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风大，眼泪夺眶而出，黎智怕被他看见，额头抵在他胸口的位置，身体一动不动，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会，应是情绪处理得差不多了，黎智站直身子，没朝他那边看，直接别过脸。
声音带着点哭后的哑，“我本来没事的。”
都怪他非得跑来问。
男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合着还成了我的错了，我又没欺负你。”
黎智蓦地回头，仰起头看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刚哭过，眼眶泛红，看上去像只受伤的小猫。
他还没欺负，他都让左宜问她那种问题了。
“你怎么在这？”
男人勾起唇角，“听说有人遇到麻烦了，过来瞧瞧。”
“好瞧吗？”他还说自己没欺负，落井下石这种事哪个正常人会干啊？
“挺好瞧的，”秦肆笑了声，看着她的脸说。
黎智用手背擦了下脸颊，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哭过，多大点事，太丢人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这会山顶铺满厚重的乌云，阴沉沉的，很快就要下雨了。
下山的路不是特别好走，虽是砂石路，但山体坡度高，雨水一大很可能会发生山体滑坡之类的意外状况。
黎智扬起脸，盯着乌云看了几秒，收回目光，落在秦肆脸上。
“我先走了，待会雨大不敢下去。”
她拉开车门，另一手被秦肆一把攥住，紧贴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带着腕表，透着阵阵凉意。
男人收敛刚才的故作轻松，面色沉了沉，“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看着他问。
“你不是没开发票？还找得到人吗？”
黎智皱了皱眉，“试试吧。”
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在人群里，连这个都知道，他肯定比她还要早得到消息。
“先下山，”秦肆手放在她的手上，拉开车门，将人塞进驾驶座，关上车门，单手扶着车窗框，“ 如果你联系不上，回去把厂家地址发给我，我应该能想到办法。”
黎智怔了怔，随即点头。
她车开出不远，转弯时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SUV跟着，驾驶位的那张脸很熟悉。
黎智心颤了下，豆大的雨铺天盖地落下，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响，她朝山上看了眼，有的地方泥土松散成河掩住路面。
后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或许是知道有人陪着，黎智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快速驶过危险路段，又过了一段下坡，安全行驶到外面的大马路。
她此时看后视镜，黑色SUV已经不见踪影，山路上也没有。
刚才那段路很危险，他走在后面，是被滑坡挡住了么。
黎智一脚刹车靠边停下，摸出手机点开他的微信。
黎智：你怎么没跟上？
对方没有回复。
黎智：出来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她播了通微信电话过去，无人接通。
这个位置看不见那段危险的山路，雨幕很大，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喉咙滑动，艰难地吞了下口水，打开电话，时隔六年再次拨通那串数字。
不知道他有没有换号，不知道能不能接通。
除了暴雨砸在车盖上的巨大声响，车内没有任何声音，黎智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
如果电话没有接通，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掉头回去。
终于在第八秒时，通了，响铃两声，那边接起。
黎智嗓音很弱，“喂……？”
电话那头很嘈杂，她听不清是什么声音，“是秦肆吗？”
过了两秒，那头哐当一声，随即一道轻笑传了过来。
“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对方语气戏谑。
压在胸口的石头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轰然落地，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
“你在哪？”
“我看见你安全出去，就掉头回来了。”
雨势依然很大，她问：“你没看见那段路有滑坡的迹象吗？”
“看见了，”男人嗓音低沉，语调上扬，揶揄：“怎么？担心我啦？”
这个时候还能说笑也就他了。
硬是生生把担心的话咽了回去，吐出两个字，“自恋。”
男人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大声，“担心我就说嘛，又不是不给你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这几年没见，他都经历了什么，变得这么厚脸皮。
她一字一句道：“我、才、不、需、要！”
“那你要了吱一声。”
黎智刚要开口，对方又说：“好了，不跟你说了，回去注意安全，要开大灯和前雾灯这个知道吧？”
“……知道了。”以为她三岁小孩吗。
黎智赶到工厂时差一分钟迟到，出门没带伞，她淋着雨跑进室内，正巧碰到人事找她。
“黎智，待会十点钟有考核啊，准备一下。”
“欸，好。”
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考核的内容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过了，当天下班前收到人事部通知，下个星期一就可以转岗去酿造部了。
解决了一桩事，还有另一桩事。
黎智回家顾不上吃饭，黎爸爸问她考核得怎么样，她只云淡风清地说过了，匆匆钻进自己的小屋。
在二手交易平台找到烘烤机卖家，黎智发了条消息问在吗，消息下方的未读迟迟没有变化。
她点开卖家的账号，里面的二手机器全部显示已售罄的状态，估计对方在没有需求的情况下，应该是不会再打开软件。
如果只简单要一个交易截图，她立马就能拿出来，但倘若哪天又有人猜忌她，可就算是长了八百张嘴也难辨黑白。
偏偏她大意，掉进法律的漏洞，当时就应该坚持让对方开发票。
想起早上秦肆的话，她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黎智：我没联系上卖家，要直接过去找他吗？
秦肆：你周末空吗？
黎智：空，我考核通过了，下个星期就要调岗去学酿酒。
秦肆：那明天早上八点我来小区门口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秦肆：一个多小时就能到目的地。
黎智：好的。
隔日一早，七点钟，黎爸爸还没出门上班，黎智已经穿好衣裳从卧室里出来，放到平日里，她可是要睡懒觉的。
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穿了小裙子，黎爸爸问：“大清早这是要去哪？”
“出去有事，”黎智低头换鞋。
“什么事这么急？”
黎妈妈坐在餐桌上，盘里放了几个包子，“你管那么多干嘛，孩子想去哪去哪呗。”
“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智看见桌上的包子，将穿好的鞋踹掉，光着脚到餐桌边，拿起几个放进旁边的食品袋里，又弯腰亲了下奶奶的脸颊。
“我走了嗷，下午回来。”
黎妈妈看她火急火燎的，站起身冲门口女儿的身影，“不用那么急，出去多玩一会儿。”
黎智刚走到一楼时，恰巧碰见白旭升开门，两人皆是一愣。
他礼貌点了点下巴，表情温和，“早上好啊。”
“早上好，”黎智笑了下。
“出门吗？”
“嗯，”黎智朝外面走，他在后面跟了上来，“我也要出去，你去哪啊？要顺道送你吗？”
“不用了，”黎智觉得两人本就不熟悉，若不是陈大爷这层关系，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跟白旭升认识。
刚出小区门，黎智看见一辆比普通车都要宽都要大的黑色车子停在路口，秦肆倚着车门，低头看手机，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慢条斯理地抬眼看过来。
男人的目光落在黎智身上不过两秒，被她旁边的男人吸引。
他盯着一同出来的两人，黑色眼瞳微微缩了下，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表情。
朝黎智招手，“还不过来？”
黎智看向旁边的白旭升，“我还有点事，再见。”
白旭升点头，“再见，”看着女孩小步跑过去，将手中的包子塞给男人，男人接过还顺带摸了把女孩的后脑勺，宣誓主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肆打开副驾车门，黎智走了三步才坐进去，她第一次见长成这样的车，六个轮子，是比别人跑得更快一些么。
大概别人也没见过这台车，一路收获许多人的目光，黎智坐在里面，感觉在坐大巴似的。
秦肆开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他下车后找人问了下可能在做那种生意的商家，打听到后，听说对方搬走，又找人要了联系方式，很顺利地跟卖家取得联系。
两人过去时，黎智还担心对方会不会不愿意帮忙，毕竟当初购买的时候说好了的。
结果她刚一下车，对方就冲秦肆过去跟他握手，还时不时瞟他的车。
黎智不懂车，想着男人们可能都喜欢这种很笨重的大家伙。
秦肆刚一提烘烤机，对方立马就说没问题，甚至没问他们要做什么。
过程比黎智想象得要简单顺利得多，走的时候，卖家老板要了秦肆的电话号码，说以后有合作务必联系。
黎智没多想，跟着秦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秦肆扶着方向盘，眉头微皱，似乎很疲惫。
“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闻言，他的眉头有所舒展，看了她一眼，“很明显？”
“有点，”黎智看他眼底乌青，视线下移，嘴唇倒是很红润，比她的唇色还要鲜艳，堂堂大男人，竟生出几分妖冶之气。
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轻笑，“好看得舍不得闭眼对吧？”
黎智：……
“一句夸奖都没有，我可是旷工陪你出来的。”
说起这个，黎智忽地想到他队里的左宜。
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是第一眼就觉得惊艳的类型。
“那个……上次左宜找过我。”
“嗯哼？”男人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接着，没听到她再问，他又开口：“然后呢？”
“你去了吗？”
“去哪里？”
黎智咬着唇，她不该过问这个，但就是忍不住。
“约会。”
“去了，”他语气很淡，淡到让人觉察不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既然他去了，已经足以说明结果。
“不问问我答应了没？”
黎智缓缓抬头，看向他，顺着他的话问，“你答应了吗？”
似是套中猎物般，男人唇边浮起笑容，好几秒，才理直气壮地问她：“那你想让我答应吗？”
黎智怔了下，两人之间气氛莫名有些暧昧，她不知作何回答，一团乱麻捋不抻敨。
思索了下双方的关系，她才说：“我只是好奇。”
然而秦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一语中的。
“你不想让我答应她，对吧？”
过了会，应是情绪处理得差不多了，黎智站直身子，没朝他那边看，直接别过脸。
声音带着点哭后的哑，“我本来没事的。”
都怪他非得跑来问。
男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合着还成了我的错了，我又没欺负你。”
黎智蓦地回头，仰起头看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刚哭过，眼眶泛红，看上去像只受伤的小猫。
他还没欺负，他都让左宜问她那种问题了。
“你怎么在这？”
男人勾起唇角，“听说有人遇到麻烦了，过来瞧瞧。”
“好瞧吗？”他还说自己没欺负，落井下石这种事哪个正常人会干啊？
“挺好瞧的，”秦肆笑了声，看着她的脸说。
黎智用手背擦了下脸颊，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哭过，多大点事，太丢人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这会山顶铺满厚重的乌云，阴沉沉的，很快就要下雨了。
下山的路不是特别好走，虽是砂石路，但山体坡度高，雨水一大很可能会发生山体滑坡之类的意外状况。
黎智扬起脸，盯着乌云看了几秒，收回目光，落在秦肆脸上。
“我先走了，待会雨大不敢下去。”
她拉开车门，另一手被秦肆一把攥住，紧贴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带着腕表，透着阵阵凉意。
男人收敛刚才的故作轻松，面色沉了沉，“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看着他问。
“你不是没开发票？还找得到人吗？”
黎智皱了皱眉，“试试吧。”
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在人群里，连这个都知道，他肯定比她还要早得到消息。
“先下山，”秦肆手放在她的手上，拉开车门，将人塞进驾驶座，关上车门，单手扶着车窗框，“ 如果你联系不上，回去把厂家地址发给我，我应该能想到办法。”
黎智怔了怔，随即点头。
她车开出不远，转弯时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SUV跟着，驾驶位的那张脸很熟悉。
黎智心颤了下，豆大的雨铺天盖地落下，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响，她朝山上看了眼，有的地方泥土松散成河掩住路面。
后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或许是知道有人陪着，黎智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快速驶过危险路段，又过了一段下坡，安全行驶到外面的大马路。
她此时看后视镜，黑色SUV已经不见踪影，山路上也没有。
刚才那段路很危险，他走在后面，是被滑坡挡住了么。
黎智一脚刹车靠边停下，摸出手机点开他的微信。
黎智：你怎么没跟上？
对方没有回复。
黎智：出来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她播了通微信电话过去，无人接通。
这个位置看不见那段危险的山路，雨幕很大，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喉咙滑动，艰难地吞了下口水，打开电话，时隔六年再次拨通那串数字。
不知道他有没有换号，不知道能不能接通。
除了暴雨砸在车盖上的巨大声响，车内没有任何声音，黎智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
如果电话没有接通，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掉头回去。
终于在第八秒时，通了，响铃两声，那边接起。
黎智嗓音很弱，“喂……？”
电话那头很嘈杂，她听不清是什么声音，“是秦肆吗？”
过了两秒，那头哐当一声，随即一道轻笑传了过来。
“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对方语气戏谑。
压在胸口的石头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轰然落地，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
“你在哪？”
“我看见你安全出去，就掉头回来了。”
雨势依然很大，她问：“你没看见那段路有滑坡的迹象吗？”
“看见了，”男人嗓音低沉，语调上扬，揶揄：“怎么？担心我啦？”
这个时候还能说笑也就他了。
硬是生生把担心的话咽了回去，吐出两个字，“自恋。”
男人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大声，“担心我就说嘛，又不是不给你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这几年没见，他都经历了什么，变得这么厚脸皮。
她一字一句道：“我、才、不、需、要！”
“那你要了吱一声。”
黎智刚要开口，对方又说：“好了，不跟你说了，回去注意安全，要开大灯和前雾灯这个知道吧？”
“……知道了。”以为她三岁小孩吗。
黎智赶到工厂时差一分钟迟到，出门没带伞，她淋着雨跑进室内，正巧碰到人事找她。
“黎智，待会十点钟有考核啊，准备一下。”
“欸，好。”
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考核的内容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过了，当天下班前收到人事部通知，下个星期一就可以转岗去酿造部了。
解决了一桩事，还有另一桩事。
黎智回家顾不上吃饭，黎爸爸问她考核得怎么样，她只云淡风清地说过了，匆匆钻进自己的小屋。
在二手交易平台找到烘烤机卖家，黎智发了条消息问在吗，消息下方的未读迟迟没有变化。
她点开卖家的账号，里面的二手机器全部显示已售罄的状态，估计对方在没有需求的情况下，应该是不会再打开软件。
如果只简单要一个交易截图，她立马就能拿出来，但倘若哪天又有人猜忌她，可就算是长了八百张嘴也难辨黑白。
偏偏她大意，掉进法律的漏洞，当时就应该坚持让对方开发票。
想起早上秦肆的话，她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黎智：我没联系上卖家，要直接过去找他吗？
秦肆：你周末空吗？
黎智：空，我考核通过了，下个星期就要调岗去学酿酒。
秦肆：那明天早上八点我来小区门口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秦肆：一个多小时就能到目的地。
黎智：好的。
隔日一早，七点钟，黎爸爸还没出门上班，黎智已经穿好衣裳从卧室里出来，放到平日里，她可是要睡懒觉的。
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穿了小裙子，黎爸爸问：“大清早这是要去哪？”
“出去有事，”黎智低头换鞋。
“什么事这么急？”
黎妈妈坐在餐桌上，盘里放了几个包子，“你管那么多干嘛，孩子想去哪去哪呗。”
“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智看见桌上的包子，将穿好的鞋踹掉，光着脚到餐桌边，拿起几个放进旁边的食品袋里，又弯腰亲了下奶奶的脸颊。
“我走了嗷，下午回来。”
黎妈妈看她火急火燎的，站起身冲门口女儿的身影，“不用那么急，出去多玩一会儿。”
黎智刚走到一楼时，恰巧碰见白旭升开门，两人皆是一愣。
他礼貌点了点下巴，表情温和，“早上好啊。”
“早上好，”黎智笑了下。
“出门吗？”
“嗯，”黎智朝外面走，他在后面跟了上来，“我也要出去，你去哪啊？要顺道送你吗？”
“不用了，”黎智觉得两人本就不熟悉，若不是陈大爷这层关系，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跟白旭升认识。
刚出小区门，黎智看见一辆比普通车都要宽都要大的黑色车子停在路口，秦肆倚着车门，低头看手机，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慢条斯理地抬眼看过来。
男人的目光落在黎智身上不过两秒，被她旁边的男人吸引。
他盯着一同出来的两人，黑色眼瞳微微缩了下，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表情。
朝黎智招手，“还不过来？”
黎智看向旁边的白旭升，“我还有点事，再见。”
白旭升点头，“再见，”看着女孩小步跑过去，将手中的包子塞给男人，男人接过还顺带摸了把女孩的后脑勺，宣誓主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肆打开副驾车门，黎智走了三步才坐进去，她第一次见长成这样的车，六个轮子，是比别人跑得更快一些么。
大概别人也没见过这台车，一路收获许多人的目光，黎智坐在里面，感觉在坐大巴似的。
秦肆开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他下车后找人问了下可能在做那种生意的商家，打听到后，听说对方搬走，又找人要了联系方式，很顺利地跟卖家取得联系。
两人过去时，黎智还担心对方会不会不愿意帮忙，毕竟当初购买的时候说好了的。
结果她刚一下车，对方就冲秦肆过去跟他握手，还时不时瞟他的车。
黎智不懂车，想着男人们可能都喜欢这种很笨重的大家伙。
秦肆刚一提烘烤机，对方立马就说没问题，甚至没问他们要做什么。
过程比黎智想象得要简单顺利得多，走的时候，卖家老板要了秦肆的电话号码，说以后有合作务必联系。
黎智没多想，跟着秦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秦肆扶着方向盘，眉头微皱，似乎很疲惫。
“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闻言，他的眉头有所舒展，看了她一眼，“很明显？”
“有点，”黎智看他眼底乌青，视线下移，嘴唇倒是很红润，比她的唇色还要鲜艳，堂堂大男人，竟生出几分妖冶之气。
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轻笑，“好看得舍不得闭眼对吧？”
黎智：……
“一句夸奖都没有，我可是旷工陪你出来的。”
说起这个，黎智忽地想到他队里的左宜。
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是第一眼就觉得惊艳的类型。
“那个……上次左宜找过我。”
“嗯哼？”男人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接着，没听到她再问，他又开口：“然后呢？”
“你去了吗？”
“去哪里？”
黎智咬着唇，她不该过问这个，但就是忍不住。
“约会。”
“去了，”他语气很淡，淡到让人觉察不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既然他去了，已经足以说明结果。
“不问问我答应了没？”
黎智缓缓抬头，看向他，顺着他的话问，“你答应了吗？”
似是套中猎物般，男人唇边浮起笑容，好几秒，才理直气壮地问她：“那你想让我答应吗？”
黎智怔了下，两人之间气氛莫名有些暧昧，她不知作何回答，一团乱麻捋不抻敨。
思索了下双方的关系，她才说：“我只是好奇。”
然而秦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一语中的。
“你不想让我答应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