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以极快的速度直接撞向了姜辞。

    风在耳边呼啸,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透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目睹了车祸发生的姜辞母亲在马路边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然而,这些姜辞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下一秒,她身边的场景再次骤然转变——

    学校厕所里,头顶的感应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姜辞站在洗手台前,看着对面的镜子里,映射出她那张略显消瘦的脸庞。身上穿的校服还是和之前相同的款式,所以这一次她依旧是晨曦女高的学生。

    没等她探寻新的线索,蓦地,一群女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们脸上带着跋扈的笑容直奔姜辞而来。

    其中一个女生二话不说,伸手一把抓住了姜辞的头发,紧跟着用力往后一扯。她的头皮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角也忍不住沁出了泪花。

    厕所里其她的同学看到这一幕,有的面露惊恐,不敢声张;有的冷漠旁观,对一切熟视无睹。

    不过片刻,无关人等散去,卫生间里就只剩下了姜辞和那群过来找茬的女生。

    “姜辞,我们是来警告你,不允许参加这次市里的舞蹈比赛!否则有你好看。”拉着姜辞头发的女生恶狠狠地说道。

    “舞蹈比赛?”姜辞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女生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用力将她推到了卫生间的角落里。

    “少在这给我装糊涂!别以为吴老师表扬了你几句,就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了,这次比赛的冠军只可能属于我们菲菲!”

    另一个为首的女生挤开人群走向了姜辞。

    女生微微蹲下身体,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出声:“我劝你识相一点,以后有我程菲菲参加的比赛,你都不允许出现,明白吗?”

    程菲菲收回手指,表情嫌弃地在姜辞的校服上来回擦拭:“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大可以试试看,得罪我以后会是怎样的后果!”

    “这次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告,限你今天放学前自己去找吴老师把报名表拿回来,否则……”

    她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威胁之意叫人不寒而栗。

    ……

    在程菲菲等人离开后,姜辞默默打开了厕所的水笼头。冰凉的水流哗啦啦地流淌下来,她掬了一把冷水到脸上,平复了下情绪,随后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干净。

    走出卫生间,她径直去了艺术楼三楼的办公室。

    吴老师是学校舞团的指导教师,这次市里举办的独舞大赛就是她鼓励姜辞去参加的。可现在,她不得不辜负吴老师对她的期望。

    姜辞走进办公室,找到正在备课的吴老师。果然,还是那张她熟悉的面孔,只不过这个时空的她比起前两个时空都要更年轻些。

    她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吴老师,下个月全市的舞蹈竞赛我想弃权,可以请您把报名表还给我吗?”

    吴老师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姜辞,这段时间你在舞团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参赛的话获奖机率还是很高的,能不能告诉老师你想退出的原因是什么呢?”

    姜辞吞吞吐吐开口解释:“老师,我…我太紧张了,怕到时候表现不好,会给学校丢脸。”

    吴老师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安抚道:“姜辞同学,老师对你的水平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自信才对。这样吧,报名表格先放在我这里,距离比赛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再回去仔细考虑一下。”

    老师的劝说动摇了她本就不坚定的决心。姜辞从小热爱跳舞,这也是她为数不多擅长的东西。

    全市独舞大赛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她个人能力的平台,所以她真的很想去参加这一次的比赛。

    姜辞心底存了几分侥幸。或许程菲菲的警告就是用来吓唬吓唬她的,就算她真的参加比赛了,程菲菲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对,就是这样没错。

    姜辞一遍遍鼓励自己,自信心慢慢膨胀起来。

    ……

    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一周。

    就在姜辞以为程菲菲放弃找她麻烦的时候,未曾想,某天姜辞练习完舞蹈,刚从艺术楼走出来,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她用尽全力挣扎,但背后的人明显力气胜出她一大截,那人将她一路拖行,最后扔进了厕所的隔间里。

    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姜辞就被锁进了卫生间里。紧接着,一盆寒意刺骨的冷水从天花板上浇灌下来,顷刻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她急忙冲上去用力拍打着厕所门,试图逃出去。然而,隔间外面却传来了程菲菲不屑的嘲笑声:“姜辞,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好好跟你说话你听不进去,那就尝尝和我作对的后果吧!”

    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独留姜辞一个人在厕所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就这样被关在厕所里待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上早班的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卫生,才把她从里面解救了出去。

    ……

    接下来的三周里,姜辞不断经历了舞蹈鞋被人偷偷放钉子,书包和课本莫名出现在水池里,课桌上写满了谩骂诅咒的话语,甚至她回到宿舍里也没人敢跟她说话,床铺被子更是三天两头被人故意浇水。

    终于,她忍不住崩溃了。

    姜辞缴械投降。她找到了在舞房练舞的程菲菲,哭喊着乞求她放过自己,并且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参加市里的独舞比赛。

    然而,为时已晚。

    程菲菲轻蔑一笑,扬起手使劲拍了拍她的脸颊:“真是可怜啊!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懂得珍惜。现在好了,来不及咯。”

    她走到穿衣镜前,捡起随手扔在地上的校服外套,回过头鄙夷地俯视姜辞:“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吧,我保证,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会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

    程菲菲大笑着离开了舞蹈房,留下姜辞无助地跪倒在地板上,身躯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

    独舞大赛前一天,在晚自习结束后,趁着所有学生回宿舍的间隙,姜辞鬼使神差地爬上了艺术楼的天台。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风猛烈地吹着她的衣衫和发丝,猎猎作响。

    姜辞慢慢走到天台边缘,低头望去,脚下的黑暗像是一片无尽的深渊,仿佛随时要将她吞没。

    耳边响起一道魅惑的声音,不断告诉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彻底摆脱所有的痛苦。

    终于,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朝着虚空迈出了一步,眼神中尽是决绝。紧接着,她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决然地从天台纵身跃下。

    风在耳边怒号,姜辞的身影在夜空中迅速坠落。

    猝然间,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顶楼的栏杆,本就白皙的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泛白。

    她咬着牙,身体悬挂在半空。下一刻,姜辞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背后源源不断涌出无数根蛛丝。

    众多纤细的蛛丝汇集成一根坚韧的绳索,伸向了天台的护栏。借助这股力量,姜辞顺利地返回了天台。

    这一次,她成功逃脱了死亡的结局。

    ……

    重新找回身体控制权后,姜辞决定开启反击。

    心念一转,她回到了第一个时空。

    鸦雀无声的小树林里,赵妍和许悠悠一左一右挟持着她,三人重新站在了小木屋外。

    许悠悠松开了她的胳膊,故技重施,对着赵妍使了眼色。

    赵妍了然,狡黠一笑走近姜辞。

    还没等她出手,姜辞率先反折了赵妍的手臂,将她一把推进了木屋内。

    没等二人回过神来,姜辞又迅速接近了许悠悠,把她也一块送了进去。

    接下来,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时移势易,这次被关在里面求饶的人变成了赵妍和许悠悠。

    她们一同趴在门后,用力拍打着木门。起初还是不可置信的谩骂:“姜辞你疯了!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们?赶紧把门打开,不然等我们出去了绝对不会饶过你。”

    姜辞在门外发出一声嗤笑,恐吓她们道:“出去?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跑得出去吗?”

    骂了一阵后,两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处境,又开始对她装起了可怜。

    赵妍:“姜辞,是我们不好,我们错了。你就行行好,开门放我们出去吧,我跟悠悠保证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

    许悠悠:“是啊姜辞,这里面太黑了,还有好多虫子,求求你了,就放过我们这回吧。”

    姜辞对她们的讨饶全都置若罔闻。

    她们两个人被锁在一起,尚且会感到恐惧,那原主一个人待在里面的时候,那一整晚又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助!

    她声音冰冷,语气决然地说道:“赵妍、许悠悠,我劝你们省点力气。毕竟这里人烟罕至,今晚就算你们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好了,我该回去了。至于你们,就老实待在里面好好反思一下吧。”

    语毕,不顾她们痛哭流涕的嘶喊声,毅然转身离去。

    姜辞并没有直接回古堡,距离宿舍熄灯还有一段时间,她在树林里逛了几圈,又跑去小河边欣赏了会儿月色,然后才气定神闲地返回古堡。

    晚上十点,姜辞回到宿舍,看到她推门进来,房间里的许诗雅吓了一跳。

    “姜…姜辞,怎么是你?许悠悠和赵妍她们呢!”

    姜辞无辜地耸了耸肩:“不清楚啊,诗雅姐。她们说要去小树林里散散步,走着走着突然不见了踪影。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先自己回来了。”

    “你!一定是你搞得鬼!”许诗雅骤然花容色变,“快说,你把许悠悠她们藏到哪里去了。”

    姜辞忽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继续佯装茫然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啊。要不然你去树林里找找?诗雅姐你跟她们关系这么好,肯定能猜到许悠悠和赵妍喜欢去什么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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