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的确确是你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英俊的男子,英姿勃勃、俊朗非凡。无论你用何种精妙的语言去形容他,都显得过于浅薄。他身上有一种宛若岩石般的质感,令人感到强大而安心。那种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而那并非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主要是,你清楚地意识到,你没有单纯把他视为可以追求的对象,更多的是尊崇的对象。

    真是古怪。

    你才第一次见到他,都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拜感呢?如果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还很好理解,但是你眼下的这种诡异的感受就不是很好解释了。

    在你思绪连篇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心还在怦怦乱跳,你的脸依旧红得不正常。

    你不知道在对方的眼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大致可以猜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形象。

    于是当你回过神来时,便慌忙别开了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投向台上的说书人。然而你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完全没听清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

    你生平第一次如此“心动”。

    你怀疑自己被夺舍了。

    该死的激素。

    对,都是激素的影响。是身体的本能让你控制不住对一名优秀的男子产生好感,事实上,你根本没那个想法,都是基因在作祟。

    你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平复下来。

    叮。

    茶壶轻碰茶盏,随着哗啦啦一声,茶水盈杯,一只大手托起杯盏,轻轻咚的一下,将装满茶水的杯子放到了你的手边。

    你僵硬地扭过头,只见青年朝你抬起手,嘴角掬起一抹端庄温和的浅笑:“请。”

    心头一慌,你忙道一句“谢谢”,抓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去。

    温凉的茶水涌入胸膛,你汹涌澎湃的心湖也似乎平静了一些。

    你放下杯子,冲着对方硬邦邦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再次转过了脸。

    希望他把我的脸红当成是突然发烧吧!

    你简直不敢去揣测对方此时此刻的想法,越想越羞耻。

    他不会是在偷偷嘲笑我吧?

    你瞬间冷静了下来。

    脸不红了,心也不跳了。

    好下头。

    青年又朝你睇来一眼,此时的你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眼波一转,青年没有言语,转头看向台上,眼睫微微垂着,盖住了眼底涌动的涟漪。

    而你也终于听清台上的说书人在说些什么了,对方在讲岩王帝君,也就是岩神的故事。他讲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对于这位璃月的神明你还是挺好奇的,可一想到蒙德的神明是那样的,好像岩王帝君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了。哦,当然,也不是说温迪不好的意思,只是和你想象当中的有些许出入。在你的印象里,神明都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祂们有情似无情,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对众生的态度一律平等,无爱也无憎,就像是高悬于天边的明月。可是提瓦特的神明不是这样的,祂们会参与人类的政治经济活动,根本就是国家的最高掌权者。那和皇帝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还是不会死不会老的皇帝。若这位神明是个暴君,那普通人可就遭殃了。

    “话说当年帝君一人对战漩涡魔神奥赛尔,五大夜叉齐聚一堂,要为帝君践行,温一杯清茶于帝君,帝君推辞,道:待斩杀魔神,再与诸君共饮此杯!言罢,便提枪而出,将奥赛尔斩于枪下。帝君回时,茶水尚温。”

    你:???

    什么帝君温茶斩魔神?好荒谬,真的不是盗版了某三国的故事吗?

    “咳咳。”你身旁的青年忽然抵唇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嗓子痒。

    你念及他刚才给你倒了茶,也忙斟了一杯递给对方。

    艳丽的眼尾轻轻一扫,青年看了看你,伸手接过,道上一句:“多谢。”

    你别开眼,心跳又乱了。

    声音也那么好听,简直了。

    你大抵是病了吧,害了花痴病。

    不要啊!

    你好崩溃。

    你都母胎单身这么多年了,不用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吧?哪怕搞一个日久生情呢?一见钟情对你来说有点过于高难度了。而且你以后还计划着要周游七国,可不能中途折戟啊。

    想到自己未来的蓝图,你的心再次慢慢平复了下来。

    呵,男人,不过如此。

    拾荒者冷不防冒出:「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又在发什么癫?」

    你:「……不,没什么。」

    你绝不能让对方知道你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否则肯定会被嘲笑到明年的。

    你怀疑那个说书的田铁嘴是岩王帝君的迷弟,从头到尾他都在讲帝君的故事,把帝君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听得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你听到半路便决定起身离开,结果你刚一起身,坐在你旁边的青年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大喜过望:他心里有我!

    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了。

    啪!

    你当场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普信!”

    拾荒者:「???实在不行,让白大夫给你治治脑子吧,你这样我都有点害怕。」

    [你说得对。]

    拾荒者:「???」

    你去找白术了。

    话说那男子起身后并未走远,而是背着着手不紧不慢地踱进了一旁的弄堂里。他刚走进去,一个轻盈灵巧的身影便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脚下,一抬头,露出那张精致秀气的脸蛋儿。

    来人正是整日无所事事的风神巴巴托斯。

    “怎么样老爷子?”少年把手撑在腰上,背后绿色的小披风跟着轻轻一摆,“塞莉是不是很有意思?”

    青年暂停脚步,扶起下颌,红色的眼尾压住泛红的金瞳,犹如绮丽的晚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金色湖泊上。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是菱形的。

    只见他稍作思索,一本正经地答道:“确实,颇有意趣。”

    温迪噗嗤一声笑了:“倒也不必说得那么正经。”

    化名“钟离”在尘世闲游的岩王帝君瞥了眼比自己还悠闲的故友兼同事,问道:“你既亲自来璃月,又何须我去照看你家小友。”

    “这个嘛。”温迪不好意思地挠头,“因为会被当成变态吧。而且我不能总待在璃月,今天我就回去了。”

    “哦,可是有急事?”

    “没错,我急着回去拆塞莉给我的礼物呢!”

    “……”

    风神确实过于悠闲了。钟离心道。

    “好了老爷子。”温迪笑笑说,“那孩子就暂时交给你了。嘛,说是这么说,塞莉有手有脚也用不着怎么照顾,不过她方向感不太好,记得别让她迷路哦。那么再见了,有时间我们再聚。”

    说完,少年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青年也转过身,背着手走出了弄堂。

    你来到不卜庐时,白术他们正在吃晚饭,便问你要不要一起,你拒绝了。你早就吃饱了,而且等下还得喝一大罐中药,喝完了那罐药,你怀疑到明早都吃不下饭。而明天早上还得继续喝中药。这是什么轮回地狱?

    你:……这中药是非喝不可吗?

    算了,钱都花了。

    于是白术在吃饭,你就捧着药在旁边喝,喝得你眉头紧皱、满脸绝望。

    你放弃让白术给你开副中药调理你的恋爱脑的念头了。

    还是继续恋爱脑吧,挺好的。

    好在,你似乎并不是恋爱脑。离开那男子后,你很快就不再想起他了。你每天照常捧着《提瓦特游览指南》四处闲逛,偶尔去冒险家协会接几个委托。

    对了,你发现了一件令人惊悚的事情:璃月冒险家协会的前台也是凯瑟琳!

    她是有分身术吗?还是双胞胎?可她也叫凯瑟琳,显然没有父母会给一对双胞胎取同样的名字。

    不过一想到这个大陆连神明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放弃思考了。说不定是克隆人。

    你今天接了一个去荻花洲的委托,因为你刚好打算去望舒客栈吃饭。

    望舒客栈在璃月颇有名气,是每个来璃月的人都必去的打卡之地。

    而望舒客栈正好坐落于荻花洲的中心。

    你的委托人是个商人,他说他拉着货物途径荻花洲的时候遇到盗宝团打劫,虽然及时到了某位不知名的侠士的相助,但还是丢了很多东西,其中一件方形的茶壶是商人最为珍贵的,据说是岩王帝君用过的。

    你听后:……好家伙,你们璃月人就可劲儿逮着岩神一个人薅是吧?

    商人表示:“只要你能找到那件茶壶,就给你一千万摩拉的报酬。”

    那你能怎么办?当然是,接!

    虽然找不到会被扣双倍声望值,可一旦找到了就是一千万摩拉啊!而且商人估计也明白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因此给你的时间很充裕,只要你在半年内能把东西找回来,那都算你完成了委托,钱不会少你一分。

    于是你拿着商人画的图开始在荻花洲找人问。

    为了找到茶壶,你做了件很损的事,你把寻物启事粘贴起来,在上面写道:此壶曾被岩王帝君作为谈合之礼赠予九毒魔神,九毒嫉恨帝君,曾以此壶为便器,因而壶身已沾染魔神之毒,一旦有人长期接触抚摸,恐有性命之虞。望不幸拾得此物者,早日丢弃,早日症治。身为壶器主人,我也愿赔偿一些治疗花费,可来望舒客栈寻我。

    九毒魔神什么的自然是你编造的,可璃月人不知道啊。就冲他们对岩王帝君盲目崇拜和信任的态度,估计还真有人信你的鬼话。

    贴完寻物启事后,你每天都会去问白术有没有奇怪的病人来找他,以此锁定目标。可惜你偷壶贼没等到,反倒等到几个拿着假壶来讹你的。

    黑吃黑?你当场给他们一顿暴揍。

    显然,对方也不是傻子,没这么容易上你的当。

    反正你也不急。你每天在望舒客栈吃吃喝喝,偶尔去荻花洲揍几只魔物,日子过得不知多潇洒。

    直到有一天,一名风华绝代的美少年找上了你。

    他手里拿着那只尿,不,茶壶,问你:“这是你的茶壶?”

    你:“不,这是你的茶壶。”

    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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