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断03
务虚门地牢四周墙壁被一层厚厚的、潮湿的青苔所覆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由潮湿和腐朽交织而成的臭味。水滴不断从石壁的缝隙中渗出，滴落到石板上的积水中，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只要进了这个地牢，阴寒如同梦魇一般缠绕。
地牢的最下层被视为禁地。只有务虚门内地位极高的人才有权踏足此地，而普通的看守也只能守在阶梯之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很少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地牢最底层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木盒顶部露出一个人头，光滑如卤蛋的脑袋上，毫无头发可言，连一丝细毛都不曾留下。脸庞娇嫩，还未完全脱离稚嫩，眼角下的一颗红痣如同鲜血凝成的泪滴，醒目而刺眼，为这张脸庞增添了几分不祥。
暗红的瞳孔闪烁着愤恨与绝望，是这个人头唯一显露情感的地方。正因为这双眼睛的存在，才能让人确认——这是一个被困于木盒之中的活人。
两道身影伫立木盒前方，仿佛与这死寂的环境融为一体。他们透过木盒那透明的前侧，目光聚焦于被囚禁的人影上，尤其是其脖子以下被困在箱子中的姿态，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脸上布满了深邃的皱纹，目光如鹰般锐利，死死盯着木盒中的人影。老者手中握着一根木条，手腕轻轻一抖，随即一根细针猛然从木盒的缝隙中伸出，犹如一条毒蛇般迅速而精准，扎入那被囚禁的人影之中。
“唔……”那人影闷哼一声，声音很快便被四周的阴冷与潮湿所吞噬，无法传至外界。
老者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冷笑，随即，他缓缓操纵木条，细针从木盒内移动到外面。老者取下细针，指尖轻轻敲击，鲜红的血液从比发丝还细的针尖流出，滴入旁边一个盛水的碗中。
随着血滴入水，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紧紧围绕着那滴血液旋转不息。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直到碗中的水仿佛被那滴血液完全吞噬，形成了一个被血皮包裹着的完美圆球。
“嘭”一声，圆球被老者用针挑破，鲜红液体如同血色花朵盛开，绚烂而惨烈地绽放在碗内，碗中充斥着鲜血般鲜红的液体。
“真神奇。”老者的声音透着兴奋，干枯手指捏着细针轻轻挑起一丝鲜红液体，像是品尝珍馐一般慢慢抿入口中。“真不知是什么血脉，仅一滴血竟然能将遇到的所有液体都转换成血液。如此强大的吞噬转化能力若是能为我所用，那将是何等的奇迹！”
另一人脸色则面色阴郁，双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仿佛心中潜藏着某种恐惧。“这些废话你已说过多遍，我不想再听。”他的声音低沉且急促，愤怒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我背着掌门将他私下藏匿也是冒了大风险的，究竟何时才能有成果？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像疯狗一样寻找着他。”
“又不是在我们周边寻找，你怕什么？”老者脸上的笑意未减，随意抚摸着那只木盒，声音悠然自得。“要大收益自然得承担大风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况且，有这隐市盒在，即使是合道期大能的神识也无法发现踪迹。你大可放心。”
他再次按下木条，数根细针毫不留情地扎入木盒，瞬间，木盒中的人影再次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那声响在寂静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谁也没注意到，在木盒正下方，一块青石板悄然动弹了一下，似乎在回应着这个秘密的对话，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李回乐缓缓爬回到密道分岔口，熟悉的位置让她略微放松精神。回想起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是务虚门的炼丹长老，尸融丹出自他手。
想到自己差点直面那位炼丹长老，李回乐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恐怖画面，口中责怪道：“若不是那块石板上有重物压制住，我早就被他当场抓获，死无葬身之地了！”
“抱歉。”大乐带着一丝懊悔说：“我发现深血珠时，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深血珠是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李回乐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信息。
换做往常，大乐对她的追问总是沉默，不肯轻易透露任何秘密。然而此时此刻，大乐也察觉刚刚的死里逃生让她和李回乐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再次摇摇欲坠，试图弥补道：“深血珠乃是一件不知名法宝，可以吞噬掉其他任何力量，转化为你想要转化的力量。三年之后，务虚门被九天灵阁彻底摧毁那日，你……我被喂入各类毒药扔在地牢深处。正是拿到深血珠才能逃过一劫，将丹毒转化为灵力，突破练气期。”
吞噬？
转化？
李回乐的思绪在瞬间被这几个字捕获，心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想起刚刚听到的话，难道她是直接闯入了炼丹长老研制深血珠的现场？如果可以的话，李回乐都想一巴掌呼在她脸上，还差了快三年，深血珠岂会在此刻出现？
李回乐暗暗拉高对大乐的警惕，相处下来她早已发现大乐对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情，像三年后自己可能会被务虚门喂下各种毒药的事情，大乐从来没有提过。
务虚门不能再待，大乐提到的事情也得反复斟酌考虑才行。
沿着密道，李回乐往原定出口方向爬动。这回她有了警惕，离开密道前先侧耳倾听出口处动静，确认密道外边无人之后，才鼓起勇气，悄无声息地钻出。
密道的最终出口通往务虚门后山。这里仍属于务虚门管辖范围，但已经远离门派中心区域，护宗阵法无法完全覆盖到这里。后山山林茂密，野兽出没。李回乐想过从此直接逃离务虚门，却又知道自己年纪太小，修为太低，体力有限。若是从这开始逃离，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务虚门的巡逻弟子发现追回。
还好她今夜来此并不是为了直接逃离务虚门。
李回乐珍惜地从怀中掏出那些偷来的朱砂和符纸，咬破指尖，开始按照大乐教给她的方式绘制符咒。之前她私底下用沙土练习过多次，这是第一次真正使用朱砂和符纸画图。她尚未引气入体，只能借助鲜血画符，一道符文画到一半眼前发虚。
她意识有些模糊，手却不由自主动起来。是大乐！李回乐猛地咬住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我说过，不允许你操控我的身体！再这样做，以后你说任何事我都不会听。”
“何必呢？以你现在的修为，画下这四道符文太过困难。”大乐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要你管！”李回乐骂道。她搞不清楚大乐究竟是什么。进入务虚门之后，身边危机重重，即使大乐有问题，她至少在表面上跟自己有共同利益，是李回乐的底牌。为了生存，为了真的踏入修真之路，李回乐愿意跟大乐商量，考虑她的建议，但是身体操控权是底线，她不能让步。
李回乐盘腿坐下，闭目凝神，调节自己的呼吸。打坐吐息是她在务虚门中学到的少数与修真相关的知识。
当意识再次恢复清明，李回乐重新拿起符纸和朱砂继续画符，意识模糊时则停下吐息回复，大乐没有再干涉。如此这般断断续续地画了一个时辰，画出四张可以使用的飞信符。黄色符纸上，朱砂混着鲜血歪歪扭扭地勾勒出图案。
“不成样子，但是能用。”大乐开口评价。
能用就行，李回乐不要求太多，她从怀里取出先前写好的字条，上面写着务虚门的所作所为，打算缠在飞信符上送出。
【希望这个方法有效，九天灵阁真的会来彻查务虚门。】她在心里暗暗想道。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只有这点线索，对务虚门来说不痛不痒。】
李回乐瞬间寒毛竖起，她四下张望，并未看到其他人影，大乐不解道：“怎么了？”
没有人啊，而且那个声音是在脑海中直接响起的。李回乐没有回答大乐，在脑中试探着对话：【为何这么说？】
那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你和你身边的人太过天真，务虚门能在九天灵阁内作恶多年不被发现，自然有手段可以扫清平日恶事首尾。即使九天灵阁收到写满务虚门恶行的飞行符，也只会派普通弟子前来查看，务虚门轻易就能糊弄过去。想要彻查务虚门，就必须下重药。】
【什么重药？】这个想法在李回乐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那声音焦急道：【何不在写上刚刚在地牢听到的事情。九天灵阁正在寻找那名被困在木箱中的人，他们一旦收到他的消息，会立刻派人过来细查。】
李回乐把纸条和飞信符揣进怀里，往密道出口的方向走，大乐疑惑问：“飞信符还没发放出，你要做什么？”
【不放了。】李回乐一边在脑海中想，一边口中安慰大乐道：“今夜不适合放飞信符，我们改日再来。”
脑中的声音飞快说道：【为何不放了？】
【废话，谁会相信一个莫名其妙进入别人脑子中的东西。】
【啊，好烦，本来有一个大乐就很麻烦了，现在还多出一个能直接听到我脑子中想法的东西。】
【它是从哪里来？大乐能解决吗？是不是我想到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它知道？那我现在想到的它是不是也知道了。】
……
【对不起，我也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能够听到你的想法。我是苍穹派弟子姜映舟，被人绑架困在务虚门地牢之中。】不知是不是被李回乐过多的想法吓到，脑海中声音示弱道：【刚才你藏身在我身处的木盒之下，应该有听到，外面有人正在寻找我。他们是苍穹派弟子，苍穹派与九天灵阁同盟，只要你在飞信符中写明我在务虚门，九天灵阁一定会联系苍穹派派人过来。届时务虚门大乱，你们可以趁此逃出务虚门。】
【无论你是谁，都对我没意义，一个可以轻而易举知道我脑中想法的人，我信不过。】密道不远，李回乐在脑海中对姜映舟下了最后通牒，抬腿就想往密道里钻。【今夜就当我白来了，日后再找其他办法吧】
【如果你今夜不按照我的话做，我便将你的事情告知我面前的两人。】姜映舟道，传入李回乐脑海中的声音带着疯狂。【反正我都要死了，多一个人陪我也好。】
“遇上疯子了。”李回乐站立在原地，口中喃喃。
地牢的最下层被视为禁地。只有务虚门内地位极高的人才有权踏足此地，而普通的看守也只能守在阶梯之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很少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地牢最底层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木盒顶部露出一个人头，光滑如卤蛋的脑袋上，毫无头发可言，连一丝细毛都不曾留下。脸庞娇嫩，还未完全脱离稚嫩，眼角下的一颗红痣如同鲜血凝成的泪滴，醒目而刺眼，为这张脸庞增添了几分不祥。
暗红的瞳孔闪烁着愤恨与绝望，是这个人头唯一显露情感的地方。正因为这双眼睛的存在，才能让人确认——这是一个被困于木盒之中的活人。
两道身影伫立木盒前方，仿佛与这死寂的环境融为一体。他们透过木盒那透明的前侧，目光聚焦于被囚禁的人影上，尤其是其脖子以下被困在箱子中的姿态，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脸上布满了深邃的皱纹，目光如鹰般锐利，死死盯着木盒中的人影。老者手中握着一根木条，手腕轻轻一抖，随即一根细针猛然从木盒的缝隙中伸出，犹如一条毒蛇般迅速而精准，扎入那被囚禁的人影之中。
“唔……”那人影闷哼一声，声音很快便被四周的阴冷与潮湿所吞噬，无法传至外界。
老者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冷笑，随即，他缓缓操纵木条，细针从木盒内移动到外面。老者取下细针，指尖轻轻敲击，鲜红的血液从比发丝还细的针尖流出，滴入旁边一个盛水的碗中。
随着血滴入水，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紧紧围绕着那滴血液旋转不息。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直到碗中的水仿佛被那滴血液完全吞噬，形成了一个被血皮包裹着的完美圆球。
“嘭”一声，圆球被老者用针挑破，鲜红液体如同血色花朵盛开，绚烂而惨烈地绽放在碗内，碗中充斥着鲜血般鲜红的液体。
“真神奇。”老者的声音透着兴奋，干枯手指捏着细针轻轻挑起一丝鲜红液体，像是品尝珍馐一般慢慢抿入口中。“真不知是什么血脉，仅一滴血竟然能将遇到的所有液体都转换成血液。如此强大的吞噬转化能力若是能为我所用，那将是何等的奇迹！”
另一人脸色则面色阴郁，双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仿佛心中潜藏着某种恐惧。“这些废话你已说过多遍，我不想再听。”他的声音低沉且急促，愤怒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我背着掌门将他私下藏匿也是冒了大风险的，究竟何时才能有成果？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像疯狗一样寻找着他。”
“又不是在我们周边寻找，你怕什么？”老者脸上的笑意未减，随意抚摸着那只木盒，声音悠然自得。“要大收益自然得承担大风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况且，有这隐市盒在，即使是合道期大能的神识也无法发现踪迹。你大可放心。”
他再次按下木条，数根细针毫不留情地扎入木盒，瞬间，木盒中的人影再次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那声响在寂静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谁也没注意到，在木盒正下方，一块青石板悄然动弹了一下，似乎在回应着这个秘密的对话，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李回乐缓缓爬回到密道分岔口，熟悉的位置让她略微放松精神。回想起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是务虚门的炼丹长老，尸融丹出自他手。
想到自己差点直面那位炼丹长老，李回乐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恐怖画面，口中责怪道：“若不是那块石板上有重物压制住，我早就被他当场抓获，死无葬身之地了！”
“抱歉。”大乐带着一丝懊悔说：“我发现深血珠时，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深血珠是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李回乐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信息。
换做往常，大乐对她的追问总是沉默，不肯轻易透露任何秘密。然而此时此刻，大乐也察觉刚刚的死里逃生让她和李回乐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再次摇摇欲坠，试图弥补道：“深血珠乃是一件不知名法宝，可以吞噬掉其他任何力量，转化为你想要转化的力量。三年之后，务虚门被九天灵阁彻底摧毁那日，你……我被喂入各类毒药扔在地牢深处。正是拿到深血珠才能逃过一劫，将丹毒转化为灵力，突破练气期。”
吞噬？
转化？
李回乐的思绪在瞬间被这几个字捕获，心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想起刚刚听到的话，难道她是直接闯入了炼丹长老研制深血珠的现场？如果可以的话，李回乐都想一巴掌呼在她脸上，还差了快三年，深血珠岂会在此刻出现？
李回乐暗暗拉高对大乐的警惕，相处下来她早已发现大乐对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情，像三年后自己可能会被务虚门喂下各种毒药的事情，大乐从来没有提过。
务虚门不能再待，大乐提到的事情也得反复斟酌考虑才行。
沿着密道，李回乐往原定出口方向爬动。这回她有了警惕，离开密道前先侧耳倾听出口处动静，确认密道外边无人之后，才鼓起勇气，悄无声息地钻出。
密道的最终出口通往务虚门后山。这里仍属于务虚门管辖范围，但已经远离门派中心区域，护宗阵法无法完全覆盖到这里。后山山林茂密，野兽出没。李回乐想过从此直接逃离务虚门，却又知道自己年纪太小，修为太低，体力有限。若是从这开始逃离，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务虚门的巡逻弟子发现追回。
还好她今夜来此并不是为了直接逃离务虚门。
李回乐珍惜地从怀中掏出那些偷来的朱砂和符纸，咬破指尖，开始按照大乐教给她的方式绘制符咒。之前她私底下用沙土练习过多次，这是第一次真正使用朱砂和符纸画图。她尚未引气入体，只能借助鲜血画符，一道符文画到一半眼前发虚。
她意识有些模糊，手却不由自主动起来。是大乐！李回乐猛地咬住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我说过，不允许你操控我的身体！再这样做，以后你说任何事我都不会听。”
“何必呢？以你现在的修为，画下这四道符文太过困难。”大乐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要你管！”李回乐骂道。她搞不清楚大乐究竟是什么。进入务虚门之后，身边危机重重，即使大乐有问题，她至少在表面上跟自己有共同利益，是李回乐的底牌。为了生存，为了真的踏入修真之路，李回乐愿意跟大乐商量，考虑她的建议，但是身体操控权是底线，她不能让步。
李回乐盘腿坐下，闭目凝神，调节自己的呼吸。打坐吐息是她在务虚门中学到的少数与修真相关的知识。
当意识再次恢复清明，李回乐重新拿起符纸和朱砂继续画符，意识模糊时则停下吐息回复，大乐没有再干涉。如此这般断断续续地画了一个时辰，画出四张可以使用的飞信符。黄色符纸上，朱砂混着鲜血歪歪扭扭地勾勒出图案。
“不成样子，但是能用。”大乐开口评价。
能用就行，李回乐不要求太多，她从怀里取出先前写好的字条，上面写着务虚门的所作所为，打算缠在飞信符上送出。
【希望这个方法有效，九天灵阁真的会来彻查务虚门。】她在心里暗暗想道。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只有这点线索，对务虚门来说不痛不痒。】
李回乐瞬间寒毛竖起，她四下张望，并未看到其他人影，大乐不解道：“怎么了？”
没有人啊，而且那个声音是在脑海中直接响起的。李回乐没有回答大乐，在脑中试探着对话：【为何这么说？】
那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你和你身边的人太过天真，务虚门能在九天灵阁内作恶多年不被发现，自然有手段可以扫清平日恶事首尾。即使九天灵阁收到写满务虚门恶行的飞行符，也只会派普通弟子前来查看，务虚门轻易就能糊弄过去。想要彻查务虚门，就必须下重药。】
【什么重药？】这个想法在李回乐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那声音焦急道：【何不在写上刚刚在地牢听到的事情。九天灵阁正在寻找那名被困在木箱中的人，他们一旦收到他的消息，会立刻派人过来细查。】
李回乐把纸条和飞信符揣进怀里，往密道出口的方向走，大乐疑惑问：“飞信符还没发放出，你要做什么？”
【不放了。】李回乐一边在脑海中想，一边口中安慰大乐道：“今夜不适合放飞信符，我们改日再来。”
脑中的声音飞快说道：【为何不放了？】
【废话，谁会相信一个莫名其妙进入别人脑子中的东西。】
【啊，好烦，本来有一个大乐就很麻烦了，现在还多出一个能直接听到我脑子中想法的东西。】
【它是从哪里来？大乐能解决吗？是不是我想到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它知道？那我现在想到的它是不是也知道了。】
……
【对不起，我也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能够听到你的想法。我是苍穹派弟子姜映舟，被人绑架困在务虚门地牢之中。】不知是不是被李回乐过多的想法吓到，脑海中声音示弱道：【刚才你藏身在我身处的木盒之下，应该有听到，外面有人正在寻找我。他们是苍穹派弟子，苍穹派与九天灵阁同盟，只要你在飞信符中写明我在务虚门，九天灵阁一定会联系苍穹派派人过来。届时务虚门大乱，你们可以趁此逃出务虚门。】
【无论你是谁，都对我没意义，一个可以轻而易举知道我脑中想法的人，我信不过。】密道不远，李回乐在脑海中对姜映舟下了最后通牒，抬腿就想往密道里钻。【今夜就当我白来了，日后再找其他办法吧】
【如果你今夜不按照我的话做，我便将你的事情告知我面前的两人。】姜映舟道，传入李回乐脑海中的声音带着疯狂。【反正我都要死了，多一个人陪我也好。】
“遇上疯子了。”李回乐站立在原地，口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