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应了她便再未开口。
夜晚蝉声蛙鸣不断，隐隐约约丝竹乐声从远处宫殿传来，而夏妤缈耳里只能听到哪吒绵长的呼吸声。
他好似累极了。
夏妤缈低头看向安分躺在她腿上小憩的哪吒，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乖顺的一面，因为太累了吗？
她用另一只手勾起哪吒脸侧的小辫儿，乌黑柔顺的发被一圈圈卷在指上，未用指腹压着很快便一圈圈落下，蹭在哪吒的颈肩。
她做这些小动作，哪吒没有半分阻止的动作。
夏妤缈覆在眼上的手动了动，刚要抽离的时刻，哪吒捉住了腕，他没有睁眼，只是紧紧攥着。
“我不走，你松开，我给你揉揉。”夏妤缈轻声哄着他。
哪吒犹豫片刻松开了。
带着莲香的柔嫩指腹抚上额角，轻轻打转揉着，温热的体温将那一块肌肤染上了夏妤缈的温度。
绷紧的神经此刻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哪吒安心沉溺在温柔乡。
夏妤缈垂下的眸，视线落在人闭着的眼下方，那里白皙的皮肤沾了片浅青。
他没有好好休息过。
夏妤缈此刻确认了，哪吒已经很久没有歇息过了。
心微微一窒，她无声息地叹气，任劳任怨帮人按摩。
至少在这一会儿里他能好好安歇到吧。
两人无言，夏妤缈柔柔地给人揉着，过了会儿就冒出来些小心思，手没给人揉额角了，指尖偷偷摸摸地描过眼眉，她这才发现哪吒的睫毛很长，跟女子不相上下，眼角上挑又有艳红勾勒，细细的金粉还掺在里头。
指腹蹭过那勾起的线，晕开了红，原来这是上的妆靥，夏妤缈不可思议地看着指尖的红，又瞧了瞧哪吒眼角碾花了的痕迹，做贼心虚地捻了捻指。
完蛋咯，给人把妆搞花了该怎么办？！
她可不会补妆啊，何况这儿连个梳妆盒都没有，凭空搞吗？
夏妤缈复又低头看着闭眼小憩的哪吒，一只眼的妆晕开了，反到是增添几分丽色，更旖旎妖娆。
...她决定当做不知道。
“有人在那等许久了，你不去？”
哪吒猛地出声吓了夏妤缈一跳，她身体一抖，余光瞥向亭子外站着的丽影，没再动弹分毫。
“不着急，你不再好好歇会？”
旁人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眼下只有哪吒的安歇才是最要紧的事。
哪吒被夏妤缈的言外之意惹笑了，不点而朱的唇微微扬起，他睁了眼，乌黑的眸里满是清明，笑意浸染在内，亮晶晶的，如同是淬了火的明珠，就这么看着她。
夏妤缈被看得心头一跳，耳垂沾上了热，一寸寸地往上延，得亏有垂下的发辫遮掩，不然全被哪吒看了去。
“休息好了，让她进来吧。”
哪吒从她腿上起了身，发丝携着莲香从她鼻尖擦过，他正坐于旁，没有要离开的样，夏妤缈瞥了他一眼，按捺下心中悸动，朝那边久等的百花羞招了招手。
百花羞其实从夏妤缈离席的那一刻就跟在了她的身后想要说些什么，无奈从天上火光闪过如玉一般的少年来得太快了。
他落地轻轻的瞥了一眼，淡漠的眼神就把百花羞吓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步。
哪吒本无恐吓的想法，不过是身上煞性太重，只一眼就吓到了人。
尽管他也有私心，不想让无关的人来打扰他与狸奴的见面。
百花羞就这样站在远处静静地等待着，她不敢去窥探亭中两人，那位神的气息太过骇人，冒昧过去怕是要被记恨上。
待到那两人相处完，百花羞余光瞥见夏妤缈招手，她才敢上前，哪怕是入了亭也是在离哪吒最远处站着，朝她轻盈盈作了个揖。
“公主怎么不坐下，此时来是有何事？”
夏妤缈眼瞅着这位公主站得远远的，想来也不能就让人这么干站着，急忙站起身想招呼人坐下说。
哪吒却在此时捉住了她的衣袖，一个眼神过去，百花羞立马正襟危坐：“这位...仙子？我前来是想...问一下，那俩孩子怎样了。”
她在称呼上有些犹豫，本是想叫姑娘，但看那位神坐在她身旁亲昵的态度，还是磕磕绊绊的叫出了“仙子”二字。
夏妤缈看了一眼哪吒，这人一张嫩脸上写满了无辜，好似刚刚没有威胁过人一般。她反手握住人，轻轻捏了一把，让他别再捣乱后才开了口。
“公主不如先说说你想将那两孩子如何处置？”
“我...”百花羞犹豫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双不在爱里生下来的孩子，她不希望看到那两个孩童，却又在心里担心着，牵挂着。
可一旦看见了，心中的爱就会转变成恨，恨他们父亲在她大好年华的年纪里蛮不讲理地将她掳走，因亲人子民而不得不服从，不得不装作欢喜模样，去讨好。
夏妤缈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化不断，复杂的痛苦浮现在眼中，不由叹口气。
这气都还没叹一半呢，那边哪吒就掐了一下她的掌心，惹得夏妤缈不得不分神去瞪他一眼。
做什么呢？！
哪吒慢悠悠回看她，自顾自地又捉起狸奴的手开始捏着玩。
“你希望他们回来吗？”夏妤缈见他安分了，对着对面仍在踌躇不安的公主问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我该让他们回来吗？”
百花羞神色迷茫，她没有主意，也不知该不该将那两个孩子带在身边。
“那我换一个说法，你对那两个孩子心中有一丝爱意吗？”
低头捏着狸奴软绵绵掌心的哪吒闻言抬头看着夏妤缈，这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清楚，只是单纯好奇她会说出什么来。
这个问题让百花羞更加沉默了，她在试图理解夏妤缈问出来这句话的原因，但光是去想，都感觉浑身在抗拒。
“一丝爱意就足够了，这瓶子里是忘情水，你若不想看到那俩孩子便喝下一点，忘记他们的存在。”
夏妤缈从衣裳里掏出来之前没有用完的忘情水放在百花羞面前，她没有管人复杂的神情，而是继续说着。
“你忘记了就可以做回你无忧无虑的宝象国公主，孩子没有带回来，这个国家的人没有谁会知道你与妖怪生了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我也会带走，放在一处好人家里养大。”
“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带走很远，你这一生都不会再遇上他们。”
夏妤缈指腹捻着瓶口，她将木塞拔出后，复又把反扣的瓷盏里倒上茶水。
一滴忘情水从紫金瓶子里落入茶盏。
“滴答。”
细微的落水声此时在百花羞的耳里十分清晰明显，她木愣愣地看着夏妤缈将茶盏推到面前，盏中淡绿水面轻轻晃悠泛起波纹，直至平静。
“你要选择吗。”
“是养那两个半妖，还是依仗心中仅存的一丝爱意获得救赎？”
夏妤缈轻声细语的话像蛊惑人心的妖，在引诱人选择会让自身万劫不复的道路。
哪吒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他完全不介意这人在这儿，在他面前做出此事，反正不论是何种结果选择，都有他来兜底。
他不好奇百花羞的选择，这种无聊的事还没有捏猫掌心来得有趣。
忘情水是一个幌子。
选择喝下，是给百花羞一种退路，她弱不想接受两个半妖孩子的存在，与其相互折磨，不如就此斩断亲缘。
不喝，那她就要做好半妖面对世俗言论的准备，哪怕她是一国的公主，也会在流言蜚语中崩溃，尤其一些恶意话语会从身边亲近之人口中说出，更何况那不是在爱里出生的孩子。
她无权去干涉一个姑娘，一个母亲的判断，夏妤缈能做的只是给她一条不违背良心的退路。
夏妤缈没有催促，她静静地等待着百花羞的选择。
半晌过去，一直在踌躇蹂躏自己衣裳的百花羞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
“哪来的忘情水？”
哪吒看着空了茶盏问道。
“猴哥拿来的，从王母那边。”
“哦？”又是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的一声。
“什么情都能忘？”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夏妤缈白了一眼他，将瓶子收好又塞回衣服里。
这东西挺好的，下次碰上个恋爱脑就往嘴里管。
是不是应该给寸心来上两口。
夏妤缈若有所思。
“哼。”
“你怎么不跟她说奎木狼那件事？”
“说了做什么，她有没前世记忆，说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更何况着一言两句的能说清他们之间的情？”
夏妤缈撇了撇嘴。
她有些不爽，本来若是奎木狼能循序渐进，说不定百花羞还真会再次喜欢上他，可一上来强取豪夺，这不闹吗。
白白让孩子受苦。
“那俩孩子安顿在哪？”夏妤缈看向一旁抱臂靠木栏的哪吒询问道。
“奎木狼要受罚还他的孽，孩子先带天庭去，白天他去老君那烧火，晚上自己带。”
“那百花羞这一世完了，会回天上去吗？”
“谁知道呢。”
“她若是回去了，恢复记忆看到孩子，会是什么心情？”
“小狸奴就别想那么多了。”
夜晚蝉声蛙鸣不断，隐隐约约丝竹乐声从远处宫殿传来，而夏妤缈耳里只能听到哪吒绵长的呼吸声。
他好似累极了。
夏妤缈低头看向安分躺在她腿上小憩的哪吒，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乖顺的一面，因为太累了吗？
她用另一只手勾起哪吒脸侧的小辫儿，乌黑柔顺的发被一圈圈卷在指上，未用指腹压着很快便一圈圈落下，蹭在哪吒的颈肩。
她做这些小动作，哪吒没有半分阻止的动作。
夏妤缈覆在眼上的手动了动，刚要抽离的时刻，哪吒捉住了腕，他没有睁眼，只是紧紧攥着。
“我不走，你松开，我给你揉揉。”夏妤缈轻声哄着他。
哪吒犹豫片刻松开了。
带着莲香的柔嫩指腹抚上额角，轻轻打转揉着，温热的体温将那一块肌肤染上了夏妤缈的温度。
绷紧的神经此刻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哪吒安心沉溺在温柔乡。
夏妤缈垂下的眸，视线落在人闭着的眼下方，那里白皙的皮肤沾了片浅青。
他没有好好休息过。
夏妤缈此刻确认了，哪吒已经很久没有歇息过了。
心微微一窒，她无声息地叹气，任劳任怨帮人按摩。
至少在这一会儿里他能好好安歇到吧。
两人无言，夏妤缈柔柔地给人揉着，过了会儿就冒出来些小心思，手没给人揉额角了，指尖偷偷摸摸地描过眼眉，她这才发现哪吒的睫毛很长，跟女子不相上下，眼角上挑又有艳红勾勒，细细的金粉还掺在里头。
指腹蹭过那勾起的线，晕开了红，原来这是上的妆靥，夏妤缈不可思议地看着指尖的红，又瞧了瞧哪吒眼角碾花了的痕迹，做贼心虚地捻了捻指。
完蛋咯，给人把妆搞花了该怎么办？！
她可不会补妆啊，何况这儿连个梳妆盒都没有，凭空搞吗？
夏妤缈复又低头看着闭眼小憩的哪吒，一只眼的妆晕开了，反到是增添几分丽色，更旖旎妖娆。
...她决定当做不知道。
“有人在那等许久了，你不去？”
哪吒猛地出声吓了夏妤缈一跳，她身体一抖，余光瞥向亭子外站着的丽影，没再动弹分毫。
“不着急，你不再好好歇会？”
旁人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眼下只有哪吒的安歇才是最要紧的事。
哪吒被夏妤缈的言外之意惹笑了，不点而朱的唇微微扬起，他睁了眼，乌黑的眸里满是清明，笑意浸染在内，亮晶晶的，如同是淬了火的明珠，就这么看着她。
夏妤缈被看得心头一跳，耳垂沾上了热，一寸寸地往上延，得亏有垂下的发辫遮掩，不然全被哪吒看了去。
“休息好了，让她进来吧。”
哪吒从她腿上起了身，发丝携着莲香从她鼻尖擦过，他正坐于旁，没有要离开的样，夏妤缈瞥了他一眼，按捺下心中悸动，朝那边久等的百花羞招了招手。
百花羞其实从夏妤缈离席的那一刻就跟在了她的身后想要说些什么，无奈从天上火光闪过如玉一般的少年来得太快了。
他落地轻轻的瞥了一眼，淡漠的眼神就把百花羞吓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步。
哪吒本无恐吓的想法，不过是身上煞性太重，只一眼就吓到了人。
尽管他也有私心，不想让无关的人来打扰他与狸奴的见面。
百花羞就这样站在远处静静地等待着，她不敢去窥探亭中两人，那位神的气息太过骇人，冒昧过去怕是要被记恨上。
待到那两人相处完，百花羞余光瞥见夏妤缈招手，她才敢上前，哪怕是入了亭也是在离哪吒最远处站着，朝她轻盈盈作了个揖。
“公主怎么不坐下，此时来是有何事？”
夏妤缈眼瞅着这位公主站得远远的，想来也不能就让人这么干站着，急忙站起身想招呼人坐下说。
哪吒却在此时捉住了她的衣袖，一个眼神过去，百花羞立马正襟危坐：“这位...仙子？我前来是想...问一下，那俩孩子怎样了。”
她在称呼上有些犹豫，本是想叫姑娘，但看那位神坐在她身旁亲昵的态度，还是磕磕绊绊的叫出了“仙子”二字。
夏妤缈看了一眼哪吒，这人一张嫩脸上写满了无辜，好似刚刚没有威胁过人一般。她反手握住人，轻轻捏了一把，让他别再捣乱后才开了口。
“公主不如先说说你想将那两孩子如何处置？”
“我...”百花羞犹豫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双不在爱里生下来的孩子，她不希望看到那两个孩童，却又在心里担心着，牵挂着。
可一旦看见了，心中的爱就会转变成恨，恨他们父亲在她大好年华的年纪里蛮不讲理地将她掳走，因亲人子民而不得不服从，不得不装作欢喜模样，去讨好。
夏妤缈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化不断，复杂的痛苦浮现在眼中，不由叹口气。
这气都还没叹一半呢，那边哪吒就掐了一下她的掌心，惹得夏妤缈不得不分神去瞪他一眼。
做什么呢？！
哪吒慢悠悠回看她，自顾自地又捉起狸奴的手开始捏着玩。
“你希望他们回来吗？”夏妤缈见他安分了，对着对面仍在踌躇不安的公主问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我该让他们回来吗？”
百花羞神色迷茫，她没有主意，也不知该不该将那两个孩子带在身边。
“那我换一个说法，你对那两个孩子心中有一丝爱意吗？”
低头捏着狸奴软绵绵掌心的哪吒闻言抬头看着夏妤缈，这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清楚，只是单纯好奇她会说出什么来。
这个问题让百花羞更加沉默了，她在试图理解夏妤缈问出来这句话的原因，但光是去想，都感觉浑身在抗拒。
“一丝爱意就足够了，这瓶子里是忘情水，你若不想看到那俩孩子便喝下一点，忘记他们的存在。”
夏妤缈从衣裳里掏出来之前没有用完的忘情水放在百花羞面前，她没有管人复杂的神情，而是继续说着。
“你忘记了就可以做回你无忧无虑的宝象国公主，孩子没有带回来，这个国家的人没有谁会知道你与妖怪生了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我也会带走，放在一处好人家里养大。”
“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带走很远，你这一生都不会再遇上他们。”
夏妤缈指腹捻着瓶口，她将木塞拔出后，复又把反扣的瓷盏里倒上茶水。
一滴忘情水从紫金瓶子里落入茶盏。
“滴答。”
细微的落水声此时在百花羞的耳里十分清晰明显，她木愣愣地看着夏妤缈将茶盏推到面前，盏中淡绿水面轻轻晃悠泛起波纹，直至平静。
“你要选择吗。”
“是养那两个半妖，还是依仗心中仅存的一丝爱意获得救赎？”
夏妤缈轻声细语的话像蛊惑人心的妖，在引诱人选择会让自身万劫不复的道路。
哪吒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他完全不介意这人在这儿，在他面前做出此事，反正不论是何种结果选择，都有他来兜底。
他不好奇百花羞的选择，这种无聊的事还没有捏猫掌心来得有趣。
忘情水是一个幌子。
选择喝下，是给百花羞一种退路，她弱不想接受两个半妖孩子的存在，与其相互折磨，不如就此斩断亲缘。
不喝，那她就要做好半妖面对世俗言论的准备，哪怕她是一国的公主，也会在流言蜚语中崩溃，尤其一些恶意话语会从身边亲近之人口中说出，更何况那不是在爱里出生的孩子。
她无权去干涉一个姑娘，一个母亲的判断，夏妤缈能做的只是给她一条不违背良心的退路。
夏妤缈没有催促，她静静地等待着百花羞的选择。
半晌过去，一直在踌躇蹂躏自己衣裳的百花羞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
“哪来的忘情水？”
哪吒看着空了茶盏问道。
“猴哥拿来的，从王母那边。”
“哦？”又是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的一声。
“什么情都能忘？”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夏妤缈白了一眼他，将瓶子收好又塞回衣服里。
这东西挺好的，下次碰上个恋爱脑就往嘴里管。
是不是应该给寸心来上两口。
夏妤缈若有所思。
“哼。”
“你怎么不跟她说奎木狼那件事？”
“说了做什么，她有没前世记忆，说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更何况着一言两句的能说清他们之间的情？”
夏妤缈撇了撇嘴。
她有些不爽，本来若是奎木狼能循序渐进，说不定百花羞还真会再次喜欢上他，可一上来强取豪夺，这不闹吗。
白白让孩子受苦。
“那俩孩子安顿在哪？”夏妤缈看向一旁抱臂靠木栏的哪吒询问道。
“奎木狼要受罚还他的孽，孩子先带天庭去，白天他去老君那烧火，晚上自己带。”
“那百花羞这一世完了，会回天上去吗？”
“谁知道呢。”
“她若是回去了，恢复记忆看到孩子，会是什么心情？”
“小狸奴就别想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