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战马嘶鸣,烟火连天。

    士兵:“明将军,敌军将至城门!”

    明霆:‘’关闭城门,城墙将士们准备投石!”

    士兵:“是!”

    “轰!”

    巨石滚落,压倒一众人马,轰鸣声伴随着尖啸与嘶吼隐于锋利的寒风。

    “所有将士听令!”明霆举旗高声喊到,“杀!”

    士兵:“杀!”

    声音连绵不绝,裹挟着厚重的马蹄声似要踏平边塞的黄沙,明霆领军冲锋,奋力厮杀,血腥气覆盖了整片荒原。

    决战,一触即发。

    一箭腾空射来,正中明霆左肩,他即将顺势落马,而后抓紧马鞍踉跄起身,发力拔出长箭,血液自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战甲。

    “明将军!你怎么样?”后方传来锦絮的呼喊,“我来助你!”说着手中拎矛纵马赶来。

    “滚回去!”明霆盛怒道,‘’兵刃相见的战场是你这女郎能来的吗?‘’言罢,剑尖对准向他挥刀的士兵,一剑封喉。

    “将军,小心!”只见明霆后方,一异域装扮的骑兵从马背纵身起跳,携石锤砸来!

    “砰!”

    剑锤相抵,发生阵阵刺耳嗡鸣,骑兵用力下压重锤,明霆渐渐弯腰,力不从心。

    “回去!”远处,锦絮骑马赶来,她双眸赤红,散发阵阵信号,“你,卸力,滚回阵营!”

    骑兵闻言下意识瞟了一眼锦絮,与她赤瞳四目相对,即刻陷入晕迷。

    “离开他!”锦絮怒声道,“离开明霆!”

    下一刻,骑兵双目发痴,似被控制了般,瞬间举起石锤,纵马准备回返。

    “想得美!”明霆借机发力朝骑兵胸口刺去!

    “噗呲!”

    鲜血狂涌,血液飞溅至明霆侧脸,滚烫而赤红。

    战后

    旗帜飘摇,烈火焚烧,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咳咳咳,”明霆握拳抵在唇上:“锦絮,若不是你刚才解救,我怕是难逃此劫了。”

    “无碍,”锦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颓然道,“方才你也帮了我几分,否则以我的武力是万万不行的。”

    “回头我向圣上禀报,给你记头功,”明霆拍着锦絮肩膀欣慰道,“我军又添一枚大将,实属我明霆之幸。”

    锦絮略扯动嘴角,转身躲过明霆掌心:“感谢将军的器重,但锦絮所想并非功名利禄。”

    “哦?那你想要什么?‘’明霆凑上前来,一脸好奇“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不会辜负。”

    “真的?”锦絮瞪大双眼,眸中充满期待,她双手交叉揉搓,一副紧张模样,“我......我对将军一直抱有些微情愫。”

    明霆望着锦絮局促的模样,和先前的英勇身姿形成鲜明对比,不觉“噗嗤”笑出了声。

    “嗯?”锦絮的告白被打断,下意识抬头,眸中全然迟疑与无措。

    “不好意思阿絮。”明霆轻咳几声表示歉意,而后示意继续。

    “我......我希望成为明将军您的妻子。”

    锦絮挺直胸膛,清澈的双眼直视着明霆,“这便是锦絮最大的心愿。”

    凉风吹过,落叶飘散,又是一年秋分时。

    “阿絮,”明霆捡起一发黄的落叶笑道:“谢谢你的喜欢,更要谢谢你的勇敢。”

    “那么,”锦絮急切道:“将军是否愿意?”

    “阿絮,我很喜欢你,你的外貌与性格都非常吸引我。”明霆连连拍手称快,“但是,我身为朝廷命官,婚姻之事一向由圣上做主,我担心......”

    “是,锦絮出身卑贱,一介流民,既无殷实祖上庇佑,也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锦絮看着自己刚下战场脏兮兮的双手,不觉叹一口气,“自是比不过京城的大家闺秀。”

    明霆:“阿絮,我不是那个意思。”

    锦絮:“这是客观事实,锦絮愿意直面,将军也无需掩藏。”

    闻言,明霆不再解释,闭口不答。

    锦絮:“将军,您喜欢我吗?”

    明霆:“阿絮冰雪聪明,又勇敢无畏,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我是说将军您,您对我有男女之情吗?”锦絮自知话语里的赤/裸,低声婉言道:“是属下冒昧了,将军无需理会锦絮的胡闹。”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有。”明霆迎风而立,身材欣长,臃肿的战甲下却是些微消瘦的身躯。他目视锦絮背影口齿清晰道,“阿絮,自你加入我军起,我便对你生出男女之间情愫。”

    他凝视锦絮认真道:“比你萌生的还要早,否则我为什么再三不同意你去敌营做线人呢?只是那些表面上的理由吗?”

    “阿絮,转过来,”明霆温声道,“让我看看你的脸。”

    锦絮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她机械式地缓慢转过身,此时她的脸早已满是泪痕。

    “有一件事,我不认同。”

    锦絮不由得咧嘴笑道:“你说你萌生情意比我早。”她揉揉通红的脸颊“不,其实,我远比你早了很多年。”

    “为何是很多年?你是说我们很早便认识吗?”明霆满脸疑惑。

    “不告诉你!”锦絮笑呵呵地擦着眼泪悄声道,“以后你会都记起来的。”

    “什么?”明霆更是疑上加疑,但他追问半天,锦絮也只是笑,并不作答。

    “你要向圣上请愿和锦絮姑娘成亲吗?”秦玏看着写奏请书信的明霆担忧道,“将军,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我如何儿戏了?”明霆掀起眼皮不悦道,“阿絮是个好姑娘,我又同她两情相悦,有何不能婚配的?”

    “明将军!”秦玏闻言坐不住了,他起身皱眉焦躁道,“您别忘了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我军的将士,何况此次战役还立了军功,等圣上恩典下来,说不定便和你一样成为我身边的近使。”明霆不耐道,“秦玏,说话要注意分寸,往后她或许会和你平起平坐。”

    “将军!”秦玏提高音调,“若她只是出身上的问题,我何必如此阻拦!”

    明霆:“你是何意?”

    “明将军,您不要忘了,她可是巫女啊!”秦玏急促道,“她的巫蛊之术有多厉害您也见识到了,此人十分危险,不要说娶她为妻,就连是否该继续留在军中还是个谜啊!”

    明霆停下手中书写,凝眉沉思。

    “将军,”秦玏上前一步,“此人靠巫术立下战功一事已在军中传遍,将士们对此讳莫如深,将军,私认为继续留她恐会引发慌乱。”

    明霆:“秦玏。”

    秦玏垂目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明霆转过头面无表情盯着他片刻:“此事你是否越俎代庖了呢?”

    秦玏:“我只是为将军和士兵们着想,别无他意。”

    明霆:“好一个别无他意,阿絮在你嘴里都快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秦玏:“将军,此事不得不防啊!”

    明霆:“你住口!此次战役难得取胜,将士们都累了,你去慰问下各位。”继而停顿片刻道,“我与阿絮之事莫要声张,成婚之事我答应她了,这便提交给圣上,其余的你不要管。”

    “圣上若是知晓此事,恐也不会答应。”秦玏说完便大刺刺地离开了。

    今夜无风,却冷地刺骨。

    屋顶上

    “这两人想结合怕是难上加难了。”桃源放回一枚瓦片转身道,“阿雪,你怎么看?”

    “我同意你的观点。”雪魄扫了下狼尾,驱赶着蚊虫,“接下来怕是一场硬仗。”

    “走吧阿源,”白灵催促道,“我都迫不及待了!”

    “嗯,走着。”桃源言罢抱起白灵,桃雾四起,池水散落,又是一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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