：“黄柳姑娘，我这么称呼没错吧？”
黄柳点了点头。
“这里才是真正的舞雩城？”
黄柳听了云皎皎的问题后，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真正的舞雩城已经深陷地底被水淹没了，这里只是以灵力构建的幻境吧？”叶乔见黄柳点头后，思索了一会，又道：“刚刚我们进来之前的舞雩城应该也是幻境，可以说，这里应该是一个大幻境包着的一个小幻境，这两个幻境是同一个人制造出来的么？”
黄柳摇头。
“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幻境是你制造的？”点头。
“那外面那个幻境是谁制造的？是蛟龙？还是追我们的那群黑衣人？如果是前者你吹一声，后者吹两声。”叶乔的视线落在她手边的那管短笛上，这个问题问完，一声清脆的笛音响起。
云皎皎说：“所以我们之前进入的是蛟龙制造的幻境——”
叶乔回忆起那些按部就班，犹如一个个人偶般的居民补充道：“或者梦境。那些人显然不具有自我，应该不是蛟龙有意为我们设下的幻境。”
“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居民是你制造出来的虚影，还是真正的灵魂？”这次笛音响了两声。
“这些居民能脱离你制造的幻境，进入蛟龙的梦境里么？”摇头。
“只有你能？”点头。
“为什么只有你？”云皎皎疑惑道。
叶乔紧紧盯着她，“你能，是因为你不害怕外面那群黑衣人，即便被他们捉住你也有办法脱身。换句话说，这里没有你的允许，其他人是进不来的，对么？”点头。
“这个幻境是不是没多久之前创造出来的？”黄柳听完，迟疑了一会，轻轻点头。
“你手上是不是有碎片？”叶乔话音刚落，黄柳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果然，尘埃落定，确认了有一块碎片就在面前这个少女手上她反而莫名松了口气。她端起尚热的茶水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走遍全身，突然想到：这茶水是以碎片灵力造出来的，这玩意能喝么？
算了，喝都喝了，叶乔直接咕噜噜一口干完。云皎皎越听越懵，茫然地看她：“什么碎片啊？”
“不懂就不要多问。”叶乔摆摆手继续朝面前这个姑娘发问：“你救我们是为了杀死外面那些黑衣人，让这个幻境里被困着的灵魂得到解脱？”
她自以为自己这个揣测应该能与黄柳的真实想法沾边，岂料，这个面容清秀的哑女摇了摇头。
“那你救我们是为了救人，还是杀人？”笛声表明是前者。
“能救谁？现在舞雩城中的人都死绝了，还有谁还活着？”云皎皎反问。
“有人活着。”一直默默听她们交谈的沈怀慈突然出声，声音清脆，“那条蛟龙既然还能做梦，就代表着它还活着。”
云皎皎震惊看着黄柳，“你的意思是？”
叶乔道：“她的意思是，这帮居民不是求我们救他们脱离蛟龙的魔爪，而是让那条蛟龙从梦境中苏醒过来，彻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