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羽披的男人垂下阴影,他弯腰抓住费尔的手臂,倚靠在铁栏上的费尔仰头疑惑地与他对视,男人脸上的花纹和嘴角溢出的口红清晰地映在费尔眼底。

    “柯拉松……先生?”费尔歪歪头道。

    罗西南迪怔愣了一瞬,这个好像小狗疑惑的歪头动作分外熟悉,眼前的女人与回忆中的幽灵重合。

    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

    守卫闻声赶来,看到是柯拉松后连忙弯腰行礼,在柯拉松的示意下费尔被带到审讯室。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罗西南迪打了个响指,他们寂静空间展开,无声屏障瞬间笼罩了这个空间。

    “你认识哈德?婕德吗?”一张纸条顺着桌子被递过来。

    哈德?婕德?

    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莫非这是卧底暗号?不知道不知道,她啥子都不知道。

    费尔乖巧地摇摇头:“我应该要认识吗?”

    她的眼神清澈疑惑,不像是在说谎。

    罗西南迪的眸子暗淡了一瞬。

    “她和你长得很像,你有什么失散的姐妹吗?”笔尖沙沙作响,上一张纸条被身边的煤油灯点燃,下一张纸条又传了过来。

    “没有。”费尔接过纸条,笃定地摇了摇头——她可是穿越者欸!“说起来青雉先生也这么问过,莫非我是大众脸?”她自言自语道。

    青雉吗?罗西南迪捕捉到了关键词,如果青雉中将也注意到了,他肯定调查过费尔。

    看来她真的和婕德没有什么关系。

    “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吗?”费尔试探道。

    闻言罗西南迪的眼神温柔下来,他提起笔正准备写些什么,笔头突然顿住,随后他写下简单的一行字:“是我的一个朋友。”

    喂喂,骗谁呢柯拉松先生,你这表情一看就是嫂子啊。

    费尔眨眨眼扬起一丝微笑——哦豁,居然还有这种隐藏剧情,原著中没提啊!

    不过想想也是诶,人家贵族出生,元帅养子,身形高大,相貌清秀,性格还这么温柔,谈个恋爱可太正常了,要不是她的XP是高冷酷哥她也推罗西。

    不过柯拉松皮肤的罗西南迪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高?冷呢?

    看着笑容逐渐变态的费尔,罗西南迪脑海中的那种熟悉感再一次涌来。

    真的是太像了。

    难道长这张脸的人都是这种性格吗?

    四年前,史瓦洛岛,哈德府邸。

    大抵是那枚宝石胸针的缘故,所有人都觉得教母婕德对他青眼有加,于是每次的对接事务都顺理成章地交给了他。从史瓦洛到帕提姆合众国,她治下的土地实在是个美丽得过分的地方。

    “罗西南迪先生,你怎么又走神了,小心把衬衫也点着了!”艾琳娜气鼓鼓的脸颊在面前晃悠,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对着婕德抱怨道:“godmother,我觉得拿皮草给罗西南迪先生穿实在太浪费了,他一会儿肯定又要烧掉的。”

    “可是我们家没有棉袄什么的诶。”费尔从衣帽间翻出一件厚实的黑色貂皮大衣递给艾琳娜。“替他注意点吧,史瓦洛的冬天可是很可怕的,总不能让远道而来外交使者冻着吧,说出去多磕碜呢。”

    “明明是罗西南迪先生自己把军大衣烧着的,为什么我们还得替一个海军操心啊!”艾琳娜气呼呼道,不过身体还是诚实地把大衣递了过去:“从现在开始不许抽烟!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皮草可以烧!”

    罗西南迪讪讪地把大衣披上,低头乖巧地听着艾琳娜的数落。

    壁炉烧得火热,即使不穿外套也不觉得寒冷,但她们都默认他需要一件大衣抵御风雪。

    “没办法啊,谁让罗西南迪是个比婕德还冒失的家伙呢。”明娜抽了根烟一如既往地吐槽道。

    “都怪你,罗西南迪先生,godmother又被明娜姐姐骂了!”艾琳娜踮起脚尖泄愤似的帮罗西南迪拢了拢领子,力气大得他的脖子都快要被扯了下来。

    明明婕德做什么都会被明娜骂好吗。

    “柯拉松先生?”从回忆中清醒的罗西南迪猛地抬头对上费尔靠近的双眼,她的右手虚虚托在他的嘴边,掌心燃烧着一簇白色焰火,正好承接住即将落到羽披上的火星。

    “你的衣服要被烧了。”她解释道。

    随后费尔坐回了位置。

    就在刚刚她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并非万无一失,如果柯拉松愿意帮忙成功率会大大提高,但现在柯拉松的身份是敌方干部,费尔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海军,如果他不先自爆费尔根本无法开口。

    “你会杀了他们吗?”纸条又递了过来。

    “你听到了,柯拉松先生。”费尔确定道。

    罗西南迪再次提笔,这张纸条他删删改改写了很久。“穷途末路时,你会选择用同伴的首级投诚,即使是假意,是吗?”

    费尔沉默地看着这行字,她一下福至心灵。

    她不是多弗朗明哥,对生命的敬畏通过教育一直铭刻在她的心底。

    你还被那一天的枪声束缚住,是吗,罗西南迪先生?

    “通过一些途径,我有看过天夜叉相关调查报告。”费尔编了个借口,她定定地看着罗西南迪,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堂吉诃德,这个姓氏在玛丽乔亚相当出名。十七年前堂吉诃德?霍名古圣携家人脱离天龙人成为平民,十五年前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带着霍名古圣的首级来到玛丽乔亚,他自称是霍名古圣的孩子,以这颗首级为交换请求回归天龙人,但被拒绝。”

    随着费尔将这段往事缓缓道来,罗西南迪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直。

    父亲……

    他回忆着那声枪响,默默地吐了口烟。

    “霍名古圣一共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按时间算,大的应该已经25岁,小的也有23岁,刚好和你们的年纪对上。”

    “你不想杀我,堂吉诃德?罗西南迪先生,我的能力看得到。”费尔笃定道:“根据资料,你是前几年才回到了多弗朗明哥身边,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多弗朗明哥对你相当纵容,比起他抛弃了你,我更倾向于是你在逃避他。”

    “多弗朗明哥杀死了霍名古圣,但他对你很好,他的邪恶中有一部分是为了保护你,你在逃避这个可能性,是吗?”费尔残酷地点醒了罗西南迪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恐惧。

    烟灰抖落,在点燃羽披前突然燃起一簇冷焰,费尔已经触碰过这件羽披,这个距离下她可以操控冷焰。

    “你是一个很敏锐的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不过还没完,马上罗西南迪就写好了下一张。“如果你是我,你是多弗朗明哥,你会怎么做?”

    他的眼睛被隐藏在红色针织帽和厚重刘海的阴影下,暗红的唇彩划开嘴角,明明是向上的弧度却透露着一抹浓重的哀伤。

    费尔沉默了。

    如果她只有十岁,她无法保证在经历了那样的迫害后自己不会变得偏激。

    “我不会开枪,”费尔皱着眉说道,“但我也不会接受那样的父亲,我可能无法停止去怨恨他。”

    “我会逃离他的身边,但如果某一天他死在某个角落里,我会带着他的尸体回到玛丽乔亚,换取奢侈的生活,十岁的我大概会那么做。”

    “我不会以要杀了他为前提,制定所有计划,我只能保证这点。 ”就像现在她不会以同僚的死亡为基础制定之后的计划。

    但这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费尔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喑哑,易地而处,她或许不会比多弗朗明哥做得更好,这个认知令她胆寒不已。但那又如何,难道她的痛苦就天经地义吗?

    “无论从那片废墟里爬出的怪物是谁,今天的我都会向他开枪,今天的我有今天的立场,我活在今天,这么说可能有些冷酷和大言不惭,我必须不断让时间朝着明天推进。”

    说完这句话的费尔忽然愣了一下。

    活在今天,推进时间。

    原来如此……

    她捂着额头有些自嘲地笑出了声:“这样看来我还是和您更像一些啊,罗西南迪先生。您躲在某个角落里,而我躲在大义里。世界不会停止悲鸣的,我们只能做我们该做的事。”

    这个世界有无穷多的苦难,有些人选择阻止还未发生的,有些人选择补救已经发生的,如果说感情是人类独有的精神疾病,那么无尽的历史中他们从未停止过沉沦于病痛。

    创造一个让病人能快乐地活下去的世界吧。

    她挺起身看向罗西南迪,那双翡翠眼瞳在灯光中熠熠生辉:“您是无法开枪的,无法向连累自己的父亲开枪,也无法向杀死父亲的哥哥开枪。这样很好,罗西南迪先生,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人存在。”

    “我没有善良到可以包容一切,也不会拿命运的无常自我惩罚,所以开枪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您想要阻止吗,十五年前没能阻止的那个人?”

    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在昏暗房间中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像是一柄剑或者一把刀,孤冷果决。

    无论暴雨如何倾覆天地,这双眼睛似乎都不会迷失方向。

    “你想怎么做?”第一次,“柯拉松”在人前开口道。

    命运由无数巧合组成,但人心足以推动大势所趋。条件达成,她的果实能力在某一瞬觉醒,就在刚刚费尔获得了暂时使灵魂出窍的能力,这期间他们的□□会陷入假死状态。不过脱离□□后的灵魂是十分脆弱的,他们会不断受到地府之门引诱,费尔可以用虚无的冷焰包裹着他们的灵魂,使其不向死亡偏离,但她对受到引诱主动脱离冷焰的魂灵毫无办法。

    “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要记住一点,我在人间守望着你们归来,无论听到怎样的歌声看到怎样的幻象都不可以动摇,待在原地直到冷焰把你们送回肉身,明白吗?”费尔一脸严肃地交代道。

    任何一丝细小的怀疑都会使灵魂动摇,他们必须全身心地信任着她。

    “如果我们的□□在这期间受到致命的损伤呢?”茜芙问道。

    “那你们就死了,死后不及时通过冥府大门的话,要么变成恶灵要么魂飞魄散。”费尔没有避讳坦诚道。

    沉默笼罩了这间牢笼。

    “无所谓,”这次回答的是阿奇,他扬起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说道,“恶灵或是魂飞魄散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的我只追寻作为人类活下去的可能性。”

    哇哦——

    这种头脑简单的笨蛋在有些时候总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振奋效果。

    阿奇说完后其余三人都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就算我们变成了恶灵,费尔你也会想办法超度我们的吧。”茜芙说道。

    “我会的,”费尔似乎也被笨蛋感染了,“在那之前我会让多弗朗明哥和你们见一面,在监狱里的那种。”

    第二天守卫来押解费尔等人,却发现沐浴在冷焰中神色冷漠的女人,她的身上布满血污,同伴的尸体七零八落躺在身边,女人像是无所知般呆呆地盯着地面。

    守卫无由地想起自己曾见过的场景——在环境恶化导致食物短缺的海域,某些鲨鱼种类可能会出现同类相食的现象,一些小型鲨鱼在极度饥饿时可能会攻击并食用受伤后濒死的同类。

    “去告诉多弗朗明哥,游戏结束了。”坐在尸体中央的女人如此说道,她没有抬头,似乎对他们的存在不屑一顾。

    等多弗朗明哥带着家族干部们赶到时,费尔仍保持着那副姿势坐在原地,身上满是血污。

    罗西南迪上前检查了尸体。

    “died.”(死了)他如此写道。

    多弗朗明哥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倒是费尔先同他说话了。

    “你看起来很失望啊,多弗朗明哥。”比起往常愤怒冷漠,今天费尔的表情中多了一丝神经质般的狂热,她张开嘴笑了:“我不接受你的游戏,没有人可以愚弄我的生命到这个地步。”

    牢房的空气无比粘稠,似乎连时间都可以凝固。

    “嗤——”多弗朗明哥先笑出声来,他的胸膛颤动,粉色的羽披也随着肌肉骨骼一抖一抖,像是火烈鸟正在进食。“把尸体扔下船喂鱼。”他说道。

    费尔在心中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要是多弗朗明哥说什么剁碎了喂鱼之类的话她还得发好一通飙,位于步骤二的罗西南迪的工作也会变得复杂。

    就在罗西南迪要招呼人把几具“尸体”搬走时,罗突然冲了上来。

    “等一下。”他说道。

    糟糕的情况——费尔遵从死线在几人身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伤口,这些伤口并不致命,若是医生在很快便可以发觉其中的蹊跷。她要怎么说呢?她的冷焰有其他功能?但多弗朗明哥会起疑心的吧?

    随着罗的眼神步伐一一掠过每具尸体,费尔后背的冷汗也涔涔冒出。

    “都死了。”他说道。

    费尔松了口气,马上她又皱起了眉头,以一种饱含厌恶的眼神盯着多弗朗明哥。“我不在意我杀了多少人,我只在意究竟是谁逼迫我开的枪,看来你无法驯服我啊,多弗朗明哥。”昏黄灯光下的费尔挑了挑眉嘲弄道。

    开枪?

    多弗朗明哥的影子被灯光拉得无限狭长,不由分说地落在费尔身旁。

    “即使这样你也要站在‘正义’的一方吗?费尔军士。”他把正义这两个咬得很重。“你的手已经脏污了,你无法回到光明中去。”

    今天的多弗朗明哥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如果没有那件火烈鸟大衣,大概他的身形会与黑暗融为一体。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火烈鸟的原生羽毛是纯白色或者灰白色的。由于摄入了过多富含类胡萝卜素的藻类与软体动物,色素在火烈鸟体内堆积外化成羽毛的红色。

    费尔抬头与多弗朗明哥对视,宽大蓬松的羽披在她眼中映出粉色的火焰。

    只要减少摄入羽毛颜色就会变得浅淡,但长大后的火烈鸟已经在污泥中捕食成瘾。大部分人的食性都是在幼年时确立下来的,她不想承担他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能够拯救你了,多弗朗明哥,她不行,罗西南迪也不行。

    “我讨厌被擅作主张的命运。”她答道。

    属于多弗朗明哥的独特笑声再次响彻监狱,笑得浑身颤抖的模样像极了火烈鸟振翅。“这点上我们倒是能达成一致呢,费尔军士。”笑够了的他缓缓说道,像是在欣赏一件珍稀的艺术品般欣赏着她。

    那些“尸体”由罗西南迪带人投入大海,确认了安全后费尔悄悄解开自己的能力,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们自己。

    费尔的行为不知是激怒还是取悦了多弗朗明哥,他罕见地放任费尔喘息了几天。就在多弗朗明哥打算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情前,罗西南迪向他表示自己对费尔的兴趣。

    多弗朗明哥沉默地看着这个极少向自己索取什么的弟弟,最后纵容了他的请求。

    “给她戴好海楼石手铐,那是只会挠人的鹰。”他提醒道。

    于是费尔的房间从牢狱转移到罗西南迪的卧室。

    “罗西南迪先生,你现在最好给我拷上,让你哥起疑心就遭了。”费尔对着给他解开手铐的罗西南迪说道。

    “就在房间里,你戴着这个东西肯定不舒服吧。”罗西南迪不以为然道:“大不了让他们以为我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费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让他们觉得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吧,等有机会了你就挟持我逃跑,多弗不会怪罪我的。”罗西南迪说道。

    对被他认可为家人的下属,多弗朗明哥有着近乎放纵的包容,任何失败都可以原谅,唯独背叛不被允许。

    “如果你真的强迫了我,在挟持你时我一定会狠狠地扎上几刀。”意识到计划可行的费尔沉思道:“你得小心别叫出声来。”

    “啊?”罗西南迪愣在了原地,他有些跟不上费尔的脑回路。

    “我能看到死线,所以我不能扎那些不致命的地方,你到时候得挣扎一下,我会在混乱中扎到安全的部位。”费尔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到时候多弗朗明哥一定会优先关注你的伤势,你替我拖一拖他,然后我趁乱逃跑,当然最好的情况是我们不会碰上他,随便捡个路人当证人好了,我看baby 5就很不错。”费尔点点头,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随后她便看到了罗西南迪迷茫的眼神。

    “……”费尔眨眨眼——等等,罗西南迪先生,你做卧底的时候从来不考虑怎么给自己留后路的吗?费尔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罗西南迪先生,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传递情报时要用暗语;第二,脱离堂吉诃德家族时,无论情况有多么紧急,都记得给自己留条退路;第三,给我一只能够联络到你的电话虫,如果有一天你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千万记得向我呼救。”

    千万不要担心别人过了头,脑子一热撂挑不干,最后把自己逼上绝路。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长命百岁。

    罗西南迪在费尔郑重其事的目光中怔愣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记住还是没记住。

    有了罗西南迪的庇佑,费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卧室,没过多久他们就碰上了一个绝佳的逃跑时机。

    之前结过仇的海贼团盯上了多弗朗明哥,费尔趁着混乱从船上逃走,临走前不忘给罗西南迪扎上几刀。他们精心排练的戏码没能用上,倒是罗西南迪为了更加逼真自己在腰腹上狠狠捅了一刀。他一向是个冒失的人,这一刀扎得没轻没重,就在费尔苦恼要不要闹出点动静让人注意到这个倒霉蛋时,头戴豹纹毛绒帽的少年从阴影中走出。

    “罗?”费尔看着面色阴沉的少年皱了皱眉头。

    该死,她要怎么对一个孩子出手?

    罗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走进房内翻找急救箱,他在罗西南迪身边蹲下帮他处理伤口,背身对费尔说道:“我不应该强迫你去背负仇恨,你没有得铂铅病,哪怕只有一个弗雷凡斯人活下来也好。”

    “你去走向你的未来吧,但如果你的心脏还会跳动,不要忘记故土的哀鸣。

    “世界政府不可信,我言尽于此。”

    月光洒在少年的脊背,他像是一只脱离族群的幼豹。

    罗……

    费尔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随后果决地转身离去。

    要牵挂的人又多了一个,距离手术果实出现还有三年时间,她必须想办法爬得更高。

    但愿罗西南迪先生的情报可以给她换几级军衔。费尔拢了拢袖口,从仓库推出小船,乘着风浪向无边大海驶去。

章节目录

黑手党教母在伟大航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是一只小幽灵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是一只小幽灵并收藏黑手党教母在伟大航道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