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晚，月色朦胧。
季珞的思绪很乱，以至于他辗转难眠。无法入睡的季珞干脆来到了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点缀着几颗星星的夜幕。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他与苏念念一并躺在鲸鱼硕大的脊背上，透过海水去欣赏皎皎明月。
那个时候，苏念念说了什么呢？
她说：“季珞，如果能一辈子像这样生活在海洋里，似乎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
季珞给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到头来，这些美好的愿望和誓言却都变成了幻影。
深沉的夜里，季珞有些茫然地叹了口气。
突然，对面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
有些做贼心虚的季珞马上躲在了窗帘后面，但他还是忍不住透过狭缝观察苏念念的一举一动。
这么晚了，苏念念也没有睡着吗？
季珞看到苏念念在窗前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而后把双腿伸出了窗外，就这么堪堪地坐在窗沿之上。
若是在以前，苏念念做出了这么危险的举动，季珞会厉声地制止她。可是现在，那些关切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念念在那里坐了很久，季珞也就这么担惊受怕地看了很久。
而后，凭借优越的视力，季珞看到了苏念念的眼泪。
他的女孩孤零零地坐在窗槛上，无声地哭泣着。
季珞很想问一句——念念啊，你是在为我哭泣吗？
又一次，季珞放任了自己的欲望，鬼使神差地再次踏入苏念念的房间。
而他再一次突如其来的到访，差点把苏念念吓得从窗沿上掉下去。
“怎么又是你？——啊！”苏念念惊呼，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往窗外倾倒。
季珞敏捷地把将要掉出窗外的苏念念搂到了怀里。
“你没事吧？”季珞关切地问。
可是怀里的女孩马上慌张地挣脱了出去，依旧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着季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季珞也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却没有想过自己大半夜地闯入女孩的房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看着女孩质问的眼神，季珞胡诌了一个理由：“你的哭声吵到我了。”
被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哭鼻子，甚至还吵到了对方，苏念念觉得有些尴尬。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睡觉了，不吵你了，你……你快离开我的房间。”
可是季珞站着没动，他有些贪恋地看着女孩的眉眼，问：“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哭吗？”
苏念念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要刨根问底地探究自己哭泣的原因。
“不可以！你快出去！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我就叫人了！”其实苏念念知道，即使自己叫了人，也不会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
但是幸好这个黄毛乖乖地离开了房间，还顺带关上了门。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苏念念没有再坐在窗沿边用哭声“扰民”了。
她闷闷不乐地趴在了床上，越想越觉得憋屈。
她整日整日地被囚禁在这儿，即使有慕扬偶尔的探望，苏念念还是觉得自己快要在孤独当中窒息了。
她要求把窗边的铁栏杆撤掉，这样让苏念念好歹感受到一些自由的感觉。
可是，这远远不能满足苏念念想要的自由。
或者说，离开了季珞，苏念念觉得自己像被囚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每逢夜里，对季珞的思念之情就会变成铁锁，紧紧地拉扯苏念念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而这也就是苏念念在夜里哭泣的原因。
——她又想念季珞了。
慕澜十分重视季珞，不仅是因为季珞是他珍贵的后裔，也是因为季珞是在海里长大的纯种人鱼。
所以比起慕扬他们，慕澜更为偏爱季珞。
在季珞即将前往他所属的领地前，慕澜为他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就任仪式。
露天的庄园花园里，星星点点地休憩了许多不规则状水池。湛蓝色的活水在水池当中涌动。
一簇簇名贵的花束点缀在水池边，咏颂着独属于人鱼族的浪漫和惬意。
各个部族的首领，以及那些血统尊贵的人鱼都受到了邀请。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慕氏家族。
“各位尊贵的人鱼族领袖们，今日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人。他继承了我的纯种血脉，是金尾人鱼族最珍贵的后裔！”慕澜把目光投向了季珞，而其余的人也都望向了季珞。
慕澜很满意众人眼里的敬畏，他继续说道：“我将授予他领地和权力，此次相聚，也是为了庆祝他的就任。请各位尽情享受。”
人鱼们摇曳着鱼尾，惬意地在水池当中享受着美酒佳肴。
“慕澜，我想吃三文鱼。”蓝羽看着遍地的美食，馋嘴的他忍不住向慕澜要求道。
在食物方面，慕澜没有太过于苛待蓝羽。他取了一小块三文鱼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慕澜不需要对食物作出评价，因为他的嘴替会率先他一步作出评价。
“这也太好吃了！慕澜我还要吃！”馋嘴的蓝羽又催促着慕澜快些往嘴里塞三文鱼。
慕澜有些无奈，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往嘴里放入一块又一块的三文鱼。
突然，慕澜看到花园旁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影闪过。
那是？慕澜记起来了，那人应该是被自己囚禁的人类女孩。
他记得前几日蓝羽还在念叨着要见见这个女孩，但是自己没有允许。
可是现在，慕澜突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这或许可以满足蓝羽的愿望。
“蓝羽啊，吃饱了吗？想不想看有趣的表演？”慕澜温柔地问道。
“好啊好啊！”喜欢热闹的蓝羽高兴地回应道，可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慕澜不会这么好心。
“还，还是不看了吧。”蓝羽紧急按下了一个撤回键。
慕澜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弯了弯，残忍地拒绝道：“可你刚才不是说想看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哦不，你刚成年，应该是男子汉小丈夫。”
“慕澜！”蓝羽气急败坏地大吼着。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险些让蓝羽气得魂飞魄散。
大清早的，谭侃侃就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了。
被囚禁在庄园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慕扬时不时地来看望自己，还有那个总是在夜里神出鬼没的黄毛，谭侃侃鲜少看见其他的人出入庄园。
可是今日，窗外的花园里聚集了许多人。
谭侃侃悄悄地躲在窗帘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她猜测这大概是一个聚会，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举办这个聚会呢？是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很快，谭侃侃就知道了答案。
阿莱走了进来，她问：“你有什么才艺吗？”
才艺？
虽然不知道阿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谭侃侃还是认真地作出了答复：“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的小提琴，不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阿莱，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阿莱的眼底含着一些怜悯，她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说：“人鱼王希望你……能在宴会上表演节目。”
“你先在房间里待一会，我去准备一把琴。”阿莱说完就离开了，只留谭侃侃一人无助地等待着。
谭侃侃明白，人鱼王此番动作，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而这也是在暗示着人类被人鱼所奴役的事实。
谭侃侃突然想到了季珞被推下暗崖的画面，因为人鱼王，她失去了爱人。
她也想到了那条给自己送鱼的粉色小人鱼，因为人鱼族的压迫，她失去了美满的家庭。
还有那些沦为劳役的人类，他们有的失去亲人，也有的失去了爱人……
想到这些，谭侃侃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契机杀死人鱼王呢？
于是，谭侃侃鬼使神差地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口袋里。
“走吧。”阿莱再次来到了房间，她把一把小提琴递到了谭侃侃的手上，然后就带着她来到了宴会。
周围都是人鱼，他们的尾巴惬意地在水中荡漾着。注意到谭侃侃的到来，他们也只是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谭侃侃十分紧张，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小提琴，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啊，我们的人类艺术家终于来了啊！”慕澜的出声让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谭侃侃的身上。
“听说人类的音乐造诣足以和人鱼族天然的歌声媲美，人类女孩，我们想要欣赏一下人类所创造的天籁之音，你能满足我们的诉求吗？”
慕澜看似礼貌地询问，实际上却带着浓浓的逼迫之意。
谭侃侃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任由那些人鱼们观赏嘲弄。
她无助地看向周围，那些人鱼们一个个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她也看到了隐在角落处的慕扬，他用悲悯的眼神望着自己，似乎在传达着他的无能为力。
谭侃侃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认命地把小提琴架在了肩上，而后将琴弓倚在琴弦上。
稚嫩生疏的音调缓缓流淌，这是一首最基础的琴曲，也是谭侃侃儿时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演奏的时候，谭侃侃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沉浸在曲调当中。因为一旦睁开眼睛，周围的那些嘲弄的目光会将她吞没。
曲罢，那些人鱼们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看来，人类的音乐造诣也不过如此。”慕澜评价道。
似乎是为了迎合慕澜，在场的人鱼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发出了恶劣的嘲笑声。
站在人群中央的谭侃侃觉得十分难堪，但是同时，她心底的恨意也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谭侃侃握紧了口袋中的利刃，她想要就这么不顾后果地将这把刀刺入慕澜的心脏。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要残忍地将慕澜的心脏剜出来，以告慰季珞的在天之灵。
季珞的思绪很乱，以至于他辗转难眠。无法入睡的季珞干脆来到了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点缀着几颗星星的夜幕。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他与苏念念一并躺在鲸鱼硕大的脊背上，透过海水去欣赏皎皎明月。
那个时候，苏念念说了什么呢？
她说：“季珞，如果能一辈子像这样生活在海洋里，似乎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
季珞给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到头来，这些美好的愿望和誓言却都变成了幻影。
深沉的夜里，季珞有些茫然地叹了口气。
突然，对面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
有些做贼心虚的季珞马上躲在了窗帘后面，但他还是忍不住透过狭缝观察苏念念的一举一动。
这么晚了，苏念念也没有睡着吗？
季珞看到苏念念在窗前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而后把双腿伸出了窗外，就这么堪堪地坐在窗沿之上。
若是在以前，苏念念做出了这么危险的举动，季珞会厉声地制止她。可是现在，那些关切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念念在那里坐了很久，季珞也就这么担惊受怕地看了很久。
而后，凭借优越的视力，季珞看到了苏念念的眼泪。
他的女孩孤零零地坐在窗槛上，无声地哭泣着。
季珞很想问一句——念念啊，你是在为我哭泣吗？
又一次，季珞放任了自己的欲望，鬼使神差地再次踏入苏念念的房间。
而他再一次突如其来的到访，差点把苏念念吓得从窗沿上掉下去。
“怎么又是你？——啊！”苏念念惊呼，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往窗外倾倒。
季珞敏捷地把将要掉出窗外的苏念念搂到了怀里。
“你没事吧？”季珞关切地问。
可是怀里的女孩马上慌张地挣脱了出去，依旧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着季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季珞也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却没有想过自己大半夜地闯入女孩的房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看着女孩质问的眼神，季珞胡诌了一个理由：“你的哭声吵到我了。”
被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哭鼻子，甚至还吵到了对方，苏念念觉得有些尴尬。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睡觉了，不吵你了，你……你快离开我的房间。”
可是季珞站着没动，他有些贪恋地看着女孩的眉眼，问：“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哭吗？”
苏念念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要刨根问底地探究自己哭泣的原因。
“不可以！你快出去！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我就叫人了！”其实苏念念知道，即使自己叫了人，也不会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
但是幸好这个黄毛乖乖地离开了房间，还顺带关上了门。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苏念念没有再坐在窗沿边用哭声“扰民”了。
她闷闷不乐地趴在了床上，越想越觉得憋屈。
她整日整日地被囚禁在这儿，即使有慕扬偶尔的探望，苏念念还是觉得自己快要在孤独当中窒息了。
她要求把窗边的铁栏杆撤掉，这样让苏念念好歹感受到一些自由的感觉。
可是，这远远不能满足苏念念想要的自由。
或者说，离开了季珞，苏念念觉得自己像被囚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每逢夜里，对季珞的思念之情就会变成铁锁，紧紧地拉扯苏念念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而这也就是苏念念在夜里哭泣的原因。
——她又想念季珞了。
慕澜十分重视季珞，不仅是因为季珞是他珍贵的后裔，也是因为季珞是在海里长大的纯种人鱼。
所以比起慕扬他们，慕澜更为偏爱季珞。
在季珞即将前往他所属的领地前，慕澜为他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就任仪式。
露天的庄园花园里，星星点点地休憩了许多不规则状水池。湛蓝色的活水在水池当中涌动。
一簇簇名贵的花束点缀在水池边，咏颂着独属于人鱼族的浪漫和惬意。
各个部族的首领，以及那些血统尊贵的人鱼都受到了邀请。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慕氏家族。
“各位尊贵的人鱼族领袖们，今日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人。他继承了我的纯种血脉，是金尾人鱼族最珍贵的后裔！”慕澜把目光投向了季珞，而其余的人也都望向了季珞。
慕澜很满意众人眼里的敬畏，他继续说道：“我将授予他领地和权力，此次相聚，也是为了庆祝他的就任。请各位尽情享受。”
人鱼们摇曳着鱼尾，惬意地在水池当中享受着美酒佳肴。
“慕澜，我想吃三文鱼。”蓝羽看着遍地的美食，馋嘴的他忍不住向慕澜要求道。
在食物方面，慕澜没有太过于苛待蓝羽。他取了一小块三文鱼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慕澜不需要对食物作出评价，因为他的嘴替会率先他一步作出评价。
“这也太好吃了！慕澜我还要吃！”馋嘴的蓝羽又催促着慕澜快些往嘴里塞三文鱼。
慕澜有些无奈，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往嘴里放入一块又一块的三文鱼。
突然，慕澜看到花园旁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影闪过。
那是？慕澜记起来了，那人应该是被自己囚禁的人类女孩。
他记得前几日蓝羽还在念叨着要见见这个女孩，但是自己没有允许。
可是现在，慕澜突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这或许可以满足蓝羽的愿望。
“蓝羽啊，吃饱了吗？想不想看有趣的表演？”慕澜温柔地问道。
“好啊好啊！”喜欢热闹的蓝羽高兴地回应道，可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慕澜不会这么好心。
“还，还是不看了吧。”蓝羽紧急按下了一个撤回键。
慕澜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弯了弯，残忍地拒绝道：“可你刚才不是说想看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哦不，你刚成年，应该是男子汉小丈夫。”
“慕澜！”蓝羽气急败坏地大吼着。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险些让蓝羽气得魂飞魄散。
大清早的，谭侃侃就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了。
被囚禁在庄园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慕扬时不时地来看望自己，还有那个总是在夜里神出鬼没的黄毛，谭侃侃鲜少看见其他的人出入庄园。
可是今日，窗外的花园里聚集了许多人。
谭侃侃悄悄地躲在窗帘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她猜测这大概是一个聚会，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举办这个聚会呢？是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很快，谭侃侃就知道了答案。
阿莱走了进来，她问：“你有什么才艺吗？”
才艺？
虽然不知道阿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谭侃侃还是认真地作出了答复：“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的小提琴，不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阿莱，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阿莱的眼底含着一些怜悯，她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说：“人鱼王希望你……能在宴会上表演节目。”
“你先在房间里待一会，我去准备一把琴。”阿莱说完就离开了，只留谭侃侃一人无助地等待着。
谭侃侃明白，人鱼王此番动作，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而这也是在暗示着人类被人鱼所奴役的事实。
谭侃侃突然想到了季珞被推下暗崖的画面，因为人鱼王，她失去了爱人。
她也想到了那条给自己送鱼的粉色小人鱼，因为人鱼族的压迫，她失去了美满的家庭。
还有那些沦为劳役的人类，他们有的失去亲人，也有的失去了爱人……
想到这些，谭侃侃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契机杀死人鱼王呢？
于是，谭侃侃鬼使神差地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口袋里。
“走吧。”阿莱再次来到了房间，她把一把小提琴递到了谭侃侃的手上，然后就带着她来到了宴会。
周围都是人鱼，他们的尾巴惬意地在水中荡漾着。注意到谭侃侃的到来，他们也只是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谭侃侃十分紧张，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小提琴，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啊，我们的人类艺术家终于来了啊！”慕澜的出声让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谭侃侃的身上。
“听说人类的音乐造诣足以和人鱼族天然的歌声媲美，人类女孩，我们想要欣赏一下人类所创造的天籁之音，你能满足我们的诉求吗？”
慕澜看似礼貌地询问，实际上却带着浓浓的逼迫之意。
谭侃侃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任由那些人鱼们观赏嘲弄。
她无助地看向周围，那些人鱼们一个个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她也看到了隐在角落处的慕扬，他用悲悯的眼神望着自己，似乎在传达着他的无能为力。
谭侃侃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认命地把小提琴架在了肩上，而后将琴弓倚在琴弦上。
稚嫩生疏的音调缓缓流淌，这是一首最基础的琴曲，也是谭侃侃儿时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演奏的时候，谭侃侃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沉浸在曲调当中。因为一旦睁开眼睛，周围的那些嘲弄的目光会将她吞没。
曲罢，那些人鱼们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看来，人类的音乐造诣也不过如此。”慕澜评价道。
似乎是为了迎合慕澜，在场的人鱼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发出了恶劣的嘲笑声。
站在人群中央的谭侃侃觉得十分难堪，但是同时，她心底的恨意也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谭侃侃握紧了口袋中的利刃，她想要就这么不顾后果地将这把刀刺入慕澜的心脏。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要残忍地将慕澜的心脏剜出来，以告慰季珞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