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薄雾微笼，晨光微曦。
“嗡——”
一道极快的刀影将面前横斜的树枝斩落，惊起一片飞鸟。
许知意和卫慎一人背了个小竹筐行于林间，清晨的露珠打湿了他们的衣衫，错落的脚步声也惊起林间警觉的小兽。
“再往前走就是棕熊的老家了。”
许知意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激动，自上次采完白及后，已经快一个月没到过这里，这林间郁郁葱葱，地上又冒出不少好东西。
这才出来半个时辰，她的小竹筐里已经采了不少无毒的野菌子，现在许知意的脑海里除了小鸡炖蘑菇，还有炒蘑菇、炸蘑菇……
卫慎看许知意如此痴迷于摘蘑菇，放眼望去，见不远处树下长了一小丛小蘑菇，便大步走去。
这小蘑菇长得煞是可爱，红彤彤的菌盖下是白嫩嫩的菌柄，上面还撒着白色的小点点，清晨的露珠凝结，看着水灵灵的。
“瞧着就好吃。”
卫慎想着，便要摘下，许知意本来在一旁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看到卫慎的动作，忙不迭一把拉回卫慎。
许知意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囊，倒了些白酒在手帕上，边仔细的擦拭着卫慎的双手，边嗔怪道：“这是毒蝇伞，你不要命了。”
卫慎只觉得手上一凉，浓烈的白酒味挥散在四周，随即被柔滑的手帕覆盖，眼前，是许知意低垂温柔的眉眼。
他只觉得心脏像是忽然漏了一拍。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许知意秀眉微蹙，语气中隐隐带着些焦急。
“毒……蝇伞？”
卫慎耳畔绯红如同朝霞映照，轻咳一声错开眼神，磕磕绊绊道：“这蘑菇叫……毒蝇伞？”
许知意收回手帕，指向那从可爱的小红蘑菇道：“别看着它红彤彤的，瞧着喜人，它可是剧毒之物。”
她收回手来，眼神中满是严肃认真：“这林里能吃的多，有毒的的更多，你在采摘之前一定要和我说。”
许知意晃了晃手上镰刀：“别什么都用手抓。”
卫慎垂下眼睑，嗯了一声，像只被驯服的大狗，尾巴都低垂下来。
许知意见他这副样子，声音不禁软了几分：“好啦，喜欢什么就摘什么，打不了我再挑出来。”
卫慎心中欢欣雀跃，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但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便要螺旋桨式疯狂摇摆。
一路采摘，说说笑笑间，树林走到尽头，大片阳光倾洒，金灿灿的朝阳将整片山坡都染成金色，远望过去，似一片连绵不绝的金山起伏。
“这里应当是棕熊领地最中心的位置。”
卫慎砍去林子边缘的杂枝，开辟出一条小路来：“但从这往后，我也甚少前往，一会儿要当心些。”
“好。”
许知意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那片金灿灿的山坡，林里潮湿，都是雾气，她现下只想撒丫子跑上去，晒晒太阳好好去去湿气。
“咱们去山坡上晒晒太阳吧。”
卫慎顺着许知意指尖望去，见那山坡上被朝阳笼罩，看着就暖洋洋的，山坡四周并无植被掩盖，便点头道：“好。”
这山似乎也是石头做的，山坡上光秃秃的，半点绿色也见不到，他们好容易爬到坡顶上，远远眺望过去，还能隐隐见到石山的边缘。
“这片山坡和石山应当是连着的。”
许知意收回目光，将竹篓放在一旁席地而坐，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把玩着。
卫慎则是抱着刀在山坡上环视一圈，见只有几只呆头呆脑的海鸟在一旁叽叽喳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转过头来一看，许知意已经寻了个阴凉地，大咧咧的躺在山坡上昏昏欲睡，两只眼睛一阖一阖，不一会儿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卫慎唇角扬起，轻手轻脚缓缓走过去，坐在许知意身边，微风轻拂，一缕发丝调皮的在许知意脸颊上跳动。
他微微蹙眉，伸出手指来将那缕发丝拂去，指尖似乎还残存着许知意发丝的清香。
太阳渐渐高升，清晨的雾气逐渐消散，明晃晃的阳光直直照射在山坡上，许知意不耐的哼唧着，卫慎连忙换了个位置，用身影为她挡住刺目的阳光。
许知意似是感受到面前一黑，轻轻睁开眼眸，只见面前是卫慎挺拔的身影，山石映照，阳光下，卫慎整个人似乎都朦上一层耀眼的暖光，他眉眼半垂，素来冷淡的神色竟显得极为柔和。
卫慎回过头来，立体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一双眼眸依旧漆黑透亮。
“你面朝太阳不晒吗？”
许知意用双臂往后撑着，缓缓坐起身来：“不过，谢谢你啦，卫慎。”
卫慎微微愣神，卫慎……这还是许知意第一次在如此平静的时刻唤他的名字。
他慌乱转回头，笑意在脸庞荡漾开来，耀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眼眸弯成月牙。
许知意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角的余光偶然瞥见一丝绿意，这片绿色隐在犄角旮旯里，在这个光秃秃的山坡上躲藏的极好。
她举着镰刀蹑手蹑脚走过去，卫慎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只见在这山坡上竟有一处平缓的土地，上面竟然生长着一小片嫩绿的叶苗。
叶苗们紧紧挨着，约么着有三寸长，叶片细长扁平，看着倒是颇为眼熟。
“这是……”
卫慎蹲下，用手指小心的拨弄着嫩苗：“这是……小麦？”
“对……”许知意也蹲下身体，抚摸着麦苗手掌竟微微颤抖着：“对，这是小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许知意漂洋过海不只是为了躲避萧珩的追杀，更是因为这难寻的抗旱麦种。
没想到，找遍了整个扬州城，问遍了扬州的外来游商，为了这抗旱麦种还流落在荒岛上。
不过也幸好到了这片荒岛。
抗旱小麦，竟在这片荒岛上寻到了。
卫慎听出许知意语气中的激动，不解道：“不是说小麦只能在水土肥沃的地方生长？”
他抓了把几乎干到掉渣的土壤，风一吹，这把土便从指尖缝隙中滑落。
“所以，这才难得。”
许知意小心翼翼的将麦苗从土壤中挖出，不敢弄断一丝根茎。
卫慎纳闷道：“你挖它做什么，咱们不是刚种出一大片小麦吗？”
许知意顾不上回他，注意力全都放在麦苗，语气略带焦急：“卫慎，你可以帮我把竹筐拿来，把里的蘑菇都放在你那边吗？”
“再往竹筐放点土……”
“再往竹筐里浇点水……”
许知意上句还没说完又接上下句，卫慎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边，许知意把带着泥土的麦苗轻轻放在竹筐里，撒上了些水在里面，将竹筐紧紧抱在怀里。
“咱们快些回去吧，我得赶紧把麦苗们种上。”
来时悠闲，去时匆忙。
许知意几乎是一路小跑，匆匆赶回小岛，便马不停蹄的一头扎进那块搁置已久旱田中。
“需要我帮你吗？”
卫慎孤零零的站在不远处问道。
“不用啦，你要是无聊去把蘑菇晒上吧。”
许知意头也没回，回复道。
卫慎抱着刀，背着一竹筐的蘑菇在风中凌乱。
……
许知意将根须带着泥土的麦苗埋入旱田里最平整疏松的土壤中，随即浇水施肥，一气呵成，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
她长舒一口气，看着这些移植好的麦苗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土里，心中的成就感都要溢出来了。
幸好没有荒废这片旱田，即使前些天在绿岛种上了那么大一片丰产扬州小麦，依旧勤勤恳恳给这块旱田浇水施肥，不然，遇见这耐旱麦苗都不知道种在哪里是好。
“果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许知意暗自感叹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又将目光移到这充满希望的抗旱麦苗上。
这些小麦苗们在那样艰苦干枯的石缝里都能发芽，现在移植到这片旱田里，虽然条件依旧艰苦，但不比那石头做的山坡里好多了？
开花时，再给抗旱小麦和扬州来的麦种杂交，一代一代种下去，大概五代，这抗旱又丰产的小麦就能杂交出来。
到时候，扬州、大楚百姓就能免于旱灾，就不用像书中那般惨绝人寰。
许知意似乎已经看到，未来抗旱丰产小麦种遍大楚……
“喂——”
许知意耳边传来一阵生无可恋的呼唤声。
“好了没……”
许知意循声看过去，只见卫慎可怜巴巴的蹲在旱田边上，手边是两大笸箩的蘑菇。
她用手挠着后脑勺，讪笑着朝卫慎走过去。
“一时激动，差点把你忘了。”
“差点？”卫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明明是已经把我忘了。”
许知意伸手摸向那两大笸箩的蘑菇，这蘑菇经过一下午的晾晒，边缘已经微微发硬，中间还微微湿润，原本被泥土裹满的菌柄现在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被卫慎精心清洗过。
“那……”许知意拿起两个小蘑菇挡在眼前，半眯起一只眼睛，语气娇嗔：“我晚上炖一锅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可好？”
卫慎见许知意这副谄媚的样子，双手抱胸，将头转到另一边。
许知意继续循循善诱道：“油香多汁的小鸡肉，鲜香脆嫩的野蘑菇，再闷上一锅粒粒分明的米饭……”
卫慎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
许知意继续加重筹码，乘胜追击道：“用面糊裹上这小蘑菇，融化多多的猪油里炸，再撒上些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用的孜然，这炸蘑菇酥脆可口……”
卫慎扭捏的转过头来，嘴唇微动：“我今日那就不吃菜叶子了……”
许知意闻言，双眼微瞪，怒目圆睁：“休想！”
“嗡——”
一道极快的刀影将面前横斜的树枝斩落，惊起一片飞鸟。
许知意和卫慎一人背了个小竹筐行于林间，清晨的露珠打湿了他们的衣衫，错落的脚步声也惊起林间警觉的小兽。
“再往前走就是棕熊的老家了。”
许知意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激动，自上次采完白及后，已经快一个月没到过这里，这林间郁郁葱葱，地上又冒出不少好东西。
这才出来半个时辰，她的小竹筐里已经采了不少无毒的野菌子，现在许知意的脑海里除了小鸡炖蘑菇，还有炒蘑菇、炸蘑菇……
卫慎看许知意如此痴迷于摘蘑菇，放眼望去，见不远处树下长了一小丛小蘑菇，便大步走去。
这小蘑菇长得煞是可爱，红彤彤的菌盖下是白嫩嫩的菌柄，上面还撒着白色的小点点，清晨的露珠凝结，看着水灵灵的。
“瞧着就好吃。”
卫慎想着，便要摘下，许知意本来在一旁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看到卫慎的动作，忙不迭一把拉回卫慎。
许知意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囊，倒了些白酒在手帕上，边仔细的擦拭着卫慎的双手，边嗔怪道：“这是毒蝇伞，你不要命了。”
卫慎只觉得手上一凉，浓烈的白酒味挥散在四周，随即被柔滑的手帕覆盖，眼前，是许知意低垂温柔的眉眼。
他只觉得心脏像是忽然漏了一拍。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许知意秀眉微蹙，语气中隐隐带着些焦急。
“毒……蝇伞？”
卫慎耳畔绯红如同朝霞映照，轻咳一声错开眼神，磕磕绊绊道：“这蘑菇叫……毒蝇伞？”
许知意收回手帕，指向那从可爱的小红蘑菇道：“别看着它红彤彤的，瞧着喜人，它可是剧毒之物。”
她收回手来，眼神中满是严肃认真：“这林里能吃的多，有毒的的更多，你在采摘之前一定要和我说。”
许知意晃了晃手上镰刀：“别什么都用手抓。”
卫慎垂下眼睑，嗯了一声，像只被驯服的大狗，尾巴都低垂下来。
许知意见他这副样子，声音不禁软了几分：“好啦，喜欢什么就摘什么，打不了我再挑出来。”
卫慎心中欢欣雀跃，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但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便要螺旋桨式疯狂摇摆。
一路采摘，说说笑笑间，树林走到尽头，大片阳光倾洒，金灿灿的朝阳将整片山坡都染成金色，远望过去，似一片连绵不绝的金山起伏。
“这里应当是棕熊领地最中心的位置。”
卫慎砍去林子边缘的杂枝，开辟出一条小路来：“但从这往后，我也甚少前往，一会儿要当心些。”
“好。”
许知意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那片金灿灿的山坡，林里潮湿，都是雾气，她现下只想撒丫子跑上去，晒晒太阳好好去去湿气。
“咱们去山坡上晒晒太阳吧。”
卫慎顺着许知意指尖望去，见那山坡上被朝阳笼罩，看着就暖洋洋的，山坡四周并无植被掩盖，便点头道：“好。”
这山似乎也是石头做的，山坡上光秃秃的，半点绿色也见不到，他们好容易爬到坡顶上，远远眺望过去，还能隐隐见到石山的边缘。
“这片山坡和石山应当是连着的。”
许知意收回目光，将竹篓放在一旁席地而坐，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把玩着。
卫慎则是抱着刀在山坡上环视一圈，见只有几只呆头呆脑的海鸟在一旁叽叽喳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转过头来一看，许知意已经寻了个阴凉地，大咧咧的躺在山坡上昏昏欲睡，两只眼睛一阖一阖，不一会儿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卫慎唇角扬起，轻手轻脚缓缓走过去，坐在许知意身边，微风轻拂，一缕发丝调皮的在许知意脸颊上跳动。
他微微蹙眉，伸出手指来将那缕发丝拂去，指尖似乎还残存着许知意发丝的清香。
太阳渐渐高升，清晨的雾气逐渐消散，明晃晃的阳光直直照射在山坡上，许知意不耐的哼唧着，卫慎连忙换了个位置，用身影为她挡住刺目的阳光。
许知意似是感受到面前一黑，轻轻睁开眼眸，只见面前是卫慎挺拔的身影，山石映照，阳光下，卫慎整个人似乎都朦上一层耀眼的暖光，他眉眼半垂，素来冷淡的神色竟显得极为柔和。
卫慎回过头来，立体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一双眼眸依旧漆黑透亮。
“你面朝太阳不晒吗？”
许知意用双臂往后撑着，缓缓坐起身来：“不过，谢谢你啦，卫慎。”
卫慎微微愣神，卫慎……这还是许知意第一次在如此平静的时刻唤他的名字。
他慌乱转回头，笑意在脸庞荡漾开来，耀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眼眸弯成月牙。
许知意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角的余光偶然瞥见一丝绿意，这片绿色隐在犄角旮旯里，在这个光秃秃的山坡上躲藏的极好。
她举着镰刀蹑手蹑脚走过去，卫慎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只见在这山坡上竟有一处平缓的土地，上面竟然生长着一小片嫩绿的叶苗。
叶苗们紧紧挨着，约么着有三寸长，叶片细长扁平，看着倒是颇为眼熟。
“这是……”
卫慎蹲下，用手指小心的拨弄着嫩苗：“这是……小麦？”
“对……”许知意也蹲下身体，抚摸着麦苗手掌竟微微颤抖着：“对，这是小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许知意漂洋过海不只是为了躲避萧珩的追杀，更是因为这难寻的抗旱麦种。
没想到，找遍了整个扬州城，问遍了扬州的外来游商，为了这抗旱麦种还流落在荒岛上。
不过也幸好到了这片荒岛。
抗旱小麦，竟在这片荒岛上寻到了。
卫慎听出许知意语气中的激动，不解道：“不是说小麦只能在水土肥沃的地方生长？”
他抓了把几乎干到掉渣的土壤，风一吹，这把土便从指尖缝隙中滑落。
“所以，这才难得。”
许知意小心翼翼的将麦苗从土壤中挖出，不敢弄断一丝根茎。
卫慎纳闷道：“你挖它做什么，咱们不是刚种出一大片小麦吗？”
许知意顾不上回他，注意力全都放在麦苗，语气略带焦急：“卫慎，你可以帮我把竹筐拿来，把里的蘑菇都放在你那边吗？”
“再往竹筐放点土……”
“再往竹筐里浇点水……”
许知意上句还没说完又接上下句，卫慎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边，许知意把带着泥土的麦苗轻轻放在竹筐里，撒上了些水在里面，将竹筐紧紧抱在怀里。
“咱们快些回去吧，我得赶紧把麦苗们种上。”
来时悠闲，去时匆忙。
许知意几乎是一路小跑，匆匆赶回小岛，便马不停蹄的一头扎进那块搁置已久旱田中。
“需要我帮你吗？”
卫慎孤零零的站在不远处问道。
“不用啦，你要是无聊去把蘑菇晒上吧。”
许知意头也没回，回复道。
卫慎抱着刀，背着一竹筐的蘑菇在风中凌乱。
……
许知意将根须带着泥土的麦苗埋入旱田里最平整疏松的土壤中，随即浇水施肥，一气呵成，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
她长舒一口气，看着这些移植好的麦苗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土里，心中的成就感都要溢出来了。
幸好没有荒废这片旱田，即使前些天在绿岛种上了那么大一片丰产扬州小麦，依旧勤勤恳恳给这块旱田浇水施肥，不然，遇见这耐旱麦苗都不知道种在哪里是好。
“果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许知意暗自感叹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又将目光移到这充满希望的抗旱麦苗上。
这些小麦苗们在那样艰苦干枯的石缝里都能发芽，现在移植到这片旱田里，虽然条件依旧艰苦，但不比那石头做的山坡里好多了？
开花时，再给抗旱小麦和扬州来的麦种杂交，一代一代种下去，大概五代，这抗旱又丰产的小麦就能杂交出来。
到时候，扬州、大楚百姓就能免于旱灾，就不用像书中那般惨绝人寰。
许知意似乎已经看到，未来抗旱丰产小麦种遍大楚……
“喂——”
许知意耳边传来一阵生无可恋的呼唤声。
“好了没……”
许知意循声看过去，只见卫慎可怜巴巴的蹲在旱田边上，手边是两大笸箩的蘑菇。
她用手挠着后脑勺，讪笑着朝卫慎走过去。
“一时激动，差点把你忘了。”
“差点？”卫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明明是已经把我忘了。”
许知意伸手摸向那两大笸箩的蘑菇，这蘑菇经过一下午的晾晒，边缘已经微微发硬，中间还微微湿润，原本被泥土裹满的菌柄现在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被卫慎精心清洗过。
“那……”许知意拿起两个小蘑菇挡在眼前，半眯起一只眼睛，语气娇嗔：“我晚上炖一锅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可好？”
卫慎见许知意这副谄媚的样子，双手抱胸，将头转到另一边。
许知意继续循循善诱道：“油香多汁的小鸡肉，鲜香脆嫩的野蘑菇，再闷上一锅粒粒分明的米饭……”
卫慎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
许知意继续加重筹码，乘胜追击道：“用面糊裹上这小蘑菇，融化多多的猪油里炸，再撒上些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用的孜然，这炸蘑菇酥脆可口……”
卫慎扭捏的转过头来，嘴唇微动：“我今日那就不吃菜叶子了……”
许知意闻言，双眼微瞪，怒目圆睁：“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