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护士喊着：“武清嘉家属。”
程钧霆走过去问：“怎么了？”
“病人什么情况下晕倒的？”
“审讯。”
护士的表情变得很复杂说道：“哦，那好，等病人输完液，彻底清醒过来，要做个全面检查。”
程钧霆点头：“知道了。”
穆雷：“师父，那边催你回去呢。”
“嗯，知道，一会你留在帮我照顾嫌疑人，再去联系一下武清嘉家人过来。”
穆雷：“师父，这手机上有个紧急联系人，我打过去了哈。”
程钧霆目光落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的武清嘉身上，眼神闪烁之间，深如寒潭的眸底暗暗翻涌着情丝，纷繁细微，不易察觉。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蓝衬衫，带着金丝边眼镜，面容清秀的男人赶到医院。
穆雷：“请问你是？”
“哦，警官你好，我是孙庆松，武清嘉的男朋友。”
程钧霆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女朋友非常善良，怎么，怎么会杀人呢？”
程钧霆站起来，单手插在口袋里说：“她犯没犯罪，证据说了算。”
穆雷：“对对对，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程钧霆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丹凤眼，细眉毛，模样清俊但很身形单薄，不像是武清嘉会喜欢的人。
他转身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趴在孙庆松耳边问：“你女朋友跟上司偷情这事儿，你知道吗？”
孙庆松脸色骤变，愣在原地。
程钧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阔步离去。
-
武清嘉醒过来，看到床边的孙庆松正削着苹果，而穆雷躺在旁边似乎睡觉。
那位高大帅气的警察叔叔呢？
没看见他，心里莫名不悦。
毕竟谁不爱帅哥呢？
武清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孙庆松不紧不慢地削着苹果，放在武清嘉嘴边，温柔道：“警察叫我来的，照顾你。”
武清嘉眉头紧锁说：“我不用你照顾。”
孙庆松：“警察说的，让我来照顾你。”
武清嘉一把将苹果扔到地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你傻逼吧，我说了不吃。”
一旁蜷缩在病床佯装睡觉的穆雷猛地睁开眼睛，到底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不知道面对眼前局面，该如何应对。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用你照顾？”
“我是你的紧急联系人啊。”
孙庆松是魔术剧团的人。
剧团的人分成极端的两派。
一是对武清嘉嗤之以鼻贬到尘埃。
二是对她追捧疯狂热烈到极致。
孙庆松属于是第二种，他近乎到疯狂的地步，以至于偷了武清嘉的手机把他设置成了紧急联系人。
“有病吧，滚。”
眼见局势愈演愈烈，穆雷佯装伸懒腰，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忙说道：“哎哎哎，姐姐姐姐，医生说你要去做个全面检查。”
武清嘉收敛了些情绪说：“没事，我这是焦虑症，输完液就好了，警察小同志，你们不是还有话没问完吗？”
穆雷想到师父对他的嘱托，坚持道：“还是检查一下吧。”
“我都说了没事，哎对，你们老大程叫什么？”
听武清嘉没头没尾地一问，穆雷愣了一下说叫：“程、钧霆。”
武清嘉挑了一下眉：“哦，程？”
她只是觉得，与姓程的警官，还挺有缘。
眼看着输液马上完事了，武清嘉自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掉了针头，把在场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武清嘉整理一下衣服，甚至还有点小期待说：“走吧走吧。”
警局。
武清嘉驾轻就熟地推开审讯室的门，自己走了进去。
程钧霆从法医室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招招手叫穆雷过来。
“检查了吗？”
“她说不用检查，她有焦虑症。”
程钧霆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行，知道了。”
“哎，对了，师父，你猜怎么着？哪个孙庆松，不是她男朋友，哎呦你没看见这美女姐姐把那孙庆松骂的哟。”
程钧霆制止道：“行了，你去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审。”
看着穆雷欢脱离去的背影，程钧霆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忍不住暗笑一下。
武清嘉第二次坐在黑暗里，面对刺眼的白光也很从容，心情莫名愉悦莫名还想哼小曲。
或许她就是个奇怪的人吧，进了局子成了犯罪嫌疑人还能笑得出来。
当看到程钧霆进来时，她心情又好了一分。
“好点了吗？”
“完全好了，不过程警官，你的衣服能不能借我穿一下？”
程钧霆愣了一下，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她。
武清嘉开心地接过衣服，裹在身上，又被熟悉松香包裹着很温暖。
“刚才谈话，是你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说的，不算数，现在我们重新开始。”
“说说你和死者的关系。”
武清嘉：“这个关系啊，很复杂。”
“一年前，我来到这个魔术剧团，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团，没有几个人知道，台下也没有多少观众，可以说是我的到来救活了他，沈继杰。”
“半年前，他邀请我做他的情人，我没答应。毕竟他又老又秃牙还黄，不是我的理想型。”武清嘉说完看了程钧霆一眼。
穆雷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师父斜了一眼，他立马憋住了笑意。
“所以，他想□□我，当时我想杀了他。”武清嘉语气突然变重，目光凶狠，而后平静说：“但没动手，只是把他踢碎了。”
程钧霆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之后他就把目光转向别的女孩了，所以沈团长有很多情人，团里传得沸沸扬扬，我和他关系不一般，被他老婆知道了，然后就上演了一场原配打小三的激烈场面，他们更信了。”
“好了，可以了，认识Judy吗？”程钧霆坐直，看着她。
“认识。”
所有剧团的女孩，程钧霆都查了一遍，只有这个叫Judy的没有任何信息，听说是离职了。
“她呢？”
“抑郁症，自杀了。”说道这事，武清嘉顿了顿，接着说：“因为这事儿，沈老头销声匿迹一段时间。7月2日那天，是我们新魔术开演的前一天，他又来找我，被他老婆看到了。”
“警察叔叔，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嗯，好，你可以回家了。”
程钧霆和穆雷一直把她送到门口，武清嘉忽然想到什么。
“警察蜀黍们，加个微信吧。”
武清嘉拿出手机，加了二人的微信。
黑猫警长头像的是穆雷，朋友圈也很年轻活力充满朝气。
程钧霆的是一个杯咖啡，看起来很复古。
武清嘉弯了弯嘴角。
“好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啊，拜拜~”武清嘉上了出租车，顺便把衣服还给主人。
“师父，我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女孩子。”
程钧霆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好友界面。
Rose.
头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程钧霆盯着那玫瑰看得入神。
思绪把他拉得很远很远。
阳光，绿荫，青草...
一个穿着碎花裙头发凌乱的女孩站在人群里，冲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就像玫瑰绽放在他的心里。
出租车上，武清嘉拿着手机，点开程钧霆的朋友圈，空无一物，在确定不是把自己拉黑，只是从来没发过朋友圈的情况下，退了出来，点开备注，输入名字。
程junting。
虽然她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是拿两个字，只好用拼音代替。
输完之后，她笑了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朱朱，我在去你家的路上，咱们一起喝一杯？”
武清嘉到达目的地，直接用指纹解锁进了门。
叫朱朱的女孩抱着双腿，坐在落地窗上，就像外面望去。
餐桌上摆上了火锅、水果还有红酒，像是准备好很久了。
“朱朱~”
“嘉嘉~”
两个女孩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看着这么狼狈呢？”
“一会儿跟你说，我去换件衣服。”
“好，快点来，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火锅。”
武清嘉跳着去洗完手，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迫不及待地盘腿坐在椅子上，等着火锅开。
“朱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火锅香气氤氲向上旋转，模糊两个小女孩的视线，但彼此却能看得很清楚对方的表情。
“什么好消息？”朱朱边下丸子边问。
“沈继杰死了。”
朱朱先是手一顿，抬起头瞪大眼睛问：“真的？”
“真的，我演出的时候，他从剧团天花板上掉下来了。”
“真的？”
武清嘉点头挑眉，夹了一口青菜，送进嘴里。
朱朱眼圈微红，嘴角确是笑着的，笑得前仰后合，差点飚出泪来。
“这真的是，太开心了，坏人自有天收啊，来，来必须喝一个。”
武清嘉举杯，两只酒杯越过蒸腾热气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不过，我现在成犯罪嫌疑人了。”
“啊？这，你怎么会？”朱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没杀他，再说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会杀人啊。”
“也是，我们嘉嘉漂亮美丽又善良~”
“只不过，我确实是在他死之前，跟他见过面，而且还被周梅看见了。”
“哎，你说，是谁杀了他？”
武清嘉慢条斯理地加起涮好的牛肉，耸了耸肩说：“他结仇那么多，谁知道呢，来不说他了，喝。”
吃完晚饭，武清嘉洗了个澡，今天就打算在朱朱这睡了。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
照片里。
魔术剧场，两个女孩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手牵着手，致敬谢幕，头顶上盘桓着飞扬的白鸽，后面的红幕上，写着英文字母。
Rose＆Judy
她们曾在同一个舞台并肩作战，为了一个节目编排熬夜通宵，两人舞蹈一起跳得腰酸背痛。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武清嘉目光阴沉，翻着手机视频文件。
标题：202x年7月2日魔术剧团监控。
她点开仔细将长达24小时的监控，快进看了一遍。
看完的时候，天都亮了。
熬了一个通宵的武清嘉边洗漱化妆，边点开程钧霆的微信。
看到视频一点一点传过去，压在武清嘉心里那块石头逐渐土崩瓦解。
“哈喽，警察叔叔，你好。”
“我有一个证据。”
护士喊着：“武清嘉家属。”
程钧霆走过去问：“怎么了？”
“病人什么情况下晕倒的？”
“审讯。”
护士的表情变得很复杂说道：“哦，那好，等病人输完液，彻底清醒过来，要做个全面检查。”
程钧霆点头：“知道了。”
穆雷：“师父，那边催你回去呢。”
“嗯，知道，一会你留在帮我照顾嫌疑人，再去联系一下武清嘉家人过来。”
穆雷：“师父，这手机上有个紧急联系人，我打过去了哈。”
程钧霆目光落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的武清嘉身上，眼神闪烁之间，深如寒潭的眸底暗暗翻涌着情丝，纷繁细微，不易察觉。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蓝衬衫，带着金丝边眼镜，面容清秀的男人赶到医院。
穆雷：“请问你是？”
“哦，警官你好，我是孙庆松，武清嘉的男朋友。”
程钧霆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女朋友非常善良，怎么，怎么会杀人呢？”
程钧霆站起来，单手插在口袋里说：“她犯没犯罪，证据说了算。”
穆雷：“对对对，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程钧霆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丹凤眼，细眉毛，模样清俊但很身形单薄，不像是武清嘉会喜欢的人。
他转身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趴在孙庆松耳边问：“你女朋友跟上司偷情这事儿，你知道吗？”
孙庆松脸色骤变，愣在原地。
程钧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阔步离去。
-
武清嘉醒过来，看到床边的孙庆松正削着苹果，而穆雷躺在旁边似乎睡觉。
那位高大帅气的警察叔叔呢？
没看见他，心里莫名不悦。
毕竟谁不爱帅哥呢？
武清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孙庆松不紧不慢地削着苹果，放在武清嘉嘴边，温柔道：“警察叫我来的，照顾你。”
武清嘉眉头紧锁说：“我不用你照顾。”
孙庆松：“警察说的，让我来照顾你。”
武清嘉一把将苹果扔到地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你傻逼吧，我说了不吃。”
一旁蜷缩在病床佯装睡觉的穆雷猛地睁开眼睛，到底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不知道面对眼前局面，该如何应对。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用你照顾？”
“我是你的紧急联系人啊。”
孙庆松是魔术剧团的人。
剧团的人分成极端的两派。
一是对武清嘉嗤之以鼻贬到尘埃。
二是对她追捧疯狂热烈到极致。
孙庆松属于是第二种，他近乎到疯狂的地步，以至于偷了武清嘉的手机把他设置成了紧急联系人。
“有病吧，滚。”
眼见局势愈演愈烈，穆雷佯装伸懒腰，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忙说道：“哎哎哎，姐姐姐姐，医生说你要去做个全面检查。”
武清嘉收敛了些情绪说：“没事，我这是焦虑症，输完液就好了，警察小同志，你们不是还有话没问完吗？”
穆雷想到师父对他的嘱托，坚持道：“还是检查一下吧。”
“我都说了没事，哎对，你们老大程叫什么？”
听武清嘉没头没尾地一问，穆雷愣了一下说叫：“程、钧霆。”
武清嘉挑了一下眉：“哦，程？”
她只是觉得，与姓程的警官，还挺有缘。
眼看着输液马上完事了，武清嘉自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掉了针头，把在场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武清嘉整理一下衣服，甚至还有点小期待说：“走吧走吧。”
警局。
武清嘉驾轻就熟地推开审讯室的门，自己走了进去。
程钧霆从法医室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招招手叫穆雷过来。
“检查了吗？”
“她说不用检查，她有焦虑症。”
程钧霆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行，知道了。”
“哎，对了，师父，你猜怎么着？哪个孙庆松，不是她男朋友，哎呦你没看见这美女姐姐把那孙庆松骂的哟。”
程钧霆制止道：“行了，你去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审。”
看着穆雷欢脱离去的背影，程钧霆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忍不住暗笑一下。
武清嘉第二次坐在黑暗里，面对刺眼的白光也很从容，心情莫名愉悦莫名还想哼小曲。
或许她就是个奇怪的人吧，进了局子成了犯罪嫌疑人还能笑得出来。
当看到程钧霆进来时，她心情又好了一分。
“好点了吗？”
“完全好了，不过程警官，你的衣服能不能借我穿一下？”
程钧霆愣了一下，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她。
武清嘉开心地接过衣服，裹在身上，又被熟悉松香包裹着很温暖。
“刚才谈话，是你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说的，不算数，现在我们重新开始。”
“说说你和死者的关系。”
武清嘉：“这个关系啊，很复杂。”
“一年前，我来到这个魔术剧团，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团，没有几个人知道，台下也没有多少观众，可以说是我的到来救活了他，沈继杰。”
“半年前，他邀请我做他的情人，我没答应。毕竟他又老又秃牙还黄，不是我的理想型。”武清嘉说完看了程钧霆一眼。
穆雷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师父斜了一眼，他立马憋住了笑意。
“所以，他想□□我，当时我想杀了他。”武清嘉语气突然变重，目光凶狠，而后平静说：“但没动手，只是把他踢碎了。”
程钧霆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之后他就把目光转向别的女孩了，所以沈团长有很多情人，团里传得沸沸扬扬，我和他关系不一般，被他老婆知道了，然后就上演了一场原配打小三的激烈场面，他们更信了。”
“好了，可以了，认识Judy吗？”程钧霆坐直，看着她。
“认识。”
所有剧团的女孩，程钧霆都查了一遍，只有这个叫Judy的没有任何信息，听说是离职了。
“她呢？”
“抑郁症，自杀了。”说道这事，武清嘉顿了顿，接着说：“因为这事儿，沈老头销声匿迹一段时间。7月2日那天，是我们新魔术开演的前一天，他又来找我，被他老婆看到了。”
“警察叔叔，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嗯，好，你可以回家了。”
程钧霆和穆雷一直把她送到门口，武清嘉忽然想到什么。
“警察蜀黍们，加个微信吧。”
武清嘉拿出手机，加了二人的微信。
黑猫警长头像的是穆雷，朋友圈也很年轻活力充满朝气。
程钧霆的是一个杯咖啡，看起来很复古。
武清嘉弯了弯嘴角。
“好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啊，拜拜~”武清嘉上了出租车，顺便把衣服还给主人。
“师父，我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女孩子。”
程钧霆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好友界面。
Rose.
头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程钧霆盯着那玫瑰看得入神。
思绪把他拉得很远很远。
阳光，绿荫，青草...
一个穿着碎花裙头发凌乱的女孩站在人群里，冲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就像玫瑰绽放在他的心里。
出租车上，武清嘉拿着手机，点开程钧霆的朋友圈，空无一物，在确定不是把自己拉黑，只是从来没发过朋友圈的情况下，退了出来，点开备注，输入名字。
程junting。
虽然她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是拿两个字，只好用拼音代替。
输完之后，她笑了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朱朱，我在去你家的路上，咱们一起喝一杯？”
武清嘉到达目的地，直接用指纹解锁进了门。
叫朱朱的女孩抱着双腿，坐在落地窗上，就像外面望去。
餐桌上摆上了火锅、水果还有红酒，像是准备好很久了。
“朱朱~”
“嘉嘉~”
两个女孩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看着这么狼狈呢？”
“一会儿跟你说，我去换件衣服。”
“好，快点来，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火锅。”
武清嘉跳着去洗完手，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迫不及待地盘腿坐在椅子上，等着火锅开。
“朱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火锅香气氤氲向上旋转，模糊两个小女孩的视线，但彼此却能看得很清楚对方的表情。
“什么好消息？”朱朱边下丸子边问。
“沈继杰死了。”
朱朱先是手一顿，抬起头瞪大眼睛问：“真的？”
“真的，我演出的时候，他从剧团天花板上掉下来了。”
“真的？”
武清嘉点头挑眉，夹了一口青菜，送进嘴里。
朱朱眼圈微红，嘴角确是笑着的，笑得前仰后合，差点飚出泪来。
“这真的是，太开心了，坏人自有天收啊，来，来必须喝一个。”
武清嘉举杯，两只酒杯越过蒸腾热气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不过，我现在成犯罪嫌疑人了。”
“啊？这，你怎么会？”朱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没杀他，再说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会杀人啊。”
“也是，我们嘉嘉漂亮美丽又善良~”
“只不过，我确实是在他死之前，跟他见过面，而且还被周梅看见了。”
“哎，你说，是谁杀了他？”
武清嘉慢条斯理地加起涮好的牛肉，耸了耸肩说：“他结仇那么多，谁知道呢，来不说他了，喝。”
吃完晚饭，武清嘉洗了个澡，今天就打算在朱朱这睡了。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
照片里。
魔术剧场，两个女孩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手牵着手，致敬谢幕，头顶上盘桓着飞扬的白鸽，后面的红幕上，写着英文字母。
Rose＆Judy
她们曾在同一个舞台并肩作战，为了一个节目编排熬夜通宵，两人舞蹈一起跳得腰酸背痛。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武清嘉目光阴沉，翻着手机视频文件。
标题：202x年7月2日魔术剧团监控。
她点开仔细将长达24小时的监控，快进看了一遍。
看完的时候，天都亮了。
熬了一个通宵的武清嘉边洗漱化妆，边点开程钧霆的微信。
看到视频一点一点传过去，压在武清嘉心里那块石头逐渐土崩瓦解。
“哈喽，警察叔叔，你好。”
“我有一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