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瑞文·布朗看向拉里,眼里竟闪过似是赞许的光,那大概是对于愚者的“赞许”,只是一瞬。

    “或许吧。”瑞文耸了耸肩。

    小个子的瘦弱男生此时微微地发出声来:“不……不能这样。”

    “你以为你说不能就不能?”艾莉森骂他,随后又瞪向拉里·芬克,“如果是那种游戏,我第一个让你去死。”

    拉里·芬克:“我、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我也不想那样。”这个疯女人!总有一天他要把她卖到妓院里去!

    “别说这么吓人的话了,”索菲亚道,“乐观点想,慢性折磨总比一下子被杀头好~”这位教师露出笑容安慰其他人。

    起码还有逃的机会,吧?

    “昨夜的事,”瑞文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

    索菲亚:“再仔细回想看看?”

    栗发少年于是在门厅里踱起步来,

    “……小格蕾说她昨天夜里听到了声音,她和卡娜莉在一起,卡娜莉却一点也没听到。而且那声音就在床底下。卡娜莉甚至不能被叫醒。

    所以她才下床要跑出去求救,然后就被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鼻子,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门厅这里了。”

    “是这样没错,”索菲亚点头,“格蕾丝还说捂住她的手是热的。”

    拉里·芬克:床底下,该死的床底下,就是这让他昨夜后来好久都没睡得着!

    “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还有什么要回想的必要吗?”艾莉森不满说。

    “我只是在想,昨夜的事如果是活人的话,也可以做得到。

    卡娜莉昨晚吃了什么?”瑞文问。

    索菲亚挑了下眉毛。

    艾莉森:“你怀疑她被下药?”

    瑞文:“我只是想到,我们都是突然到这里的,有没有可能,其实不是突然?

    而是被下了什么迷药导致失去了中间的一段记忆,所以才以为是突然到了这栋别墅里。”

    他的意思是“人为”?

    索菲亚:……

    提米·李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拉里·芬克很小声地,在看完艾莉森·詹姆斯的脸色之后问了这么一句:

    “真、真有这么有效果的药吗?”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就连提出这种可能的瑞文·布朗也没有回答,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一小会,艾莉森开口:“别开玩笑了。那那些门会撞也撞不开?”

    瑞文:“如果是人为的话,那我能想到的解释也只有门比较结实,或者后面被什么堵着?”

    提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怯怯地发言:“但是,窗户也打不开……”

    瑞文:“那可能,”他的声音低下来,头也低下去,好像没力气了似的,

    “那可能就真撞鬼了。

    最好别是不讲道理的怨灵。

    那就更麻烦了。

    是人的话还有逻辑可讲。”

    拉里有些急了:“万一玻璃我是说窗——也是比较结实的窗户呢所以砸不碎。”

    “要是这样就好了。”瑞文想到一个人,“说起来布雷德昨天下去,还没有上来。”

    “说不定他死在下面了。”艾莉森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

    她的眼眶里有不少红血丝。

    这种话,如果是昨天那个人本人在场的时候,她是不太敢说的,但现在,艾莉森的精神状态比昨天更加不稳定。

    艾莉森·詹姆斯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她有一些好大哥和好姐妹同她一起实行暴力。

    在这种暴力没办法解决问题的情况下,她越来越焦躁,焦躁而恐惧。

    “别这么说,”栗发男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我们的伙伴。”

    索菲亚:这是个擅长说漂亮话的学生。

    瑞文继续说:“我们得更好地保护格蕾丝,也保护好自己。”

    索菲亚:“又是白影,又是昨天夜里的事,小孩子的灵感力很强,这种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别有原因。”

    “那就把那个灵感力最强的小孩一个人抓来不就行了,凭什么我也要到这种地方?我又没得罪过鬼!”艾莉森·詹姆斯怨恨这一点。

    拉里·芬克听到这话心里更恨艾莉森了:

    说不定就是哪个被她霸凌过的人后来自杀了呢。然后成了怨灵,来找这个臭女人报仇。导致自己也倒霉了,被一块拉进来。

    他这样想着,完全把自己给撇到一边,明明在艾莉森霸凌别人的时候他这个跟班又不是没做过恶心事。

    瑞文突然转头:“等等,你说‘得罪’过?难道……”

    艾莉森:“怎么,你,害、死、过人吗?”她话说得很重,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我倒是从没有。”瑞文很轻松地就说出来了,然后又陷入思索之中。

    索菲亚看着这两人:嗯……有点意思。

    她察觉到了什么:现在的学生都不太简单啊。

    提米则在想着与其担心地活着是不是死去更好?昨天鬼应该来找自己的,而不是那个小姑娘。会是那个镜子的那个女人吗……

    此时索菲亚把白大褂口袋里的怀表拿出来。

    瑞文·布朗注意到了:

    “莫比安老师,你的手表呢?”

    之前这个女教师应该带着手表的。

    “别提了,”索菲亚无奈地摇了摇头,“昨天半夜我去那边的时候,”她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突然听到什么响动,我还开着灯呢,结果稍微被吓了一下,手表滑进池子里了,还好后来我在自己卧室里找到了这个。”

    一个怀表。

    还是能走的怀表。

    “手机也没办法充电,能有个随时看看时间的东西挺好的。”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面色略凝重,“虽然现在天不那么阴了,但谁知道呢,我们还是要掌握好时间。”

    她看了下时间,“9点,32分,”然后把怀表又给收了起来。

    这只怀表挂链比较短,像给小孩子戴的。所以索菲亚没把它挂在脖子上,而是放在口袋里。

    衣服没来得及脱下也是件好事,口袋里可以塞不少小玩意儿。

    “没想到昨天我回来睡下之后没多久,格蕾丝就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

    我再上去看看她们。”索菲亚朝他们摆了摆手。

    ……进入卡娜莉和格蕾丝的房间后,索菲亚看了少女一眼,然后把手放在床上小姑娘的头上贴了贴:

    脑袋上的热度不高,也不是冰冷的,就是正常的、一般人的温度。

    她轻声朝少女问:“没生病吧?”

    卡娜莉摇了摇头。

    少女长袖的女仆装和袜子将她整个身体脖子以下都包裹得好好的,除了手以外不露出任何肌肤。

    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睡觉,衣服肯定是脱不了了。

    索菲亚打了个哈欠被少女关心“是否要再休息一下”?

    “没事,只是还有一点困而已。年纪大了比你们这些学生更容易困。”

    不过她的黑眼圈总是那么重,也看不出来多熬夜了多久。

    离开房间后索菲亚下楼。

    拉里·芬克还是心不在焉,他昨夜胡乱想了不少看过的电影、玩过的游戏里的情节。

    索菲亚这个唯一的成年人让大家还算“友好”地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格蕾丝醒后他们一起再把整个别墅能进去的仔仔细细搜一遍。

    不分开,不分组行动,所有人一起。

    “那些进不去的房间,与其说缺少钥匙,说是被灵异的力量封印住更恰当。”索菲亚说道,“我猜除了控制这座别墅的真正的力量,就算同样是什么能穿墙的幽灵也进不去。”说罢她轻轻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手放进口袋里摸了摸怀表。

    他们还关心了一下布雷德,因为倘若只是一个地下室,会需要这么久吗?

    要么——一种情况是他已经死了,在地下室里有非常可怕的东西,

    还有一种可能是……

    “如果我们在上面什么也找不到,还是得下。”瑞文说。“下面可能储藏有食物。”

    在上面的食材见底之前他们得下去。

    “那就等找完再说吧。”艾莉森阴沉着脸。

    接下来他们散开回各自卧房,索菲亚说等格蕾丝小姑娘醒了会去叫他们的。

    明显他们的睡眠也还不足。

    尤其是索菲亚。

    她一回房就躺到了床上去。

    她把怀表打开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然后也没合上,就扔到枕头旁了。

    实在是有一些困,谁让她昨夜几乎没睡呢。

    她似乎不担心自己会睡过。

    过了一小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而在枕头旁,未合上的怀表表盖的内面,那面小小的圆形的镶嵌的镜子里,

    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黑发女人。

    倘若提米·李见到这怀表表盖内的女人,一定能认出她来。

    昨晚“画像”里的女人。

    她在观察着。

    明碎夜能感觉得到,这些进入别墅的人,他们有的恐惧,但不是非常的、特别的恐惧,有的则淡然。

    倘若有的是因为心近于死了,比若那瘦小的男生,那其他的又是为什么?

    天生性格如此吗?

    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这一次祈愿者的愿望,该如何完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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