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光微露的时候，海水里的光色也渐渐充盈起来。
季珞还未睁开眼睛，就听到沈谧大惊小怪地叫着苏念念的名字。
睡意蒙眬的季珞想：难道苏念念也被推下来了？
季珞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眼前的沈谧神色惊诧地望着自己，活像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你在干什么？”季珞有些疑惑地问道。
但也就是这一开嗓，季珞的神情也变得惊诧不已——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怎么有苏念念的音色？
紧接着季珞看到了自己下身那条白白的，软软的鱼尾。
在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追问自己是不是苏念念的时候，季珞站在了紫色水晶的面前。金盈剔透的紫色水晶能够完全地照映出季珞此时此刻的模样，那副他心心念念的苏念念的模样。
在接受了自己变成了苏念念样子的事实之后，季珞终于开口回答了沈谧的问题：“我不是苏念念，我是季珞。”
话毕，季珞觉得眼前的沈谧似乎是更加诧异了，他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鳞片，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在做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虽然变成这副模样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抚慰季珞对苏念念的思念之情，只不过季珞也有些担心——万一，自己永远变不回来了呢？
季珞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象出了一个莫名恐怖的画面：两个苏念念抱在一起，其中一个深情地吻住了另一个……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刺激，季珞甚至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好在季珞马上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才没有让这个有些离奇的噩梦成为现实。
“你，你，你真的是季珞啊？”被吓得人神分离的沈谧有些怀疑地说。
“是。”
得到了这个言简意赅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回答，沈谧终于能够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人鱼王季珞了。
“对了季珞，我突然联想到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掉下暗崖的时候，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暗流撕扯得遍体鳞伤，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我却没有死，因为我沉到暗崖底部之后，我能感受到一股很温暖的力量在治愈着我。于是没过多久，我的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为了向季珞证明自己强大的愈合能力，沈谧甚至用尖利的石子将自己的手臂划伤。而后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这个有一些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奇迹般愈合了。
两人望着紫水晶沉思了许久，似乎越来越摸不透这个怪异的地方。
“就好像，被赋予了什么能力，我被赋予了治愈能力，而你则拥有了随意变换的能力。”沈谧猜测道。
季珞觉得沈谧的猜测是合理的，可是在现在这种被困住的情况下，即使被赋予了特殊能力，似乎也不能够有助于他们找到出口。
夜幕一次又一次地降临，能够逃离此处的希望似乎变得愈来愈渺茫。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季珞有些恹恹地捉了几尾三文鱼进行果腹。
突然间，他注意到了一尾奄奄一息的三文鱼。这鱼身上深深地嵌着一道疤痕，季珞猜测，这道疤痕大概是出自虎鲨之手。
可是，他被困在这个暗崖底部已经好些日子了，从未见过这里有什么虎鲨。
唯一的可能是，这尾三文鱼是在暗崖之外就被虎鲨所伤，而后便被卷入到暗崖当中。奇怪的一点是，除了虎鲨的咬痕，这条三文鱼身上没有任何暗流所造成的伤口。
季珞突然意识到，虽然暗崖之上充斥着汹涌的暗流，可是自己掉下暗崖之后却是毫发无损。他又突然联想到沈谧曾经说过，他掉下暗崖之后已经遍体鳞伤，若非有治愈能力，他大概已经命丧此处。
这些事实都隐隐地暗示着头顶那些暗流之中肯定存在一个安全的出口，一个能让季珞和那尾三文鱼安全进入暗崖的出口。
想到这一点，季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放走了那尾受伤的三文鱼，而后急速地向头顶汹涌的暗流游去。
那些暗流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网，将整个暗崖底部遮掩得密不透风。季珞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地观察每一块区域的暗流。不出他所料，季珞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在紫色水晶正上方的暗流区域，激流四溅，一场汹涌，可是这份汹涌却只是表象。季珞将手微微地触碰那处的看似汹涌澎湃的暗流，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季珞甚至看到了一尾小鱼优哉游哉地从那处暗流里游了出来！
被喜悦充盈的季珞马上寻来了沈谧，两人一起进入了暗流当中，毫发无损地离开了暗崖。
“没想到我竟然能够活着从暗流里出来。”逃离暗崖之后，沈谧有些感慨地说。
季珞也不曾想到自己能够从凶险万分的暗崖存活下来。而现在，他终于能够去到苏念念的身边。
身边的沈谧也是十分担忧苏念念，他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我们该怎么救苏念念？”
可是季珞并不打算带着沈谧一起行动。
季珞望着沈谧那和苏念念有几分相像的面部神态，再加上沈谧同样是白色的尾巴，季珞大抵上能够猜测得到沈谧的身份：“你认识谭芷吧？”
一听到“谭芷”二字，沈谧瞬间变得慌张起来，他不敢去直视季珞的眼睛，只能支支吾吾地否认：“你，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她。”
季珞略过了沈谧的否认，他继续问道：“那时候，你是被逼迫的吗？”
沈谧明白季珞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无论自己如何掩饰，都不能够掩盖自己曾经对谭芷造成的伤害。沈谧想，无论季珞要对他做什么，甚至是杀死他，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我，我很对不起她，那时候我被几条青尾抓到了岸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直到……直到那个女孩被推到了我的面前。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沈谧说后来，甚至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于这个最直接的施暴者，季珞必然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可是，如果这个施暴者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呢？
深耕心理学这么多年，季珞有足够的理性去看待这件事情——错不在沈谧，而在于那个幕后的罪魁祸首。
“你走吧，错不在你。”留下这句话，季珞便打算离去。
“等等！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救苏念念！”被季珞抛在身后的沈谧焦急地大喊道。
季珞转头，问：“你打算一上岸就被霍轩抓回去吗？”
实际上季珞不愿和沈谧一起营救苏念念的缘由便是在此。沈谧的身份很特殊，如果霍轩发现沈谧还活着，那么不仅会威胁沈谧的安全，甚至还有可能同时暴露季珞的身份。
沈谧终于妥协了：“好吧，那请你一定要把苏念念安全带回来，她……她于我而言，是最珍贵的亲人。”
季珞绽开了坠入暗崖后第一个笑容，他有些自豪，又有些怀念地说：“我会把她带回来，因为她是我的爱人。”
以苏念念为纽带而联结起来的二人本该就此别离，却不承想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绊住了步伐。
季珞和沈谧对视了一眼，两人就迅速地朝着声音方向寻去。
他们将将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一尾虎鲨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把面前的粉尾小人鱼吞食入腹。
季珞一掀尾巴，就把尾硕大的虎鲨甩在了一边。那虎鲨似乎是看着情况不妙，就灰溜溜地耷拉着尾巴逃走了。
那尾差点进入鱼腹的小人鱼被吓坏了，她用自己的尾鳍遮住了笑脸，将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状，似乎这样做就能够抵抗捕食者的獠牙。
季珞心系苏念念的安危，因此他本打算稍微安抚一下小人鱼便马上赶往亚特兰蒂斯营救苏念念。
可粉色小人鱼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季珞意识到，他不仅要救出他的爱人，也想要拯救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呜呜呜，我正给白色尾巴的漂亮人鱼姐姐送鱼吃，还没走到那个装着铁栏杆的房子，我就被一条青色尾巴的人鱼抓住了。而人鱼姐姐也被带走了……”
小人鱼窝在季珞的怀里，虽然眼泪都溶到了海水里，但是小人鱼还是保持着陆地上用手抹眼泪的习惯。
从小人鱼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季珞能够猜得到那个有白色尾巴的姐姐就是苏念念，并且他还得知小人鱼的父母已经在他们来之前葬身虎鲨之口。
“爸爸妈妈……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小人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谧对这种可怜的幼崽一向都没什么抵抗力，他自顾自地从季珞怀里把粉色小人鱼抱了过来，然后亲昵地开始哄孩子。
“沈谧，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季珞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而抱着孩子的沈谧一脸懵懂。
从小人鱼的话里可以推断出，苏念念本来被关押在了亚特兰蒂斯的海底牢笼，而后就被带往了别处。
于是季珞打算先回到陆地打探消息。
在经过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季珞远远地看见那座古老的建筑下游荡着各色的人鱼。
他们搬运着巨大的岩石，岩石的重量将他们的脊背压垮。那些累倒在地的人鱼们甚至还会受到守卫的鞭打……
季珞还未睁开眼睛，就听到沈谧大惊小怪地叫着苏念念的名字。
睡意蒙眬的季珞想：难道苏念念也被推下来了？
季珞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眼前的沈谧神色惊诧地望着自己，活像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你在干什么？”季珞有些疑惑地问道。
但也就是这一开嗓，季珞的神情也变得惊诧不已——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怎么有苏念念的音色？
紧接着季珞看到了自己下身那条白白的，软软的鱼尾。
在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追问自己是不是苏念念的时候，季珞站在了紫色水晶的面前。金盈剔透的紫色水晶能够完全地照映出季珞此时此刻的模样，那副他心心念念的苏念念的模样。
在接受了自己变成了苏念念样子的事实之后，季珞终于开口回答了沈谧的问题：“我不是苏念念，我是季珞。”
话毕，季珞觉得眼前的沈谧似乎是更加诧异了，他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鳞片，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在做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虽然变成这副模样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抚慰季珞对苏念念的思念之情，只不过季珞也有些担心——万一，自己永远变不回来了呢？
季珞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象出了一个莫名恐怖的画面：两个苏念念抱在一起，其中一个深情地吻住了另一个……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刺激，季珞甚至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好在季珞马上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才没有让这个有些离奇的噩梦成为现实。
“你，你，你真的是季珞啊？”被吓得人神分离的沈谧有些怀疑地说。
“是。”
得到了这个言简意赅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回答，沈谧终于能够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人鱼王季珞了。
“对了季珞，我突然联想到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掉下暗崖的时候，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暗流撕扯得遍体鳞伤，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我却没有死，因为我沉到暗崖底部之后，我能感受到一股很温暖的力量在治愈着我。于是没过多久，我的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为了向季珞证明自己强大的愈合能力，沈谧甚至用尖利的石子将自己的手臂划伤。而后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这个有一些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奇迹般愈合了。
两人望着紫水晶沉思了许久，似乎越来越摸不透这个怪异的地方。
“就好像，被赋予了什么能力，我被赋予了治愈能力，而你则拥有了随意变换的能力。”沈谧猜测道。
季珞觉得沈谧的猜测是合理的，可是在现在这种被困住的情况下，即使被赋予了特殊能力，似乎也不能够有助于他们找到出口。
夜幕一次又一次地降临，能够逃离此处的希望似乎变得愈来愈渺茫。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季珞有些恹恹地捉了几尾三文鱼进行果腹。
突然间，他注意到了一尾奄奄一息的三文鱼。这鱼身上深深地嵌着一道疤痕，季珞猜测，这道疤痕大概是出自虎鲨之手。
可是，他被困在这个暗崖底部已经好些日子了，从未见过这里有什么虎鲨。
唯一的可能是，这尾三文鱼是在暗崖之外就被虎鲨所伤，而后便被卷入到暗崖当中。奇怪的一点是，除了虎鲨的咬痕，这条三文鱼身上没有任何暗流所造成的伤口。
季珞突然意识到，虽然暗崖之上充斥着汹涌的暗流，可是自己掉下暗崖之后却是毫发无损。他又突然联想到沈谧曾经说过，他掉下暗崖之后已经遍体鳞伤，若非有治愈能力，他大概已经命丧此处。
这些事实都隐隐地暗示着头顶那些暗流之中肯定存在一个安全的出口，一个能让季珞和那尾三文鱼安全进入暗崖的出口。
想到这一点，季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放走了那尾受伤的三文鱼，而后急速地向头顶汹涌的暗流游去。
那些暗流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网，将整个暗崖底部遮掩得密不透风。季珞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地观察每一块区域的暗流。不出他所料，季珞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在紫色水晶正上方的暗流区域，激流四溅，一场汹涌，可是这份汹涌却只是表象。季珞将手微微地触碰那处的看似汹涌澎湃的暗流，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季珞甚至看到了一尾小鱼优哉游哉地从那处暗流里游了出来！
被喜悦充盈的季珞马上寻来了沈谧，两人一起进入了暗流当中，毫发无损地离开了暗崖。
“没想到我竟然能够活着从暗流里出来。”逃离暗崖之后，沈谧有些感慨地说。
季珞也不曾想到自己能够从凶险万分的暗崖存活下来。而现在，他终于能够去到苏念念的身边。
身边的沈谧也是十分担忧苏念念，他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我们该怎么救苏念念？”
可是季珞并不打算带着沈谧一起行动。
季珞望着沈谧那和苏念念有几分相像的面部神态，再加上沈谧同样是白色的尾巴，季珞大抵上能够猜测得到沈谧的身份：“你认识谭芷吧？”
一听到“谭芷”二字，沈谧瞬间变得慌张起来，他不敢去直视季珞的眼睛，只能支支吾吾地否认：“你，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她。”
季珞略过了沈谧的否认，他继续问道：“那时候，你是被逼迫的吗？”
沈谧明白季珞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无论自己如何掩饰，都不能够掩盖自己曾经对谭芷造成的伤害。沈谧想，无论季珞要对他做什么，甚至是杀死他，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我，我很对不起她，那时候我被几条青尾抓到了岸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直到……直到那个女孩被推到了我的面前。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沈谧说后来，甚至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于这个最直接的施暴者，季珞必然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可是，如果这个施暴者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呢？
深耕心理学这么多年，季珞有足够的理性去看待这件事情——错不在沈谧，而在于那个幕后的罪魁祸首。
“你走吧，错不在你。”留下这句话，季珞便打算离去。
“等等！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救苏念念！”被季珞抛在身后的沈谧焦急地大喊道。
季珞转头，问：“你打算一上岸就被霍轩抓回去吗？”
实际上季珞不愿和沈谧一起营救苏念念的缘由便是在此。沈谧的身份很特殊，如果霍轩发现沈谧还活着，那么不仅会威胁沈谧的安全，甚至还有可能同时暴露季珞的身份。
沈谧终于妥协了：“好吧，那请你一定要把苏念念安全带回来，她……她于我而言，是最珍贵的亲人。”
季珞绽开了坠入暗崖后第一个笑容，他有些自豪，又有些怀念地说：“我会把她带回来，因为她是我的爱人。”
以苏念念为纽带而联结起来的二人本该就此别离，却不承想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绊住了步伐。
季珞和沈谧对视了一眼，两人就迅速地朝着声音方向寻去。
他们将将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一尾虎鲨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把面前的粉尾小人鱼吞食入腹。
季珞一掀尾巴，就把尾硕大的虎鲨甩在了一边。那虎鲨似乎是看着情况不妙，就灰溜溜地耷拉着尾巴逃走了。
那尾差点进入鱼腹的小人鱼被吓坏了，她用自己的尾鳍遮住了笑脸，将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状，似乎这样做就能够抵抗捕食者的獠牙。
季珞心系苏念念的安危，因此他本打算稍微安抚一下小人鱼便马上赶往亚特兰蒂斯营救苏念念。
可粉色小人鱼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季珞意识到，他不仅要救出他的爱人，也想要拯救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呜呜呜，我正给白色尾巴的漂亮人鱼姐姐送鱼吃，还没走到那个装着铁栏杆的房子，我就被一条青色尾巴的人鱼抓住了。而人鱼姐姐也被带走了……”
小人鱼窝在季珞的怀里，虽然眼泪都溶到了海水里，但是小人鱼还是保持着陆地上用手抹眼泪的习惯。
从小人鱼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季珞能够猜得到那个有白色尾巴的姐姐就是苏念念，并且他还得知小人鱼的父母已经在他们来之前葬身虎鲨之口。
“爸爸妈妈……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小人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谧对这种可怜的幼崽一向都没什么抵抗力，他自顾自地从季珞怀里把粉色小人鱼抱了过来，然后亲昵地开始哄孩子。
“沈谧，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季珞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而抱着孩子的沈谧一脸懵懂。
从小人鱼的话里可以推断出，苏念念本来被关押在了亚特兰蒂斯的海底牢笼，而后就被带往了别处。
于是季珞打算先回到陆地打探消息。
在经过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季珞远远地看见那座古老的建筑下游荡着各色的人鱼。
他们搬运着巨大的岩石，岩石的重量将他们的脊背压垮。那些累倒在地的人鱼们甚至还会受到守卫的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