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17.
[今年才刚开始，人就来的这么齐吗。虽然我不信神佛，但你也不用跟我作对到底吧。]
齐木楠雄坐在房间的一角，看着正中间的桌子围满了熟悉的人，燃堂力、海藤瞬、灰吕杵志还有照桥心美，他们正在和他的父母攀谈，家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事情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齐木一家去神社许愿，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就偶遇了这些同学，最后笨蛋父母邀请了他们回家坐坐。
[呀嘞呀嘞，总感觉还少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齐木并不想加入这场热闹的谈话，因此当门铃声一响，他就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去开门了，也算是找个机会逃离那种氛围吧。
门打开后，黑川瞳的身影映入眼帘。
可能因为今天是元旦，她没有穿平常的冬装，而是穿了一身和服，白色的底，上面有着墨蓝色的百合花纹，整体素净清新，只是青色的腰褂增添了几分亮色，头发盘了起来，只戴上了两枚雪花发卡，比起大粉大红的和服更衬人清丽。
门打开的一瞬间，冷气扑面而来，仿佛和屋内形成两个世界，外界很安静，黑川瞳也很安静，和她说话的时候没有乱七八糟的心声，不用去分辨哪个才有意义。
齐木楠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感觉看见黑川瞳的一瞬间，即便没有接触到，能力没被消除，也有一种终于平稳下来的安定感。
“晚上好，齐木。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了，之前来过一次，没想到就记住了。”
[那你记忆力还挺好？]
“有什么事吗？”
“新年快乐。”
黑川瞳拿出放在背后的盒子，通过透视可以看到是一条棕色的围巾，上面点缀着曲奇饼干之类的甜食，十分温馨可爱，对于小学生来说可能过于幼稚，但是对于高中生来说刚刚好。
“刚才在橱柜里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
其实她本来想送甜品的，但是今天没看到有蛋糕店和咖啡厅开门。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卡哇伊'的形象吗？]
“谢谢。”
齐木楠雄礼貌地接过了礼物，随后不经意地邀请她进门喝口茶，当然这是和父母学的，社交不就是这样吗。
“不用了，把东西送给你就好，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
齐木楠雄还以为家里可以再添一员大将，父母肯定又会高兴他交到这么多朋友，反正已经来了这么多人，齐木楠雄觉得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不过黑川瞳拒绝了。
“祝你今年的愿望能够实现。”
走之前，黑川瞳对齐木楠雄祝福道。说这句话的她，并不知道，许下“希望能度过一个平静的正月”的愿望之后，他家里到底有多么群英荟萃。
“谢谢。你也一样。”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啦。”
黑川瞳微微一笑，雪花发卡晃动起来，像树叶上水珠一样晶莹。
“再见。”
齐木楠雄关上门，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直到齐木久留美出了房间问他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刚才有同学送了礼物。”
“是吗，真是一个好孩子呢。”
齐木久留美感动道，不过心底有点疑惑，齐木楠雄看起来好像心情开朗了一点？果然朋友们的爱能让人脱离孤独啊。
18.
二月十四。
它的存在不会让大多数人期待，也没有悠久的文化历史和崇高的纪念意义。只是人类本源中的浪漫主义作祟，需要这样一个节日诉说爱意。所以当男女心照不宣的期待与等待时，你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是情人节啊！”
我没有惊讶，因为我并没有忘记这个节日，没有把它当做二月中的普通一天，而是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
当然，我并没有男朋友，也没有想要追求的对象，对于情人节，也只能一笑而过。只是在这个国家的习俗中，充满感情的巧克力可以不只为了爱人准备，那份感情可以是敬爱、感激或者推崇，总之，出于仁“义”与道“理”，为周围人送上义理巧克力，也是这一天可以做的事。
之所以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是因为我的厨艺不算很好，对于简单的巧克力制作没什么天分，只能通过多次配比尝试试错，以追求最完美的口感与口味。
毕竟，我想要赠送的对象口味应该很挑剔。
想要最大化传递我的感情，就要在努力上下功夫了。结果是好的，可以说，堵上我三天日夜精力的巧克力绝对不比专业的差了。
如果觉得差，那就是别人的问题。(合十)
还没进教室，就看见灰吕班长被女生围堵住了，因为他平日实在是太乐于助人，在全班人气都很高，因此收到了很多女生的巧克力，课桌都堆满没处放了。我思考了一下，把一盒巧克力放在他的桌角，为了感谢他之前帮我挡住了飞过来的篮球。
我一共准备了三盒。除去给灰吕班长的一盒，还有给鸟束同学和齐木的谢礼，前者帮我找回过失踪物品，后者......帮我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最喜欢甜食的就是他，所以我才准备地这么尽心尽力。
因为每次一见到鸟束同学，他都会冲我扑过来，所以我都有点不敢靠近他，但是看他这几天很努力地在跟女孩们搭讪的样子，应该是很想要巧克力吧。
找到了认识的邻班同学，让她帮我放在鸟束同学的桌子上。
现在只剩最后一盒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盒我总想亲手交给他。最好能收到好评，大概是如同一个厨师遇到挑剔的顾客那种执念。
刚才，同学们都因为“照桥同学带了巧克力来学校”这个消息跑出去看热闹了，因此教室里剩下的人不多。
我知道齐木一般对这种热闹没什么兴趣，他也果然一直待在教室。只是，今天看向我这边的次数好像有点多了，是我的错觉吗？
应该是今天敲门的外班同学很多，所以闹出的动静比较大的原因吧。
“齐木。”
听见我叫他的名字，齐木写字的手一顿，转过身来，一如往常一样平静地问：
“有什么事吗？”
“请收下，”我把巧克力递了过去，“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齐木点了点头，沉默地接了过去。
我把他帮过我的事都说了一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都想喝口水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们认识这么久所经历的，我由衷感谢他，也很开心能遇到这样一个朋友。
超级甜品控，面瘫吐槽役，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心软的神，齐木楠雄同学。
谢谢你，能够出现。
“希望你喜欢。”
“嗯。”
齐木虽然还是没有多少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认真的眼神。即便没有风，我却感觉到我的心好像在晃动，好像有一股气流在缠绕着充满。
这种情绪促使我说点什么话，但是看到齐木的表情，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笑了一下就回到位置，不敢再往他那边看一眼。
我们离得不远也不近，我始终能感受到，他就在我左前方，没有离开过一步。有了这份无言的陪伴，心中泛起的情绪终于慢慢消褪。
19.
发出邀请的时候，我是有点忐忑的。
自我感觉，我和齐木应该是到了可以互相邀请出门的地步，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可能他根本不觉得我们关系有这么好。
听到他答应时，感觉跟中了大奖一样。
不知道从何时起，好像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我的心情起伏不定，这还是我第一次交到这么重要的朋友。
夜幕降临，天上没有几颗星，月亮也不明显，无边无际的幕布似乎为了绚丽的烟花而准备好了，我和齐木在祭典入口碰面。
令我惊讶的是，齐木竟然穿了一件墨蓝条纹的浴衣，他站在人来人往，喧闹繁华的祭典入口时，仿佛与别人隔离开的气质，让我恍惚了一下。
不是说在祭典上穿浴衣有多么让我意外，但是这个人是齐木，我就真的没想到了，我以为他从不在意这些习俗打扮的。
受到妈妈的影响，我衣柜里和服与浴衣还挺多的，这次也是穿了一件黑红色金鱼纹的浴衣，还戴上了一副狐狸面具。
“晚上好。”
我来到他面前，一接近，感觉某种冲击更大了，以我多年“研究”这些服饰的眼光看，齐木真的非常合适，怎么说呢，我感觉没有见过比他穿的更好看的人了。
接着，看见祭典上这么多人，连我都觉得很吵闹了，齐木应该会更辛苦。
“有没有觉得很吵啊，需不需要我帮你......？”
我把面具推了上去，走到他身侧。
“不用，习惯了。”
短短三个字，我却感觉到了十几年的心酸，见他拒绝的这么快，我换了一个提议。
“那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烟花吧，虽然不能完全隔绝，但是可以缓解一点。”
齐木应该没想到我这么关注他会被心声吵到这件事，思索之下同意了。
说好的逛祭典，结果根本没有待多久，我们就远离人群向走到森林深处了。
来到一处偏高开阔的坡地，背后是一棵大树高耸，前方正对祭典的方向。
四下很安静，只有一点树叶摩擦的声音，我总感觉这种安静会显得我的心跳声很大。
但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就很好的掩盖了这一点，在天边的缤纷闪烁时，我向旁边看去，以为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结果，两双瞳孔中的人对视了。
我偏开头，掩饰性地将面具戴上。
[今年才刚开始，人就来的这么齐吗。虽然我不信神佛，但你也不用跟我作对到底吧。]
齐木楠雄坐在房间的一角，看着正中间的桌子围满了熟悉的人，燃堂力、海藤瞬、灰吕杵志还有照桥心美，他们正在和他的父母攀谈，家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事情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齐木一家去神社许愿，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就偶遇了这些同学，最后笨蛋父母邀请了他们回家坐坐。
[呀嘞呀嘞，总感觉还少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齐木并不想加入这场热闹的谈话，因此当门铃声一响，他就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去开门了，也算是找个机会逃离那种氛围吧。
门打开后，黑川瞳的身影映入眼帘。
可能因为今天是元旦，她没有穿平常的冬装，而是穿了一身和服，白色的底，上面有着墨蓝色的百合花纹，整体素净清新，只是青色的腰褂增添了几分亮色，头发盘了起来，只戴上了两枚雪花发卡，比起大粉大红的和服更衬人清丽。
门打开的一瞬间，冷气扑面而来，仿佛和屋内形成两个世界，外界很安静，黑川瞳也很安静，和她说话的时候没有乱七八糟的心声，不用去分辨哪个才有意义。
齐木楠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感觉看见黑川瞳的一瞬间，即便没有接触到，能力没被消除，也有一种终于平稳下来的安定感。
“晚上好，齐木。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了，之前来过一次，没想到就记住了。”
[那你记忆力还挺好？]
“有什么事吗？”
“新年快乐。”
黑川瞳拿出放在背后的盒子，通过透视可以看到是一条棕色的围巾，上面点缀着曲奇饼干之类的甜食，十分温馨可爱，对于小学生来说可能过于幼稚，但是对于高中生来说刚刚好。
“刚才在橱柜里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
其实她本来想送甜品的，但是今天没看到有蛋糕店和咖啡厅开门。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卡哇伊'的形象吗？]
“谢谢。”
齐木楠雄礼貌地接过了礼物，随后不经意地邀请她进门喝口茶，当然这是和父母学的，社交不就是这样吗。
“不用了，把东西送给你就好，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
齐木楠雄还以为家里可以再添一员大将，父母肯定又会高兴他交到这么多朋友，反正已经来了这么多人，齐木楠雄觉得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不过黑川瞳拒绝了。
“祝你今年的愿望能够实现。”
走之前，黑川瞳对齐木楠雄祝福道。说这句话的她，并不知道，许下“希望能度过一个平静的正月”的愿望之后，他家里到底有多么群英荟萃。
“谢谢。你也一样。”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啦。”
黑川瞳微微一笑，雪花发卡晃动起来，像树叶上水珠一样晶莹。
“再见。”
齐木楠雄关上门，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直到齐木久留美出了房间问他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刚才有同学送了礼物。”
“是吗，真是一个好孩子呢。”
齐木久留美感动道，不过心底有点疑惑，齐木楠雄看起来好像心情开朗了一点？果然朋友们的爱能让人脱离孤独啊。
18.
二月十四。
它的存在不会让大多数人期待，也没有悠久的文化历史和崇高的纪念意义。只是人类本源中的浪漫主义作祟，需要这样一个节日诉说爱意。所以当男女心照不宣的期待与等待时，你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是情人节啊！”
我没有惊讶，因为我并没有忘记这个节日，没有把它当做二月中的普通一天，而是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
当然，我并没有男朋友，也没有想要追求的对象，对于情人节，也只能一笑而过。只是在这个国家的习俗中，充满感情的巧克力可以不只为了爱人准备，那份感情可以是敬爱、感激或者推崇，总之，出于仁“义”与道“理”，为周围人送上义理巧克力，也是这一天可以做的事。
之所以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是因为我的厨艺不算很好，对于简单的巧克力制作没什么天分，只能通过多次配比尝试试错，以追求最完美的口感与口味。
毕竟，我想要赠送的对象口味应该很挑剔。
想要最大化传递我的感情，就要在努力上下功夫了。结果是好的，可以说，堵上我三天日夜精力的巧克力绝对不比专业的差了。
如果觉得差，那就是别人的问题。(合十)
还没进教室，就看见灰吕班长被女生围堵住了，因为他平日实在是太乐于助人，在全班人气都很高，因此收到了很多女生的巧克力，课桌都堆满没处放了。我思考了一下，把一盒巧克力放在他的桌角，为了感谢他之前帮我挡住了飞过来的篮球。
我一共准备了三盒。除去给灰吕班长的一盒，还有给鸟束同学和齐木的谢礼，前者帮我找回过失踪物品，后者......帮我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最喜欢甜食的就是他，所以我才准备地这么尽心尽力。
因为每次一见到鸟束同学，他都会冲我扑过来，所以我都有点不敢靠近他，但是看他这几天很努力地在跟女孩们搭讪的样子，应该是很想要巧克力吧。
找到了认识的邻班同学，让她帮我放在鸟束同学的桌子上。
现在只剩最后一盒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盒我总想亲手交给他。最好能收到好评，大概是如同一个厨师遇到挑剔的顾客那种执念。
刚才，同学们都因为“照桥同学带了巧克力来学校”这个消息跑出去看热闹了，因此教室里剩下的人不多。
我知道齐木一般对这种热闹没什么兴趣，他也果然一直待在教室。只是，今天看向我这边的次数好像有点多了，是我的错觉吗？
应该是今天敲门的外班同学很多，所以闹出的动静比较大的原因吧。
“齐木。”
听见我叫他的名字，齐木写字的手一顿，转过身来，一如往常一样平静地问：
“有什么事吗？”
“请收下，”我把巧克力递了过去，“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齐木点了点头，沉默地接了过去。
我把他帮过我的事都说了一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都想喝口水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们认识这么久所经历的，我由衷感谢他，也很开心能遇到这样一个朋友。
超级甜品控，面瘫吐槽役，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心软的神，齐木楠雄同学。
谢谢你，能够出现。
“希望你喜欢。”
“嗯。”
齐木虽然还是没有多少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认真的眼神。即便没有风，我却感觉到我的心好像在晃动，好像有一股气流在缠绕着充满。
这种情绪促使我说点什么话，但是看到齐木的表情，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笑了一下就回到位置，不敢再往他那边看一眼。
我们离得不远也不近，我始终能感受到，他就在我左前方，没有离开过一步。有了这份无言的陪伴，心中泛起的情绪终于慢慢消褪。
19.
发出邀请的时候，我是有点忐忑的。
自我感觉，我和齐木应该是到了可以互相邀请出门的地步，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可能他根本不觉得我们关系有这么好。
听到他答应时，感觉跟中了大奖一样。
不知道从何时起，好像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我的心情起伏不定，这还是我第一次交到这么重要的朋友。
夜幕降临，天上没有几颗星，月亮也不明显，无边无际的幕布似乎为了绚丽的烟花而准备好了，我和齐木在祭典入口碰面。
令我惊讶的是，齐木竟然穿了一件墨蓝条纹的浴衣，他站在人来人往，喧闹繁华的祭典入口时，仿佛与别人隔离开的气质，让我恍惚了一下。
不是说在祭典上穿浴衣有多么让我意外，但是这个人是齐木，我就真的没想到了，我以为他从不在意这些习俗打扮的。
受到妈妈的影响，我衣柜里和服与浴衣还挺多的，这次也是穿了一件黑红色金鱼纹的浴衣，还戴上了一副狐狸面具。
“晚上好。”
我来到他面前，一接近，感觉某种冲击更大了，以我多年“研究”这些服饰的眼光看，齐木真的非常合适，怎么说呢，我感觉没有见过比他穿的更好看的人了。
接着，看见祭典上这么多人，连我都觉得很吵闹了，齐木应该会更辛苦。
“有没有觉得很吵啊，需不需要我帮你......？”
我把面具推了上去，走到他身侧。
“不用，习惯了。”
短短三个字，我却感觉到了十几年的心酸，见他拒绝的这么快，我换了一个提议。
“那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烟花吧，虽然不能完全隔绝，但是可以缓解一点。”
齐木应该没想到我这么关注他会被心声吵到这件事，思索之下同意了。
说好的逛祭典，结果根本没有待多久，我们就远离人群向走到森林深处了。
来到一处偏高开阔的坡地，背后是一棵大树高耸，前方正对祭典的方向。
四下很安静，只有一点树叶摩擦的声音，我总感觉这种安静会显得我的心跳声很大。
但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就很好的掩盖了这一点，在天边的缤纷闪烁时，我向旁边看去，以为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结果，两双瞳孔中的人对视了。
我偏开头，掩饰性地将面具戴上。