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季珞有些无奈，他想起自己曾经那段清贫的日子。
那是季珞第一次上岸，他的身边还陪伴着挚友霍轩，两条人鱼面对陌生的大陆，有些不知所措。
霍轩看上了街边的美味的烤鱼，可是因为身无分文而被摊主无情赶走。气急的霍轩想要撕咬那个人类，被一边眼疾手快的季珞拉走……
两条年轻人鱼在陆地上的生活一直过得十分“清贫”，但季珞和霍轩并不在意，因为两人上岸的初衷便是体验人类的生活。
直到突如其来的瘟疫大面积地感染人类，人类苦不堪言，脏乱的街道上满是皮肤溃烂的人，亦或是早已腐烂的人类尸首。
“我们回海里吧，陆地上也不过如此。”霍轩提议两人离开陆地。
当时的人鱼和人类尚未结下仇怨，季珞看着眼前有如地狱的陆地，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我们救救他们吧。”季珞看着挚友的眼睛，坚定地说。
那时的霍轩并非那般怨恨人类，他了解季珞，明白季珞是下定决心想要救这群人类，所以霍轩也就无奈地妥协了。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研究瘟疫产生的原因和症状，最终从海底植物中萃取治疗物，抑制了瘟疫的传播。
他们把药物取名为“玄海”，因为季珞喜欢海，而霍轩喜欢黑色。而这也就是现今玄海集团的发源史。
漫长的岁月里，季珞靠着经营玄海集团积累了惊人的财富，所以他觉得不论是吃住还是行，他都希望能给苏念念提供最好的体验。
可作为研究人类心理的学者，季珞也能够理解苏念念想要在这段恋爱关系中保持平等关系的心理，所以他只能推翻了陪苏念念游山玩水的计划，由着她与自己“比肩而立”
******
几个月不见，沈姐已经初显孕肚，苏念念记得自己当初结束实习的时候，沈姐的肚子还是平坦的。
注意到苏念念好奇的目光，沈姐温柔地笑了笑:“本来也不怎么期待他的到来，可一但揣在肚子里，就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个宝贝一样。念念啊，这次实习就需要你多多给沈姐分担工作了呢，我给你涨点实习工资哦。”
于是，被赋予重任的苏念念每天兢兢业业地工作，甚至有时候还会在睡前把心理学案例当做睡前读物来看。
季珞看到苏念念这般认真地对待实习，不禁有些欣慰。
某一天晚上，季珞看着身边的女孩慵懒地躺在床上，双手举着一份资料，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珞把头凑到了女孩毛绒绒的脑袋旁，饶有兴趣地问:“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苏念念正在看一份关于沈谧的心理咨询记录。从苏念念实习至今，沈谧总是隔三差五地光顾心理咨询室。
沈姐总是忙着照顾其他咨询者，所以每次沈谧到访后，沈姐就把他丢给苏念念。
苏念念学着沈姐的做法给他讲了一个又一个的案例，都未能找到沈谧的心结。
相反，沈谧不再满足于听苏念念讲述案例，他似乎对苏念念的生活更加感兴趣。
于是，苏念念只能应患者的要求，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故事给沈谧讲了一遍，甚至连自己的恋爱历程都被沈谧当做故事听了去。
每次看到沈谧挺愉快地离开咨询室，苏念念就愈加地苦恼，因为自己似乎被沈谧当做了一个说书先生。
苏念念想要知道沈谧心底郁结之处，可总是找不到切入口。
“嗯——，事情就是这样，季教授对这个奇怪的患者有什么看法呢?”苏念念向季珞讲述了沈谧的情况。
季珞觉得此时求知若渴的苏念念愈发地可爱，他习惯性地把女孩拢到了怀里，说:“一般患者咨询心理师，是因为他们有求助和表达的欲望，可如你所说的，这位沈秘书不愿启口，这就可以分成两种情况来讨论。如果他作为受害者，那么这件事对他而言可能具有羞耻和侮辱性，但如果他作为加害者，那么他的痛苦可能来源于令他感觉内疚的伤害，但又由于这种加害性质的恶劣性，所以他无法说出口。”
季珞的话为苏念念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思路。从主观上而言，苏念念更愿意相信沈谧是作为一个受害者，那么对他而言，什么样的伤害是具有羞耻性和侮辱性的呢?
苏念念隐约觉得自己得到了事情的答案，她甚至想过，沈姐可能早就已经与沈谧讲述过有关的案例，可正是因为沈谧认为他的心结对他而言极具羞耻性，所以他永远不会承认。
虽然还没有确认答案，但是经季珞的点拨，苏念念觉得豁然开朗。
苏念念抱住季珞那颗英俊的头颅，深情地亲了亲，嘴上还不住地夸奖:“季珞珞你好聪明啊!”
沾了一脸口水的季珞觉得苏念念愈发地没大没小了，但他就是喜欢苏念念对自己的亲近。
他按住兴奋得跟条毛毛虫一般蠕动的苏念念，说:“那可不可以睡觉了呢?我记得我们约定过得在十二点之前睡觉，你看看你，每次即使关了灯，还缠着我说悄悄话。”
“我哪有。”苏念念有些心虚地嗫嚅道，然后就闭上嘴巴睡觉了。
沈谧最近来得愈发得勤，苏念念和季珞聊完的第二日，他就又光顾了咨询室。
这一回，沈谧还特地带了一些看着就很美味的蛋糕来，“念念啊，尝尝看。”
“沈大秘书对我们的实习生可真好。”沈姐在一旁调侃道。
“你怀着孕，奶油对你来说太腻了。”沈谧说完，就拎着小蛋糕走进了一旁的小房间。苏念念也只能屁颠屁颠地跟进去。
蛋糕很好吃，奶油也并不腻味，可是苏念念觉得十分别捏，因为在自己吃蛋糕的时候，旁边的沈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苏念念不敢抬起头来与沈谧对视，因此她也就不能够发现沈谧眼里的温柔，慈爱以及欣慰。
小蛋糕终于吃完了，苏念念的心底还装着一些疑问，所以她开始引导话题:“沈秘书，我再给你讲一个案例吧。”
沈谧挑了挑眉，然后应允了。
“这个案例的主角是一个男性，我们姑且把他叫做小A。小A是一个阳刚的男人，并幻想着有一天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走入婚姻的殿堂，但是不幸的是——他被另一个男性强迫了。”苏念念趁着停顿的空隙，偷偷地观察沈谧的神情，果不其然，他的眼神暗了暗，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从容的模样。
“然后呢?”沈谧问。
“然后他把这件事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羞于启口，因此他内心的伤痛怎样都无法愈合。”
苏念念望着沈谧的眼睛，期冀着他能够向自己倾诉，可遗憾的是，他摇了摇头，否认道:“还是不对。”
从沈谧的反应来看，苏念念觉得自己应该是说中了，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师，她不能够逼迫患者去表达内心的所思所想，她能够做的，只能够循循善诱，从而发现患者的病灶。
既然沈谧否认了，再刨根究底可能只会引来反感的情绪。所以苏念念只能转移话题，她突然想到昨晚季珞说的另一种可能——如果他作为加害者，那么他心底的痛苦来源于悔恨和内疚。
“那我再讲一个案例吧。小A是一个好人，他未曾有过害人之心。但是由于一些并非出自他主观意愿的原因，他对无辜的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很内疚，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
苏念念说完之后，咨询室一片沉寂。
“我说对了吗?”苏念念问。
沈谧的眼里似乎盛满了悲伤，他没有回答苏念念的问题，只是起身，然后道了句“我先走了”，就匆匆离去。
沈谧走后，苏念念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姐，因为，后续更加专业的心理辅导需要由沈姐完成。
可是，自此之后，沈谧再没有踏进过心理室。
晚上的时候，苏念念靠在季珞的肩窝上，有些惆怅地说:“季珞珞，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啊。我揭露了沈谧的伤疤，所以他再也不愿意来找我。”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这样做吗?”
苏念念思考了片刻，有些犹豫，但是又肯定地说:“我大概还是会这么做。”
“那么在你的心底，你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心理咨询师也是医生，而医生的职责就是挖掘患者的病因。”季珞说道。
苏念念一把抱住了季珞，烦躁地说:“啊啊啊——好想把沈谧绑来咨询室，我要好好开导他!”
“你可以在梦里想想。”
……
自沈谧不再隔三差五地光顾咨询室后，苏念念的实习生活变得清闲起来。
不过，近期发生了一件令苏念念十分苦恼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古怪的事儿。
苏念念有午睡的习惯，近日，每当她堪堪进入梦乡，都会莫名其妙地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似乎十分痛苦，像是哀嚎，又像是求救。这让苏念念不禁想到曾经爬山时那蛊惑自己的诡异声音。
“沈姐，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没有啊，是什么声音?”沈姐疑惑地望着苏念念。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苏念念趴下继续午睡，那个声音暂时性地消失了。
那是季珞第一次上岸，他的身边还陪伴着挚友霍轩，两条人鱼面对陌生的大陆，有些不知所措。
霍轩看上了街边的美味的烤鱼，可是因为身无分文而被摊主无情赶走。气急的霍轩想要撕咬那个人类，被一边眼疾手快的季珞拉走……
两条年轻人鱼在陆地上的生活一直过得十分“清贫”，但季珞和霍轩并不在意，因为两人上岸的初衷便是体验人类的生活。
直到突如其来的瘟疫大面积地感染人类，人类苦不堪言，脏乱的街道上满是皮肤溃烂的人，亦或是早已腐烂的人类尸首。
“我们回海里吧，陆地上也不过如此。”霍轩提议两人离开陆地。
当时的人鱼和人类尚未结下仇怨，季珞看着眼前有如地狱的陆地，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我们救救他们吧。”季珞看着挚友的眼睛，坚定地说。
那时的霍轩并非那般怨恨人类，他了解季珞，明白季珞是下定决心想要救这群人类，所以霍轩也就无奈地妥协了。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研究瘟疫产生的原因和症状，最终从海底植物中萃取治疗物，抑制了瘟疫的传播。
他们把药物取名为“玄海”，因为季珞喜欢海，而霍轩喜欢黑色。而这也就是现今玄海集团的发源史。
漫长的岁月里，季珞靠着经营玄海集团积累了惊人的财富，所以他觉得不论是吃住还是行，他都希望能给苏念念提供最好的体验。
可作为研究人类心理的学者，季珞也能够理解苏念念想要在这段恋爱关系中保持平等关系的心理，所以他只能推翻了陪苏念念游山玩水的计划，由着她与自己“比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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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不见，沈姐已经初显孕肚，苏念念记得自己当初结束实习的时候，沈姐的肚子还是平坦的。
注意到苏念念好奇的目光，沈姐温柔地笑了笑:“本来也不怎么期待他的到来，可一但揣在肚子里，就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个宝贝一样。念念啊，这次实习就需要你多多给沈姐分担工作了呢，我给你涨点实习工资哦。”
于是，被赋予重任的苏念念每天兢兢业业地工作，甚至有时候还会在睡前把心理学案例当做睡前读物来看。
季珞看到苏念念这般认真地对待实习，不禁有些欣慰。
某一天晚上，季珞看着身边的女孩慵懒地躺在床上，双手举着一份资料，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珞把头凑到了女孩毛绒绒的脑袋旁，饶有兴趣地问:“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苏念念正在看一份关于沈谧的心理咨询记录。从苏念念实习至今，沈谧总是隔三差五地光顾心理咨询室。
沈姐总是忙着照顾其他咨询者，所以每次沈谧到访后，沈姐就把他丢给苏念念。
苏念念学着沈姐的做法给他讲了一个又一个的案例，都未能找到沈谧的心结。
相反，沈谧不再满足于听苏念念讲述案例，他似乎对苏念念的生活更加感兴趣。
于是，苏念念只能应患者的要求，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故事给沈谧讲了一遍，甚至连自己的恋爱历程都被沈谧当做故事听了去。
每次看到沈谧挺愉快地离开咨询室，苏念念就愈加地苦恼，因为自己似乎被沈谧当做了一个说书先生。
苏念念想要知道沈谧心底郁结之处，可总是找不到切入口。
“嗯——，事情就是这样，季教授对这个奇怪的患者有什么看法呢?”苏念念向季珞讲述了沈谧的情况。
季珞觉得此时求知若渴的苏念念愈发地可爱，他习惯性地把女孩拢到了怀里，说:“一般患者咨询心理师，是因为他们有求助和表达的欲望，可如你所说的，这位沈秘书不愿启口，这就可以分成两种情况来讨论。如果他作为受害者，那么这件事对他而言可能具有羞耻和侮辱性，但如果他作为加害者，那么他的痛苦可能来源于令他感觉内疚的伤害，但又由于这种加害性质的恶劣性，所以他无法说出口。”
季珞的话为苏念念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思路。从主观上而言，苏念念更愿意相信沈谧是作为一个受害者，那么对他而言，什么样的伤害是具有羞耻性和侮辱性的呢?
苏念念隐约觉得自己得到了事情的答案，她甚至想过，沈姐可能早就已经与沈谧讲述过有关的案例，可正是因为沈谧认为他的心结对他而言极具羞耻性，所以他永远不会承认。
虽然还没有确认答案，但是经季珞的点拨，苏念念觉得豁然开朗。
苏念念抱住季珞那颗英俊的头颅，深情地亲了亲，嘴上还不住地夸奖:“季珞珞你好聪明啊!”
沾了一脸口水的季珞觉得苏念念愈发地没大没小了，但他就是喜欢苏念念对自己的亲近。
他按住兴奋得跟条毛毛虫一般蠕动的苏念念，说:“那可不可以睡觉了呢?我记得我们约定过得在十二点之前睡觉，你看看你，每次即使关了灯，还缠着我说悄悄话。”
“我哪有。”苏念念有些心虚地嗫嚅道，然后就闭上嘴巴睡觉了。
沈谧最近来得愈发得勤，苏念念和季珞聊完的第二日，他就又光顾了咨询室。
这一回，沈谧还特地带了一些看着就很美味的蛋糕来，“念念啊，尝尝看。”
“沈大秘书对我们的实习生可真好。”沈姐在一旁调侃道。
“你怀着孕，奶油对你来说太腻了。”沈谧说完，就拎着小蛋糕走进了一旁的小房间。苏念念也只能屁颠屁颠地跟进去。
蛋糕很好吃，奶油也并不腻味，可是苏念念觉得十分别捏，因为在自己吃蛋糕的时候，旁边的沈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苏念念不敢抬起头来与沈谧对视，因此她也就不能够发现沈谧眼里的温柔，慈爱以及欣慰。
小蛋糕终于吃完了，苏念念的心底还装着一些疑问，所以她开始引导话题:“沈秘书，我再给你讲一个案例吧。”
沈谧挑了挑眉，然后应允了。
“这个案例的主角是一个男性，我们姑且把他叫做小A。小A是一个阳刚的男人，并幻想着有一天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走入婚姻的殿堂，但是不幸的是——他被另一个男性强迫了。”苏念念趁着停顿的空隙，偷偷地观察沈谧的神情，果不其然，他的眼神暗了暗，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从容的模样。
“然后呢?”沈谧问。
“然后他把这件事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羞于启口，因此他内心的伤痛怎样都无法愈合。”
苏念念望着沈谧的眼睛，期冀着他能够向自己倾诉，可遗憾的是，他摇了摇头，否认道:“还是不对。”
从沈谧的反应来看，苏念念觉得自己应该是说中了，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师，她不能够逼迫患者去表达内心的所思所想，她能够做的，只能够循循善诱，从而发现患者的病灶。
既然沈谧否认了，再刨根究底可能只会引来反感的情绪。所以苏念念只能转移话题，她突然想到昨晚季珞说的另一种可能——如果他作为加害者，那么他心底的痛苦来源于悔恨和内疚。
“那我再讲一个案例吧。小A是一个好人，他未曾有过害人之心。但是由于一些并非出自他主观意愿的原因，他对无辜的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很内疚，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
苏念念说完之后，咨询室一片沉寂。
“我说对了吗?”苏念念问。
沈谧的眼里似乎盛满了悲伤，他没有回答苏念念的问题，只是起身，然后道了句“我先走了”，就匆匆离去。
沈谧走后，苏念念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姐，因为，后续更加专业的心理辅导需要由沈姐完成。
可是，自此之后，沈谧再没有踏进过心理室。
晚上的时候，苏念念靠在季珞的肩窝上，有些惆怅地说:“季珞珞，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啊。我揭露了沈谧的伤疤，所以他再也不愿意来找我。”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这样做吗?”
苏念念思考了片刻，有些犹豫，但是又肯定地说:“我大概还是会这么做。”
“那么在你的心底，你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心理咨询师也是医生，而医生的职责就是挖掘患者的病因。”季珞说道。
苏念念一把抱住了季珞，烦躁地说:“啊啊啊——好想把沈谧绑来咨询室，我要好好开导他!”
“你可以在梦里想想。”
……
自沈谧不再隔三差五地光顾咨询室后，苏念念的实习生活变得清闲起来。
不过，近期发生了一件令苏念念十分苦恼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古怪的事儿。
苏念念有午睡的习惯，近日，每当她堪堪进入梦乡，都会莫名其妙地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似乎十分痛苦，像是哀嚎，又像是求救。这让苏念念不禁想到曾经爬山时那蛊惑自己的诡异声音。
“沈姐，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没有啊，是什么声音?”沈姐疑惑地望着苏念念。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苏念念趴下继续午睡，那个声音暂时性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